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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千金买骨(上部)(出书版) by: 罪化-第20部分

小说: 千金买骨(上部)(出书版) by: 罪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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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压抑的声音在喉间打滚,常流瑟用力扑在垂丝君身上,「契弟对于你来说究竟是什么?」垂丝君心头一震,却又有了种云开月明的感觉。

  他揪住了小常的衣领,想先拽下来再作解释,反而又被小常猛地抵住了鼠蹊。

  「契弟这种东西。。。。。。我这个人。。。。。。」将红唇凑到了他耳边,常留瑟问道,「在你心里,是奴仆?是小丑?还是一把死的刀子随便扔在哪里无所谓!」垂丝君被顶住要害,虽然清楚常留瑟不会下重手,却又有了别样的顾虑敏感的地带,正因小常的碰触而起了变化。

  或说,该是从义庄时就已有些异状。

  「放开我,不要逼我动手。」

  他低声告诫道,「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体统?」常留瑟重复这个词,吃吃地笑起来,「契弟果然是不合传统的,恐怕你也从未当真只有我这傻瓜,明明被你丢在山里,被人伤得半死,还拼命爬回来,没了人样。

  倒像一跳狗!」这话说得凄厉,垂丝君急忙否认道,「我没有。。。。。。」然而常留瑟早气昏了头,帮在他身上,摁住了嘴低头就是一阵啃咬。

  院中昏暗,看不清吮出的红痕,小常便伸出软舌细细地舔了,感受那特别的热度与微凸的触觉,甚至沿着喉管一路咬落,留下一串濡湿。

  「够了!」垂丝君痛痒不已,一怒下甩手将小常推到了地上。

  谁知那小常红了眼,又豹子似地扑了回去,一口咬住垂丝君的肩膀,也不看周围的动静,双手只顾着撕扯男人的衣襟。

  垂丝君吃痛,忙卡住小常的下颌,外袍却已经被扯到了腰间。

  蛇一样软滑的手伸进了亵衣,在平坦结实的胸肌上游走,拒挖着那两点深色的红缨。

  垂丝君不意,竟被撩出了些许欲火,忙要阻止,正巧月门外有个小二经过看见黑压压两个人影滚在地上,顿时吓得「啊」地一声跑了出去。

  常留瑟方才回神,有了些理智,立刻被垂丝君抓着塞进房里,摔到床上。

  男人摔了他,又走回去关门,常留瑟便抓紧了时间,将桌上的茶水淋了一点到脸颊上。

  垂丝君走回床边,正对上常留瑟脸上的泪痕,心头的怒气竟消减了一半。

  「你哭什么。。。。。。拖沉着脸,突然想抹掉那些碍眼的泪珠。

  常留瑟怕他发觉破绽,慌忙躲避,不防一头撞到了墙上,顿时痛出了真的泪来。

  「你不要管我!」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要是来惹我,我就一定缠死你,总有一天嚼烂你。」

  他说话的时候,泪痕未干,双眼却荧荧发出凶狠的光芒。

  「你。。。。。。」垂丝君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将他圈进怀里上外疼惜地替他揉着渐起的肿块,一个不提防,又被小常压在了身下。

  床的帷帐在挣扎与扭动中落下,哗剥的灯影里传来一阵劈劈啪啪的拳脚声,最后是常留瑟的一声闷哼,接着就有两人的衣物被一团团丢了出来。

  床架子原来是歧嘎乱晃的,现下里逐渐变成了颇有韵味的摇摆,交织着两人愈见沉重的喘息声,小常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叫骂着,却一次次被尖锐的呻吟打断。

  月白碎花的帷帐振起了波浪,其间探出一条玉白长腿,无奈地探寻着支点,旋即又被一只大手扒回帐内,只隐约可见足趾露在帐下,蜷缩挣扎。

  连带着帷帐颤动,布面上的碎花都似乎要被抖落了。

  突然,帐内喘息加急,二人之声交迭,似是到了极致之处,那长腿又情不自禁地探出了帷幔,一直露到了腿根,悬空无力地颤动着,接着贴到了床沿上。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那只大手又从帷帐里探了出来,轻轻捞起常留瑟的白腿,仔细地归讲棉被中。

  然而小半个时辰之后,常留瑟又不甘心地摇动了床帷。

  这天后半夜,下了场难得的大雪。

  早晨竟还薄薄一层。

  小季正拿着排笔将梅树上的残雪扫入瓮中,后门口进来一人,却不是常留瑟。

  「料到了是你。」

  小季微笑,立在原地等垂丝君过来,只一瞥便见了颈上的淤痕。

  咂舌道,「你竟然叫他吃了?」垂丝君瞪了他一眼,反诘道,「你最好再去看看他的模样。」

  小季被他这句话噎了,反倒笑得花枝乱颤:「难得听到你有这种口气,该不会是被小常转了性儿吧?」垂丝君挑了浓眉,无意与他计较,四下里环顾了,便将此行的目的提了出来。

  「已过二旬,陆青侯的身体早该修补完毕,现在就让我看了,满意的话,我与小常也该启程回山了。」

  「看尸?」季子桑忽然敛了笑,「你昨天夜里才与小常交合,今天一早就跑来看陆青侯的尸体,不知这两边,哪一个会被你的深情所感?或是你躺在床上的时候想着陆青侯,对着棺材的时候,又想起了小常?」他言词激烈,竟比之常留瑟更为不忿,然而话中情形,又的确是垂丝君近日心情的写照。

  直说得男人脸上阵红阵白,最后终于又沉下来,定定地念道:「我对陆青侯,和对小常是不一样的!」然而究竟有什么不一样,他却又说不上来。

  见到垂丝君默然,季子桑也不打算深究。

  陆青侯的遗体确实已经拼补齐整,他也不愿再多照料,于是就领了垂丝君去前屋。

  依旧是那口软木棺材,里面躺着的人神情恬淡,哪里还有半点褐黄委缩的模样。

  而眉眼五官,又确实与生前毫无二致。

  垂丝君凝视半晌,终究没有半点瑕疵,不由得佩服道:「果然神技。」

  小季看他将棺盖仔细地合拢,软木棺身上到处都是磕碰的痕迹,忍不住问道:「这个棺木真的很寒酸,不像你的出手。」

  垂丝君道:「我已从归尘处选了上等金丝楠木,让雪枭直接送到空盟后山。

  等我回程,亲自雕琢成龙凤棺。」

  小季冷笑了一声,噫道:「是说你要与他合葬?」垂丝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答道:「他是娶了妻的人,自当与妻子同|穴。」

  小季也见过那位女子,年轻温柔的人,惊讶道:「怎么这么早就没了?」垂丝君叹道:「郁郁寡欢,一尸两命。

  过世之前托我将他夫妻二人合葬。」

  小季听到一尸两命,眼睛就幽幽发光,却还是按捺了对尸体的兴趣,挖苦道:「这女人也忒败兴了,也不知道你心里会有多难过。」

  「只怕她是早就看出来的。」

  垂丝君靠在墙上叹了口气,「闲言少叙,今日之事,暂时言谢,来日定当厚报。」

  小季似笑非笑地兜到他身边:「未来我不管,只要现世报。」

  垂丝君怕他缠人,「你的要求,需在我力所能及的范畴之内。」

  小季点头,「那是自然,我只想请垂丝君拨冗与我出外一游;本是准备与小常一起,看来只能找你代替,这点小事总不该推托了吧?」垂丝君叹了口气,这恰恰是他最不愿意做的。

  第七章

  临羡城外景色优美,然而季子桑带垂丝君去的地方,却不是常人能够接近的。

  城外东郊一里,摩尼寺后山兽心崖。

  高约三十丈的彤红山崖,断面如刀削般,又略向外倾斜、远远看去顶端一个硕大的金粉「佛」字,庄严肃穆,却又有无数黑色白色的怪异图案围绕其周。

  「世人远观兽心崖,皆以为崖上黑白乃是先民岩画,现在贴近看了,竟下如何?」小季轻声笑道。

  他与垂丝君从后山翻上,一路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借兵的把守:摩尼寺本为武寺,若非绝世高手,实难切入腹地而不兴波澜。

  此刻,二人站在山顶的一处石窝里,垂丝君正顺着小季的指点向下看:暗红的岩石上的一个白的岩画,像是豺狼的形状。

  而让他讶异的是,那岩画竟是微微外凸的,且上下起伏,分明是活物。

  小季见他讶异,得意道:「这在中药里叫「石瘀」,乃是奇石吸收人之怨戾之力所结。

  结咸后七日若有生命一般挣动,其后僵硬固化,算是一味以毒攻毒的猛药。」

  垂丝君一股肃穆地看着那图案起伏,蹙眉道:「这整面岩石上,哪来这么多怨戾之气?」小季笑着指了指对面的金殿,「摩尼寺的和尚,大抵一段时间都会来此地做一番解脱。

  将心魔欲火与过去的某些记忆一并儿拔除到岩石上,算是一种比入定更为简便的方法。」

  垂丝君听了这一番话,似有所悟,却又回过头来问道:「你将我带到这里来,又有何种意图?」小季早料到他会如此提问,忽而贴到了他耳边,神秘地说道:「你若是做不了决断,干脆到这庙里面,把过去的烦恼统统让渡给了这石头,重新开始,岂不是很好?」「忘记未必能解决问题。」

  垂丝君将目光在岩石上游走,慢慢望下去,最后看见了岩脚下一个入定的背影。

  「看那和尚宁愿面壁思过,便知道依靠这死的岩石,终究不是上选。」

  「我看那和尚只是舍不得凡尘俗世,是个懦弱的酒肉和尚罢。」

  小季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却忘了收敛响度,崖下入定的和尚猛地抬起了头,却是那曾经与垂丝君打过数次照面的摩诃。

  四下里也响起了憎兵的喝问声。

  小季心知闯了祸,急忙拉着垂丝君离开。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路上扰了两个僧兵,都是虚晃几下招架了过去,等回了城里,正近午时。

  垂丝君念着尤在床上补眠的常留瑟,一心只想赶蔷回去客栈,却又被小季蛇一般地缠住了胳膊。

  「说好了今日陪我出游的,差了一个时辰也得给我赔回来!」垂丝君只当他是寻常说笑,于是也敷衍道:「你就不怕那归尘主人妒忌?」「朋友聚会,有什么好妒忌的。」

  小季笑道,「再说,我单恋你,他多少也知一点,若是妒忌,你不也活到现在了么!」异族男女,洒脱大方,季子桑亦不讳言心中的爱憎。

  对于他这种坦白却不纠缠的态度,垂丝君最是无可奈何。

  他也知道归尘主人与小季之间的纠葛,不想介入,陪伴一整天是绝对使不得的,于是讨价还价,只答应买些好酒好菜为酬劳,又把小季送回义庄便做数。

  路上,两人边走边聊,小季总是不忘提到些小常的好处。

  垂丝君了解他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更鲜少有赞美的言论。

  于是忍不住好奇问道,「我从未见你对他人如此热心,难道小常对你来说是特别之人?」小季笑道:「我与他一见投缘,这已是非常难得,他长得又清秀,也是我喜欢的那种,虽然不能过分地亲近,做个好友该是不成问题。」

  垂丝君听他这么说,又想起昨天酉时撞见的那件事来,叹道:「帮朋友帮到了床上,还真是用心良苦。」

  小季故作惊喜地反问道:「你这是在吃谁的醋?」垂丝君冷笑道:「谁的都不吃,你们两只狐狸演戏,虽然叫人气恼,却也不过是那点伎俩,谁也压不住谁。」

  「你果然是不糊涂的。」

  小季抚掌笑道:「反倒是小常被你逼急了吧?事情摊开说倒也有好处,起码你该知道他也有等不下去的一天。」

  垂丝君没有再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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