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舞 by 董圣卿-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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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剑,放你娘的狗臭屁!”清音怒斥一声,一把将李若言夹在腋窝下,袖中判官笔上手,直拍雨花剑的面门。
“哎呀呀……”
清音怀里抱着一个人,判官笔近不得身;反观雨花剑,左闪右避,游刃有余。
“阮,你为何生气……我又说错什么了……”
“你这张讨人晦气的乌鸦嘴!”
“哎哟……”李若言脑袋朝下,被清音带着转来转去“放我下来再打呀……怎么又把我扯上了……啊晕……”
“言儿……”
“清音,将言言放下……”
两人错身交手之际,只见柳如瑾忽然身形一闪,猛得冲进两人中间。清音一阵错愕,只见柳如瑾虚晃一下,伸手在他怀里一掏,一把夺过李若言,像抱琴一样打横抱了起来,一步移形换影,已然跳出了战团,稳稳地坐在了门槛上,袖子习惯性地横向一扫。李若言只觉得自己就像那把琴,被他拨得嗷嗷直叫。
“二弟,把言儿给我。”
“不给。”柳如瑾拨弄着李若言的乱发,好像在调弄琴弦。
“要给也不给你,给我。”杨思修上前要抢,却被月如辉一把拦在中间。
“给谁也不能给你。”
“姓月的,你找死!”杨思修把扇子往腰上一别,捏起拳头来。
“怕你呀?”月如辉一振袖子,掌风呼呼而至。
两人近身交掌的瞬间,只听得杨思修咬牙切齿地低语。
“打赢的,今晚住进去。”
“好啊。”
另一边,李若言仰面躺在柳如瑾膝盖上,倒看着脑袋上方清音和雨花剑缠打,只觉自己像条上岸的鱼,弯曲得难受。
“那个,你让我站起来呗?”李若言商量地看这他。
“不让。”柳如瑾垂眼看着他“就这样好。”
“这样我难受。”
“你想舒服吗?”
“诶?嗯。”
他刚点了下头,柳如瑾忽然抱起他往后院奔去。
“阿阮,我刚才被打得够疼了,你怎么还要打我……”
“你给我滚!”
“我不滚。”
“哎哟啊哟,你要干什么啦?”李若言手脚在空中挥舞着。
“让你舒服。”
“什么意思?哎呀,放我下来啦,我不是你的琴啊……”
“爱一个人,疼一个人,有时和抚琴是一样的。”
“啊?”
李若言还来不及辩驳,只见柳如瑾前脚进门,后脚一下将门踢上,然后四平八稳地将他放在床上,然后走到一边,解下背上的琴放在桌上。
“你干什么啦,我走了……”
连爬带滚地起来,却被柳如瑾一只手按回了床上。
“嗯,你到底想干嘛,我不是你的琴啊……”
“你是。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琴。”柳如瑾认真地看着他。
“那……你想干什么?”
“操琴。”
李若言郁闷地用自己的头撞着枕头,他哪里像琴了,他不想当一把琴啊……没法沟通,他跟他没法沟通……
“屋子让给你弹个够,我去搬家了……啊……”
刚起身,又被一把按了下去。柳如瑾欺身上来,带茧的指尖抚摸起他的额头,直摸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你怕我吗?可是我喜欢你。”
“你的手在干什么?”李若言倒吸一口冷气,企图翻身起来,却被他死死按住。
“让你舒服。”
“我不是说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住手……住手……啊……”
“你喜欢温柔热情的,我也可以……”
柳如瑾痴痴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下去。
“嗯——”
李若言双脚在褥子上乱蹬着,用力捶打着他的肩膀。柳如瑾怎能这样,他们一个两个都把他当什么了,
“嗯,放……”
“不放。”
“啊……”
他不要就范。明天他还要站着指挥开业典礼,他死也不能趴下就范……
爱与金钱之间
第七十二章
厚重的积雪压在琉璃的屋顶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偶尔承受不住哗啦啦地掉落在地上。映照在清冷的月华中,散发着晶莹洁白的光泽。
月如辉靠着柱子坐在院子屋檐下的台阶上,举起手中的酒坛,仰脖灌下一口。
熟悉的花雕酒,为何此刻如此辣口。
对了,因为刚才进来的时候青桐堵在走廊上不让他过去。
“青桐,让开。”
“我,不能让开啊……”
“为什么?让我过去,我有事。”
“这,恕难从命啊……”
“你在搞什么鬼?不回你房里整理东西,守在走廊里作什么……是不是言儿又出事了?你让开,我过去看看他……”
“不能过去啊……”青铜张开双臂横在走廊上。
“这孩子!你今天是怎么了?是言儿让你守在这儿的?他说什么了?他是不是哪又不舒服了?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肯见我?”
“一言难尽啊……”
“那你就仔细说,慢慢说,言儿到底是怎么了?”
“我不敢说啊……”
“真是急死人,回你屋里去。”月如辉一把提起青铜的领子将他拎到一边,大步流星从他身变走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举手去敲门,就听得一阵入骨酥麻的呻吟,心头立刻纠了起来,只觉一股血气冲上脑门,耳边“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炸开了。
“啊……轻点……”
这种声音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刚要推门而入,忽地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是琴,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琴。轻轻抚过,就会发出最好的声音。”
“啊……”
“原来这是你喜欢的……”
“再用力点……啊……”
“你变得好瘦,大哥待你不好。”
“啊,疼……”
“为什么会受伤?”
“被人给坑了……就受伤啊……”
“大哥待你不好,我会待你好的……”
“嗯……不是……啊啊……”
“舒服吗?”
“嗯……舒服……”
“你若喜欢,我每天都这样……”
“嗯……”
月如辉听在门外,举起的手紧紧地握成拳。令他难以置信的,那个想来情感淡漠的二弟,竟然会趁他和杨思修争斗的时候对言儿出手。李若言甜腻又慵懒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一只发懒的猫。回想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哪次不是又哭又闹,几曾这般陶醉,一再喊着舒服?
他后悔,他现在万般后悔。当初两人在一起时,李若言是何等地温柔乖巧,紧紧跟在他后面,为他准备一切,他却逃避着对他的感情冷颜以待,自己的恩怨害惨了他。如今天要罚他,让他受这揪心之苦。他终也明白当初李若言吵吵闹闹不让他去找惊鸿仙子的心情了。原来心爱之人冷落自己是这般让人苦楚。
“唉……”
忽闻得远远一声叹息,他抬起头来,就见杨思修抱了个酒坛歪歪扭扭地从外面回来。见了他也不叫他,只晃晃地走过来,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
“起来起来!别占我的地儿!”
“要坐自己另找地方,这里我先来的。”
“你先来的,你先来的……又是你先来的,言言也是你先碰的,怎么什么都是你在先!”杨思修狠狠瞪了他半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摇着头说道:
“你怎么坐在这里,你不是打赢了要搬进去住吗?”
“要你管……”
“哦,我知道了!你被赶出来了!嗯嗯嗯,言言终于都想明白了,跟着你这个呆子,能有什么好的……还是跟我回养生馆好……”
“思修,我们二人都配不上言儿……我觉得谁也配不上……”
“姓月的,当初在哭山,你我是豁命之交……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唯独言言不行……言言不是东西……我舍不得将他分给你……”
“谁要与你分他,他本来应该完完全全是我的……”
“你你你,你还敢说啊……”杨思修打了一个酒嗝“好好一个人,交到你手上,白白又胖胖,你不好好养……结果……”
“你说得对,是我负了他”月如辉举起坛子猛灌一口“他不怪我,他竟然不怪我……言儿真好,我以前欺负他,他却还一点也不怨我……”
“你你你,我真是看你不顺眼”杨思修摇头晃脑得嚷嚷道“你这么有良心,怎么不对他好一点。你看我,我对他多好,我把我的东西都给他。他讨厌那只金冠大白鸟乱叫,我就让裁缝做了一个口罩,把那鸟嘴罩上。你倒好,你都是让遥惊鸿那个女人给养坏了,到了哪里都有人给你安排好。你一来就白吃白住,不分你我的,还上他的床,你还花他的钱,喝他给你买的酒”杨思修一把抢过月如辉的坛子,猛灌一口“好啊,好啊,他居然给你买这么好的酒,你,你不许喝……”
“对啊,言儿,他……哪来这么多钱……”
被他这样一说,月如辉酒醒了几分,他回想一下,似乎两人相识以来,自己好像真的没给李若言买过什么,先前刚刚离开烟雨楼台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多少银两,后来自己又受了伤,却一直都有吃有住。回想起来,竟是李若言养活着自己了。他模糊地记得李若言曾问起钱的事,他才想起偶尔到钱庄提些银两去付客栈的房钱。他还记得那时他人生地不熟,走出客栈就会迷路,有时回来身上经常伤痕累累,没有家产也没有朋友的他,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才养活了两个人。
如今李若言吃的用的,还有这宅院,都是他一手经营得来的。自己除了偶尔从中做些力气活之外几乎什么忙也没帮过。他忽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李若言,不了解他的过去,不了解他的现在。他喜欢他,迷恋他,却似乎不曾细心留意过他的生活。
过去两人在一起时,他早出晚归,见到他的时候,他在睡觉;现在两人在一起时,多是流连床第之间,与他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里,他还是在睡觉。
他只知道他喜欢演戏跳舞,不喜欢吃甜食。至于他平时有些什么喜好,喜欢什么样的人,闲暇时候如何打发时光,想要什么,缺什么,他无从得知。
“唉……”
酒坛子被杨思修抢去,他郁闷地叹了口气,松垮垮的前襟里掉出一张肮脏残旧的破纸。
他连忙拣起来塞回怀里,不料被杨思修瞟到,哇地一声扑了上来。
“什么东西!”
“没什么。”
“让我看看!”
“哎,放手。”
“肯定是好东西,让我看看”杨思修把酒坛子丢在一边,两只手伸进月如辉的衣襟里,胡乱搜了起来“你又藏着什么好东西想去讨好言言了,给我看看……”
“你别乱摸,是银票,银票而已!”
“我不信……找到了!给我看看”杨思修打着酒嗝喷在他脸上“不然我就撕坏它。”
“看吧。”月如辉松开手。
“嗯?”
杨思修纳闷地举着那枚折成心形的银票,翻来覆去地看着。
“看够了吧,一张银票看这么久。”
“你干嘛带这么张银票,脏死了……”
“这是言儿送我的。”
“他送你银票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日七夕,我带他到望江楼吃饭,谈话间他非说要送我个东西,问我要了银票折了这个东西。问他这是什么又不肯说,想来这也是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当日我身陷船帮的时候,内衣外衣都叫那张老贼扒了去,一时也忘了这东西。待后来脱险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