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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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奇怪,哥为什么说这些?
可能是我眼中的疑问太甚,他苦笑着继续说:「…仁煜,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除了父母之外,谁能比我们更亲?相信我吧,打从小起,我就一直…一直惦记着你这个…唯一的弟弟…」
他说的腼腆,可是,很真诚。
我想,我是头一次这样正眼看着这个所谓的哥哥。从以前仅有的几次私人的小家庭聚会里,我都是躲着,在妈妈的衣裙后看着爸爸很骄傲的将他拉在身边,好羡幕…
我一直以为他不把我当一回事的,所以,听了刚才那一番话,我…有些受宠若惊,却也不敢相信。
装着开水的杯子在我手里转来转去,掩饰我的不安、还有、不知所措。
「…哥,我…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
哥知道我内心的挣扎,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说:「…不要紧,爸跟我妈已经搬到清迈去了,这里大小事都由我做主…你毕业了是吧?跟我一起到萧氏的公司上班好不好?」
「…上班?」我惊讶的抬头:「可是我…我专攻电机…帮不上什么忙的…」
他失笑:「没关系,你中文不错,而我的贸易公司正准备全心冲刺中国方面的业务…你回来正好帮我…喜欢什么样的头衔?海外部业务经理?若是你喜欢,董事长让你做都没关系…」
没想到这个哥哥这么爱说笑,害我心情都开了。
「哥,别开玩笑…我个性内向,跑业务可能不适合…再说,有些叔叔伯伯还在公司里吧,他们怎么看得起我这个小老婆的孩子?」我说。
「你是爸的亲生儿子,也姓萧,那些老头子能说什么?」哥有些生气:「再说他们早就老的走不动了,还想办法硬塞那几个不成才的儿子女儿进公司…反正你来公司帮我,不喜欢做业务,那就当我的特别助理秘书,慢慢了解公司的状况,好不好?」
哥强势的说…我发觉自己对强势霸道的人最没辄了。
想了一想,反正是工作,曼谷也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熟悉的环境总是令人安心,再说哥哥…我突然很想多了解哥哥这个人,以往…我们根本没像今晚一般说过这么多话。
他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或许,以前我是主观的将大妈的形象强灌在他身上,对他又敬又怕的;也或许,当年我太小,很多事情看不清…
「那、好…哥哥,我试试看…」垂下眼,我算应允了。
哥很高兴,笑咪咪地说:「…等你休息够了,明天我先带你上公司逛逛…全新的办公大楼,很不错…啊,你这个特别助理就跟我在同一个办公室里,我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你这个弟弟聊!」
我不太习惯,哥哥似乎对我一些隔阂也没,可是我们明明六年没说过话。
想起了一个问题,我说:「哥…我们好久没见,你为什么一眼就能确定我是…萧仁煜?站在这里的人也有可能是冒充的…」
他愣了一下,突然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牵到墙壁另一面,那里贴着一块大镜子。
镜子里清清楚楚反射着我跟他的面容,他指着里面的人,说:「有什么不能确定的?看,你长的跟小妈一模一样…」
这、我抬头看墙上的画像,再看看镜子里的身影…遗传自妈妈的五官随着年纪的增长更加明显的相像,除了我的眉毛较浓、轮廓更英气些,基本上,任何人一看,都知道我跟她血浓于水的关系。
而镜子里的人跟画像中的她已经到了同样的年纪,好诡异的巧合…
有些个天旋地转,我脚一软,几乎站不住,哥将我扶着,指着镜子里的两人说:「瞧瞧,仁煜,我们像不像画里的爸爸跟小妈?」
夜很深了,我让哥哥睡在隔壁的房间,自己则辗转难眠。
从一早开始,神经就紧绷着,小心翼翼,就怕逃走的计划功亏一篑、害怕那个让我做了两年恶梦的人突然识破计划,把我抓回那个金丝鸟笼里。
现在能这样的躺在睽违六年的家里床上,一向远在天边的萧家长子也突然间成了伸手可及的兄弟,我整个放松下来,可是,睡不着。
镜子里的那张脸是原因,我仔细回想,原来,这样的外表正是那个人持续迷恋而不肯将我放手的理由之一。
现在的他应该到欧洲某个国家了吧?身边陪着美丽的妻子,意气风发的想着回台湾后怎么利用妻子那方面的势力与后援来发展他们秦家的事业版图。
等他回家发现金屋藏娇的人不见了,理所当然会暴怒一阵,不过也只是暂时的,我虽然长的俊秀,却也非媚体名器国色天香,他很快就可以找到另一个更为好看、更加听话的同性情人。
哥哥的出现替我仍飘荡的心暂时的找到了靠岸港口;离开台湾,不堪的记忆就结束了,那些…从两年前就开始的…被他单方面的强求而缠绕的纠葛…
我闭上眼睛,不由自主的,想起刚开始研究所生活的时候…
5
两年前刚考上电机研究所的时候,虽然很得意,却也知道往后课业会更加繁重,除了找到好的指导教授外,自己的努力也很重要,我因此战战兢兢,除了宿舍及研究室,最常跑的就是图书馆了。
图书馆的几间自习室是读书的好地方,全天候的冷气空调,来往的人也都自觉要保持安静,再加上每人都孜孜矻矻的埋头苦读,就算没心,在这样的气氛熏陶下都不好意思偷懒了,所以,我几乎每天来报到。
不认真读书不行的,念研究所的同学每个都很聪明、脑筋反应也快,而我在某些方面慢半拍,自己也有自觉,必须比别人在课业上更加用心才行。
成为图书馆自习室的常客没多久,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总是有被人盯上的感觉,虎视眈眈的,让人如坐针毡。
好几次我都倏忽抬头,想要看看那针刺一般的目光到底从何而来…视野所及之处每个人都低头专心的念书,找不到那双眼睛的主人。
我从小就讨厌被别人盯着看,因为那些注视总伴随着些嘲讽的闲言闲语,最常钻入耳朵的话是:…他是小老婆的儿子…
也因此,养成了我出门尽量低调的习惯;不主动跟人说话,尽量避免跟人眼神交接,任何事都默默的处理,不让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也因此平平静静的度过了四年的大学生活。
现在,那个人又看过来了──谁?谁在看我?抬头找,这一次,眼神的主人不再逃避,从对面另一张桌子上,男同学毫不避讳的对上我的眼睛。
邪邪地、带着狠酷又谐谑的色彩,不该属于学生的狡猾与世故,是我最害怕接触的那种人。
心脏突突地跳起来,手心也开始冒汗,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虽然装作心无旁骛,其实书上的文字一个也没读进脑子里。
察觉得出来,那个学生不安好心,烧灼若火的双眼有恶心的情欲…明天、还是换过另一间自习室,少惹他为妙…
我不要任何人看我、注意我、用那样恶意的眼光。
接下来的三天,转移阵地跑到图书馆另一头自习室读书的我,成功的避过那个人,乐观的想着此计大大成功。
第四天,他找到我,大大方方的坐在对面,没多久递了张纸条过来。
──我认识你,电机系研一的学长萧言季,我是秦钧。
我抬头瞪他,愤恨、却也害怕,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及系所的?我根本不认识他、也不想认识、或是跟他有所交集!
不理会他渴切的回望,我迅速的收拾书本笔盒,逃难似的走出自习室。
沿着图书馆的墙面走最近的一条小路想回宿舍,在墙壁与毛风铃树之间,他快步追上,拽着我的手,有些个恼羞成怒。
「为什么要逃走?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他生气的说。
我的背撞上了水泥墙,好痛!忍不住恨恨地看他。
坐在自习室里的时候不觉得,此刻他以压倒性的气势将我推到墙边抵着,才发现他个头长的魁梧,力气也大,手臂因为用力的缘故鼓起了肌肉的形状。
虽然我也是男人,可是他更为强烈的雄性力量让我颤栗,一时之间我只能张着眼看他,说不出话。
两个人至少对视了半分钟之久,他看我逞强着硬是不开口,自己也没辄,最后只好松手放开,撂下几句话。
「…明天还来图书馆…萧言季,不准你避开!」
直到第二天,我仍旧对图书馆旁发生的事心有余悸,从骨子里对他害怕,但是,这并不表示我会乖乖听他的话,到自习室里接受他眼光的蹂躏。
下午从研究室回来,我直接回到宿舍。专供研究生住宿的房舍比大学部的宽敞,两人一间,室友王传也是电机系研所的,晚我两个小时回来,匆匆洗了澡后又出门,说要上家教课。
说来我算幸运的多,虽然只身一人在台,却从不为金钱烦恼;爸爸四年前汇到银行户头的钱可充裕挥霍个几年,所以我能够全心的念书,不必像王传这样接三、四个家教,每天晚上不见人影。
听见他在门口跟谁打了个招呼,很熟络的样子,我不在意,继续坐在书桌前念书。
房门被打开又关上,我没回头,猜想是王传忘了带东西回头来拿吧,接着,我听见门锁被喀搭一声扣上的声音。
心觉有异,回头,竟然是秦钧。
他暴跳如雷的问:「你!不是要你上图书室吗?为什么没来?我等了快两个小时!」
我还没质问他怎么擅闯别人的房间,他倒先骂起我来了…等了两个小时,难怪气冲冲的。
「…我没答应你要去,而且,这里是我跟王传的房间,不欢迎你来!」面对他的来势汹汹,我有些胆怯,却还是装的淡然,冷冷的说。
他冲过来,两手揪住我的衣领,轻轻用力就将我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吼着说:「你干嘛老是不给我好脸色看?跟我讲话会污辱你吗?」
瞅着他眼里那一丝受伤害的表情我突然有些心虚,想起自己童年时老是被班上同学拒绝的表情,那时心里想的,似乎就跟秦钧嘴里讲的一样。
想到这里,有些心软,可是,某些事还是说清楚好。
「…秦钧,我不是污辱你,只不过,我不是gay,没办法跟你发展感情。」
他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把话给说破──当然,我的想法是让他死心,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真的从没对男性有过非份的欲望。
严厉的表情松下来,他应该懂了。
以为他接着会放开我,没想到对方一直不放手,只死死盯着我,像是盯着仇人似的,眼神愈来愈幽暗。
良久,他终于说:「…不、萧言季,我绝对不放弃!」
还没搞清楚他那一句不放弃到底什么意思,他突然狠力的吻了过来──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我僵了几秒钟,往他打算侵占进来的舌头咬了下去。
「快滚!」趁他吃痛离开的瞬间,我同时说。
那两个字让他的表情残暴了,我知道要糟,开始奋力挣扎,可是两方力气相差悬殊,我不是他的对手。
「放开,这里是宿舍…我会叫人来!」我想尽办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