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梦成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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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苔忍不住含笑着轻声说道:“看来大哥果然有桃花缘。”
斛律芮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他一眼。秦暮苔为他那脸色而暗笑。斛律芮又瞪了他一眼,忽然抓着他的手,站起身来。
秦暮苔一怔,一时不提防,竟被那人扯着来到了篝火边上,直到斛律芮站定,他才能看清对方脸上不怀好意的脸色。
警惕心起,他无视周围又沉寂下来的人群,直直瞪着斛律芮。
斛律芮知道那眼神里全是警告,可他全然不理,只是按古拉尔之前所做的,屈身行了个礼。
秦暮苔抱胸,冷然看着斛律芮笑嘻嘻地抬起头,甩头就要走,结果看到了身边翰吉略带感激的眼神。
他忽然省悟到,他们两人此举,无疑给翰吉那一对解除了一部分的困境,至少看来不是那么突兀了。
所以,在斛律芮依然笑得很假的眼神下,秦暮苔放低了抱胸的那只手,压低了嗓音冷冷说道:“我不会跳。”
斛律芮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妥协得那么快。待到揪到秦暮苔看身边那一对男人的眼神,才有一丝的了解,这回是真正的微笑,然后说道:“跳剑舞?”
秦暮苔心道若是乃父有知,不知道会不会从地底下气活过来:秦家的家传剑法居然被点名为“剑舞”……这样想着,他有了个主意。
结果,秦大哥把一套太极拳快打,倒也是虎虎生风,煞是好看。
斛律芮啼笑皆非,随步跳了几下,板着脸压住心底泛起来的笑意,却也不得不佩服秦暮苔,本是刚柔并济、用力不用力、运劲如抽丝的一套拳法,却使得飘逸无比,只是闪转腾挪之间幅度小了不少,几招不适合此时情况的也被省去。映着烈火,秦暮苔看来格外认真。
忽然,秦暮苔眼睛一扫向斛律芮,斛律芮心中一冷,然后太极拳变成了小擒拿手,就朝着斛律芮的手腕而来。
斛律芮大笑,向后迈出一步,恰好躲过。秦暮苔少年性起,一招一招如流水行云而来。他的身形并不动,只是简单踏着四象之步。在外人看来,就如同是以简单舞步为辅的舞步。虽然牧民并不知道那少年为什么一边跳一边嘴角含笑,笑来还有些阴森森,不过看来实在好看,不少女孩看着好奇,也学了起来,才发现那四步极难踏,一不小心就要绊手绊脚。
斛律芮并不精通小擒拿手,他早年曾见识过几招,只觉得太过柔软阴损,女子习来倒还差不多。这时看秦暮苔使来,也如同太极一般被改得逸秀,再加之此时秦暮苔总算是衣冠整齐,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是在火光中看来精神无比,总算是能瞥见他曾经的几分侠名。如此之下,斛律芮也就随着他玩,他也踏着四象之步,眼尖地瞅见秦暮苔的动作,一招一招化解开。好在秦暮苔的动作快,斛律芮也算厉害人物,每每不到手臂交缠就是过了一招,过了片刻之后,秦暮苔居然连一招也使不完全。也正是如此,在场已经看呆掉了的牧民们不至于见到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手握来握去。
到最后,秦暮苔玩得更加性起,也不管什么招式,除了步伐不变之外,时而动肩使肘,力求能碰到对方上身|穴位。那斛律芮最后耍赖,竟把手背了过去,只踏四步,让秦暮苔气结,最终停下来时,脸都有些微汗。
他用力瞪着斛律芮,对方笑得一脸无辜。
月亮已经完全升到空中了,皎洁逼人,秦暮苔正对着月亮,看到斛律芮明亮的眼睛,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一时攀着斛律芮的肩膀不能自已。斛律芮任他靠着,见他脸上微红,伸出袖子给他擦了擦汗。
秦暮苔忽然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抬起头来,斛律芮此时半对月亮,眼睛看来更亮。
就在这时,人们听到了奔马的声音。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哭泣下。
最近因为这篇文很是烦恼,一直在考虑是坚持原来的初衷写成白烂武侠,或者是加快行程,加多情感戏,变得比较耽美一点……
越想,头越大。
还是没想明白。
再加上与一个朋友交谈起文章走向,让我很是沮丧。我极重视那朋友的意见,她并不如何看好目前的方向。
更头大了。
so……摊手,我头很大。大家要不要打我?
不知道多一点人打我,会不会变聪明一点……哭泣……
28
秦暮苔转头望向月下,见草原的尽头,月亮升起的地方有一片黑影奔腾而来。他望了斛律芮一眼,两人都已经直起身。
那月夜下的来客……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感觉。而秦暮苔终于发现当初心中那一丝不解所为何事:难道斛律芮自认在这里很是安全,所以完全没有考虑要是被追兵追到会如何么?
这样想时,他又看了斛律芮一眼,而斛律芮只是回头淡淡回看了他一下,然后又转过头去,眯着眼看着月亮下越来越庞大的黑影。
周围的牧民也感觉到了不对,歌声和说话声停了下来,翰妮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大声:“是谁啊。”
这一声讲完时,奔马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只有五骑,斛律芮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那五人驾着马松松围住了牧民,打首一人慢慢任马踱着步子,斛律芮的脸色又难看上几分,秦暮苔的眼则冷了三分。随着五匹马儿停了下来,一股冰寒之气透骨而来。
秦暮苔仔细看着马上之人的脸,那股冰寒之气并非杀意……还是有几分古怪。
渥西看这架势,已有几分明白,不过作为族长,他还是站起身来,冲着那打头的人行了个礼,然后问道:“远方的客人,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助到你们。”
那马上的男子微笑着,还没说出一句话,斛律芮已经踏上一步,温言说道:“族长,他们是我们的朋友,是来找我们的。”然后冲着马上的人叫道,“燕阳,选个清静的地方吧。”
马上的燕阳策马而走,而后面四匹马则仍然站定原地,等到斛律芮与秦暮苔动身,便又有两匹跟上,余下两匹依然在牧民处。
秦暮苔知道此举半是监视半是警告,他跟着斛律芮慢慢走去,见此刻的斛律芮已经是神色正常,只是从他背后望去,那肩背分外挺直,很有几分傲然。秦暮苔看身后那两匹马上来人,只细细打量便知大约都是高手人物,忍不住冷笑:难道这样,便当我们会怕么?
身后忽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人们转过身时,就看到古拉尔疾跑而来,到了秦暮苔身边时喘着气停下来,对斛律芮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斛律芮愣了一愣,摇头道:“没事,怎么了?”
古拉尔着前方的燕阳,皱着眉头大声道:“我觉得这个人不是你们的朋友。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就说吧。”
秦暮苔哑然,没想到这古拉尔会如此“直率”。
燕阳已经翻身下马,抱胸看着古拉尔,仔细看后觉得并无威胁性,于是对斛律芮说道:“斛律芮,你打算如何?”
秦暮苔拉了古拉尔退开,低声说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想了想又道,“你先过去吧,我们等会儿自会回去的。”
古拉尔狐疑了看了看场中央,然后皱了皱眉,也低声回道:“若有事,你叫一声就行了。”
秦暮苔哭笑不得:莫非当我们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孩童或者女子么?
不过总算,古拉尔慢慢走开了。
燕阳朗笑道:“斛律芮你倒也算是艺高人胆大,我原道你是早跑进了你的无涯庄,却没想到居然还在外面闲晃悠。”
“那么燕阳你打算如何呢?”
“那就请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吧。”
斛律芮淡定地笑:“燕阳你倒是颇为自负。”
“不敢,我也不过是捡些小便宜罢了。你腹部那道伤,只怕没怎么看吧?若不是因为那伤,你早能回无涯庄了吧。既然还流落在此,自然是因为马上颠簸不易。念及此,斛律芮你说这个便宜我当不当捡?”燕阳漫不经心地甩着鞭子,漫不经心地看着斛律芮,似乎是猎人看着伤了腿的老狼。
斛律芮大笑:“燕阳果然眼亮手快。”却招来秦暮苔阴阴一眼。
秦暮苔听着那两人不阴不阳的话语来往,忍不住看了斛律芮一眼。自己居然没发现斛律芮受了重伤。他心中升起一阵自责,却也佩服起斛律芮来。虽说自己并非细心之人,不过斛律芮这一日来没流露出一点痛楚之色,状若无事,也算厉害。
看来那人,有着奇怪的闷嘴葫芦性格。
这样想着时,他踏上一步,朝燕阳冷然说道:“若是我们不愿意呢?”
燕阳瞥了他一眼,然后淡淡说道:“秦少侠?秦少侠虽然侠名远播,不过伤了右手,还是要悉心照料,免得伤筋动骨,对武人而言比一时意气损失更大。”
秦暮苔笑道:“这倒是不用燕阳担心,我只是问你,若我不愿意呢?”说到最后那个“不愿意”三字时,他的眼已经是冷冷如天边极星。
燕阳这才正视起他,两人对视,只有冷风从袍间手底穿过。
斛律芮朝秦暮苔走上一步,却被他以竖掌而止。
自己的这个义弟,远比自己所了解的还要骨硬。
这样想时,斛律芮叹了一口气。
燕阳慢慢说道:“那么,秦少爷意欲何如?”
“简单,手下见真章。”
“我为何要答应你?”燕阳大笑。
“尊严。”秦暮苔却是心平气和。
“尊严?”燕阳一愣。
“武者的尊严。不过如果你觉得趁人之危较好,我自然无话可说。”秦暮苔背手而立。
燕阳冷笑:“激将法么?”
“激的,也得是个将才行吧。”秦暮苔依然平淡。
燕阳沉默了。
斛律芮却忍不住一把抓住了秦暮苔,低低咆哮道:“你的手受伤了!”
“还没死。若让我坐以待毙,我宁可折筋断骨而亡。”秦暮苔眼光看向前方,却不看斛律芮。
斛律芮咬牙,不知道该怎么劝好。秦暮苔的伤是他包扎的,他自然知道轻重。且不说那带了三道血槽的箭支对秦暮苔的右手伤害之大,单是秦暮苔身上未好的旧伤,就够他受的了。这样的秦暮苔只是勉力提着精神,让自己不用太担心而已。又怎么能够对敌?对手还是燕阳。
若在平时,秦暮苔若许能轻胜燕阳,而在此刻,只怕燕阳不需多时就能制服秦暮苔了。
可是,偏偏即使不长的交往,也能体认到秦暮苔那颗固执的心。
正当斛律芮皱着眉头时,燕阳已经抬起头,傲然道:“你若执意就死,那我就了了你的愿。”
秦暮苔点了点头,似乎早料到了这一番话。
燕阳问道:“那么,拳掌,还是兵器?”
秦暮苔道:“剑。”
燕阳至腰间解下佩剑,扔给了秦暮苔,自己则从侍从处接过了一柄剑。
秦暮苔接剑后,掂了掂,慢慢握住剑柄。
月华如练,照在抽出如水的剑刃处。那剑身上有着菱状的花纹,映在眼间,如同隐隐有着淡青色的光华。
护手是青铜的,上有阳纹,隐隐是条游龙,龙身盘至剑身,直到隐没其中。张口扬须,颇有威仪。
秦暮苔入手便知是好剑,知道对方是念自己是伤者,所以不愿在兵器上也占便宜。这样想着,他又把兵器扔回给燕阳。燕阳一愣,秦暮苔则向另一个侍从伸出了手。
对方也是一愣,犹豫了一下,才解下了自己的佩剑。看着燕阳点头,才递给了秦暮苔。
斛律芮看着秦暮苔用左手翻手亮剑,那剑光在他眉间一闪而逝,慢慢摆了个普通起手势的男子,握着剑时看来与前一瞬如此不同。
燕阳见了他这番举动,才起了一分敬意。微微拱了拱手,严阵以待。
风吹起两人的衣服,飘扬着很有些冷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