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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1121 蝶问-第12部分

小说: 1121 蝶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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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极力反抗的戾杀之气倏然降减了许多,满眼都是泪水欲滴,满口都是哀求……不,也许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只是全身刚从水里捞出来,是泪,是水,都分不清了。 
木子把苓蝶漪肩部压紧,把下一刻怕又要狂性大发的人儿牢牢钳制于自己怀里,低吟了一下,伤脑筋地蹙眉察看这苍白人儿的状况。 
其实自刚才苓蝶漪发狂后不久木子就已经心中有数了。只是…… 
看着苓蝶漪美丽的五官因痛苦而扭曲不已,木子心头一阵痉挛似的抽痛。 
不过现在再来心软只会令情况更糟而已。 
苓蝶漪双眼似慢慢失去了焦点,身体也不再动弹不已,只是不停地颤抖,突然哇的咳了几啖血丝,想必是方才嘶吼的时候伤了喉头了。 
灰无血色的唇无声的嚅动,即使他出不了声木子也知道,苓蝶漪体力容许的话现在只会说那一个字而已。 
看着看着,蹙在一起的剑眉缓了一缓,木子下定了决心似的慢慢平服了自己情绪,把径自痛苦得颤抖震动不能自己的苓蝶漪参扶起来。 
厚实的掌心扶上单薄的背,冷静道:「蝶漪,你忍一忍。」然后铁下心肠,掌风一扫,朝那削薄的背上就是一掌。 
「噗!」刚安静下来,目光开始涣散的苓蝶漪再次双眼圆瞪,头猛地仰后一甩,如白鹤长鸣之势,那纤细得什么似的颈脖似就要这样折断,喉头却除了几欲窒息的咕噜声却什么说话也吐不出来。 
就着那掌势,木子不等苓蝶漪调适过来,运阴气使柔力,横一下手刀劈于苓蝶漪软腹上,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胃部的位置。 
手落身折,刚刚苓蝶漪才仰头向后弯折得拱桥似的,这一下手刀一劈于腹处胃上,口上又「啊!」地哑叫了一声,下一刻就「哇啦」地大口的水混了喉头的血丝喷了出来。 
「呕……呜……哇呃!」苓蝶漪似刚想缓过那道气劈头大,又紧接着被木子不算凌厉却又阴力十足的手刀一下再重重往腹上同一位置击去,顿时胃里又再一次天翻地覆,海惊浪骇,内里刚才含下为数不少的池水一下子以不能拒绝的 涌之势翻滚上喉头,经过腥甜的伤口,直喷出口腔之外。 
「呕咳咳咳……呜……嗄…呕……」恶心感大作,苓蝶漪倒在木子怀里呕起劲地呕个不停。 
眼前一片石地,血与水洒满其上,月色下,转眼间已满是湿淋淋一片,白银红黑融和出混浊的颜色,看得木子肉跳心惊。 
但还不行……不能留手…… 
狠下心再几下击落再无助的小腹,呕完满肚池水呕黄水胃汁,呕吐到后来,可以呕的都呕完了,或间或断地干呕已经折磨苓蝶漪至连呻吟嘶叫也做不到,只是薄唇大张,嗄嗄喘气,似要把胃里的空气也压榨干净,身体里像有一只手要生生把他的胃拧来扭去,非要压扁把内里东西尽数清除。 
好辛苦……好痛苦…… 
「渴啊……」木子抱着他,看着那一合一张的嘴唇,每一个动作都在乞求着能滋润口腔唇舌的甘霖。有多想,木子用自己的唇,封住了怀中人不断呼救的嘴巴。 
感觉到有湿暖的气息在嘴里充塞,苓蝶漪竟也慢慢安静下来,专注的吸吮起被恩赐的甘霖。 
突然口里传来一阵痛,木子吃力地分开紧贴的唇,苓蝶漪满口都是木子被咬破的唇上流下的血。「渴……给我……啊……」 
木子只能紧紧抱着他,用哽咽般的声音贴着他耳朵低语:「蝶漪……别怕,我在这里……别怕……不要怕……」 
两个时辰过后,至慢慢又平伏下来,累到连转头的力气都有,苓蝶漪恶狠狠地斜睨了抱着自己的木子一眼,薄唇紧抿,也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木子又发现不对劲,一手抓过苓漪蝶后颈上的乌发,另一手握过那给唾液弄得粘稠不已的下巴使力,强制性地扳开了那双薄唇,果然…… 
木子轻叹了口气,抓过一旁用剩的布条揉成一团塞进苓蝶漪口里,这才呼了口有点解脱的长气。 
苓蝶漪忽地激烈的又颤抖了数下,然后终于虚脱地昏死了过去。 
满头满脸汗水泪水池水血水,全身也是被冷汗池水湿了个透,苓蝶漪美丽的眉头在昏迷中仍是痛苦般紧蹙着,体力透支,狼狈不堪。 
木子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苓蝶漪吐的呕的最少有一半都是沾到他身上去,全身都是苓蝶漪的气味。 
一边看着这终于倒在地上昏倒过去的可怜人儿,由刚才起木子就不停疑惑着,到底是什么人要这么狠心要下这么狠毒的药? 
刚刚苓蝶漪渴极悢极把自己的舌尖咬了个烂透,偏又血流不止,唯今之计也只有以布堵着他的口了,伤口等日后毒过了回复正常再好好料理。 
虽然处理得好的话不会做成后遗症状,于毒药之中也不算最残忍的一种,熟知毒药的人绝对会评此药为最绝顶的毒药,但这样模样狼狈不雅的折磨方式…… 
实在毫不切合这精雕玉琢般人儿。 
霪药。此霪非彼淫,却是连绵不断,无穷无尽。 
中毒者会感觉极度脱水口干,见水即喝,见池即浸。 
称得为毒药,自然不会只要你把肚子灌水撑个涨死就了事。 
中此毒者口不能喝水,胃不得储水,如不慎于中毒后喝了就必需清胃,把胃中内容尽数清除吐出,总之至毒素完全解除之前不能碰水,否则胃部积水,两个时辰内药性就会以胃部之水为引,成如鱼得水之势,以一个时辰的长度把中毒者内脏悉数溶尽,半点不剩。发展到那种地步就已经注定返魂乏术了,只能无助地感受着自己的体内慢慢地被溶蚀,通常挨不到半途就已经痛极昏去,血水和溶掉的内脏会和在一起自胯下七孔各处溢出,死状惨不忍睹。 
其实大多数人未到这个阶段就已经在发狂中溺死于池中海里了。 
如果像苓蝶漪这样幸运地有溺死又有人帮忙把下肚之水尽数吐出,接下来就是无止尽的连续三天三夜受口渴却不能喝之苦,其间自然是不能进食不能喝水,如果有解毒自然是简单,于毒发前吞下解药后就能于一个时辰之内清除毒素回复原状。  
只是那是在有解药的情况下。而且是在毒发前先发制毒的情况下。现在,苓蝶漪免不了一场皮肉之苦。 
三天三夜不能吃不能喝本已难续命,必需有一定功力的人在旁施以内力贯输真气以协调血气运行,每隔三个时辰时于全身涂抹上以茱、苎、苣、苇、芰、芾、苒七种草物之汁液挘谌硪越杵し糁ξ账莺陀谝淮紊弦┍匦栉痉⒑笠桓鍪背健!
虽然全都是普通山间草药,要找不难,制汁不难,只是涂抹的时间不能错过,否则即使不内脏俱溶而死也免不过饿极缺水而死。 
总之,苦了中毒人,也苦了制毒人。 
木子倒是庆幸刚巧今次的制毒人是自己,这么霸道的药性,这么拿揘的时间,要把苓蝶漪交给其它人制住此毒实在是不放心。 
没有时间了,必需要清理一下苓蝶漪的身体,等下再去找那七种草药,待会一个时辰后替苓蝶漪敷上第一次药汁。 
木子冲进池里快快把身上污秽胡乱洗了一洗,又回到破庙里,手一伸又撕起布幔来。 
拿着一幅碎布,反转过苓蝶漪胸腹朝下躺着的身体,木子把手探进苓蝶漪因双手被反剪捆绑着而显得毫无防备的胸膛。 
一片冰似的白滑寒凉,透着冷汗的湿润淋漓。 
伸手一拉,腰带一松,苓蝶漪光洁白滑得炫目的胸膛就毫不保留地展现于木子眼前,簌簌水珠,滋润了胸前两颗红茱萸,衬着那珍白肉色,正幽幽的反着珠般光泽。 
湿的水滴,白的晶莹,红的欲滴。 
所谓人间美景,倾世尤物,也不过如此这般吧。 
木子有些许感觉艰难的咽下喉头一沬唾液,转过头又暗地在心里狠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么些不三不四!」 
手抓过苓蝶漪的衣领断续往下捋去,那本是月白的衣衫自衣领处随着木子手上的动作,沿着那细滑纤腻的肩头滑下,下襬大开,一览无遗。 
确实是惊心动魄,却不是不知情人想象中的那样。 
木子再次紧紧皱着一双黑棱眉毛,打量着苓蝶漪的伤势。 
虽然已经想象得到个大概来,但亲眼看见了,自问一向颇沉着冷静的木子还是会感到心上绞痛不已。 
大概是刚刚被毫无防护动作的情况下重拋落地,一边肩膊上皮下瘀黑了一大块,夹杂着点点瘀伤特有的深紫腥红。 
腰部的红痕不用说,比胸膛更娇嫩的腰身细肉,想是被水湿了更加脆弱的缘故,加上先前被木子紧抱下不断与衣服磨蹭,不但有满布于本就白晢的肌肤上越发红得灼眼的磨痕,中间更有好几处破了皮。 
那几片破皮之处渗出斑斑点点的血迹,零星地凝固于伤口旁边,结成带点暗哑的深红光泽。 
被木子以布幔碎条堵着的嘴看不见舌上和唇上的伤口,两丝幼线似的 
血痕却漫在嘴角边,和着脸上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漫漾开来,化开,化开,把颔边染了片红云。 
其实这也是有办法的事。 
不可对苓蝶漪用点||||穴。本已中毒,血气运行已有所阻,再用点||||穴强封经脉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在池里木子情急之下也想过用手刀把失控的苓蝶漪击晕,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击得昏厥,手刀所落处自然是颈脖,少不免要在皮下出点血。 
当时若真要击昏苓蝶漪,不同于意外摔到的瘀伤,其颈上皮下少不免要直接受力、出点血、受点震荡,颈部又多重要经脉汇集处,其身上又有毒,只怕更会扰乱脉像,后果也不是木子可以预料或应付到的。 
也唯有像这样把他缚个扎实……再用蛮力挤出胃部所有能挤出的。 
虽越心软只会越害苦了中毒之人。但这次中毒的不是别人,而是苓蝶漪。 
那个白玉雕般莹润,黑曜石般湛丽,朱雀红般娇娆的人儿。 
那个身子颀薄,眼神纯清,柔韧坚忍的人儿。 
就是他看起来美善可欺,就是他性情能忍能耐,所以就得受这种苦吗? 
想起无数次被自己搂在怀里所救的人儿,那双在近距离望进自己眼底深处的子夜泉眼,泛漾着粼粼脆弱的波光,紧咬的下唇却隐隐透着主人不屈不折的的隐忍。 
比任何人都脆弱。 
又比任何人都容易激发起人性阴面的暴虐,惹人肆意侵凌待薄。 
却偏如被千人践万人踏的青嫩小草,屈曲得触底,顺服得透彻,却从不折断。 
几番蹂躏折磨之后,风轻吹过,又一番仰首向风,青葱迫人。 
最卑贱。却也最高贵。 
宁为玉碎不是他的坐右铭,能活下去才是人生目标。 
人们总说,天地男儿,千钟百炼,百折不挠。谁说不挠才好?一时意气,往往换来更大的伤害。不挠又如何?硬,刚,又如何?遇折,若不挠,则断。断到死无全尸。古人曰:「刚,则而折。」 
柔,反而抵得过万般蹂躏,百般践踏过后,只要人还在,风雨过后还是一条好汉。 
这世上最能保全身的人从来不是宁为玉碎之流。 
忍一时,能保全身。退一步,海阔天空。能忍人所不能容,方为人上人。 
这可能只是弱小者不得不咬牙默忍的借口,却是不容抗辩的真理。 
木子能明白世上有苓蝶漪这种以此为生存之道的人,却不能明白世上有肯忍心折辱欺压苓蝶漪这种人的人。即使…… 
木子用破碎的布幔把苓蝶漪全身挘烁龈赏负螅妥哦隙ㄜ叩艋够嵩倩杷换岵判训目盏担煽饲扑闹牟继酰每伦拍切群熳彀屠锏牟纪牛涯鞘貌荒茉偈囊律廊肆讼吕矗植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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