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味书屋 > 激情辣文电子书 > 剑在天下 >

第21部分

剑在天下-第21部分

小说: 剑在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聂暻原本留了人手远远地跟随守护,只是他去了杜家庄这些天,不欲暴露身份,外加和聂熙在一起,十分不便,又不肯让人看到他和聂熙相处之状,侍从们便只得扮成一伙木材商人,远远地躲在数十里外的小镇华家集待命。可到了这时,聂暻也深悔自己为了一念痴情走火入魔,大违向来行事,反而害得聂熙深陷危局、生死未卜。想到痛切之处,当真是如痴如狂。 
他毕竟是枭雄人物,自恨自责之余,很快清醒过来,到路上一处农家用手上玉扳指换了件衣物。只是聂熙留下的长袍却舍不得扔掉,仍然带在身边。如此改换装扮,匆匆赶往华家集和侍从会合。 
暗中留守在华家集的人马是龙玮将军李风奇带队,他眼看皇帝单骑而来,形容憔悴惊人,不禁暗自骇然。李风奇知道聂暻脾气,只怕惹出麻烦,也不敢多说,只是赶紧迎上来侍奉。 
聂暻不肯让臣下知道他的私事,心里再是焦灼苦楚,脸上还是若无其事。他知道司马延既然动用大军烧山,分明志在必得,事后一定还会搜拿,这一路务必不动声色火速回京。于是缓缓说起司马延追杀之事,却略过了和聂熙的纠葛不提。李风奇听了大惊,聂暻倒是镇定自若,在房中信步来回,边走边想,做了一番布置。李风奇也是精明人,震惊之后立刻不住思量,颇有献计。聂暻听得缓缓点头,十分赞赏。两人密密计议一番,越发周全其事。于是由李风奇等精锐人手护卫聂暻,依然扮作行商模样,即刻启程回京。其余人手由副将万锦勋带领,分成几队,配合埋伏在司马延处的奸细,不惜一切代价,暗杀司马延。 
一轮安排妥当,聂暻已是筋疲力尽,倒在木椅上稍息。李风奇出去布置,忽然想起一事,心里觉得不妥,又匆匆回来请命。见聂暻神情疲惫,便有些犹豫,不大敢说话。 
聂暻微微睁开眼睛,淡然道:〃李将军还有事么?〃 
李风奇踌躇良久,一横心,硬着头皮道:〃臣听细作说,吴王也在此地。如今国有动乱,吴王虽已残了,兵法见识还是一等一的好,颇可借重。他昔日虽有大罪,幽禁多年,当有将功赎罪之心。臣冒死请命,求陛下不记前嫌,起用吴。。。。。。〃 
他的声音陡然顿住了聂暻静静听着,忽然面色一白,呕了口血,身子猛然一倾,几乎倒下。 
李风奇大骇,连忙跪地请罪。 
聂暻定定神,撑起身子,淡淡一笑:〃今日跑马太急,伤了气血,养一下就好。〃 
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又说下去:〃李将军之言甚是。可惜,吴王。。。。。。大概烧死在山中了,若不是他,朕今日活不出来。〃 
李风奇一震,明知定有缘故,哪里敢多问,不住磕头请罪。 
聂暻看了,心下更是难当。他咬咬牙关,命令自己决计不要再想聂熙,就这么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挥手:〃李将军,准备妥当了么?〃 
李风奇松了口气,忙点头道:〃马上妥当。〃 
聂暻点点头,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于是君臣一行乔装改扮,乘着永州铁骑尚未来得及给司马延复命,火速离去。行前,聂暻想了又想,终于还是给留守的副将万锦勋下令,暗中寻找聂熙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其实不大敢确定聂熙的生死,很怕知道某个已经很清楚的结局,但毕竟不舍,不能放心,不肯甘心。。。。。。 
就这么,一路披星戴月地赶路,风尘颠簸,关山迢迢,聂暻内伤本就未曾大好,至此越发难当。他不肯让臣下看到虚弱之状,脸上还是若无其事,每日照样骑马。李风奇等人都不大觉得异样。他性格坚忍,倒也挺得过去,只是不敢想聂熙,每一思及,心绪便难以克制。如此急行数日,赶到皇城,聂暻已是惨淡憔悴之极。 
他离宫之后,朝政都是委托内阁诸大臣处置,并以朱太傅为首,以坚其信。这时毫无征兆匆匆回京,众大臣都是大吃一惊。他回宫后,特意传召皇后,夫妻二人言语温存一番,虽然是虚情假意,面子上倒也十分谦和爱重。只是,聂暻总觉得朱若华眼中似有寒星流动,颇有不祥之感。这皇后聪明温柔,心计颇深,有时候让他也觉得难以猜测。 
聂暻明知道朱太傅反志坚决,也不说破,当夜宴请内阁诸臣,以谢近日勤劳之功,又厚加赏赐。朱太傅本来颇有疑虑,见聂暻言笑自若,一时摸不透他到底想的什么,倒不好应对。只是他向来清楚聂暻为人,神色如此轻松,必有大事发生。于是暗中派遣使者去永州催促司马延加紧筹备。 
这厢朱太傅运筹帷幄,聂暻看在眼中,隐忍不发。那边李风奇来报,永州方面万锦勋的消息也来了。 
原来,他扮作画师给司马夫人画像,暗杀司马延不成,反而被困在永州大军中,因为司马延防范严密,难以下手,如今成了司马延帐下幕僚,等待机会。此外,万锦勋的手下暗中翻遍了那块出事的山地,没找着聂熙,倒是找到一件可疑之物,便托人星夜送回了京中。 
聂暻接到李风奇线报之时,正在崇光殿调理琴弦,一听有可疑之物,心中不禁一阵狂跳。 
李风奇献上那物事,聂暻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小小的朱漆匣子,皱眉道:〃甚么物事,弄得这么多花样。〃还是打开了。 
猛然手一颤,匣中之物滚到地上,顿时碎成几片。青盈盈的玉色散碎零落,散开的银丝带着幽微的光,倒像是一脉泪水。 
竟然是那个墨玉扳指,林原的墨玉扳指。 
最后的生离死别之际,聂熙还戴在手指上的墨玉扳指。所以,聂熙该一直带着这墨玉扳指吧?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聂暻心跳一声急过一声,觉得几乎不能呼吸,勉强道:〃这扳指是怎么回事?〃 
李风奇见皇帝气色青白不定,惶然道:〃有人认得这是铁翼军林元帅的物事,不知道怎么的,在山上一具焦尸的手上找到。这玉质可真好,烈火也不能损毁〃 
聂暻身子轻轻一晃,默然一会,缓缓坐倒在紫檀络金交椅上,挥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李风奇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又磕了个头,茫然退下。 
聂暻挥手示意众太监也都下去,然后慢慢跪倒在地,一块一块拾起那些碎玉,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 
那枯骨是聂熙罢。再不能骗自己了。。。。。。 
他有些头昏,迷迷糊糊地想,其实这墨玉扳指是他第一次临幸林原时候赏赐的东西。林原便带着它,直到死亡。想不到之后却是聂熙一直留着这物事。直到生命的最后,聂熙心里记着的,还是林原吧。 
他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他也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不可转也。。。。。。可为什么还为了一个他不爱的人拼出性命? 
聂熙,看着聪明,其实真是很痴傻的人吧。 
聂暻这才觉得,心里四下分崩。一阵又一阵的暗黑和窒息,有些缓不过气来。 
〃真蠢啊,二弟。。。。。。〃 
他轻轻一笑,忽然感到喉咙刺痒,便用手按着嘴咳了几声低头一看,满手的红。 
聂暻紧紧抓着那些碎玉,枯木般倒了下去。 
外面有人忽然一脚踹破大门冲了进来,一把扶起接近晕迷的聂暻,大声呼喝:〃皇上病了,快传太医。〃却是李风奇。他自从护送聂暻归京有功,官职升了两级,颇受聂暻器重,可以出入宫禁。不过这样破门而入,还是大违朝廷礼数。 
聂暻不想还是被他看到如此情状,几乎是被李风奇小心翼翼抱到龙椅上,心下怒极,却是有气无力,只能淡淡道:〃你。。。。。。怎么还在?〃 
李风奇一看不对,明知道聂暻发怒起来谁都能杀,连忙跪禀:〃臣见陛下气色不甚妥,不敢走远,听到响动就进来了。不是故意冒犯龙颜。〃 
他刚才一喝,外面宫监赶紧冲进来,顿时乱做一团,请太医的请太医,服侍皇帝的服侍皇帝,七手八脚把聂暻扶到软榻上躺着。 
聂暻喘了口气,只觉昏眩一阵接着一阵,十分不对,顾不上责怪李风奇。自己也明白,这人甚是聪明干练,能够察言观色,如此违禁破门也是一片忠心,不可责难。他心里原本有事,便缓缓摇手阻止众宫监道:〃行了。。。。。。你们先下去。李将军,你留下。〃 
屏退左右,聂暻对李风奇密密吩咐一番,李风奇原本精干,听得神色大变,却忍着不说什么,也不多问,只是点头。他见聂暻说到后面气若游丝,惶恐起来,忍不住低声道:〃皇上。。。。。。你以后再说成不成?〃 
聂暻淡淡一笑:〃死不了。〃不料才一扯动嘴角,哇地又是一口血吐出。李风奇大骇,忽然伸手来堵他的嘴,顿时沾了一手的血。聂暻双目一凛,李风奇知道失礼,硬着头皮连点聂暻几处大|穴,总算给他定下血气,躬身道:〃臣冒犯天颜,死罪。〃只道这下一定十分棘手,不料聂暻竟然毫无反应,定睛一看,原来他已经昏迷过去。 
李风奇看着沾满皇帝鲜血的手掌,一时说不出话来,定定神,连忙喝令太监再催一次太医,略一犹豫,又补一句:〃皇帝得病是大事,叫太医不可声张。你们也一样,否则当庭斩杀。〃众太监见他杀气腾腾,纷纷磕头不已,凛然遵命。 
李风奇快刀斩乱麻一路吩咐下去,不多时殿中又安静下来,他怕天子有事,不敢远离,在庭前踱来踱去,无意中扫过聂暻惨白的脸,一阵心悸,只觉手上沾的血也烫得可怕,似乎可以烧灼起来。 

聂暻昏昏沉沉醒来,觉得有人抱着自己的头。他轻轻叹口气,说:〃二弟。〃 
〃他死了。〃有个温和冷淡的女子声音应道。 
聂暻才说出口就觉得不对,这人身子柔软,只是手冷冰冰的,虽然这么亲密的姿态,还是有些淡薄的感觉。 
他身子一动,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朱若华寒星般的眼睛正深深凝视着他。原来已经置身寝殿。 
听着朱若华那句话,聂暻略微茫然一下,竟然也不太伤心,大概是过了那一阵就麻木了,慢慢坐起来,问朱若华:〃梓童怎么也知道吴王身亡。看来你身在宫禁,倒是很关心天下大事。〃起身时候才觉得手上被仔细包扎过了,那些碎玉也不知去向。 
朱若华盯着他的手看了看,微微一笑:〃他一直戴着林原的扳指,如今既已玉碎,自然人亡。臣妾只是想不到陛下竟然情深一往,意欲相从于地下。〃这话说得颇为大胆讥诮,似乎不打算留什么余地。 
聂暻阴沉的双目凝视着朱若华,慢慢说:〃皇后此言,有违妇德,如何做六宫之主。〃 
这话已经是极重了,朱若华却若无其事,一笑道:〃不能做也要做。陛下宾天之后,再无先帝骨血,还需臣妾在聂氏远房宗室里面择立一人。到时候,臣妾岂止是六宫之主,垂帘听政,不妨做天下之主。〃 
聂暻早知不对,还是想诱她自己说出来,故意皱眉道:〃皇后这是何意?想做反了?〃 
朱若华淡淡道:〃陛下大限已到,这是天意,非臣妾之罪。〃 
聂暻哈哈一笑:〃既然如此,何不刚才在朕昏睡时就了断性命?难道皇后忽然念及夫妻之情?〃 
朱若华双眸如水,凝注聂暻,一展颜间就是春风璀然,悠悠道:〃这个自然。我对陛下之心,正如陛下对吴王之心。一般固执,一般难堪,也不枉你我夫妻一场。所以。。。。。。还是要和陛下说说闲话,才好送陛下宾天。〃 
聂暻听着这句,一时沉默。朱若华的态度,大抵也是他对聂熙的痴迷招出来的,倒也怪不得什么。若他是朱后,只怕行事更加乖张。果然是一般固执,一般难堪。。。。。。 
只是,他政局上从不肯输,不管朱若华是他什么人,这恩怨纠葛孰是孰非,谁也别想从他手中夺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