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做大哥许多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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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色道:你现在能说话能喘气,全仗了老子一身内力相助,等到出去後你爱抹脖子抹脖子,爱撞痰盂撞痰盂,可是在这洞里,最好给老子好好活著,老子可不想白白赔了许多气力,换个尸体过夜。
那少年公子不再作声,似在呆呆出神。
那鼻息吹在耳边,竟是又酥又痒。
先前两相赤裸倒不觉得怎样,眼下这冰雪掐的人一但活转过来,顿时觉得那肌肤滑腻异常,脊背光裸舒爽,身下的小兄弟也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老子脸上顿时尴尬无比,第一反映便是撤了手下潭子泡个澡,败败火。身形方才一动,怀中少年顿时寒毒反噬,一声闷哼,便晕了过去。
我暗道不妙,赶紧搭起他心脉,内力一吐,只觉对方体内寒气一道又一道铺天盖地翻涌过来,一个收势不住,避之不及,只怕连自己都要跟著受累。老子打点精神,盘膝调气,凝神屏息,一点一点克化将去。那寒气受了逼迫,暂缓退却,少年身子忽冷忽热,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气若游丝,勉强撑起眼皮,竟是要挣扎开去。
我抹抹汗:老子都不嫌命长,你倒嫌命长了。
那少年气息渐弱,低声道:是我拖累你了。少了我,或许你可以出去。
我恼道:你可忒小觑我了。老子乃是绝顶高手,加上十个你,也能出得去。
良久,那少年终於不再乱动,只是喘息著靠将上来,长长羽睫微微颤动,既是美丽。慢慢闭上眼眸,少年低声道:如此,有劳了。
我见他气息越来越沈,心脉越发微细,内力连吐,竟是回转不来,不由道:别睡,睡了便难醒。
那少年眼睫动了动,声音低不可闻:我不睡,只是闭著眼睛。
娘的,这还不叫睡?
我急道:这样罢,老子跟你讲个故事,保管你听了还想听,想睡也睡不著。
那少年眼皮动了动,低低唔了一声。
我一面催加内力,一面道:便说那贺云天去寻邪佛老祖的事。
当下也不管他听过没有听过多少,从月半初遇吹笛少年开始,絮絮叨叨,直讲到两片香唇。
怀中少年气息渐稳,这才稍稍放心,慢慢道:对方调情手段极高,上下两手,便将那贺云天弄得欲仙欲死。原本那姓贺的也以为这一夜必然胡天胡地,颠倒过去,谁知到了解裤子的关头,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个被压的。你说他男男苟合也就罢了,只是这上与被上这事,区别委实太大。
说到这里,少年轻轻一笑,却不做声。
我见他心脉归正,心头不由大喜,著续道:接下来麽。。。
贺云天自然提了裤子便要挣扎开来。那少年正在兴头,哪里由得著他,於是两人翻脸,接著大打出手。那少年不知使出什麽邪法,眨眼间便将他制住,贺云天自负武功过人,如此硬碰硬被放倒,自然又急又怒,几乎晕过去。
那少年将他放到床上,隔著衣裳,摸抚添弄,千般手段使出,竟叫贺云天这个初识滋味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几乎咬碎一口钢牙。待到意志将要崩溃,便是任穿任插也由他时,少年施施然下了床,一身青衣,翩翩如初。
那贺云天挣扎了嘶声叫了几个你字,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少年回眸一笑:放心,自然叫你心甘情愿退了衣裳与我。
然後不再瞧他,推门出去。
第28章
我一面胡说八道,暗地伸手轻轻搭著少年的脉门。
那少年半睡半醒,气息如兰,伏在怀里,如同一只顺了毛的初生小兽一般,又柔弱又可怜。
探得他脉象平和,声音不由微微下降,学了声猫叫,见无反应,放心一笑,慢慢将他放倒。
一起身,脚下不稳,险些跌个狗吃屎。
那少年失了热源,身子蜷在一处,梦中尤瑟瑟。
我叹了口气,踉踉跄跄裸奔到洞口,眼见头顶迷雾森森,月光若隐若现,环顾四周,清水寒潭,碧幽泠泠,巨石青苔,兀立森森。
老子一条裤衩挂在树杈上晃晃悠悠,所有衣裳除了那狐裘之外,早已干透。心头难得一喜,三下两下套上衣裳裤子,取了根腰带胡乱系了个结子,然後将外袍一卷,走到山洞里平摊开来,将少年小心抱起,慢慢放下,袍子一翻,已将他轻轻覆上。
先前臂上的伤口早已结痂,随手取了枚空心草,一段留节,一段撕开,捣鼓片刻,堪堪弄出一只草笛。
於是盘腿坐下,舔了舔嘴,就著草口一番胡吹。
呜呜呀呀,呀呀呜呜。
那寒气透过巨石,穿过衣衫,直入肌肤,冰冷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後一声动响,惊了兴致,顿时笛声走调,一直绕了七八个弯,歪歪斜斜回到原点。
於是讪讪,嘿嘿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怎麽老兄也好生兴致麽?
身後那人半晌不做声,只得抹了把口水,转过身来,见那少年只是睡姿更变翻了个身,可笑老子自作多情,竟是白白酸了半天。
一时无话,再要吹就,那音调早已失了准头,口水喷得漫天,却是半个音都憋不出来。
无计可施,抛了草笛,双手枕脑靠在石壁两眼望天,耳边只闻水声潺潺,依稀似有银鱼潭中嬉戏。
顿时腹中馋虫大起,一阵唧呱乱叫,随手使了枚树枝,扯下腰带缚住,照著明明晃晃的潭水便是一插。
却听那少年凄厉唤道:容宣,容宣!
手中一抖,临渊窥鱼成了个夜叉探水,扑通一下,惊走一片。
灰头土脸摸黑回到少年身畔,探了探额头,原来老子内力一克化,竟将寒热逼了出来,眼下出了一身汗,少年梦中不醒,只是说著胡话。
我伸手抹抹汗,一手抵著少年後心,慢慢将内力复而递进,如此几番,损耗著实太大,身子吃了闷亏,转眼便罢工。
遂一头扎倒在少年身边,迷迷糊糊,跟著做起梦来。
这一夜,梦里软帐长垂,被翻红浪。
老子又惊又喜又羡,正道前辈子高香烧足,怎得如此豔福,忽的相拥缠绵之人住了手,慢条斯理著了靴子下了床。
老子一呆,跟著大怒:你想憋死老子麽,赶紧给老子接著做!
那人不理,背後望去,长发及膝,腰肢如柳。
老子大急,又叫:有本事报上万儿,今日始乱终弃,滴水之仇,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那人临门一笑,声音缥缈。
──痴子,寻我这麽许久,还不知我是谁麽?
蓦的画面一转,清溪流水,桃花绚烂。
月光如水,笛声如泣。
那人一袭青衣,高坐在巨石上,背影萧瑟,似幻如真。
我追将上去,厉声道: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那人翩翩回首,眼波流转,长发如雪,凤眼於飞。
──在下秦纵,字容宣,便是你跋山涉水千方百计欲杀之而後快的邪佛老祖。
我身如坠烟云,呆立片刻,不知所措。
那人折笛足下,踏上两步,凄惨一笑。
──怎麽,当真下不了手麽。
那声音如一记重锤在胸口,叫人梦魂萦绕,生死难忘。
第29章
第二日,一觉睡到日头高。
懒洋洋撑成个大字,长叹一声,浑身舒坦了,这才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那少年公子体内寒热相抗了一夜,到现在还没转醒。
遂抽了他一件袍子,人家穿在狐裘里头的,自然是又透气又柔软,披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感觉良好,只可惜少了把折扇。
再看看躺著那人,赶紧道:天热,老兄你闷出毛病来可不好。
眼光一低,瞥见自己脚丫子五趾晃动,记起昨天一时兴起竟将靴子送人。於是蹲下,伸手比了比他足下靴子,偏小了点,穿上未免挤脚。
那靴子卸了又套上,套上又卸下,心中挣扎再三,终於咬牙放过了。
老老实实给他穿好靴子,一眼瞧见边上一只五花长足蜘蛛,正抬腿朝他裤子上溜达,心道:这个可是大补,打打牙祭也好。
正要伸手去捉,那少年公子倏的身子一滚,可怜那蜘蛛没修成蜘蛛精,倒变成张蜘蛛饼。
老子颇为惋惜,再抬眼,见那少年公子紧紧蜷成一团,一脸戒备,不由讪讪:早啊,嘿嘿。
那少年公子一张脸藏在阴影中,瞧不清神色,低声道:那狐裘……你瞧了好拿去便是。
老子一愣。
那少年公子闭了闭眼,半天才颇为艰难开口道:裤子不能给。。。
诸位看官,老子此时的脸便有如一只红烧螃蟹,起先没懂那是生的,等明白後腾的一下,熟了。
一怒之下,携了根长树枝,照著潭水来了个神龙摆尾十八叉,一会功夫树杈尖头串了十几条鱼,各个鲜嫩肥大,一肚子鸟气顿时给馋的烟消云散。
老子托腮蹲在岸边,面前一根树枝通天插在地上,顶头串了十几条鱼,望梅止渴还是生吞活剥,这是个问题。
身後突然一声响,竟是那少年公子勉强扶著石壁走了出来。
看他那一阵风便吹倒了的样子,我也只好不记前嫌,道:老兄你吃生的麽?
那少年公子身子顿时一晃,险些跌倒。
好吧,老子换个方式问:阁下手头上有无火折?
问完,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昨天他身上哪里没摸过,要有早有了!
那少年公子略略一沈思,低声道:适才在里面瞧见角落里似有火石。
我一惊:我怎麽昨天没瞧见?
跟著再一拍脑袋:昨夜里头太黑,没仔细。
炊烟嫋嫋,寒潭烧烤。
伸手抹了把鼻涕,一面老泪纵横不甚唏嘘:吃了这鱼,这辈子,值了。
那少年公子显然是没有经历过困难年代的痛苦经历,吃起烤鱼来斯斯文文秀秀气气,若是尤四那厮在,只怕连树枝都啃得少了层皮。
我俩正吃得欢,只听一声哭爹叫娘的悲泣呼喊:二叔公公公公公公~
他奶奶的,曹操也没来得这般迅速。
那声音凄厉如鬼,深情切切,继续公道:555,你死的好惨~
横手半根鱼骨头摔在地上,一脚踏了个粉碎,提了根鱼叉仰面怒道:公什麽公公公,你他奶奶的才公死了~
上面那鸟人顿时大喜,远远欢叫道:小侄就说了没错吧,这味道,只有我二叔公才烤得出来。
老子心头微微一舒,回头见那少年公子凝目相望,不免得意:这小子难得说了句人话。
只听另一个声音冷冷道:焦到这种程度,这麽远都能闻到,的确少有。
少年公子微微一笑,声音虽轻,却还是不免让我老脸发胀。
瞧著剩下夹在柴火上的黑鱼,仿佛一盆冷水兜头倒下,别说吃,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了。
少年公子见我意兴阑珊,只得低声道:这鱼很鲜。
顿了顿又道:其实稍微焦点,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一直小口小口咬著鱼肉,那黑焦沾在唇齿上,看得老子心底热气上涌,伸手拉了他手臂道:别吃了,等出去了要吃什麽没有?
那少年公子垂眸片刻,轻声道:到现在都没来,他们……定是遇上不测了。
那眼睫如蒲扇垂落,仿佛世上最优雅最轻盈的鸽子轻轻收了翅膀,又似冬夜里最寂寞的雪花慢慢飘落一般,无声无息,却是意蕴万千。
啪的一记,一道九股拧成的绳索顺著山崖垂了下来。
跟著上面尤四高声道:二叔公,叔公爷爷问你一个人爬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