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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杜鹃醉鱼-第3部分

小说: 杜鹃醉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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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的命,给父亲的却是七年的刑期,三天的上诉期形同虚设,连朱德的最小的孙子都在那一年被枪毙了。何况这么一个小人物,耻辱如影随形是刚刚一岁的顾惜朝。

他都还没学会口齿清晰叫一声“爸爸”,他的父亲就死在押解到监狱的途中,送骨灰回来的警察一脸冷漠的说,他意图逃跑,被押解人员开枪打死了。

所有的亲戚中,除了顾梅的父母,没人多看他们一眼,而顾惜朝从那个时候起就没看过他的爷爷奶奶,更别说是叔叔伯伯。他实在太小,没有记住母亲顾梅被夫家撵出大门的凄惶。新中国都成立那么多年了,早没贞节牌坊这回事了,顾梅呆在那边,总是有贪图他们家什么东西的嫌疑。那些冰冷的刻薄的嘴脸,直到十五年后,顾惜朝才机会亲眼目睹。

顾家是厨行出身,顾惜朝是第六代了。很小的时侯,一到星期天,节假日,他就跟着母亲顾梅出入大街小巷,帮人整治宴席。厨行属于勤行,夏天面对一团火,冬天时常两手冰水。这些其实苦都无所谓。顾惜朝的学费。母子二人的生活费,还有后来顾梅的云飞楼,都是顾梅在水与火之间他挣回来的。顾梅在饮食界还是很有些名气的。不过别人在谈起她的时候,总会加上一句“就是那个男人贪污犯的女人啰。”而顾惜朝在学校里,“贪污犯的儿子”是他另一个名字,越是优秀,越是被人频频提起。

顾梅打算开云飞楼的时候,顾惜朝才知道其实他也有很多亲戚,放学回来,家里常常是高朋满座,欢声笑语。他被自称是他爷爷奶奶叔叔伯伯的人围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集资,集资,社会上的集资风已愈演愈烈,大伙争相往外掏“谷种”,等着创收。

舍不得孩子打不着狼的道理人人都懂。顾梅要开云飞楼的带给他们的机会是千年等一回。谁不知道当年汪精卫都顾家的一道芦姜炒鸡脯情有独钟,特意派小汽车把当时顾家的掌勺人接到汪公馆,以一条小黄鱼的价格让他的家厨,只是后来,汪精卫还是一直感叹,未得顾家菜之精髓。

他们都拼命的巴望顾梅把云飞楼开得越大越好,那个或金壁辉煌或古香古色的高级餐厅饭庄哪一家不是日进斗金。

云飞楼开张后不久,顾梅就听说,惜朝的父亲不是逃跑,而是被一想逃走的重刑犯当作了人质,混乱中,父亲就成了枪靶。

死亡的真相带个顾家母子其实是另一场灭顶之灾,母亲顾梅开始一趟又一趟的寻找当年的服刑人员,找他们取证,然后一遍又一遍地上访。有一天,外婆来学校,哄着顾惜朝说,学校离外婆家近些,云飞楼又吵,你去外婆那里复习准备高考。顾惜朝就去了外婆那里。

顾惜朝走出考场之后,被他的爷爷带人围住了,一遍都揪心的抱怨和刻毒的诅咒中,顾惜朝才知道因为顾梅的频频外出,云飞楼疏于管理,终因电路失火而毁于一旦。,而顾梅也被烧伤躺在医院里,云飞楼还有顾家,现代版的林家铺子已近接近尾声。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他爷爷慢了一步,什么都没抢到。就来找顾惜朝。他想顾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厨子;总有几本祖祖传菜谱;说不定还能卖几个钱。而顾家除了顾梅,没一个得了顾家真传。这菜谱自然要在顾惜朝身上来要。

“老扫把星养个小瘟神,害死了我儿子,还骗我的钱。”老头口味横飞的跟人讲述顾梅的种种罪行,顾惜朝当时就一拳砸了过去。

混乱之后,顾梅面临的是鲸吞集资款的指控,外婆在舅妈的诅骂声中卖掉了老房子,顾惜朝签下了无数张欠条,算是私了。而顾梅在内忧外患中闭上了眼睛。

就在顾梅火化那天,顾惜朝拿到了他的录取通知书,不过只能是一个纪念了,没有了任何的实在意义。
顾惜朝认识傅晚晴顾梅死后很久以后,那时候,顾惜朝并不在江滨市,也不在阳城。而是另一个风景如画的江南古镇上给一家餐厅打工。那天晚上,顾惜朝收工后,沿着穿城而过小河走回自己的住处,傅晚晴带着一脸的幽怨强势地闯进他的视线,他想她一定是遇了很不开心的事情了,才独坐在那座石桥上。月华如水,傅晚晴长发披肩,犹如玫瑰初放。

旁人的眼里,傅晚晴是美人,顾惜朝却不是英雄,他在傅晚睛冲下石桥的那一刻拦住她,不过是巧合。
但顾惜朝爱上傅晚晴却是彼此逃不过的劫难。

因为晚晴,顾惜朝离开那座古镇,跟着晚晴到了江滨。然后在高鸡血的酒吧里,隔着马路守着他心里的天使。

没有谈过恋爱的人,都把爱情想得惊天动地,其实撞到眼前,出演的全是些最老土的保留节目。

晚晴喜欢吃绿豆糕。顾惜朝就在自己给他做,绿豆粉、豌豆粉、黄砂糖、桂花带着顾惜朝的初恋情怀,一份一份地加进去,等这种色泽浅黄,组织细润紧密,口味清香绵软不粘牙的绿豆糕被捧在晚晴的手里细细地品尝,顾惜朝的心里就比这化开了的黄砂糖还酥软香甜。

然而,傅晚晴是傅宗书的女儿,傅宗书,傅氏饮食集团的的董事长。顾惜朝只是一贫如洗,还欠着债的穷小子。

晚晴可以不在乎,而旁人不能不在乎,叫化子捡了狗头金,不被人掂记都不行。

晚晴的表哥黄金麟直接找过顾惜朝,顾惜朝根本不说话,斜着眼睛看着他。黄金麟也没了耐心:我不是来跟你探讨问题的,我只是来告诉你,就算你让晚晴当了未婚妈妈,傅总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的。该怎么办,你自己想清楚!

顾惜朝第一次出现在傅宗书面前的时候,傅宗书指着一幢三层楼的小别墅很和气地对他说:“我的女儿比较适合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一把利刃剖开他的心,没觉得有多痛,却有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其实这段感情一直很绝望,门不当户不对,要肥皂剧里最烂俗也是最老的桥段,轮到自己的头上,却是肌肤之痛。看着她的时候真真切切,心里也踏实;转身离去,她便成为虚无飘渺的彩云,她有什么理由爱上一个穷小子,社会上的有钱佬比比皆是,随便抓住一个,也是一世的荣华富贵。

果然,顾惜朝的直觉是很准的,莫明其妙的傅晚晴就失踪了,三个月来,他找遍了整个江滨市,问遍了晚晴所有的同学,都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昨天,高鸡血炒了他的鱿鱼,不是他做的不好,只是,傅宗书,高鸡血惹不起。让他最好离开江滨市。他就去了傅宗书那里,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晚晴的生日了,他只是想亲口跟她一声生日快乐。傅宗书给他一张迭照片,那上面全是晚晴跟一个男人的相拥亲吻,那个男人成熟英武。背景是明显的异国风情。照片上的日子是晚晴失踪不到一个月。

傅宗书淡淡地说道:“到那天,这个人会在法国的丽滋酒店为晚晴举办一场生日晚宴,如果顾先生有能力买一张飞机票过去的话,可以亲口对晚晴说。”

照片如断翅的蝴蝶跌落在脚底,真与假都不需要他去考证,晚晴的不辞而别与音讯全无,已是一种态度了。

这个雨夜,他连一个可以凭吊他死亡爱情的地方都找不到。用最后一丝骄傲支撑着出傅家,莫名其妙地就被这个圆脸圆眼圆酒窝的人捡到了野渡无波。


●(5)
一连几天,戚少商依旧忙得焦头烂额,厨师倒是招了一个进来了,但能独挑大梁的人却找不到,精英厨师报名赛已迫在眉睫,拥有十几年声誉的野渡无波选择弃权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而游天龙的亲戚那边,还是咬了牙不松口。打官司,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行的。那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还不得跟苍蝇见了血似的,盯着野渡无波直打转?影响声誉不说,最后的结局肯定还是赔钱。 

尽管忙,他还是抽空去高鸡血那里替顾惜朝把他的东西取回来了。因为那天高鸡血在电话里警告过他了,如果不来拿,就把那些东西卖给收废品的了。 

顾惜朝的东西也不多,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是几箱沉甸甸的书。 

穆鸠平一面向车上搬,一边骂骂咧咧。他听阮明正说了,戚少商对那个小子好极了,把人都留在野渡无波了。想到那天被顾惜朝一下就摔了个跟头,心里甭提多窝火了。不过顾惜朝住在戚少商的隔壁,一般都是深居简出的,他见不着,见到了,怎么着也要绊他个狗啃屎来出出气。现在,当然只能在背后咒骂了。见戚少商过来了,穆鸠平忙闭了嘴,手忙脚乱之间,手里的纸箱子在车门上一磕,里面的东西全掉了出来。 

“慢点行不行?”戚少商只得帮着捡,全是书,有英语的,有计算机的,五花八门。最里面是的鞋盒子,跌落到地上,掉出两本带密码锁的笔记本,几张卡片。戚少商没有窥人隐私的习惯,七手八脚的替他捡好,只是卡片拿在手上,落入眼底的东西,想当作不认识也实在困难。 

卡片上随手记下来的一道菜谱,醉虾,很普通的菜,但这张卡片上特意用红笔划着记号:稀释后的米酒加淡盐水,辅以蛋清,浸泡半个小时左右,除其异味。

醉虾这道菜由来已久,而且广为流传。但近年来,各大湖泊,都被污染得严重,虾都带了一种淡淡的异味。醉虾用来对付一般的食客还可以,但是老食客,都不点这种菜了。也有些餐厅想办法给虾清肠的,不是把虾养死了,就是除不了异味。

戚少商顿时好奇心起,拿起散落的另几张卡片,上面记得都是做菜的心得,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是很普通的菜式。他也是内行,知道好菜并不只在名贵,能把一道普通的家常菜做成独具特色的佳肴的,才是真正的高手。

盒子的最里面还有一张纸,展开一看,戚少商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圆了。那是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填着顾惜朝的名字,日期是六年前。 

那所大学,是戚少商当初只是在做梦的时候想过的。一时间一连串的问号在脑子里闪现,这个顾惜朝到底是什么人?初见时近于疯狂的绝望,作废了的通知书,记着烹饪秘决的小卡片,像一层又一层的迷雾,而顾惜朝就在迷雾的中间,遥远而且蛊惑。

回到野渡无波,顾惜朝看见满头大汗的穆鸠平,把他的书一箱一箱的搬进他房间,有些哭笑不得: “我正准备过两天就离开的,这些东西,我岂不是还得搬回市区去。” 

穆鸠平一口气没上来,脸都快黑了,整个人差点没扑到在箱子上,又要搬走?还不得他又累一趟? 
戚少商一呆,顿时失落起来,道: “你要走吗?你的伤还没好呢。” 

顾惜朝不以为意地道:“总会好的,又没伤到骨头,我不能总呆在你这里,我还得去找工作了。” 

戚少商想了想道:“有没有兴趣在我这里做?我这里其实也很需要调酒师的。”这些天来,两个人有空的时候,也在一起聊天,多半是戚少商天南海北的说,顾惜朝安静的听,偶尔顺着他的话提点问题,助助他的谈兴。而从来不提到自己。戚少商除了知道他叫顾惜朝,这名字还是当初高鸡血在电话里告诉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今天无意的发现,让他直觉顾惜朝很像一个值得发掘的宝藏,留着他,总不会有错的。

顾惜朝摇了摇头,“今天的报纸上说,市政府出面组织一次国际性的劳务输出,我想去碰碰运气。”他想,以他的厨艺去法国找家中餐厅打工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明知道与晚晴之间已经是无言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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