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身锋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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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顺水地走运了好些年。但现在看来,我的好运似乎到头了。
放开手想要站起,却忘了左手还拽着他的头发,一起身,便扯动了缠绕在指间的长发,力虽不大,但却如导火索般烧断了高傲贵族的理智神经。司城浈一郎低吼了一声把我一脚踢开,力道很大,角度阴险。摔在湿冷的地上后我一时竟没能很快爬起来。用胳臂拄着地想要爬起,后背又被狠踢了一脚。司城浈一郎压住我又是一阵拳打脚踢。靠!遇上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家伙,就算是我占了你一点便宜那也是拜你的手下所赐吧。有委屈到要当着一群保镖那么没品的报复吗?
伸手挡开没头没脑的拳头,我火大地叫起来:“司城浈一郎,不是我躲不过你那一脚,你他妈不要输不起!”
浑身酸痛,好在声音还没有颤抖。
“我,输不起?!”听得出司城浈一郎压抑的怒吼,我真切地体会到惹毛一头狂悍野狼的感觉。
“你们中国人都喜欢偷袭和强吻的吗?”
什么啊?居然说出这种歪曲历史,颠倒黑白的话,看来这家伙不但没品到死不认输,而且还有严重的被害妄想诊。亏得我十多分钟前见到他时还被他极具压迫感的气势吓到,以为他真那么厉害!
“不敢当,在日本生活那么多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们日本人都喜欢持强凌弱,混淆是非!”些微喘息了一下,我冷语相向:“您的保镖还真是护主心切呢!”
微愣一下,司城浈一郎看了看我仍在流血的腿,回过头冷冷地问:
“谁开的枪?”
凌厉的眼神扫过人群,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男孩颤抖着跪了下去,用带了哭腔的声音求饶着:“社长,我不是故意的????,怕???您受伤。”
“不必说了,司城家感谢你的忠诚。”平静得没有一丝感情,司城
浈一郎轻挥了一下手。
隐约感觉不妙,刚想说点什么,一个中年保镖已经举枪对准男孩的脑袋果断地扣动了扳机。看着年轻的男孩如沙袋般倒在地上,尸体马上被训练有素的保镖迅速装进一辆车的后备箱,连血迹都没有留下,我吃惊得说不出话。
慢慢回过头,司城浈一郎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即使他不开枪,你也赢不了我!”
雨中,丰盈的长发湿湿地贴着司城浈一郎光洁的脸庞,掩盖住了他乌黑的丹凤眼和上挑的眉梢,斜盯着我的目光显得高深莫测。没人敢轻视怠慢的显赫贵族,黑白通吃的商场才俊,冷冷地看着我:
“而你,司徒泾,不该屡屡冒犯我!”不可思议的冷静,比之他的冷酷和嚣张,他的傲慢更让我反胃。
“很抱歉,如果您指的冒犯是打赢了您的话,那您大可以像对付刚才那个不听话的家伙一样对付我;但如果您指的是我不小心亲了您的话,那我大不了让您亲回去,反正我不认为那是一种损失。只是今天出门仓促,没刮胡子,您吻起来或许不太舒服!”
必定是命中犯冲,见面不到半小时就能让我痛恨到失去理智,不计后果恶语相向的人,他还是第一个。喋喋不休的讽刺被狠狠的一巴掌打断,司城浈一郎揪起我的衣领:
“你以为我不敢,还是不会?”
声音黯哑,瞳孔紧缩,他紧绷着肌肉低声怒吼,仿佛受到威胁的是他。歪过头吐出一口脓血,妈的,下手真重,我的脸一定肿起来了。
“如果您不杀我的话,下次见面记得提醒我您不幸打花过我的脸,我一定加倍讨回来!”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怕吗????”灼热的目光,在雨雾中显出复杂神色的男人看起来有些妖媚的危险。
“没见我这么放肆的人吗?海涵,外来蛮夷,不如您的子民那么懂得尊敬贵族。”全身都痛,刺骨的凉意让我感到紧张。
“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啊!???” 若有所指地说着,司城浈一郎古怪地笑了一下,猛扑过来。突然被压倒在冰凉的路面上,后脑磕在路中的积水里,我有些错愕地看向他,阴险的微笑有暴怒的余温,微辣的目光燃烧着怒火以外的东西,那是暴戾的野兽打量猎物时的眼神,我莫名的慌张。
后脑的头发被用力扯住,我的头被迫仰起。邪邪地笑着,他猛一用力,吻住了我。没有任何温情的前期沟通,冰凉的薄唇覆盖住我微张的嘴用力啃咬起来,如同撕咬无力反抗的猎物,血的味道迅速蔓延。我的身体一下子绷紧,脑中的眩晕还没有退去,湿热的呼吸又搅得我更加慌乱。张开嘴想要阻止的瞬间,灵活的舌头乘机伸了进来,贴着出血的口腔壁挑逗我生涩的舌,暧昧地交缠追逐,拉动起猥亵的银丝,报复意味十足。慌乱中用力挣扎,才发现司城浈一郎看似纤弱的身体里竟蕴涵了十足的蛮力,矫健的四肢如铁环般禁锢得我无力动弹。彼此的身体贴得太紧了,感觉到覆在身上的司城浈一郎的体温在升高,长期锻炼的紧致肌肤用力摩擦着我,他的手开始顺着我的脊背下滑,极富技巧性的抚摸,修长的手指滑到腰间,直接探入我的衬衫,酥麻的兴奋。
“呵???” 急促的喘息溢出无法闭上的嘴,我不是禁欲主义者,即使有很好的控制力也难以抵挡人类最直接而原始的欲望,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中高手。头皮一阵发麻,他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恶作剧式的报复,我奋力挣开眼睛抓住他四处点火的手,用力摆脱那该死的深吻。
“当着手下的面强吻一个重伤的人很有意思吗?”无力的质问听起来比呻吟好不到哪儿去,我实在唾弃刚才忍不住的颤抖。
“你觉得享受就不算强吻。”三分侮辱,七分嘲笑。所谓恶质的极限,我算见识到了。
“我他妈没什么感觉,别以为谁都象您高贵的家族一样盛产变态!”
“真的没感觉吗?”按耐着愤怒,司城浈一郎眯起眼睛恶意地嘲讽:
“才摸了几下就忍不住了,你说谁更变态?”
如同要验证他的话一样,他低下头在我的颈上用力一吸。妈的,这头不折不扣乱发情的猪。我忍住差点溢出口的惊呼,抽出手挥动拳头,我司徒泾可不是那些经不起折腾的小白脸。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反击,司城浈一郎迅速侧身躲开凛冽的拳风,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早就提醒了你不要小看我。”冷酷的语调,暴戾的目光闪动着嗜血的残暴。司城浈一郎压住我的手臂猛一用力,“咔”的一声,我的手臂软软地垂了下去,严重脱臼,冷汗迅速冒了出来,巨痛导遍全身。
痛得眩晕的瞬间,一双手伸了过来,抓住衬衫猛力向两边扯开。随着裂锦的声音,质量上成拉格斐男装连同外套扣子一起被撕开,冷风夹杂着雨灌进我裸露的前胸,我猛地惊醒:
“你???想干什么?!”仓皇地挡住他的手,声音慌乱得陌生。
“你也会害怕啊!”毫不掩饰的病态兴奋,司城浈一郎拽住我的断臂向停车的地方拖去:
“换一个地方,我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变态!”
“不!放开他????”
一声凄厉的叫声传来,我听见瓷器破碎的声音。虽然隔了雨幕,但跑来的身影还是那么熟悉!
“可心!走啊????”用力大叫着,我已无力保护你,只求你远离这怪诞的世界。
没有停步,就快冲到我身边的可心被持枪的保镖拦住,撕打中,缠在可心颈上的白色丝巾被扯落,一条银质的链子露出她的衣襟,坠在链子上的小巧指环衬在她纯黑的外套上,显得格外醒目————
“那是雪山女神的魔戒,送给心爱的人就可以一辈子套牢她!”
曾经的誓言,原来我们一直守护着啊!雨太大了吗?为什么我的眼前一片湿润?
“放开他!我知道你拿了外公的骨灰。如果司城正敏觉得有价值的话,你就把它带走好了。放开阿泾 ,他没有欠你们什么!”冲着司城浈一郎大声说话的人是可心吗?从小讨厌日本的可心,居然会说流利的日语!
“放开她。”冷冷地命令,魔裔般诡魅的男人靠在我耳边小声说:“幸亏她提醒,我还差点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今天先放过你,司徒泾,下次见面希望你收敛一点!”松开架住我的手,任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司城浈一郎转身退开。
可心扑上来把我紧紧搂入怀中,泪流满面:
“我已经没有外公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太大的变故一波一波冲击着我,看到砸碎在山道台阶上的白底青花的瓷制骨灰坛,我却突然出奇的冷静了下来。伸出还能动弹的那只手抱住可心,我轻声问:
“你早就知道他们掉包了么?”
可心哽咽着点了点头:
“骨灰盒送到陪厅我就知道了,没有一点外公的气息啊!”
抬起头看向几分钟前还怕得要命的男人,而他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四目相对,我努力正视着那双皓石般纯粹的眼睛,坚定地说:
“保管好你手中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手把它交还给我,就算是偷,抢,骗,我都要拿回来。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生前不会付出的东西,生后也不会属于你们。”
似乎想挤出一个蔑视的笑容却在挑起嘴角的瞬间恢复平静,司城浈一郎默默地站在雨里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我许久,直到那眼神如吸纳了所有光明的深潭,恢复止水般宁静,他才什么也没说掉头离去。被我用枪打坏车门的丰田世纪发动起来,我看到自大的年轻贵族把那个精致楠木盒子郑重地捧在手中,车窗缓缓关上,司城浈一郎没有再看我。
这就是我和他的第一次交手吧,彼此都低估了对手。下次交锋,我们都会更冷静,更谨慎吧!
一把伞递到可心的手上,姗姗来迟阿静默默顿蹲我旁边拉过我脱臼的手:
“别动,好歹我也当过护士。”
巨痛,不专业的装回我的手臂,阿静难得贴心地说:“连累了!老弟。”
凌晨三点,我悠悠转醒,隐隐还能听到百里外歌舞町的嘈杂声。我挣开眼睛坐起,有些虚脱的无力,可心躺在我身边已经睡熟,温玉般的手臂紧缠着我的腰。从陵丸回到我新宿的寓所随便处理了一下伤口,我就搂住可心疯狂地作爱,如同要补回我们七年来的煎熬,我们激烈地接吻,放恣最原始的情欲拼命拥抱,只为真切地感知彼此的真爱,化解长久以来的寂寞。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如果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去珍惜,那就一定是我的爱人和我的执念。如同在剑锋和利刃间游走的武士,拼杀抗争的目的不只是扬名天下的雄心,更是守护誓言的执著和直面血迹的强韧。生如蜉蝣稍纵即逝,我本求安泰,可命中注定似的要经历不安和惊险,邂逅激爱与狂放。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的话,我一定陪着可心一辈子呆在圣地亚哥,看尽雪山上的云起云灭,终老一生也不后悔。
低头吻住可心,为了我的爱和义,必得寄身锋刃。
拉了拉被子为可心盖好,我小心起身走进浴室,慢慢躺进宽大的浴缸。子弹擦伤的左脚架在沾不到水的椅子上,还有些轻微的疼痛,太过刺激的一天啊!
微微偏头,无意中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脖子。一点绯红的印记显得格外突兀,想起日间司城浈一郎的恶意报复和不理智的兴奋,我用力甩出手中的浴棉。妈的,居然那么容易就被一个下流的男人控制住情绪,我的反应真是糟透了。忘记这不光彩的经历吧,真是我人生中的一大败笔。用力搓揉着那碍眼的痕迹,电话突然响起。怕吵醒熟睡的可心,我迅速拿起浴缸边的分机,
“喂???”
伊藤淳史粗重的喘息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