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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如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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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谷是段氏师徒对外自称的地方,实际上铁谷的范围只有两座山之间的一道峡谷,在其余段家产业上,他们是段员外、段老爷,不是铁谷的锻造师。
  花了几天交待事情后,段魄遣回阎府跟来的人,挑了几名能干帮手,往铁谷出发。
  说是出发,其实也不是什么遥远距离,骑马两天一夜便到了,只是整路上所有看得到的山啊田啊全是段魄一人所有,让人有些惊讶。
  绝雅不会骑马,段魄也没那心思让他乘马车拖慢行路速度。闲散惯的段魄更没心情与他共乘一骑,一路上护着他的安危,仅是将绝雅丢给其中一名铁谷黑卫便当没事。
  绝雅依然很静,除了第一天下马时曾稍皱眉头,其余一句话也没说,更没说他的身体不适合骑马。
  段魄并不常去铁谷,虽然有派人定期打扫但仍积了不少灰尘,在黑卫们打扫时,他浅淡地瞄了有点发烧的绝雅,一派轻松地进厨房做菜。
  “在这里别想有人会侍候你,要什么自己去弄。”
  绝雅听了只是点点头,休息一会儿乖乖去打水。
  没过多久,段魄便将欺负人的话全数吞回去,由得绝雅万事不沾身。
  没办法,他眼睁睁看着绝雅为打一桶水整个人栽进井里,若不是一名黑卫眼捷手快抓住他,世上早没有阎绝雅这个人。
  再怎么说绝雅都是阎家六少爷,死在铁谷会出事的。
  那半年过得很快,绝雅是个不多话的人,数天一次的频率也不至于要他的命。
  只是,他曾在夜里尾随绝雅出房,看见他在井边不甘心地努力,一次又一次试着打水,才知道这是个怎样倔强的人。
  有时夜里绝雅会像那晚一般坐在床边看着他,目光是似柔非柔、似情动又似冷漠,他偶尔会任绝雅去,反正隔天花力气铸剑的人是他不是绝雅,有时则会拉打小病弱的人儿入被中,省得他惹上风寒又得咳个好几天。
  他替绝雅诊过脉,却没开任何一帖药,那种天生不足的问题并非吃药能好,又何必苦口。
  过去岁月里,段魄见过阎绝雄几次,凭着印象打一把阎绝雄能使的刀并不困难,甚至该说他打得出奇顺利,以往一把兵器皆需一年时间,这次仅仅用了半年。
  那是一把没有花纹,朴实而锐利的刀,刃处有湛蓝色的光焰,运用得当削铁如泥不成问题。
  将铸好的刀交给绝雅时,他没有一丝留恋,将绝雅带回段宅也一样,派人送他回阎家庄时更是。
  只交待了要绝雅在一年后将刀送回来,让他检查刀的情况再做调整。
  所以他并不知道,不知道那个孱孱弱弱的人儿在回阎府后高烧不退、半昏半迷了月余,梦魇里他的泪滚热掉下,死死咬着唇,始终没有吐露心底思念的名字。
  一年后,送刀回来的人不是阎绝雅,而是他的大哥阎绝雄。
  和想象中不同,阎绝雄长相和武功都不若绝双出色,但是个维护弟弟的好哥哥,至少比他娘要疼惜绝雅。
  段魄这几年也算看了不少人,更在当孤儿时学会辨别善恶的好本领,他看得出来阎绝雄并不知绝雅怎么求到刀的,开始觉得有点好笑,几乎称得上是厉鬼的娘竟养得出纯净孩子,却同时养了一个跟她一样沾满血污的儿子。
  他检视着刀,不带情绪地听着阎绝雄诉说绝雅的近况。
  “小雅大概旅行太累了,去年从铁谷回来大病一场,入春后才见好转,娘怕他又病不准他来,失约之罪还望段兄海涵。”
  段兄……是啊,依他师父与阎老庄主的交情,叫声段兄并不为过,但绝雅总是疏远地唤他段爷。
  段爷,段爷的,像足了每一个卖身予他的小官。
  还回了刀,没问候绝雅情况,段魄用沉默切断了他与阎绝雅间的联系。
  再见到阎绝雅,已是两年后的事。
  那天已然入夜,他带着心情低落的阎绝双回府里,才刚踏进府总管已跑到跟前来近曰发生的事。
  他扶着情况不好的绝双,挥挥手想叫总管退下,天大的事都等他安顿好绝双再说。
  府门直通大厅,灯火通明,孤坐一人影的大厅。
  他扶着绝双踏入时,才看清那张两年未见的容颜,成长不多,身形仍是原来那个样,没变瘦多少却让人觉得单薄了,好像风一吹便会飘去,水一淋便化开,随时都会消失的模样。
  见他们俩,绝雅有礼地起,朝着他们两个略一行礼,唤人。
  “段爷,三哥。”
  段魄怔怔着没答腔,看着从不曾熟悉但也不过份陌生的脸,只觉得心底有什么摇荡着,说不出来,也理不出来,甚至忘了他还扶着阎绝双,众人皆知存放在他心里的阎绝双。
  “爷,阎家的六少爷在府上等您,已经等了半个月。”总管终于逮着机会说完想说很久的话。
  听完,段魄深深地望着绝雅,试图从他平和的表面捕捉到他的情绪起伏,可惜最终仍只看见一个平静的人儿。他沉默了会儿挥手让总管退下,可总管才刚踏出大厅又被召回,段魄命他弄几个简单的菜来,方放人。
  绝双比他更慢回应过来,端详了好一会儿,终于认出眼前人是他六弟阎绝雅。
  是啊,他们毕竟四年不见,纵使是四年前,也没好好看过对方几次,认不得实属应该。
  意识到自个儿仍被人扶着,绝双迅速站直躯,朝弟弟露出勉强笑容。
  “绝雅。”
  绝雅仅是点点头,不出声回应,也没什么好回应的。
  “怎么有空来?”最后还是段魄问到关键。
  “家母让我送点茶叶过来。”他生生份份、客客套套地回应道。
  他表舅那边是南北货名商,也卖茶叶,选的俱是浓香回甘的好茶,这次他出来,便让他带上一些送给与阎家有往来的人。
  而这里,是他坚持要来。
  即便这样的坚持令他见到难受的画面,也让段魄和绝双哥不快。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段魄心里放着个阎绝双,他来做什么,打扰到人家恩爱甜蜜了吧。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算是谢谢铁谷多年来对阎家的照顾。”绝雅浅浅一笑,将话说完。
  段魄看他左右手皆空、身旁也不像有放东西,料想茶叶约莫是被总管拿去收藏放好了。“谢谢,回去前挑几件绣品替我谢谢令堂。”
  段家从他师傅那辈便以绣品出名,目前除了没心思做贡品外,其余各地皆有他们的绣品,品性和价钱都非一般。
  “谢谢段爷,我先代家母谢过。”绝雅浅浅行礼,准备告退。“段爷、三哥我先走了,不打扰两位。”
  绝双在庄里时已甚少与这个弟弟接触,如今自然没什么话好说,倒是段魄听他的口气不对,先行截人。
  “这么晚了,先在府里过夜明曰再走,如何?”
  是他错觉吗?怎么绝雅的口气好像就此诀别,再也不见……怎么说铁谷也和阎家有来往,真要永世不见谈何容易。
  “段爷多心了,我只是要回房休息,明曰要走会再向您辞行,不至于不告而别。”绝雅的声音里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但已没有片刻前就此诀别的意味。
  “是吗……”段魄也不好再说什么。
  近来事情太多已筋疲力尽的绝双,则径自觅了张椅子坐,不理会他们之间的奇异气氛。
  “段爷、三哥我先行告退,希望两位用餐愉快。”他再度行礼,踏步往门外走去。
  没有理由,段魄担心地望着他,总觉得有些什么在平静表面下流动,就快要将那单薄身子吞噬殆尽。
  看着他迈开步子,看着他抬脚跨过门坎,看着他在门外停下,看着他举起手按住胸口,看着他……倒下!
  “绝雅!”
  跟过往轰轰烈烈的病史不同,绝雅并没有昏迷很长时间,没有发烧,没有梦噫,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外其余没什么差别,平静得像在沉睡。
  醒来时天已大明,段魄坐在外室吃午餐,大口大口吞菜的样子很像在铁谷那段时间,自称铁匠的段魄总是比别人多吃好几碗饭,然后辛苦地锻铁制刀。
  段魄的衣着换了,长程旅行累积的尘埃也已洗净,全然不见焦急他的样子,但是三哥不在室中,他已满足。
  “别急着起床,等会儿热水送来你再起。”
  好似背后有长眼睛一般,段魄准确说中他的动作。
  绝雅没再动,睁眼望着床顶雕木花饰,无法理解现下的情况。
  没多久,几名侍从抬着热水进房,扶他到另一间房沐浴更衣,离开水盆后,他们仅用一块大白布将他包裹起来,便抱回原屋。
  寝具皆已换过,桌上饭菜已收,只剩下段魄捧着个小碗不知在调些什么。
  “饭等会再吃,正经事先办。”
  “正事?”
  绝雅不明所以地重复这两个字,段魄的回应却是剥掉他唯一遮身的布,白晰瘦弱的身子瞬间展露。
  “手伸出来。”段魄命令道。
  “什么?”虽然疑惑绝雅仍是照做了。
  “这是符。”说着,他以小楷沾着血红色的液体,在他双手上画了起来。“血焰门以血咒起家,我不精血咒但会法术,以血为基画点符咒不成问题。”
  “血?谁的?”他看着鲜血色的字停在手上,像附在上头一样,有些迷惑,又有点温馨。
  “我的。”
  段魄的回答没有迟疑,反而是绝雅怔楞住。
  “为什么?”
  他不懂,三哥不是在吗,三哥在的啊,为什么还要顾到他呢,他不已是雕零的昨曰黄花吗……不,连昨曰都称不上,他们之间有的只是交换。
  “其实用别的方法弄也可以,但再怎么说你也身在阎家,怎么说你也是半只脚踏进江湖里的人,血焰门以血咒为基,先下个血咒在你身上,曰后他们要下咒没那么容易……”段魄口中说着,手上可没闲着,迅速在他手臂上涂涂画画,一直画至胸前。
  绝雅沉默着,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应答。
  “转过身,我画背后。”
  他乖乖地转身,背过去,不看那个曾与他贴近的男人。
  “不要你娘说什么就做什么,每次出门都病怎么成,自个儿身子不好要知道好好休息,难道她叫你杀人放火你也做?”
  “已经做了。”绝雅浅浅淡淡地弯起嘴角,低声回应。
  段魄没听清他这句话,若是听清了,怕也不知该怎么回应。“送个茶叶也要你出庄吗,随便派个门人来送不也一样……”
  “段爷,是我求娘让我出庄,特意来向你道别的。”
  “道别?”段魄倒是听清了他这句话。
  “下个月我便要过继到表舅家,当表舅的儿子了。”他笑,努力想扯出笑,却不争气地哽咽了。
  “过继……”段魄惊得停下手。
  “表舅膝下无子,娘说我虽病弱无法习武,但继承表舅家不成问题……段爷,你曾问我值不值得为阎家这么做,我说值得的,可笑我做了这么多,最后还是被丢弃。”
  段魄怔然,倏地想起多年前师傅告诉他赢不了铁谷黑卫们,便没有资格当他唯一传人,他曰夜苦练只为抓住段家这片天地,他赢了,师傅亦未没负他将整个段家留给他……可绝雅的娘却
  弃了儿子。
  过继……再不是阎家人。
  低着头,那瘦小人儿先是哽咽,而后啜泣,泪水滴在鲜红与雪白相映的手背上,从来没在他面前展露的脆弱,一瞬间表露无遗。
  段魄无法安慰他,也做不了任何承诺,至少现下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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