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桃花盛开-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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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冬花这话带着挑衅的意味,好象在西苫奶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把西苫奶的脸面一时丢得溜光。
西苫奶翻着眼不友好地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
“是不是愚昧了就容易干出蠢事,干出见不得人的事?!”
她这样说着时把西苫奶逼得无语了,一时极尴尬。
范冬花的脸上是一副猫装到老鼠后戏弄老鼠的一脸戏嬉。
……
范冬花在大槐树下话中含话地奚落了西苫能,返身回到屋里,很高兴的样子,她一边干活一边得意,不由自言自语地说:“猫仔出不了窝,太好了,以后,我就让你家的猫下,下下下,下得你没辙了。这回,我看你西苫奶出戏。”
蔚环正在一边折叠纸鸽子,听了抬起头,说:“妈啊,什么事?”
范冬花不耐烦地打发她:“小孩子,别插嘴。”她说完,又想起抱养那猫仔的事,就换了语气,对蔚环说,“环儿,小头不是要抱养一只猫仔儿吗?你去那西苫奶哪儿跑一趟,挑一只猫儿先抱回来。”
蔚环听了,高兴地说:“是不是咱们家又要养一只猫儿了?”
“也许……可能……是吧!环儿啊,你少问两句行不行?去去去!先抱猫去。”她打发女儿。
“好啰!”蔚环痛快地答应一声去了。
一会儿,蔚环抱着一只白小猫走进来。
那猫放在床上,妙妙地叫着,不停地叫着,没完没了。
范冬花把那猫抱在怀里,摩挲着,翻看着,那猫儿在她手下惊魂未定地转着身子,妙妙叫着。看样子,那蔚环也是一副受不释手的样子。
“这只猫仔儿真可爱!”蔚环说着,从她手里要抱那猫。
“快叫那小头去。”范冬花看那蔚环一门心思想玩那猫仔,就催促蔚环。
蔚环却说:“妈,这个小猫儿很乖,咱们养着吧,别给小头了。”
“不行!咱家已经养了一只,再养一只,咱家就乱套了。”
“为什么?”
“这只猫仔是咱家老猫的猫儿子,大了,老猫就和他的儿女配,那就乱套了。”
蔚环似懂非懂地看着她,不吭声。
“快去呀!”她又催她。
蔚环不情愿地说:“去就去嘛,凶什么吗?”
说着,噘着嘴闷闷不乐地去了。
蔚环才走,西苫奶家的那只母猫就妙妙地叫着来了。
它从容地摇着尾巴,在厨房门外很温柔地叫着。
“妙妙!妙妙!妙——!”
“妙妙!妙妙!妙——!”
那母猫一叫,那公猫在厨房里也“妙妙!妙妙!妙——!”
“妙妙!妙妙!妙——!”地叫上了。
那母猫有点懦怯怯的样子。
范冬花起初以为是自家的猫儿,后来一瞧是西苫奶家的另一只骚猫,出乎意外地乐了,她甚至从嘴里还欢快地嘿嘿着笑了几声。
说:“说那事,那事还就来了。”
她心想:“西苫奶啊;你不是嫌你家的母猫疯窜,不管猫仔儿吗?我就让你家里家里的骚猫生仔;生那么多的猫仔儿,看你麻烦不?”
这样说着,她就不再打那母猫,也不撵那母猫,而是走出来,在那厨房破破烂烂的一个塑料小格上,开了一个小口。
这一下,可谓良机在线,她一走开,那母猫一看机会来了,噌的一声就钻进去了。
那公猫,悄悄磨蹭着走到那母猫身边,慢慢地嗅着那母猫,还磨磨蹭蹭去舔着。
两只猫儿又叫又闹很快滚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她看到她家的公猫不吃劲儿,因为铁链子锁着,母猫去的地方,它有点够不着。
于是,范冬花便哗啦一声开了厨房门,进了厨房还把她家的猫链也解开。
心里又想:西苫奶,你养猫,我就让你家的骚猫下个够。下得你照管它们上气不接下气,最好下得你发愁的送不出那猫仔,成了一个猫王国才好。
在范冬花的优惠政策下,那骚猫和母猫很快办完满意事,一前一后相跟着走了。
西苫奶手里的猫仔还舍不得出脱,那骚猫就和流氓猫又瞎搅和开了!几天后,那老猫却又给她下了一窝,三只猫变成六只猫。
这下,小麻烦变成大麻烦。
起初,那西苫奶一心想着发财,认为财运还是没到,舍不得卖就先攒着,那知,后来却是抗架不住了。
有了嫩仔儿,那满月后的猫仔就得人工喂养,又耗粮食又费力气,西苫奶有点累。
猫们却有了和风细雨的滋润,有滋有味地繁育生仔。三个月后,又下了一窝猫仔,又过了几月,那又一窝猫仔又出生了……
猫仔多了,这回,西苫奶累得气喘吁吁,累得脸皮上满头大汗,就连那花白的头发也散了。
她呆在家里伺弄那猫很少能够出来,站在街上,也是一边捶着背一边咳嗽着,发愁地和人说:“你们打听打听,谁家领养那猫仔儿?”
西苫奶没有了先前的悠闲风范。
西苫奶看着一窝窝等出仔的猫仔出手不了,一时无主又无措。那范冬花却高兴的了不得,歌儿来歌儿去,还背着西苫奶和那西苫奶一个院子的丑妮婶,说:“活该!谁让她家的猫儿和她家的人一样,一个个都把持不住。”
不过,这些生猫仔的事都是后来的。
第177节
西苫奶徬徨无主,颤颤魏魏进了蔚槐家的院子。
那范冬花正在屋前的阶台上刷牙,看到她进来,自然心知肚明,她把嘴里的一团白沫吐了,又涮涮口,很快地洗涮完毕,直起腰才问:“三婶儿,有事儿吗?”
那西苫奶气喘吁吁的,说:“有事,有——事!有——事!”
“什么事儿?”那范冬花立女定了问。
“这个……这个,还不是那猫儿的事?”西苫奶有点迟疑地着着范冬花,愁愁地说,“多少天了,老猫下了那么多的猫仔儿,秩序太乱。我好不容易给他们在外面扎了一个窝,让他们公的在一块儿,母的在一块儿,这样,管起来就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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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冬花笑了,说:“怪不得多日不见,你原来是扎那猫窝了。”
西苫奶说:“可不,不扎猫窝不行啊!猫仔儿整天蹲在屋里,上跳下窜,整个屋里都是猫,吃食打架,睡觉占地盘打架,连拉屎都打架,更不用说平日的逗耍打架,所以啊,我烦得很。”
范冬花一副很理解她的样子,说:“就是嘛,养那么多的猫,成了一个猫王国,怎么会轻松,怎样会不烦?我听了,头也大了,心也烦了,放着轻闲不歇,养那么多那玩艺儿,就得整天忙。”
西苫奶整理着头上的乱发,说:“这几天,可真够忙的,我都不知今天是几月几号了,数了白天就是晚上,数着数着就糊涂了那日期。子祥家的,今天几号了?”她有点迷茫地问。
范冬花狡黠地笑了,故意问她:“你不是爱猫儿吗?养猫倒成这样!”
“那猫养两只不觉甚,但养猫没有一个公的,那就成了问题。母猫们几天一窝,几天一窝,我们家的两只母猫都生那猫仔,而且,象抢着生,比赛着生,没有几天,我真得招架不住了。”
范冬花听到那西苫奶扎了猫窝,就想听听那猫们现在的情况,于是,怀着另一种心思问那西苫奶:
“你扎了那猫窝,好些了吗?现在那猫?”范冬花这样问时脸上闪过一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西苫奶看她表情,明知那范冬花不跟她一个心儿,也没办法,只好自嘲着又说开了养那猫的难处,说:“那猫,多了不好养,好不容易管了这个,那个又出规了,乱抢食,乱屙尿,乱叫嚷,在家里整天乱成一团糟。现在倒是好些了,把它们关在一个栏里头,看它们还能怎样!”
范冬花看着她额上发亮的细汗,说:“关在一个栏窝里,你不就没事了,看看,还把你急的,出了一身汗吧!”
“出一身汗能解决问题也行。”西苫奶说,“那猫圈在一个栏里麻烦是少了,但那猫又打架打的厉害着呢,一个个凶神恶煞,呲牙咧嘴,都是同性跟同性滥打。公的跟公的不要命地打,为抢食打,为屙尿打,为占地盘打,不是这个脸皮划伤,就是那个脚拐了。有一次,有几个猫儿咬一只黑猫,那个惨,把浑身的毛都撕剥光了。打完了,闹腾完了,那群公猫里的几只对着那母猫的地方竟舔起那浑身的毛来,还对着它们妙妙怪叫。”那西苫奶又气又好笑,说:“一群流氓猫……”
听到西苫奶这样说,范冬花心里一阵快意,她觉着自己身上都充溢着欢乐的细胞,而且通过她浑身的毛孔,从她身体的每一部位都满溢出来,她竟不住要哈哈笑了。但她又不能那么明朗地笑,于是她把那些正在膨胀的欢乐细胞强塞住了,而且丝毫不让她倾泄出来。但事实告诉她,她作假的本领还是那么差了一点点,她那笑意还是违背了她的面部表情,违背了她的心愿,虽然不甚生动,但还是遏制不住地把欢乐抛洒出来,她嘴角扯过一丝笑意说:“听你那话,你家的猫儿怪有意思的。”
说完又情不自禁地哈了一声,想大笑却忍住了。
那西苫奶如坠在迷雾中,看到她笑就象看见阴霉日子的阳光,不禁也跟着她笑了几声,又说:“那母猫在公猫跟前温驯着,一副大小姐的样子。可是,单个关了她们,那就又是一个样子,一点也不温顺,一个个象那公的,它们抢地盘,抢食,抢抱来抱去,把那窝栏里扎腾的乱糟糟的,象屎尿窝,一点也清洁不起来。可还是天天舔着那猫爪猫脚,舔着那身混乱中还能保存下来的几根黄毛,对着那公猫妙妙的叫着,一个个象鸡窝里的凤凰。”
范冬花哈地笑了一声,说:“老母猫那个骚样儿流氓样儿,还能生出那好猫仔来?一群骚猫,把持不住的。”
她似漫不经心地看那西苫奶一眼,西苫奶讪讪地笑着,笑着,但那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尴尬起来,那个笑也僵僵地留在了唇角。
那西苫奶似乎闻出了她话中的嘲笑,于是她皱皱眉,收敛了笑容,说:“子祥家的,你还要说什么呢?”
范冬花从西苫奶的话音里听出了隐含的火药味,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三婶,我还能说什么呢?你养着那猫儿,很辛苦,只是想问问你,后来有办法了吗?”
那西苫奶摇摇头:“我没有办法了,我只是暂时把那公猫和母猫的窝往跟前挪了挪,省得它们乱打闹。”
“安静点了吗?”范冬花揣了一颗好奇心,一个心思地问。
西苫奶说:“好象稍微安静了一点,但那猫的乱叫还是不断。”
这样说着;那范冬花笑了:“三婶,你能把那一群乱糟糟的猫整治安静,你啊,说明还是有办法。”
西苫奶说:“现在,公猫和母猫也不少了,养着它们既浪费粮食也浪费人力,我想还是把它们都处理掉好些。”
范冬花听西苫奶这样说,惊疑地睁大了眼睛,问“处理猫?”
“是啊,我要把猫仔儿都处理掉,而且很快处理掉。”
“怎么个处理法?”
范冬花看着西苫奶那无容置疑的神情,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猫已按照她的计划泛滥成灾了。
那西苫奶一副心中有底的样子,她看着她诡谲地笑了,说:“我自有办法。”
那范冬花看着她,如坠入云雾般迷茫,说:“那么多猫儿,那有那么容易的事儿,不是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