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守+番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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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在少年缎子般光滑的皮肤上,耀眼生花。
古越裳只觉轰的一下,全身的血都冲到了下半身。明知锦瑟这样不太妥当……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少爷,我什麽也没有……就连我的人也已经卖给了古家,也不是我的……”锦瑟用红肿的眼睛注视著古越裳,声音微微发抖,“只有我的心是我自己的,我把我的心给少爷……只要少爷你一天不放手,我就决不放开少爷。就算有一天少爷不要我了,我的心还是少爷的,永永远远都不会变……”
古越裳忽觉心如刀扎,拾起锦瑟的衣裳往他身上裹,“我知道了,来,先把衣裳穿上,别这麽糟蹋自己。”
“我没有糟蹋自己啊。”锦瑟的身体在颤抖,却推开衣服,用力抱住古越裳,仰望古越裳的眼睛,急切地说:“我喜欢少爷,也很喜欢少爷抱我……我希望少爷的眼睛永远只看著我一个人,看到少爷对别人笑,我的心里就会痛……少爷,我虽然平凡又卑微,无趣又木讷,也不会像女人一样给少爷传宗接代,但我会好好服侍少爷的……”
“小锦,我不是要你献祭,是要你好好被我爱,也好好爱我。”
“我知道。”锦瑟连忙点头,“少爷说的我都知道。我不会的,少爷你都教我好吗?我学著像少爷说的那样爱少爷。”
古越裳叹了口气,抱住锦瑟,轻轻吻他红肿的眼睛,“对不起,小锦,是我操之过急了。其实我的小锦瑟很爱我,只是太缺少安全感,一听到有人来抢我就吓坏了,是不是?”
锦瑟眼中泪光闪动,用力点头。
“你要相信我,没有人能把我抢走。明白?”
锦瑟更用力地点头。
古越裳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刚才和裳哥只是玩闹,我和他没有什麽的……”
锦瑟忽然闭住嘴不说话。
古越裳急了,“我说的是真的。”
锦瑟看了他半天,慢吞吞道:“哦。”
古越裳心里犯嘀咕,轻轻摇晃锦瑟的手,“怎麽了?你不信?”
“裳哥很喜欢少爷……”锦瑟迟疑道。
古越裳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怎麽?你又打算慷慨奉送?”
“不是!”锦瑟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少爷是我的,谁也不送。”
“这才像话。”
“少爷,你真的不喜欢棠哥儿吗?”
“喜欢啊,棠哥儿也有他的好。”古越裳笑,吻锦瑟的脸颊,“不过和喜欢小锦不一样。喜欢小锦,是想要抱著这样那样……想要……”
底下的话音模糊了,消失在夏末的凉风中。
一场风波就这麽过去。
月底京师送来信,梅泷望的江浙之行要暂缓。锦瑟松了口气,老爷子也不再逼古越裳逼得那麽紧。
九月至,桂花开。
古越裳带著锦瑟去抱朴寺赏桂花,棠哥儿跟著打掩护。古越裳和锦瑟幕天席地、追欢逐乐,玩得不亦乐乎,棠哥儿掏鸟蛋逗和尚,日子过得也不清闲。有时候摘了桂花回寺,古越裳就给锦瑟打下手,一屉又一屉地做桂花糕,棠哥儿只要在,必然跟著捣乱,也不管自己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显得多麽多余。
这天,古越裳住的院子里飞来一只鸽子。
鸽脚上拴著信筒。古越裳把手里的一屉桂花糕搬到阴凉处,拆下信筒,展开纸条看了,眉头微微一扬,面色自若地把纸条放进嘴里,嚼烂,吞下肚,继续搬桂花糕。锦瑟好奇,问那是什麽,古越裳笑道:“有人仰慕本少爷,云中寄锦书,书相思。”
傍晚,古越裳提剑下山,单骑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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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守 28
第二天傍晚,古越裳白衣如雪,一人一剑,踩著夕阳余晖走回抱朴寺。
锦瑟坐在寺门前的石阶上望眼欲穿,见到人影就狂奔了出去。古越裳笑著搂住他,问:“不是让你好好在寺里的吗?”
锦瑟道:“少爷,你再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古越裳愣了片刻,微笑道:“才走一天,就想我成这样,要是……”
锦瑟捂住古越裳的嘴,哀求:“少爷,不要说!”
古越裳沈默。没人比锦瑟更了解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处细小的改变都瞒不过锦瑟。古越裳轻抚锦瑟的头发,柔声说:“放心,有我在,外面的风雨就淋不到你头上。我会好好守住这一切。”
锦瑟道:“少爷,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厉害的人物?”
古越裳淡淡一笑:“再厉害的人物,难道还有我厉害?”
话题至此截住。
三天後,胡彦之忽然带著金燕子出现在抱朴寺。古越裳没露出半分惊奇之意,微笑著让锦瑟拿出桂花糕和从山下带上来的梨花酒招待胡彦之。打发金燕子、锦瑟和棠哥儿去外边玩,胡彦之和古越裳在小几两侧落座。
胡彦之望著古越裳微笑:“恭喜,恭喜,锦瑟那孩子很不错。”
古越裳笑著饮了杯酒,“金燕子也很好。”
两人心照不宣,哈哈大笑,碰杯,一饮而尽。
胡彦之道:“一剑北上,截住端王使者去路,寒了十七位漠北狼剑的肝胆,古兄弟,我该赞你消息灵便、胆大技绝,还是该说你惹到天下间最有权势的人太蠢?”
古越裳淡淡道:“胡兄此刻是我的兄弟,还是端王的说客?”
胡彦之笑道:“好,痛快!不叙旧,先把话说清楚!”从袖中摸出一张金粉笺摆在小几上,“江湖事,江湖了。我青莲教苏教主奉端王之命全权处理此事,约古少爷日月峰顶一会,古少爷人称江南第一剑,苏教主纵横江北,今以一剑定江山。若苏教主输,端王与江南漕帮的过节揭过,从今往後井水不犯河水,若古公子输,请把棠哥儿交给苏教主带走。”
古越裳笑道:“他只不过是个寻常戏子,何必赶尽杀绝?”
胡彦之也笑:“死在京城西一百里绝脉峰的少年和这个棠哥儿,究竟哪个是朱耀升的儿子,哪个才是真正的棠哥儿,古越裳,你以为你真清楚?”
古越裳低头看茶叶在水中打转,淡淡道:“朱御史的儿子已死,这消息千真万确。”
胡彦之沈吟良久,道:“古兄弟,我承认你的武功高,但苏教主的武功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
“多谢胡兄提醒,日月峰之战,我自会赴会。”古越裳抬头,洒然一笑,“以苏教主的身份地位,相信不会食言。”
“古兄弟……”
“饮酒。”古越裳举杯微笑,“一别将近两年,胡兄远道而来,今天可要喝个不醉不归。你若不醉,我万万不放你走。”
胡彦之却扔下酒杯站了起来,笑道:“这杯酒留著,等你和苏教主一战之後再喝。我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坐下来喝酒。”
古越裳笑道:“无妨,只要有命,就有酒喝。”
胡彦之突然一拍额头:“忘了告诉你,棠哥儿我先带走。两天後,你会在日月峰顶看到他。日月峰上,胜利的人可以带走棠哥儿。”
古越裳一怔,望著胡颜之,眼中波光闪动,似怒似笑,因其不可测,更令人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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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守 29
胡彦之拱手道:“得罪得很。但古少爷远离漕帮杂务,轻衣软裘琴剑诗酒了十年,一朝用心,立刻能不惊动古老爷子而组织起来眼线势力,把端王的势力硬生生阻挡在江苏之北。端王派的几拨人马全部铩羽而归,数月努力,无法渗透江苏之地分毫,到如今只好把苏教主从漠北重来江南。古少爷宝锋如此犀利,苏教主也不得不忌惮三分哪。”
古越裳眼中寒光闪动,轻敲酒杯发出脆响,“若我留下你呢?”
“除非你能一招就留下我。”胡彦之微笑,“抱朴寺後山的神女崖上有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在等你去救。晚一个弹指,便是一生之悔──”
胡彦之的话未说完,古越裳已经飞掠而出。
──最重要的人,除了锦瑟不会有别人。
冰冷的声音远远传来:“如果锦瑟少了一根毫毛,青莲教请等血洗。”
胡彦之淡淡一笑,大步下山。
抱朴寺後山有一段山风侵蚀的断崖,高出十几丈,壁立如削,形似一名俏立的女子,因此得名神女崖。古越裳赶到後山的断崖上时,只见一条单薄的人影正从崖顶往上爬。古越裳的冷汗刷的冒了出来,不敢惊动攀爬的人,足尖点地掠上去,一把抱住。锦瑟惊叫一声,反臂抱住古越裳。
从神女崖上跃下来,落了地,紧紧把锦瑟搂在怀里,紧紧吻住散发著清爽味道的头发,古越裳的一颗心总算回了腔子。
“棠哥儿被金燕子带走了!”锦瑟焦急地说。
“我知道。”
“少爷,怎麽办?”
“救!”
锦瑟怔了下,许久才问:“少爷,当初你救了胡公子和金燕子,还送他们回北方去,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古越裳沈吟许久,笑了,“江湖的事很复杂。”
锦瑟摇头:“我不懂。”
“你不用懂,懂这个干什麽?”古越裳笑了笑,在锦瑟臀上拍了一把,“有胆子往下爬,怎麽两条腿抖成这样?害怕就乖乖呆著啊。”
“都怪我没用。要是我能早点下来告诉少爷,少爷就能追上金燕子救棠哥儿了。”
“他们算计好下的套子,追不上的,我自有办法救棠哥儿,你不用担心。”古越裳叹了口气,牵锦瑟的手往前山走,叮嘱:“以後不管发生什麽事,你先给我把小命保住,等著我救你就行了。刚才那样危险的事以後不准做,不准让我给你收尸,要死也只能我先死。”
“少爷,我……我也不要给你收……”
“得了,傻瓜,我只是说笑。”古越裳哈哈大笑,“我哪儿敢死啊,家里有块傻木头,我放得下心去死吗?”
“少爷,我们都不要死。”
“嗯,都不要死。”古越裳搂住锦瑟,捏了捏瘦弱的肩膀,“我的小锦是块傻木头,总这样,可叫我怎麽放心?”
锦瑟愣了下,转开脸,“有少爷在,没人会欺负我。”
“小锦……”
“反正有少爷!”锦瑟第一次刁蛮地顾左右而言它,甚至任性地搂住古越裳,“少爷说过会把一切风雨挡在外面,我相信少爷。我就做我的傻木头好了。”傻木头是不会保护好自己的,所以,少爷你一定一定不要死,一定一定要守著我。
古越裳若有所思地看著锦瑟,笑了笑,拍拍锦瑟的肩,“做傻木头做上瘾了,也好,我喜欢傻木头。走,回去!”
走了两步,锦瑟小声说:“少爷,我腿软……”
“昨晚只做了三次而已,这就腿软了?我怕你受不了,可是忍著呢,都没尽兴……”古越裳说到一半,锦瑟已经从耳朵尖红到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