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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戏梦(鲜网np版)-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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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麽呆?” 
我哀怨地看看在吃瓜子的他,再哀怨地看看拿著剑站在瀑布上端,对著远远的石林挥啊挥……一边要小心著不被湍急的水 

流冲下去,一边著还要努力照他说的,提气,凝神,出剑…… 
屁啊……目测那些石头离我起码也有个五百多公尺啊,我觉得自己这麽比比划划的不象凌空舞剑倒象是……耍猴戏儿的! 
“你看看你,徒有其形毫无力道……”瓜子皮儿被水流冲过我身边,奔泄而去。 
我忍无可忍:“这麽远根本不可能办到!你就是故意找碴儿对不对!”MD,脚底打滑我差点儿下去。 
他冷冷一笑,纵身从树上飞身而下,站到了我的身边,我都没看见他的动作,双盈剑就到了他的手里。 
“看好了!”他倨傲的白我一眼,回臂的动作潇洒写意,挥剑的英姿更叫人眼热。 

双盈剑上突然银芒爆涨,顺著他一刺之势直射出去,电光火石般,我看到远处最高最粗的一根石笋……竟然…… 
竟然…… 
从中崩折,被银光斩成了两段,轰然塌了下来! 
石粉泥尘四溅声势极骇人,虽然离得极远,这里又水声轰鸣,还是触目惊心…… 

“看,到,了?”他慢吞吞的说,把剑递还给我:“继续练!” 

我暴汗…… 

早知道这只花花孔雀剑法了得,打黑拳那天晚上我就有体会……不过,不过…… 
这也太厉害……了……吧…… 
刚才那剑要是挥在我身上…… 
我有点儿肝颤儿的摸摸我的小细腰……我不觉得我的腰比那根粗石笋硬啊…… 
“出剑的时候要提气凝神,想著运气的口决,心随意转……”他倒没有跑一边儿再去吃他的瓜子儿,站在一边令我压力倍 

增:“你要是老分神想著脚下的水流,当然不成。”他伸手稳住我的腰:“来,现在不用担心会摔下去,再试试看。记得 

早上教你的功诀?在心里默念一遍,摒除杂念,”他注视著我,眼睛如星光般动人:“你的力量已经全都回复了,昨天我 

抱住你的时候,就感觉到你身体里充盈澎湃的力量……你只是还没有找到运用力量的方法。把口诀在心里念一遍。” 

我看著他漂亮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闭上眼。 

好象原来那些在脑海中东突西窜的剑招一瞬间全部消失了一样。怎麽用力怎麽变招什麽方向角度……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 

。 

双盈剑握在手里,心中什麽念头也没有,空灵一片。 

耳边听到水的轰鸣象雷驰电掣。 
可是还能听到其他的声音。 
风吹过树梢,草叶摇曳。 
晴空悠悠,白云闲适。 

双盈剑在空中划了一道银弧,极细的一道银线直直飞射。 

啊…… 
啊…… 
啊…… 
打中了! 

但是…… 

石笋怎麽不倒捏? 
杨公子捏在我腰上的手一紧,痛得我哎哟一声回神。他好声好气地说话,我却觉得寒意一阵阵从背後冒起来:“叫你摒弃 

杂念,你还真不错……不过你还是没有用力啊!”他最後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光灵台清明不够,你的功诀念了没有? 

” 

我暴汗…… 
光顾著摒弃杂念了,好象运气行功……我是真给忘了个干净。 
“要不是你使的是绝世好剑……”他白我:“你刚才那剑根本半点力道都没有,能弹出银光那是因爲剑被你的灵觉所激! 

给我继续练!今天不劈倒一根石头……”他妩媚媚地一笑:“你就给我到瀑布下面洗澡去!” 

我,我吸吸鼻子,没办法,拳头硬的是老大。 
“那个……我从早上起到现在只吃了一顿……”我想争取点基本人权。 
“怎麽?”他眉一挑:“我也只吃了一餐。” 
“可是……”可是你有吃好多瓜子……我身边淌过去多少瓜子壳啊…… 
“你练是不练?”他压低了声音,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我冷汗一头一脸,连连说:“练,练,这就练。” 

“嗯,那就按我说的,继续。” 
他放开扶在我腰上的手,飞身又上了树。从随身的带子里摸出瓜子,继续喀嚓喀嚓…… 
虽然美人是大美人,吃瓜子的动作都优雅得不得了…… 
可是…… 
可是…… 
我真想扁美人啊…… 

尤其是这种天怒人怨而不自知的臭屁自大狂! 

握著我可怜的双盈剑,继续奋斗……砍什麽石头啊,真是破坏自然景观,这麽一大片石笋要放在二十一世纪不比云南名景 

石林强多了去了……练功也可以砍树的啊,砍下来还可以当柴烧……哎呀也不行,破坏绿化减少了植被不是加速土地沙化 

水土流失麽…… 
呜…… 
耳边还听得到……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 

我光听说过有葵花鹦鹉专吃瓜子儿,我还真没听说过有葵花孔雀这品种…… 

日头从头顶,落到了西面。 

一下又一下的挥剑…… 

天色渐渐昏暗起来。 

我砍我砍我砍砍砍…… 

胳臂都要擡不起来了……腿好象都不是自己的了…… 

满怀气忿沮丧失意不平的一剑又挥了出去。 

我KAO! 

好强的银芒迅如闪电般击了出去! 

行云一下子从树上跃了下来,两眼注视著前方。 

一株石笋在我们热切注视下……华丽的倒下了…… 

呆滞…… 

我看看远处烟尘团团,看看行云含笑的眼,再看看自己的手…… 

天哪,这是真的啊? 
“行云,我真的……”兴奋地擡脚想冲他跑过去。 

乐极…… 

生悲…… 

当此际…… 

脚底一滑,腿酸骨软,平衡打乱…… 

“呀啊啊——救命啊唔————————”尾间明显是呛水的声音…… 

长长的哀嚎声从高高的瀑布下传了出来,惊起多少宿鸟穿空! 

高贵的孔雀公子无奈的摇头笑笑,飞身从瀑布的顶上跃了下去。 

这个冒失的家夥…… 

59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身子动了一下,怀里抱著的行云嗯了一声,长腿在我身上蹭了两下,口齿不清地说:“口诀背一遍我 

听听……” 
我眼睛立时睁得圆圆的,也不知道他是虐我成瘾梦里还在压迫我可怜的剩余价值,还是已经一觉睡醒又开始今天的非人训 

练。 
“天亮了没……”声音还是含糊,但是条理清楚,下一刻那双美丽的眼睛睁了开来:“嗯……感觉没睡多久,天亮得真早 

。” 
我简直想扁他一顿:“都过了半夜才睡,天亮的当然快!” 
他哦了一声:“那就起身吧,今天继续练……” 
下面的话被我狠狠吻住而消了音。 
变态虐待狂! 
昨天从早到晚把我操练得跟叭儿狗一样,倒在床上的时候眼皮跟抹了胶水一样,困得一动也不能动,他居然……居然…… 
还…… 
算了,我不想提了。 
一早就火冒三丈,今天肯定没法儿心平气和地过了。 
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咿唔的声音,听得人骨头发酥。 
这个,这个……这个花孔雀! 

他手上用力推开了我,翻身坐起来,挑眉一笑:“一早上这麽热情我当然喜欢……不过你的剑还是要照练。” 
他披了衣服起来,双手一拍,外面有人进来服侍他梳洗更衣,我心不甘情不愿爬起床,腰酸得跟要断了一样! 
这个厚脸皮的孔雀,昨天那麽求他,还是被他…… 
居然还美其名曰这是爲了让我的身体更柔韧,对练功也有好处! 
当我是白痴啊! 

“小飞飞……”他还披著头发,捧著我的脸温存的亲了又亲:“听话,我也是爲你好。你以前仇家不少,现在没有了地位 

权柄,不知道多少明枪暗箭在前面等著。不练好剑怎麽保护自己?” 
摸摸鼻子,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可是……你要真爲我好昨天晚上还……乱发情的孔雀! 
春天明明早过去了! 
“小飞飞……”他缠腻的口吻好象在叫小猫小狗,我忍不住拉下脸来抗议:“喂,别叫我小飞飞。” 
他嘻嘻一笑:“那就飞飞……其实我比你大十来岁,叫你一声小飞就又怎麽样?以前奔雷叫你就答应,我叫你就不答应, 

那个心偏得不知道多明显,真教人不服气。现在你是我的,我想怎麽喊就怎麽喊……飞飞,飞飞,让哥哥亲亲……” 
我忍无可忍,屈膝就向他腿上撞去。 
他不动声色,斜身化解了这一下,手摸上我腰间的系带:“想闹?我奉陪到底!你今天是想练剑还是想在床上过?” 
我向後退了一大步,手捂著腰带,这个,这个厚脸皮的家夥! 
“凤林也在教楚空的剑法。”他梳了两下头发,顺手挽了一把。因爲举高了手臂,腰身显得轻盈瘦纤,让人根本想像不到 

他的卓绝剑术:“让楚空留在凤林身边,对他只有好处。一来枫城那里,楚情不可能再容他。二来你将来出去闯荡,他跟 

著你颠沛流离,一定会吃苦。你自己的本事还没学到家,不可能把他教好。”他顿了一顿,扯起一根银丝绞珠的发绳束发 

:“凤林对他绝不会不好,你大可放心的。” 
我点点头,他过来帮我梳头:“看你昨天总是心事忡忡,难道我的话你还信不过了?从小到大,我也就骗过你一次罢,况 

且……” 
我反手抱住他的腰:“不用说了,我都记起来了。” 
他身子颤了一下:“你……” 
“我记得你帮我解药性……”我小声说,那些事,夜夜的浮现在眼前,象是走马灯一样,渐渐的连贯清晰。 

那时候他抱著我滚烫的身体想要救我…… 
而我神智昏沈的侵犯了他。 

行云,那麽骄傲的孔雀,爲什麽任凭我那样放肆,却不推开我? 

爲什麽明明知道他的父亲必定不会放过他,还全力送我逃出了帝都…… 
“我叫你来,自然让你好好儿的走。”他脸色苍白:“只是请你……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杨沃迟……想到这个名字,真觉得心里莫名的怒气升腾,一股子刻骨的恨意泛上来。 
虽然他是行云的父亲,可是他也是伤害行云最深的人。 

那些破碎的往事,击得人头晕目眩。 
杨沃迟一击未成,大肆散布流言,制造事端,说我身爲异族,居心叵测。星华莫名的被刺,我疑重大。辉月也无法回护, 

帝都的人来飞天殿擒我,恶战连番……奔雷最後也来了,亲手把我按翻捆了押出飞天殿…… 
那一天浓云堆积,寒风凛冽。 
一向骄傲的我,从来没有低过头的我。 
那一天却觉得整个天塌了下来。如父如兄如师的奔雷…… 

骄傲的不染尘圬的飞天,其实在那一天就死了。 
後来…… 
我……杀了行云的父亲,就在行云面前。 

行云被其父诛连,原本是死罪,辉月和我求恕,奔雷算是很护短,网开一面。 
只是料不到行云会冒大不违逃出羁所…… 
被他侵犯的痛楚和屈辱……挣脱之後立即拔剑相向。 
他胸口那一道伤,的的确确是那时候刺划出来的。 
那时候他是想被我所杀。或许是旁观者清,再看到那些旧事的时候,我明明白白看到他眼里灰蒙的死气。 
灰败毫无生机。他只想求死。 
我和他,究竟是谁错了?爲什麽明明是可以互相交托性命的朋友,却会变成最後血溅满襟的死局? 

我现在完全不明白,我是谁。 
那些感同身受的伤和痛,心动心死,鲜明得让我没办法用幻觉来劝服自己。 
或许这是飞天的记忆,或许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可是看到行云一身是血,站在斜阳暮蔼里的时候,心痛得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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