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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金瓯志(下)-第9部分

小说: 金瓯志(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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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扯平”原是颜儿的口头禅,被他用在此时,颜儿忍不住一笑,见两人颈中一式一样的两颗天神之心,似有成双成对之义,不禁痴了,面露温柔之色。 

这二十多日来,元佐头一次见他面露温柔之色,心中欢喜,说道:“颜儿,其实那日……” 

踌躇片刻,却又不知该怎麽开口,猛觉地皮微微震动,抬眼望去,远方天地相交之间,一片巨大的乌云由北向南席卷而来。 

乌云很快卷近了。竟是成千上万只藏野羚羊,长著优美的长角,角影耸动,四蹄翻飞,呼啦啦奔驰在一望无际的高原草坝子上,蔚成奇观。 

乌云越来越近。铺天盖地都是狂奔的藏羚羊,恐怕一切阻碍物都会被它们踏成齑粉。 

元佐忙抱紧颜儿,催动天山雪,向南奔去,要赶在藏羚羊群奔到之前,逃离险境。 

天山雪也察觉出了危险,奋力奔跑,但是体力早已透支,越跑越慢。元佐抱著颜儿身形飞起,换到了胭脂玉鞍上,胭脂玉拼著老命狂奔了一段,遍体汗血,速度也慢了下来。 

藏羚羊却是惯於在高原上长跑的,不久便铺天盖地地赶了上来。只听雷鸣般的蹄声越来越近,势若雪崩,仿佛千军万马横扫,要将一切踏得粉碎。 

两人两骑努力在藏羚羊群中躲闪狂奔,胭脂玉背驮两人,闪避不灵,片刻便被藏羚羊撞了好几下,身上被羊角划出道道深深的血痕,痛得连连悲嘶。马上二人仗著武功闪避,但藏羚羊实在太多,防不胜防,眼看如此下去,力竭之後必被万蹄践踏而死。 

元佐见势不妙,见那藏羚羊群是向正南方向奔去,心中一动,低头看见颜儿惨白的脸色,咬咬牙,作了决断,对天山雪和胭脂玉大吼一声:“给我好好活著!”猛然抱著颜儿凌空飞起,落上了旁边一头巨大藏羚羊的背,右手狠狠抓紧了长角,竟是骑著藏羚羊飞奔,再也不回头看天山雪和胭脂玉一眼。 

颜儿心中大痛,回首看去,只见藏羚羊成千上万耸动的角影间,阿玉和小白的身影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铺天盖地的烟尘中。 

72 

阳光刺目。高耸入云的“神女第三”峰上,两个小小的黑点正在向上缓缓移动。 

“神女第三”乃是藏语名称,即Chomolungma,後世翻译为“珠穆朗玛”(见清代《乾隆内府舆图》)。神女峰气势磅礴,雪山林立,层峦叠障,每年冬季,天寒地冻,漫山遍野,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物。 

元佐和颜儿骑在藏羚羊背上一路向南狂奔,羊背颠簸厉害,支持了一天一夜已觉体力透支,大感吃不消,又发觉羊群似乎在转向,奔东方而去,暗叫不妙,连忙施展出绝世轻功在羊背上纵跃,向羊群後面靠去。 

也不知惊险万分地跳过了多少只羊,只觉无穷无尽,腰酸腿软,几次险些从羊背上掉了下去,幸而两人轻功都强,互相照顾,终於坚持到了羊群的末尾。 

元佐喘了口气,抓来一只看上去傻呆呆的肥羊,威逼利诱,说些“那边有青草吃”之类的花言巧语,一心骗它离开狂奔的羊群。 

大冬天哪来青草?肥羊大是狐疑,某人立刻恼羞成怒,拔老拳相向,扬言要做一件羊皮袄过冬,吓得肥羊赶快相信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两人大感不支,咬牙在肥羊背上支持著不掉下来,又向正南方急奔了两日,终於到达神女峰脚下,已是全身酸疼,软若海绵,五脏六腑都似要吐出来。不过也算因祸得福,若非藏羚羊脚程极快,焉能在短短的三天内便赶到? 

两人滚下了羊背,稍作喘息,向神女峰上爬去。肥羊只见满眼冰天雪地,哪有半棵青草?知是碰上了骗子,含泪离去。 

神女峰孤傲地屹立於茫茫雪域之上,与空灵的蓝天交相辉映。湛蓝辽远的天空似乎成了巨峰的衬托,白雪冰川覆盖的山峰发出光芒,磅礴得甚至有些刺目。金字塔状冰川瑰丽无匹,冰塔林千姿百态,冰茸、冰桥、冰柱千奇百怪,诡异莫名。 

高山空气稀薄,奇寒无比,阵阵疾风夹著碗碟大的冰片,锐利如刀,两人跌跌撞撞吃力上行,又碰上了步步陷阱的明暗冰裂隙地带,遇险几度,相互扶持救援,方勉强越过。 

两人拼尽全身力量,在冰雪中挣扎许久,终於到达半山腰上一个高达百丈的冰陡崖。 

冰陡崖上玄冰百丈,光亮如镜,将两人的身影远远地投到对面雪山上。一片白云尤如旗帜一般挂在悬崖之巅,时而象汹涌的海浪,时而象嫋嫋的炊烟,刚刚似奔腾的骏马,又仿佛似女神的面纱。高空鹰唳,一点黑鹰在苍天白云间盘旋。 

元佐深吸一口气,跌坐在地,缓缓调息。若是平时,这倒难不住他,可是多日以来长途跋涉,心力交瘁,到此时已是强弩之末。颜儿见状,也跌坐在地下,只觉四肢百骸都似要散开来一般。 

过了半晌,元佐睁开眼来,搂起颜儿,猛提一口气,一跃四五丈高,向那光亮如镜的冰崖上扑了过去。冰崖滑溜,一触即往下滑,元佐不待身形下坠,长剑递出,狠狠在冰面上一劈,当啷一声,留下一道深深的白印,却乘那一劈之力,沿冰壁向上滑去。如此这般五六次,已经到了二十多丈的高空。 

元佐胸口疼痛,力尽手软,终於看见了一朵巨大的莲花状寒冰。心中大喜,使出最後一丝力量合身扑上,长剑狠狠地插入冰莲花的花心,只听咯吱咯吱之声不绝,那冰莲花竟缓缓转动起来,露出後面一个深幽的洞口。 

冰莲花缓缓转了一圈,回到了原处。百丈冰崖晶亮如镜,挂在冰莲花上的两人却已不见。 

73 

两人在黑暗的崖洞中前行了一段,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道巨大无比的冰墙,绵延数百丈。 

只听元佐一声长嚎:“冥宫还有没有活人?快给我滚出来!”回音在冰墙上回荡,嫋嫋不绝。 

忽然,巨大的冰墙上出现四点黑影,并排飞来,用的正是“蹑空仙踪”的轻功身法,顷刻便到了二人面前,跪地施礼道:“恭迎少主!” 

颜儿讶异,虽知这个猪八戒似乎对冥宫和吐蕃颇为熟悉,却不料还是什麽冥宫少主了。 

元佐更是讶异,道:“七八年没见了,你们怎麽知道是我?嗯,我就知道,你们会把我挂在心头,时刻想念!快背我们去见师父,我走不动了!”一壁说著一壁已经大模大样地爬上了其中一人的背。 

那人暗暗叫苦:“这死小子可比七八年前重了几倍不止!”他自是不敢说,立刻认出某人是谁,是因为几百年来,天下再无第二个人敢公然质疑冥宫有没有活人。 

当下另一人负起颜儿,四人施展轻功沿冰墙向雪山山腹深处奔去。 

四人脚程甚快,只觉气温越来越暖,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已到了一片绿树碧湖,房舍楼宇之间。这雪山山腹中,原来另有洞天,季节与外面截然不同。远远地,立著一座银白色的宫殿,竟似冰雕雪砌。当下,四人将元佐和颜儿送入宫中,施礼退下。 

眼前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冰屏风陡峭直立,大片大片的冰毯千姿百态,宛如没有灵魂的水晶。高达数丈的巨大冰灯被细细的冰柱支撑,形如蘑菇,似乎摇摇欲坠。宫殿四周,无数冰塔拔地而起,有的象锋利的宝剑,有的象古刹锺楼,还有冰桌、冰桥、冰柱、冰洞等等,不一而足。 

颜儿头次见到此等奇景,瞪大了眼睛看个不停,猛听元佐一声欢呼,扑上去搂住一个高大粗豪的白须老头儿,又蹦又跳,口中喋喋不休,一会儿抱怨天太冷大牙都要冻掉了,一会儿说鼻涕冻得梆硬可以当暗器了,猛然想起正事,大叫道:“死鬼!你会不会解大罗金仙之毒?” 

那个被某人称之为死鬼的老头儿,正是元佐的师父,冥宫的现任主人华焘。 

华焘原本正拉著多年未见的爱徒,喜心翻倒,呵呵大笑,听元佐提到大罗金仙,脸色大变,仔细察看元佐,见无感冒风寒的症状,才放下心来。 

元佐盯著他,叫道:“你知道冥丹可以压制大罗金仙毒性,对不对?你以前说过你认识刘川峰的,对不对?” 

华焘看了一眼元佐背後正在咳嗽流涕的绝色少年,微微一叹,说道:“跟我来。” 

74 

当下,三人来到一间巨大的药房里,华焘不知按动了什麽机关,墙上出现一个暗格。他伸手到暗格里,拿出一卷画轴来,拂去上面的灰尘,轻轻展开。 

元佐和颜儿凝目看去,那画似乎曾被撕裂过,又悉心补好,画上两个美少年在白色的栀子花丛中相依相偎,眉梢眼角情意无限,笑容暖若朝阳,一般儿的修长轩昂,清俊秀美。画上却染著好大一块血迹,溅上了两个美少年的脸,年深日久变成了狰狞的黑色,将温馨的画面渲染得有些诡异。 

元佐和颜儿“咦”了一声,不约而同地觉得左边那个美少年有点眼熟。 

只听华焘缓缓说道:“阿佐,我若说大罗金仙无药可解,你信是不信?” 

元佐一愣,他本以为华焘带他们来药房必有深意,不料等来的却是这句话,心中沮丧,问道:“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你拿这幅画出来,又是何意?” 

华焘微微苦笑,道:“画上靠右的这个少年,就是刘川峰,而刘川峰自己,便是死於大罗金仙之毒。” 

毒魔竟是这麽个美少年,而且死於自己所制的绝毒,元佐和颜儿震惊,心凉了半截。 

元佐不甘心,追问道:“我们冥宫武功医术双绝,师父既然与刘川峰大有渊源,难道不能找出些挽救的办法?”他此时心中难过,连死鬼也没心情叫了。 

华焘叹道:“阿佐,你自小便是这样,自己认定的事,别人说什麽你都不肯信。也好,我把所有关於刘川峰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便知道,师父所言非虚。” 

“冥宫和云起山庄一样,每代都要寻找一名最出色的孩童全力培养,作为继承人。按冥宫的规矩,同一个宫主收的徒弟都叫同一个名字,只是姓氏不同,且终生不得改变,只有那个作为继承人培养的徒弟,才能冠以宫主之姓。” 

“在我这代之前,所有的冥宫宫主都姓洗,从我开始才姓华。上一代的宫主洗焘是我师兄,他没来得及收徒,便把宫主之位传给了我,但因姓氏终生不能改变这条规矩,我还是姓华。” 

“我一直未遇良材美质,继承人迟迟未定,直到收你为徒,才定了下来。我给你取名叫华佗,你却嫌名字土气,哇哇大哭,你师兄程佗和史佗哄了你半天,你也不听,还指摘他们的名字。” 

“当年,洗焘师兄对我也象程佗和史佗对你一般,百般照拂。洗焘师兄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医术通神。那时,我们两个年少贪玩,常以历练江湖为借口,向师父请假出宫,四处游玩。师兄酷爱江南的美景美人,便常在苏杭一代逗留,化名张焘洗悬壶救世,慢慢有了‘姑苏神医’的名头,却将冥宫人的身份瞒得紧紧。” 

“有一年,我们在苏州过除夕。姑苏寒山寺有个规矩,无论春夏秋冬,每日半夜正交子时,就会敲响巨锺,民间称为‘分夜锺’。到了除夕,苏州寒山寺击锺以分岁,那一夜,师兄大发雅兴,要去寒山寺听分岁锺。” 

“我们来到寒山寺里时,刚下完一场雪。听完锺後,师兄兴致甚好,说要去踏雪寻梅。只是,他踏的雪是寒山寺大殿顶上的积雪,寻的梅是寒山寺後尼庵里的美貌小尼。我知他生性风流,胆大妄为,也不以为怪。” 

“寒山寺和小尼庵之间,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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