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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剑在天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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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暻曾经那么迷恋林原,为此几乎兄弟反目。聂熙一直不知道,林原心中到底爱谁多一点。如今林原亡故,无论如何,也该告诉聂暻知道罢。 
聂暻正要登上御驾,闻言身子一顿,淡然道:〃哦,是吗?原来现在才死。〃口气漫不经心。 
聂熙心中一阵怒气燎过,失声道:〃你,你不是很宠爱他吗?怎么。。。。。。〃 
〃吴王,你还不知道罢?四年前他会当着你的面喝下毒酒,是朕下令的。纵然平叛有功,朕不留奸险之辈。〃聂暻一挥手:〃起驾。〃一边侍奉的大太监曹欣然唱道:〃皇帝起驾〃 
聂熙一震,身子一个踉跄,正好撞翻了案上的琴具,一声裂帛,久久而绝。 
过一阵,他安静了下来,听到窗外若有若无的清风竹浪,这声音十分熟悉,当年聂暻封燕王,聂熙封为吴王。朝中虽有立长立幼之争,毕竟聂熙年少,对权势不甚热心,聂暻又温和,兄弟二人感情尚好。两兄弟一早立官邸了,但还是经常来探望父皇。有时候一家人谈谈说说,不觉就是深夜,两兄弟便留宿宫中,都住在停云阁,夜里梦里都是这样的沙沙竹叶之声。 
停云阁。。。。。。想不到聂暻还记着停云阁旧事。 
记得有一次,聂熙兴冲冲到宫中,正好燕王也在,便提起朱太傅有意许婚,自己即将娶太傅之女为妻。聂熙年纪甚小,本无心娶妻,可这朱家的若华小姐在京中颇有才德俱佳之名,又是出色顶尖的美人。能得京中第一佳人为妇,稍有虚荣的男子,也会得意的。何况朱太傅德高望重,得他主动许婚,那真是难得。聂暻也十分代他欢喜,还取笑他:〃都说朱小姐容色绝伦,二弟得妻如此,堪称人生得意,只是成亲后莫要误了早朝。〃 
聂熙听了大笑,顺口回敬道:〃世上纵有殊色,决计难比吾兄。臣弟娶妻娶德而已。与吾兄联床夜话尚且不误早朝,何况其他。〃这话甚是放肆,聂熙也是醉意深了,眼看聂暻独立阁前,洒一身清冷月色,动静丰瞻,一如图画中人,甚是悦目,便脱口而出。他话一出口,见聂暻颜色微变,酒意立刻醒了大半,连忙伏地称罪。 
聂暻似笑非笑看了他一会,说:〃二弟不用着急,明日起去白梅书院自罚抄一百次《治世明德论》即可,没抄完不要出来见我。〃 
《治世明德论》是本朝大儒林中和所书,洋洋洒洒如江河澎湃,风骨气势自不必说,恨其篇幅甚长,只怕一天也未必能抄写一次。聂暻要他抄一百次,再快也得一两个月才出得来了,不写得手臂发肿只怕不能脱身。论说这惩罚甚狠,两人同为一等亲王,聂熙本不用照办。不过他自知轻狂太甚,只怕恼了这风神蕴藉的王兄,也不敢多说,第二天就老老实实去了白梅书院。 
等聂熙出了白梅书院,朱若华却已得皇帝旨意,嫁作燕王妃。不久朱太傅一得意门生上书,请立燕王为太子,得皇帝首肯。朝廷中的局势,急速向着不利于吴王的一面变化。兄长不再像昔日的兄长,父皇的态度也变得有些奇怪。朝中异样的气氛,让聂熙感觉到立身艰危,动静之间一不留神便是祸事,纵然如此,聂熙还是得了〃谦谦伪君子〃之称。 
老皇帝死后,聂暻登基,朝政越发对吴王一党不利,渐渐地,吴王帐下亲信官员或流放或贬职,更有获罪被斩者。为了避祸,聂熙宁可出战边疆,远离京华,反而心境一开。纵然前方战事再艰苦凶险,也没有在朝中小心翼翼做人的局促之感。 
偶然班师回京,他也不见来朝拜刺探的文武百官,免有吴王党之说。有次回京养伤,不便闭门谢客,又避忌流言,索性自请负责修撰前朝史书,和几个翰林学士一起住进了白梅书院。想不到在那里,他遇到了奉皇帝之命过来修史的新科状元林原,生命中的风暴,自此迫人而来。 
是他一见钟情还是两人一见如故,聂熙其实记不太分明了。大概是欢乐少而苦痛多的缘故,和林原在一起的很多细节,都变得模模糊糊的,只是那种烈火烧灼一般的渴切与忧虑,随着时日推移,越来越鲜明。 
可初见的时候,毕竟是惊喜,是欢喜,是狂喜。那么契合,犹如平生知己,却只在一面情浓。 
天地都共醉,书院的生涯,当真巴不得越长越好。哪里是枯燥的修撰苦差,分明良辰美景佳人,就这样一生一世都不会厌倦的。 
可惜快乐日子容易过,他毕竟还得回到滚滚红尘。种种纷扰,无可摆脱。 
少年时候不会细想什么,后来自然明白了。朱太傅会忽然改变主意,将朱若华嫁给聂暻,自然有些古怪。也许,对朱太傅来说,威权太重,如何维系也是难题,他必须在两个皇子之间选一个女婿才能保证相权不倒。嫁女就是一个支持的信号,作他女婿的人,自然会得他大力相助。可惜少年的聂熙不会想到那一节,聂暻却敏锐地抓住了机会。把聂熙支到白梅书院两个月,聂暻正好为争取太子之位,竭力说服倒向吴王一边的朱太傅。 
大概从那时候开始,聂暻心中便无所谓兄弟情意了。可笑当时的聂熙还只会取笑燕王殊色无比,徒然少年轻狂,不懂这个宫廷需要的真实生存技巧。 
其实也没什么,经过了那么多心灰意冷,这个世界。。。。。。大抵也是死的罢。。。。。。聂暻要拿他怎么样,都算了。。。。。。 
真的没什么。 
聂熙静静回忆着,忽然扯动嘴角一笑,只觉襟怀一片冰冷,就像胸口里跳动的已经不是人心,只不过一腔冰雪而已。 
〃皇后驾到。〃远远地,忽然传来宫女的传唱开道声。 
聂熙一怔,是朱若华。。。。。。险些作了他王妃的女子。。。。。。他的嫂子。 
她来作什么呢? 

聂熙耳边听到环佩叮咚不绝,香氛冉冉而来,为首一人步履轻盈娴雅。他虽然看不到,也能猜得出这是个仪态万方的女子自然是朱若华来了。 
君臣分际森严,又关系男女大防,聂熙只远远看到过朱若华一次,依稀记得她容色绝尘,大有态拟神仙之意。眉目间温存流转,秀致无比,果然是无双无对的佳人。因为迷恋林原的缘故,聂熙当时看到这险些嫁给自己的绝代美人,纵然想到因此错过的万里山河,江山美人一起失落,也不感到特别可惜。 
他忽然觉得命运十分可笑,穷通之间,犹如转蓬。两人几乎结为连理,不过现在朱若华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聂熙还得对她行君臣跪拜之礼。 
〃罪臣聂熙,参见皇后。〃他才一跪下,一阵头晕,差点伏倒在地起不来,顿时心下惊诧:不知为何,自己身体虚弱已极,几乎没什么力气了。 
朱若华声音甚是温存,一如当年:〃吴王不必多礼。你身子不耐久站,还是坐着说话。〃说着挥手示意太监扶起聂熙,赐座一侧。 
聂熙不知她来意,对着这嫂子,自觉身份尴尬,一时不便开口。 
朱若华倒是若无其事,盈盈一笑道:〃昔日久闻吴王盛名,皇上纵在宫中也常常对吴王称许不已,只是妾身身为女流,不便得见。如今听说吴王病了甚久,日后都要在停云阁修养,妾身特意过来探视。〃 
聂熙一愣,茫然道:〃病了甚久?这。。。。。。哪里有的事。。。。。。〃 
一侧服侍太监笑道:〃回吴王的话,你被救回来的时候呕血甚多,一直晕迷,几乎活不回来呢。皇上不知道为你杀了多少太医,自己更是日日过来探视,才救了你的命。自打那时候起,这都一个多月啦,只是吴王一直昏昏沉沉,今日才彻底清醒,自己不觉得时日过得飞快。〃 
聂熙一惊。呵,原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林原呢?怕是已成一杯黄土了。。。。。。 
一思及此,悲从中来。 
原来,再刻骨的深情和仇恨,在死亡面前都是如此可笑。那个他爱过、恨过的男人,这么快就进入虚空了么?情爱。。。。。。真是无聊的东西。 
林原会落下这吐血的病根,是当年那杯毒酒所致。聂暻说了,下令林原服毒的人正是他,可费心救回自己性命的人也是他。当今皇帝,一直是这样独断独行的人,也冷酷,也温情,但他的冷酷和温情,都从不给别人留下余地。聂暻不知道为什么命运总把自己逼到无法转折的末路。 
他一阵出神,几乎没听清楚皇后又说了什么。 
〃。。。。。。既然日后吴王都要身处宫禁,便不是昔日亲王可比。若有甚么不习惯之处,但凡下人不如意,用度不合心等等,吴王尽管开口,妾身忝为六宫之主,自当代为周全。〃他忽然听到朱若华最后的话,口气委婉温柔,十分亲切动人。 
聂熙猛然吓了一跳,沉声道:〃什么?〃心里闪电般掠过一个古怪念头,只是不敢细想。 
朱若华宛然笑着说:〃难道吴王还不知道么?皇上担心你如今身子虚弱,又盲了双目,下令此后吴王就留宫调养,不必出去了。〃 
聂熙凛然,良久点点头:〃原来如此,谢皇后好意。〃心下明白,想是经过白梅书院潜逃之事,聂暻越发不放心他,虽然不杀,也决计要控制在身边才罢休。聂暻肯花这么多心思留他一命,可算兄弟之情尚在。只是聂熙身为堂堂男子,哪肯如此受人羁绊,那倒不如杀了他的好。 
朱若华笑一笑:〃吴王不必谢我,这都是皇帝的美意。皇帝英明仁慈,兄弟情意深厚无比,吴王得兄如此,堪称幸运。〃 
她虽口气温柔,聂熙自然听出言下有刺。他也是官场混过来的人,更不会和内宫妇人计较,这点小小讥讽自然受得,若无其事道:〃是啊,还请皇后代罪臣多谢皇上。〃 
朱若华见聂熙神情淡淡,看不大出喜怒,反而一怔,只觉他这神态和聂暻颇有些相似,不知为何有些微恼,也无心再说下去,略留两句场面话,起驾还宫而去。 
聂熙送走朱若华,越想越觉得古怪。朱若华贵为皇后,又是学养深厚的名门闺秀,特意过来说这些话,只怕不是为了刺一刺他这个罪臣那么简单。朱若华幼有才名,是朱太傅最得意的女儿,以聪明机变见称,奏对应答颇得朱太傅真传。她这些话,难道有甚么微言大义? 
〃听说吴王病了甚久,日后都要在停云阁修养。。。。。。〃 
〃日后吴王都要身处宫禁。。。。。。〃 
〃皇帝英明仁慈,兄弟情意深厚无比,吴王得兄如此,堪称幸运。。。。。。〃 
聂熙一句句想着朱若华说过的话,刚才隐约冒起的念头又顽强地抬头了。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皇帝。。。。。。 
他心头一阵狂跳,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顿时冷汗涔涔而下。 

朱若华本待回昭阳殿,想着聂熙的神色,头隐隐地有些胀痛,忽然下令停驾,于是也不用銮驾,又折到了聂暻日常所居的崇光殿。 
到了殿门外,看到当值小太监石头儿正在门口打瞌睡,睡得居然口水滴答,毫无忌惮的样子。朱若华轻轻咳嗽一声,那石头儿猛地醒来,看到皇后就在面前,吓得一个哆嗦,忙跪地请安。 
朱若华道:〃都是皇帝把你们管坏了,一点规矩没有,大白天的守着殿门睡觉,像什么样子。〃聂暻有仁君之称,虽然略微清冷傲岸,对臣子和下人向来宽松。朱若华须得统驭六宫,便把昔日闺女时候的温柔性情尽数收拾,法度远比聂暻来得严谨,内臣倒是怕皇后一些。石头儿听她言下带着轻责,连忙磕头请罪。朱若华也不多说,径自进殿。石头儿忙阻拦道:〃娘娘,皇上在试琴呢,把侍候的下人都叫出来了,您是不是。。。。。。〃 
朱若华知道,聂暻喜怒不形于色,但往往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试琴,借着摆弄那些丝线平息心绪,这时候进去,只怕逆了龙麟。可她想着聂熙之事,就觉得有种阴郁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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