机关风云-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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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美国考察时,她最先知道,心里头好一阵羡慕,痛恨自己位卑好机会轮不到她。但是国外那个渺茫的世界不知道是块什么样的天地,毕竟心中没底,更何况华夏陟究竟安的什么心,还是个谜,一旦掉进陷阱,那就暗无天日了。这可是人生天大的事儿,这一脚踏出去,可就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如果不去,那五千万是回不来了,可怎么向白金水交差,又怎么向中南十万弟兄交待。自己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无论怎样讲都不能推脱罪责,不是坐牢就是掉脑袋,亡羊补牢为期已晚。回头绝对不是岸,是进是退,吕品心里十分矛盾。进退两难,回头已经是明摆着的陷阱,定是死路一条。向前虽然不能说没有陷阱,但至少可以说没有明摆着的陷阱。也许会暗陷得更深,陷得更惨。也许可能是阳光灿烂,海阔天空,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去闯了,那怕是鬼门关,也只有斗胆向前碰运气了。
经过一夜思想斗争的吕品,两眼布满血丝,头重脚轻,神情恍惚,趔趔趄趄地向东方大厦挪动着不知轻重的步子……
华夏陟与孙玛仔早就迎候在东方大厦大门口,孙玛仔抢先,大老远就打着招呼:“女(吕)主任,我知道你准会来的啦。不用我问,就知道你想通了。从此,我们就是真正的朋友了。关于旅居美国的具体事宜……算了算了,我舌头短,说话很费劲,你也听得难受,还是华总代理跟你说吧。”
“吕主任,事不迟宜,以防夜长梦多。你还有一亿五千万的巨款在手,我已通过香港国际银行向美国银行办理转资手续的准备工作。只要你亲自去办理最后一道手续,就万事俱备了。你要不放心,就自己亲自去设置密码,到了美国只有你自己知道密码才能取,没有密码任何人都取不到款。这点你应该清楚。我用车送你去银行,我和孙总在银行门外等候,然后一起直奔机场,飞机票也替你买好了。好运在等着你。怎么样,请上车吧。”奔驰轿车向国际银行飞驶而去。
吕品从香港国际银行出来,一头钻进奔驰轿车里,向着蜘蛛网式的大街小巷穿行。扑朔离迷的街景,转瞬即逝。心如乱麻的吕品无心顾及这繁华美丽的街景,她的心速加快,忐忑不安,担心会出什么事,似乎自己就是被通缉的逃犯,仿佛身后有十万追兵,撒下天罗地网,叫她插翅难飞。眼前的一切都那样阴森可怕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令她毛骨悚然。机场内外人声鼎沸,人潮川流不息。吕品总感觉到人人都在用扫描式的眼光审视她,个个都在严密的监视她,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将她扑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把她五花大绑,押上庄严的国法审判台。在候机的那一时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重重地敲打着她的心。是她一生中最恐慌,最紧张,最难受的时刻。好不容易熬到了登机的时刻,尽管她的恐慌症还未解除,可她那种背离祖国的内疚即刻涌上心头。那种只有最后离开那个地方,才觉得那个地方可爱的情思深深地打动着她的心。香港虽然是英国人的租界,但她毕竟还是中国人的领土,是祖国的一部分。她觉得她这个不肖子孙对不起祖国母亲,对不起中南分局十万弟兄姐妹,对不起生她养她的父母。但此时此刻已经容不得她感情用事了,她跪在地上,向着东方,向着中南市方向,向祖国的国土磕上最后一个响头。
“母亲,数典忘祖的不肖之子这里有礼了,对不起,我要与您分道扬镳了,请把我这个不孝子孙忘掉吧!”
吕品在华夏陟的陪同下,向飞机走去。在最后与孙玛仔送行分手的一刻,把自己昨晚写好的一封信,塞到孙玛仔的手上,泪水汪汪地说:“孙总,请把这封信交给中南驻港的兄弟,叫他们交给中南分局的白分局长,拜托了。”
吕品说完,转身一路小跑上了飞往美国纽约的飞机。
白金水收到吕品的信,心里非常高兴,乐滋滋地自言自语说:“这小子我没看错,去的时间不长,就写来了工作汇报,我得好好看看。”
白金水一字一句地往下读。
白分局长:
当你收到我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达美国纽约城了,也就是说我已经成了美国人了。这是你万万想不到的事。我知道你一定会骂我恨我,但我也是出于无奈,我被华夏陟逼上梁山,逼下火坑,只好一逃了之。我未能为你的第四个政绩大业立下汗马功劳,反倒毁了你的第四个政绩计划,我也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砍我十次脑袋都不能向国人谢罪。
白分局长,请念我曾经是你的部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诚恳地求你一件事,我背叛祖国和人民,千般罪责由我一个人承担,与我的家人毫无关系,请你顾念旧情,关照我的家人,我在太平洋彼岸向你磕头致谢了。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罪人:吕品
白金水看过吕品的信后,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将如何处理这痛心疾首的扎手事?还是往下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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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讨官升官(虞虎彪替白分局长摆平吕品事件后说:借您白分局长的贵手,向路局申报,提拔我为副分局长……)
白金水看完吕品的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呆若木鸡,犹如五雷轰顶,炸得天旋地转。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挑选的最廉政的干部,却干出了最腐败的勾当;最信任的部下,竟是最不可信的卑鄙小人;最可靠的心腹,正是最靠不住的狼心狗肺。当然白金水并不是少了吕品而痛心疾首,跑了十个吕品地球也照样不停地转,中南火车轮子也不会停转。他担心的是那两个亿的巨款,将如何了得。本来挪用工程款去开发经济,就不合法,现在连人带钱全部化为乌有,他白金水怎能脱得了干系。虽然挪用工程款去开发多经渠道,是通过党政联席会议决定的,不是他白金水个人意志,但他是第一个倡导者,又是第一管理者,吕品又是他白金水亲自推荐的,两个亿的拨款还是他白金水亲自签字付出去的,无论怎样说,也是他白金水无可推脱的第一号责任。这件事一旦败露,他白金水不仅仅是头上的乌纱帽问题,法律天网则是疏而不漏的。白金水几乎绝望了,他心里非常清楚,等待吕品合浦珠还这是不可能的了。那么等待他白金水的将是什么?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威风一世,却要栽在自己最信任的部下手里,一种凄凉感涌上心头……
虞虎彪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认为时机已经到了,该是他表现的时候了。虞虎彪轻轻推开白金水办公室的门,白金水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发现虞虎彪进来。虞虎彪走近白金水,轻轻地推了白金水一把,白金水吓了一大跳,抬头望着虞虎彪一言不发,虞虎彪立即自责地说:“都怪我,白分局长,我没吓着你吧。”
白金水心里有事,无心去听虞虎彪的自责,只是机械地摇着头,仍不言语。其实白金水心里想跟虞虎彪说话,目前很多事与他虞虎彪一说,他都能说出迎刃而解的办法。但今天的事太重大,太棘手了,不能轻易张口说出去。虽然虞虎彪是他白金水身边最亲近的人,但如今这个世道难说,吕品不也是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么?
虞虎彪早看出白金水的心思,但他又能不当面直接点破。他要白金水自己说出来。于是,虞虎彪就说一些旁敲侧击的话,引白金水和盘托出心中的不快。
“白分局长,你要宽心开心才对,世界上许多事是要顺其自然的,您想了很多的办法力求把中南分局从困境中解救出来,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还有一些事,不要从事情的本身去想,要从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去想。天大的事不可怕,怕就怕想不出芝麻大的办法去解决。白分局长,我没头没脑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虞虎彪点到要害的边沿,却又嘎然而止。
“不不,你说得很好,只是……”白金水欲言又止。
“白分局长,其实你的心思我知道。〃
虞虎彪进一步点题。
“我的心思你怎么会知道?”白金水反问说。
“我要不知道,我这个办公室主任就不称职了。”虞虎彪自信地说。
虞虎彪这句话一出口,白金水愣了一下,立即联想到吕品是否也给他虞虎彪写了信?要不他怎么会知道我为吕品的事犯愁?白金水虽然这么想,但不好直问。因为虞虎彪并没明说,这一问,就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白金水想了想,用反将一军的办法反问他虞虎彪,看他又怎样回答。
“虞主任,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思,就说来我听听,看看你猜得准不准。”
虞虎彪本来是想要白金水自己说出来,他再贡献良策。没想到白金水用反将一军的办法,又将皮球踢回来了。虞虎彪在心里想,要说也只能说去香港的前半节,逃往美国的后半节还是留给白金水自己去说吧。想到这儿,虞虎彪狡黠地一笑说:“白分局长,据我所猜,你是在为吕品担忧,你担心他挑不起建香港办事处的重担,是不是?”虞虎彪一语点中了主题而又不失天机。
白金水从虞虎彪这句话判断他并不知道吕品出逃的事,他说知道我的心思,只不过瞎吹死牛而已。但白金水心里明白,这个时候,他并不想听虞虎彪关于吕品在香港建办事处问题上的种种情形分析,那些早过时了。眼下重要的是如何处理吕品携款出逃的问题。白金水首先用一种假设的结果,让虞虎彪去分析,看他有什么高招。想到这儿,白金水说道:“小虞啊,我提个问题,你替我分析分析。你不是说我是为吕品而担忧吗,假如吕品甩下办事处不管,只身携款潜逃,将如何是好?”
“白分局长,既然是假设,那么我回答的问题也是假如的结果或假如的办法,你就不必当真。假如吕品胆大包天,拿着你给她建办事处的两个亿逃往国外,背叛中南弟兄,去独享荣华富贵,她倒是进了天堂了,可就苦了您了。假如您没有给她两个亿的经费,跑了十个吕品,也与您没多大关系。问题就出在这两个亿上。往轻点说,您至少掉乌纱帽,往重点说,不掉脑袋也得坐半辈子牢。”
“嗯,那么,我请问有假如的办法能解决这个假如的问题吗?”白金水说出最想听的中心问题。
“假如的办法嘛,有很多,世界上只有假如的话最好讲。算了算了,不说了,假如的话都是无稽之谈,费了半天口舌,最后一笑了之,何必嚼这种无为的舌头。吕品要是真的携款外逃,我倒有几招真办法,叫它神不知鬼不觉。”虞虎彪开始夸海口,目的是引白金水上钩。
白金水听了虞虎彪的海口,心中顿生反感。心想,我白分局长都没办法,你一个小小办公室主任还有什么瞒天过海之术,遮天蔽日之法?白金水尽管不相信虞虎彪真的有什么高超法度,但是白金水苦于无奈,解不解决问题,先听听也无妨。俗话说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有人帮着叹两声气也是好的。更何况虞主任不是外人。想到这儿,白金水叹着气,严肃认真地说:“小虞啊,刚才我说的假设是真的,吕品她携款外逃了,你看如何是好?”
“真有这事?”虞虎彪故作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