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鹤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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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嘴”见他一语道破自己的恶迹,又是吃惊又是害怕,忙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了“铁手”。“铁手”长得比他高出了一个头,可心眼却不及他的一半。他也不摸摸对方的底细,伸出蒲扇般的手便向“鹤王”抓去。他的手粗壮有力,就算一头小牛崽也会被他毫不费力地拎起,更不用说人了。但“鹤王”的手居然迎了上去,两只手一握,“铁手”突然杀猪般嚎叫起来,直叫得声嘶力竭,不仅“铁嘴”看呆了,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铁心”也变了脸色。
“鹤王”手一松,“铁手”连退七八步,直撞得桌翻椅倒,他恐惧地望着“鹤王”,如遇鬼魅。“鹤王”淡淡地道:“你除了喝酒打人,倒也无大恶,今日小作惩戒。”多面手他把目光投向了“铁心”。
“铁心”的心最硬,杀人如割菜,从不留情,但此刻他铁一样的心却已在溶化。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然后恐怖爬满了他的脸,大汗也涔涔而下,如同下雨。
“铁嘴”见他们敬畏的大哥居然也怕成这样,暗自纳罕,因为自从他跟着“铁心”以来,他还没有见过他失过手,更不用说害怕过谁了。他果然不愧为铁嘴,虽然重重挨了一巴掌,但仍然能讲出话来,只是有点含糊不清:“朋友到底是何来路,快快报上名号来。”
“鹤王”也不搭话,从怀里掏出一面白旗向壁上扔去,然后甩出一根筷子,将白旗钉在了壁上。白旗缓缓展开,只见上面怵目惊心地写着“正义鹤王”四个血红大字。
没有哪四个字比这更惊心动魄。楼内诸客有一半爬到桌子底下,而另一半则滚进女人的怀抱里去了。“铁嘴”的嘴翕动了几下,愣是没吐出字来,然后他大叫一声,直挺挺坐在地上,眼睛瞪得象铜铃一样大,充满了崇拜之情。而“铁心”则是唯一站着的人,可惜他的双腿却象筛糠般颤抖不止,他的一颗铁心已完全被溶化掉了。
“鹤王”看着他,缓缓地道:“龙大少?!”
“铁心”的脸顿时变得苍白无比,他颤声道;“谁……谁是龙大少?”
“鹤王”叹了口气,道:“你何必如此,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铁心”满脸俱是痛苦之色,他低下了头,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我已经为你报了仇,你该高兴才对”,“鹤王”脸上露出了同情之色,“你难道忘了龙凤帮?忘了杀父之仇?你甘愿永远堕落下去?”
“铁心”的头垂得更低,脸上的痛苦、悔恨之情更重,嘴唇已被他咬得鲜血淋漓。他忽然抬起头,瞪着“鹤王”道:“江湖上都说‘鹤王’追杀了诸葛心儿,可是我不信!”
“为什么?”“鹤王”也瞪着他。
“因为‘鹤王’绝不会不分皂白地错杀好人。”“铁心”大声说,这一刻他似乎已经忘记面对的是名震天下的“正义鹤王”了。
“你知道就好,”“鹤王”叹了口气,“诸葛心儿与凤二姑娘是真心相爱,你叫我怎么忍心拆散他们?”
“铁心”的头又低了下去。
“鹤王”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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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心”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因为你知道凤二姑娘嫁给诸葛心儿之前,一直深爱着江南杨氏的大公子杨大眼。你以为凤二姑娘旧情难忘,一定会来找他,所以你在江南隐姓埋名,不惜屈尊为奴,为的就是要看她一眼。可是你错了,你应该知道她是个很专一的人,心里既然有了一个人,就绝不会再去想第二个人!”“鹤王”说完了又看着他。
“铁心”神色凄凉,喃喃自语道:“她可以喜欢杨大眼,也可以嫁给诸葛心儿,可是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爱?”
“鹤王”道:“因为她和你从小一块儿长大,早把你看作自己的兄长,一个女孩子又怎么会对兄长产生爱恋之情呢?”
“铁心”忽然狂笑起来:“兄长……兄长……谁希罕做她的兄长?”笑着笑着忽然又痛哭起来,象小孩一样涕泗横流,难以自抑。
“鹤王”皱着眉道:“龙大少,你也应该醒醒了,‘龙凤帮’等着你去振兴,龙老爷子的血海深仇也等着你去雪耻,而两广武林也需要你去领导啊!”
“我不是龙大少……我不是龙大少……”“铁心”忽然歇斯底里地狂喊着,掩面冲出楼去,竟如发疯了一般。
“大哥!”“铁手”叫了声,看了一眼“鹤王”,终于追出楼去。
“鹤王”摇了摇头,叹息道:“情之所困,竟至于如此,实在是可悲可叹。”
***
这时楼内的男男女女早就悄悄地溜光了,不少人是战战兢兢地爬出去的,还把裤裆都尿湿了。虽然人人都想看看“鹤王”的真面目,但并不是人人都敢看的,特别是心里有鬼的人。“天下何不平,善良每遭欺。蘸取恶人血,染我正义旗!”光这几句话,已足以令人魂飞魄散。
楼内静悄悄的。有几声微鼾响起,竟是从“铁嘴”嘴里传出,也不知他是真正吓昏过去了,还是莫名其妙地睡着了。
燕自怜忍不住问“鹤王”:“刚才你跟那个亦哭亦笑的怪人讲了半天,我一句都没听明白,你们讲的究竟是什么?”
“鹤王”道:“你可别小看这疯疯颠颠之人,他可是两广武林第一大帮——龙凤帮的少帮主龙飞龙大少,也是少见的多情种子。他屈身为奴、玩命搏杀,完全是想用肉体上的痛苦来减轻心灵上所受的巨大创伤,他也实在是个可怜人哪!”
燕自怜道:“这事跟杨大少有关吗?”
“鹤王”点了点头,道:“龙飞凤舞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很深,但凤舞只是把他当作兄长而已。凤舞人长得很漂亮,龙飞自然对她一往情深,连龙老爷子也希望他们配成一对,可惜事与愿违,自从凤舞见到大眼之后,居然喜欢上了其貌不扬的他。江南杨氏和龙凤帮为世交,因此他们时常见面,感情也越深,但是大眼却始终不肯表明自己的爱意,使得凤舞十分伤心和失望。”
燕自怜叹道:“原来二哥还有这段经历,他整天笑眯眯的,竟然一点也看不出痛苦来。”
“鹤王”道:“有些人的痛苦是藏在心里,而不是流露于外表的,这些人的痛苦往往也更深。也许只有在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他们才会略略打开自己的心扉,细细品尝这些痛苦。”
“你心里是不是同样藏了许多的痛苦?”燕自怜望着“鹤王”,轻声地问。
“鹤王”没有回答,可燕自怜却发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芸芸众生,又有哪个人的心里不埋藏着痛苦?燕自怜暗暗问自己。想着从未见过面的母亲,想着遇难的慈父,想着狼心狗肺、反戈一击的三位师兄,惨遭魔教毒手的姑丈,燕自怜的脸上也变得黯然起来。
“若不是诸葛心儿的出现,凤舞终究会在龙飞和杨大眼中间选择一人,可后来却什么都改变了,凤舞竟然嫁给了诸葛心儿。”“鹤王”继续说着,“诸葛心儿是‘枪王‘柳风云的大弟子,江湖人称’金枪公子‘,不仅枪法出众,人也风流倜傥,能获取女人芳心也不奇怪,可凤舞姑娘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当时诸葛心儿不知为什么劫持了凤舞姑娘,两人耳鬃厮磨、肌肤相亲,竟然由恨生爱,凤舞姑娘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他。此中的恩恩怨怨,局外人是不得而知的。龙飞悔恨交加,扬言要杀了诸葛心儿,但始终找不到他们的下落,失望之余,龙飞负气出走,再无音讯,没想到却是在江南隐姓埋名。”
燕自怜道:“听说‘鹤王‘追杀诸葛心儿,乃是受龙大少之托。”
“鹤王”摇了摇头,道;“其实托我之人乃是杨大眼,不过他并没有请我追杀他们,只是请我查明他们是否真心相爱。”
燕自怜道;“你查明真相了吗?”
“鹤王”道;“我追踪了他们一个月,发现他们确实是真心相爱。”
燕自怜道;“那你没伤害他们吧?”
“鹤王”道:“我不仅没伤害他们,而且将他们护送到一处世外之地,过宁静的生活。”
燕自怜眼中露出敬佩之色,她正想称赞几声,忽然发现“鹤王”的眼神有些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燕自怜马上也愣住了。
楼梯上,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正怯生生地向他们走来。她长得很美,就象一朵素洁的白花,招人爱怜;她又很文弱,仿佛花儿随时都会凋谢,令人心酸。就算是燕自怜,这时心头也有了种要保护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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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着金银首饰,涂着胭脂油粉,穿着绫罗绸缎,想尽量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可是谁都看得明白,她还是个孩子。她的胸脯平坦,她的臀部瘦小,她的身形还未长成,也许她才刚刚发育。这么小就不得不在青楼卖身,她的境遇也实在太凄惨了,燕自怜真想把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她一直低着头,几乎是看着脚尖在走路。她是不是已经不堪生活的重负?或是无颜面对世人的目光?因为她所从事的职业,的确是最累、最贱,也是最凄惨的。一直走到桌前,她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她的脸苍白而憔悴,因为兴奋透出红晕,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她的眼里疲倦而忧伤,可是看到“鹤王”,又变得美丽灵动起来。她拿起一个酒壶,想要给“鹤王”斟酒,可是她的手却在不停地颤抖。燕自怜忍不住捋起她的衣袖,只见她白生生的手臂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肿胀,还有深深的牙齿印。男人为什么这么残忍,她还是个孩子啊!是不是面对弱者,男人们更有一种欺侮强暴的欲望?燕自怜的胸口燃烧着一团火。
酒已斟满,她静静地看着“鹤王”,她虽然没有开口,可是眼睛却似乎在讲话:“请饮了这一杯酒。”没有人能拒绝这种近似乞怜的目光,燕自怜忍不住举起了酒杯,可她并没有饮下,因为“鹤王”已从她手里轻巧的夺过酒杯。他也静静地着着那女孩,终于将酒饮了下去。那女孩子眼里顿时闪耀着一种喜悦的光芒。
“鹤王”忽着:“我请你饮一杯如何?”那女孩子顿时变了脸色,她的身体正要移动,“鹤王”的手已搭上了她的背心,于是她只能乖乖地在旁边坐下,眼睁睁看着“鹤王”把身前的酒倒进她嘴里。恐惧立刻爬满了她的脸上。
燕自怜看得莫名其妙,她正要问,却见那女孩子软软地趴倒在桌上,再无声响。燕自怜更觉奇怪,道:“她怎么了?”
“鹤王”笑着说;“她睡着了。”
燕自怜道:“怎么会一下子就睡着了呢?”
“鹤王”道:“因为酒里下了使人昏睡的药,她饮了自然就要睡着了。”
燕自怜奇道:“她什么时候在酒里下的药?”
“鹤王”道:“刚才她的手不是一直在颤抖吗,药正是那时候从她手里落进酒杯的。”
燕自怜忍不住道:“她为什么要下药呢?”
“鹤王”道:“你忘了,咱们可是不受欢迎的客人。对于不受欢迎的客人,她们通常是将他们迷倒,然后拖到柴房大卸八块,肉用来做包子的馅,而骨头则用来喂狗。”
“想不到她们这么狠毒,”燕自怜忍不柱打了个寒噤,“可她还是个孩子,一定是有人逼着她这么干的。”
“她是孩子吗?”“鹤王”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