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月和阎罗系列第二部] 圣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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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了。」艾默走上台阶,俯望着魔王说:「脱掉你的衣物。」
「?」菉华眨眨眼。
艾默唇角浮现一丝佞狂的笑,神圣的美貌上,隐约能见魔的影子——「我要在多瑞尼斯的面前,蹂躏你。」
「啊?」菉华不懂他在说什么。
扣住了魔王的衣袍,艾默大手一分,将它撕裂后拋到地上,「对于即将成为下一任魔主的我来说,需要祭品。没有什么比带着血味的,前魔王的精肉更适合的,我会在多瑞尼斯的面前拥抱着你,杀了你!」
这是……菉华看着驾临于他身上的少年(男人?),身子居然无法动弹了……恐惧?不安?臣服?这种陌生的滋味,到底是什么?忽然间,脑海中晃过了这几千年漫长生命中,几个令他永生难忘的镜头。
第一次的进食,所吃进的妖魔血肉;第一次尝到痛裂屈辱的行为;第一次被践踏的身躯;那一轮绯红之月——
菉华很清楚,自己满目创夷的一生中,没有什么可值得怀念或眷恋的,对于千辛万苦得来的这个临命终期,也许照文默所说的,这真是个再完美不过的下场,最合适于他结束一切的下场。
放松了身子,菉华微微一笑:「好啊,新魔王,就让你支配这贝身躯吧,这是我这位老魔王能给你的最后贺礼!」
「艾默?艾默!」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位于原先寝宫中的多瑞尼斯,还有些摸不清楚……脑海中残留着黑牢中,魔王恶意施加的惩罚……成千上百个以艾默外型出现的使唤魔,纠缠着他,撕扯着他……最后……
那之后,我是昏倒了吗?那,艾默呢?我被放出来了,可是艾默不在这里?莫非又是魔王……
可恶!早说过不许他碰艾默半根汗毛的!多瑞尼斯想也不想地跳下床铺,往魔王的宫殿弄去,沿途他注意到宫殿内空无一人,这是很少见的,最喜欢热闹的菉华,不可能会把所有的人都支开吧?
可是没时间想这么多了!
多瑞尼斯赤足奔过冰冷的黑暗回廊,寻找到那扇门,使劲地踹开它——「菉华!把艾默交出来!」
「啊……啊啊……」
映入眼帘的,是一幕烧灼多瑞尼斯双眼,难以置信,心神俱裂的一幕——
为何?
艾默的手为何缠在魔王的身上?
为什么?
艾默会抱着魔王?
那些是我看错了吧?这一切都不会是真的吧?为什么会在媾和,这两人为什么会腿缠着腿,身缠着身的交缠在一起!
「艾默……你……你疯了吗……连你也被魔王……操纵了吗?」颤抖的嘴,几乎无法说出完整的字句。
冰冷的目光、无动于衷的完美艳容,回视着他。多瑞尼斯不相信,这不是艾默,艾默不曾用过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他的艾默曾经说过的,不论发生任何事,自己都可以相信他的!
「……啊嗯……啊嗯……好棒……艾默!杀了我!杀了我!」菉华高高地弓起身子,在他的身下尖叫着。
多瑞尼斯摇着头,看着艾默抽出了手心中的神剑,往着菉华的胸口——
「住手!不要!」发出惨绝人寰叫声的是谁?多瑞尼斯远扬的意识中,不断地在想着:我不信,我不要,我是这么地相信你,你却……艾默!
诞生,新章。
新生阎罗降临的一刻,天地异变、撼动世界、妖魔四下窜逃。
他走下台阶。
凝视着昏躺于地上失去意识的天使。
魔王,温柔地抱起天使,开启了天、魔交界的门。
「这不是结束。」他说。
无尽的未来中,魔王将守护着这个有他的世界,与无止尽的黑暗缠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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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外的始末。」啪,放下一颗棋子在盘上。
意外在哪里?
「当然是……没想到我自豪的天界人原也是有缺陷的,会接受魔王的煽动,成为下界之主。」
但你看来没有什么不高兴啊?
「因为这种结局虽然令人扼腕,却也令人松了一口气。」
噢?此话怎讲?
「因为我终于不必再做清理工作了。坦白讲,那还真是一份叫人愉快不起来的工作,可是又非做不可。你认为我爱帮『阎罗』们拆开零件.清洗脏污吗?要不是怕他们真的给我中途报废,我才不会那么傻呢!生成得不够坚固的魔物躯壳,果然是不及天界人好用。」
硬是插进来的一界,得维持均衡吗?还真辛苦你了。
「万物都是有理数的,谁叫我犯了一步错.只好亲自收拾残局啰。」
那么,你认为接下来事情会有何演变?
「只要能维持三界均衡的力量,我也别无所求了。我想天界人做一次魔主也不坏,虽是一着险棋,不动则已,一旦哪里出了差错,可能得有赔上毁灭人界的觉悟。但人界要重整比天界重整来说,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问题了。迟早人界也是注定要走向破灭的道路的。因为人比魔还更具有自我毁灭的因子。」
自我毁灭的……因子吗?
『以后我只需定时照会一下魔主,反正我和新魔主已经见过一次面,想必会更方便沟通。所以未来可以过一段平和日子了。』
刚刚不是说,万物都会有变量吗?你这么笃定,好吗?
「兵来将挡。喂喂,快点下你的那一颗棋,不要以为我会被你的拖延战术给骗过。」
呵呵,那真失礼了。
冥冥中的定数?
天运?
无法窥视的奥秘?
穷极一生的追求?执着?爱?究底后的破灭虚无?
移动于星罗棋盘上的棋子们啊!何时才能挣脱自己的轨道——自由行。
附章:
越过生与死
将沉重的两箱啤酒由后门搬进音响震耳欲聋的酒吧内,少年挥了挥额头上的汗,走进吧台中,向正在摇着鸡尾酒的老练调酒师说:「新货已经补充进来了,杰。」
「喔,多谢。」嗄啦嗄啦地,把海蓝色的酒倒入了精致的水晶杯中,调酒师放上一块杯垫,缓缓地推越过大理石桌面,送至客人面前说:「您的夏威夷之月,先生。」
「我没有点。」有着一双冷冽黑眸的美青年,操着纯正的道地牛津腔,说。
调酒师笑了一下,「我知道,这杯是那边那位先生点送给您的,还有,『这个』也是他要我交给您的。」
印着酒吧名字的名片背后,工整地写着几个号码,这无疑的是最老套的搭讪手法。
在酒吧当中每天这种场面不知要上演几次,少年根本就没有兴趣——对,在他接触到美青年不经意抬起,意外地和他对上的视线之前!
多么……几乎要找不到形容词的少年,咽下一口气。是的,他见多了东方人,也知道那种黑黝深邃、神秘无比的色彩,并不代表东方人真的有多神秘,实际上在伦敦有许多外表是东方内在却很西方的开放东方人。
可是「他」不一样。
「我脸上有什么吗?」美青年微侧了脸,问。
「啊!不!没有!很抱歉!」一连说了好几个单字,慌张到极点的少年不小心还弄翻了两只酒杯。「啊啊!」
「朗尼,你够了,不要在这边碍手碍脚,去那边。」调酒师忍不住开骂了。
「对不起、对不起。」
满面通红的少年越是紧张就越笨手笨脚,当他想越过调酒师走到角落的流理合时,又不慎撞到另一名调酒师,害得调酒师没接到拋在空中的调酒器,匡啷摔到地上。少年和调酒师默契十足的一起发出惨叫。
「呵呵。」
少年脸色苍白地抬起头一瞧,那发出微不可辨闻浅笑声的人,正是方才的美青年,纵然他以拳头搭在扬起的唇角边做遮掩,但从侧过去的脸颊抽动着的模样,以及肩膀轻轻抖动的样子……显然是在强忍笑意。
尴尬与怨嗔让少年不自觉地红着脸瞪他。
罪魁祸首可是你耶!他真想这么吼给美青年听。
不过——少年看看四周的的「惨状」,自己也觉得好笑地松开了唇角——算了,看在他笑起来有种「令世界豁然一亮」的魔力,就原谅他吧。
由这段小插曲平静下来后,朗尼洗着一个接一个堆过来的脏杯子,眼睛还是不自觉地会往美青年的身上瞄去。就在刚刚的十几分钟期间,美青年的面前又多了两、三杯「别人点送」的酒类。从啤酒、纯威士忌不加冰到血腥玛丽。截然不同属性的酒,犹如一一在试探着美青年的品味与趣向,因为谁都捉摸不定这神秘东方男子的心,倒底是属于什么样的颜色。
「了不起的盛况。」凑到他身边,同样在打工的伙伴,也加入清洗杯子的行列。
朗尼当然知道他在指谁,随口应道:「好象是陌生面孔,以前在这一带没见过。」
伙伴耸一耸肩,「大概是一名观光客吧?谁在乎呢!既然来这儿就是为了寻找刺激与对象不是吗?看他那样子也不像在等人。现在后头那一桌的人正在赌,那个东方人最后会接受谁的邀约。」
寻求一夜之欢吗?不知怎地,朗尼从东方美青年身上嗅不到那种肤浅的皮肉淫乐之气,「他」就像是——这到处飘荡着大麻、彼此传递着海洛因针,以及不在乎有多少人在看,照样随性所致脱下衣物,跳到桌上扭动身躯,明目张胆的以各种名义「求爱」与「追欢」的疯狂动物派对中——唯一不受贺尔蒙影响,还能以「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透澈眼神,旁观龙蛇杂处云云众生的人。
「他真的是来找对象的吗?」无意识的,朗尼喃喃地说出心声。
「拜托。这里是西伦敦最有名的猎男点,普通人要是一进来看见这里的气氛,知道自己走错地方,掉头就离开了。他可是坐在那里足足坐了半个钟头,也不见他有看手表或看向门的地方,这一些还不是以证明他是来干嘛的吗?」伙伴哇啦啦地说出一长串理由。
「你还注意得真详细。」朗尼瞠目。
伙伴咋舌地说:「谁叫那家伙很碍眼,好象故意在炫耀自己有多受欢迎般,把杯子堆在面前,又不去碰。」
「也许他只是不喜欢对方。」
这就是所谓公孔雀效应吗?争相辉映自己美貌的公孔雀们,在发情期间也会群起攻击一只比较漂亮的孔雀,将牠身上的羽毛纷纷啄落。面对「美丽」的同性,妒忌、羡慕的心理,接着反导为排斥效应……人或孔雀其实相去并不远?
「是啊,自以为有几分骚,就起来了。」
「……」听到伙伴使用的不雅言词,有点侮辱到对方,令朗尼闭上嘴,闷不吭声地继续清洗他的杯子。
沉默下来的对话,在过了几分钟后,伙伴以手顶一顶他,以下巴示意朗尼——
「你看,麻烦的角色登场了。」
靠近东方青年的,是在这间酒吧中被列为头号危险人物的「K」。这时,朗尼也不由得为东方青年担忧起来。K是熟面孔,嗑药、酗酒、打架、闹事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上回K还怂恿了一伙人,架着一名初次到酒吧来尝鲜的十七岁男孩,就在酒吧里摆放着的撞球台上轮奸了他。
那男孩后来再也不曾出现在这酒吧内了。
「喂,宝贝,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你在等的男人来了。」K咧着嘴,故意耀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