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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小小县令大将军 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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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李斐!”太子恨恨地揪着书,一眼斜过来看我,黑色童眸里射出刀子来,一刀一刀地刺死我,“本宫就待在你这衙门里,烦死你!哼哼!本宫就是被人刺死,一刀砍死,万箭穿成刺猬,本宫也要待在你的衙门里,死在你的衙门里,冤魂住在你的衙门里,到时候父皇派人也到你的衙门里,本宫看你敢不敢!” 
“……”好吓人的恐吓!好一个威胁! 
“下官不敢。”我拂袖恭送,“小县危险,所以还望太子早日回京。” 
“哼——”红色衣袖一挥,太子气呼呼地离去。 

第六章 

“下官昨日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将军恕罪。” 
面前的人儿凝视着他眼前的一碗汤,凑近细闻,竟是醋味,虽说醋可以醒酒,但如此汤料,真是……不忍卒睹。 
李斐,你让我说什么?你该让我如何说好? 
“看样子将军是不肯恕罪了。”面前的人儿赔笑道,笑容刺眼,“那可要下官如何是好?下官愚笨之人,又不知该如何向将军赔礼道歉——” 
他张了张嘴,竟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狠狠地咳了一声,自己惊讶于自己声音的粗嘎,“不用道歉。”他抬眼,“李大人当真不清楚昨晚做了什么?” 
“酒后失态,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将军见谅。” 
“……” 
甩袖而去。 
回房之里,虽然心中仍为刚才他的言语生气,脑里却不由自主地犹自想着昨夜情形。 
清秀玲珑的人儿,衣冠不整,仅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坐在秋夜枯树下一张青石桌旁,仰着脖子痛饮。 
他静静地站在远处。 
晚上夜风紧,担心人家一介文人体弱禁不得风,这几日望见他又疲累至极,怕晚上就这样睡在书房会冻着,起来看时,哪知道这人儿竟如此这般的不爱惜自己,一个人夜坐饮酒。 
走近了,才听得这醉倒的人儿趴在桌面上,竟是呜咽声传来,“墨……樵,墨樵,你叫我如何是好……” 
心里突地像扎进了一把刀。 
脚步一下子停住。 
风呼的一声过来。自己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但不远处衣衫单薄的人儿竟似一点感觉也无,哼哼两声,手在桌上乱摸着,摸到了一壶酒,凑着壶嘴就喝。 
饥渴至极的饮法。如果是在平时,看到不认识的人这样子地喝酒,他怕是会冷哼一声,心里道一声:醉鬼。然后走开。 
但此刻,自己的心竟是突地停跳了一拍。 
这李斐……同为男人……为何……魅惑至此…… 
白色衣料单薄,因人清瘦而袖口显大,因而当他抬手举起酒壶之时,袖子垂下来,在风中微动,一段清润细弱的玉臂露了出来。南人瘦弱的他不是没见过,但这种在月光下看着似乎在发光般润泽的身体,却似乎是第一次看。 
心一下子揪紧了。 
李斐李斐……心里面暗念着,翻来覆去,颠来倒去,心中似乎有一种渴望,却不知是什么。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开,向着那人儿走去。 
远方的人痛饮着壶中的酒,些许的酒液随着嘴角流出,竟把散乱在脸侧的头发都沾湿了,明浅的醉得不浅,似乎浑然不觉人走近。 
“李大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仔细看时,发现竟是桌下堆了好几个酒壶,不由地暗吸一口气。李斐酒量与他差不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他喝那么多的酒? 
“应将军,呵呵。”醉酒的人儿抬起头来,冲着他虚弱地一笑。月光下只觉此人虽然酒意颇深,但是两眼光华闪烁。 
明明那般累,明明那般伤心,为何还笑得那样灿烂? 
不由地皱眉。“此处夜气太重,李大人还是入房休息吧。” 
眼前的人儿明显是醉得不浅,他嘻嘻哈哈地笑着,那笑容竟开始显出了一丝虚假来, 
“应大人可是想喝酒了?来啊,来与我小酌几杯啊!”他把手中的酒壶高高地抬起来,袖口一下子滑落到肘部,一大截手臂露了出来。 
心里突然地闷了一大堆气。 
怎么可以——如此地……轻浮…… 
心里暗骂,张口刚想斥责他,却看见他踉踉跄跄地起身,眼见得他步履不稳,就要颠倒,忙不迭地扶他一把。 
一股浓浓的酒意一下子扑入鼻息。 
“李大人喝多了。”话出口,方才感觉到冰冷的人儿简直一整个都挂在他的身上,自己一下子口干舌躁。 
“呵呵呵……”醉人儿虚弱地笑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那笑是那般的虚伪,那般的狡诈。是他自己多想了吗?正疑惑着,胸口突地有阵凉意,似是有小蛇滑进,错愕地低头看时,发现竟是他的手,放肆地溜进他的衣衫间。 
身体一下子有了明显的反应。 
“李大人,你——”他脸色大变,一把抓下那只冰冷的手,重重地吸了口冰冷的空气, 努力镇静了会,才沉声道,“李大人,你喝醉了。” 
外表镇静,心里却已然是轩然大波了。 
他自己……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这种情愫…… 
一时大骇,抬头时突地发现醉人儿哈哈笑着,放肆地举起酒壶往他脸上倾倒。“咳咳——咳咳咳——”醉得过度的人仿佛已经没有多少轻重了,酒倒得极快,不但呛到喉口,连带地也溅到了眼睛。他努力地睁开眼,但酒却更快地溅了进来。 
烈酒一入肚,身体的反应似乎更为强烈了。 
冰冷的感觉从脸上到胸前,怕是整件上半身都已经被酒给浇透了罢。 
这李斐…… 
自己第一次这般的惊惶失措,竟然还有余思遐想到别处去了。心中微叹了一口气,怕是他身体的反应导致的吧。 
一壶的酒一下子倒光,他才得以睁开眼,索性将心中话语说清,“李斐,我敬你,想与你结为知交,不想——咳咳——” 
一大口的酒倒了进来。 
醉人儿哈哈笑着,整个上身倾了过来,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的脸半晌,脚步倏地往前一步。 
他立刻狼狈退后。自己身体那么明显的反应,怎么可以让他感觉到。 
应劭啊应劭,你今晚也算是狼狈至极了…… 
正这般想着,抬眼,看到醉眼迷糊的人儿一动不动地瞅着他,那眼波令得他心一下子跳漏了一拍。 
“师……傅……”很浅很浅的声音,却令他一惊。一个冰凉的身体一下子倒了下来,他连忙扶住,忽地察觉到自己腰间有一只冰凉的手迅速地下滑,不由地倒抽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喝止,自己的后脑勺就撞到桌面了'自由自在'。 
冰凉的身体一下子倾上来,跟他的紧紧相贴。“嗯……哼……”他难耐地呻吟一声。 
真是讽刺,如此冰凉的身体,却惹得他自己的身体愈加亢奋…… 
“师……傅……”窘迫的俊颜对着那双凝视着他的黑亮亮的眸子,那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悲伤,应劭心下一惊。难道他根本就没有醉?不由地睁大眼睛想去仔细看清他眼中的神彩,但是更快的,烈酒如水般地再次倒了下来,“李斐,你!” 
他根本就没有醉! 
这李斐……究竟是在做什么!? 
他心下骇然,却突地大声地呻吟起来。那冰凉的手指灵活地滑下去,从他的腰滑下—— 
“我如何?”明明该醉倒的人儿狂笑着,月光下那笑容竟显出了一丝凄凉与悲哀。凑近了被压到桌子上欲火焚身的人,少年灿烂地笑道,“我应该如何?” 
石桌上的夜露冰凉,渗入他的衣服,全身热意丝毫不减,欲望被那只冰冷的手挑逗着,他无力地倒在桌子上,对着夜空喘息着。 
不该这样子的啊……李斐……李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李斐,李斐…… 
心里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的,竟然都是这样的一个名字…… 
夜深至极时,扶他回房,今天,来问他时,最后竟只得这样的一句话: 
“酒后失态,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将军见谅。” 
叫他情何以堪!! 
怒而回房。在房中走来走去,气极败坏。连得晚饭都吃不下了。到掌灯时分,摊开信纸写信。仍是气得脸色惨白嘴唇直哆嗦,心里却还直想着昨晚后来他又喝了好多酒,怕真是醉了,逼得今日喝醋汤醒酒。 
竟然还那般地怜惜他…… 
“吾兄应非笑亲启。”重重地蘸了墨,心里咬牙,想着对那人儿昨夜有这种龌龊情愫,就此调离此处,重返京师去,又得如何? 
反正他又不承认!反正他装得是酒后失态,一句忘了推得一干二净,他又能怎么样! 
心中气极,磨墨时重重地按下去,竟生生地把砚台戳破。 
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想到他李斐是文人,放荡不羁是正常的。可是他呢?他怎么办?! 
怕以后连知交都做不成了! 
也罢也罢,这种知交,不要也罢! 
收拾好凌乱的台面,重铺一张纸,又沉吟了起来。 
为何竟这般地放不下? 
想起昨夜那人儿独自喝酒,心里硬是闷闷的。 
笔下乱糟糟地写着。 
可否让大哥向圣上回禀,将我调回京师? 
想着那人儿灿烂的笑容,虽然虚假,但是却那般明媚动人,又放不下。 
窗外夜已深。笔下又糊乱地写了几句。脑海里乱七八糟地又想起昨夜的事情来。笔下停了又停,断断续续。 
“大哥莫笑,昨日,李斐他,他,哎,他—— 
他酒后乱性,竟把我当成他口中唤着的人,差点就把我——” 
大窘。 
停笔大叹。 
取过铜镜,但见镜中人儿两颊绯红,竟是一副春情动荡模样。不由地再大叹一声,起身,打来一盆冷水,泼于脸上。擦拭完脸孔,继续坐回到书桌前,望着那一方白纸。上面墨汁已干了。 
提笔再写。 
“若不是小弟自幼习武,得以自保,真难以想象我会……”才写不到一句,心中又大叹,索性掷笔卧床,却是春情一片,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应劭啊应劭,你驰骋沙场几年,端得是豪气满腹,今日却为何如此—— 
哎,再叹一声,披衣下床,对灯继续写家信。 
“……昨日之事,既是他已然忘记,我便不好追究什么。可一想到他竟一无所知,不由心中又暗恼。真不知我此时心中竟会有如此之多的杂念。叹之憾之。 
已近子夜。大哥不知安歇否? 
父亲如何?安否?大哥切记要多劝他,开导他,圣上实是没有猜疑之意。哎,这等事情也是父亲自己心病,还需他自己解方可……” 
毫笔轻置于台上,把信封上封口,应劭大叹一口气。 
终于写完了! 
人竟已是疲累不堪,他和衣上床,头一沾枕便沉于梦乡。 
那般翩翩人儿,昨晚动情之时,竟是如此的这般—— 
魅惑…… 
梦中突地闪过这样的一句话,床上的人突地坐起,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好久。 
许久,方沉沉叹一声,“李斐,你害人不浅啊……” 
缓缓下床,动作极其缓慢地走到窗前,把窗子尽数打开,冷风灌进来,头上身上的热汗一下子变得冰凉,应劭对着窗外冷月,长吁一口气。 

***  *** *** 
红尘一骑。 
只得一日,信便抵达目的地。 
国事?家事?天下大事? 
千里马奔得口角流涎。却只为他应大将军一些牢骚话语。 
夜。京师。裕王府。 
一双修长的手展开信笺,小指优雅地按在信的右下方之处,巧妙地按住那易折之处,食指轻指过略嫌粗糙的信纸,将信展平。一张与应劭有相似面孔的男人唇角带笑,黑眸浏览着信纸上的内容。 
“大哥: 
近日可好。 
最近小弟在汾州一切安好。 
太子安好。请回禀皇上。目前尚不想回京。此事正合我意,如此,我便可名正言顺地住在李斐家中。李斐似是极不耐烦,但每日得以见他,我便觉心中宽慰。人生得一知已足已,小弟亦知知已难求,李斐似有心结,但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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