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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只愿天空不生云-第34部分

小说: 只愿天空不生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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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看起来好象是……”酒家两个字若茴没冒出来,事实上,她也搞不太清楚钢琴酒吧和酒家的差别在哪。
  “没关系!我陪你进去找爸。”
  “你未满二十呢!”
  “快满十九了!更何况你是我的代理监护人,到里而去后,我就可以跟我的监护人打声招呼了。”金不换嘲讽地说着。此时的他非常不谅解父亲的作法,毕竟离婚与结婚都是件大事,外面有那么多合适的场所他不挑,独捡这种烟花柳巷之地,分明是要给二妈难堪。
  若茴抓着手中的牛皮纸袋,考虑了良久。“我看我们还是回家去好了!”
  “好!”他说着就发动引擎热车。
  若茴又好奇地朝车道多瞟了几眼,偶然间看到一名化着浓妆的女孩走过,她急忙按下电动车窗,将头探出车窗口,大喊道:“邵玉琳!”
  那女孩自然地回转过头,一瞥到她后,彷佛像是见着鬼似地扭头疾走而去,最后慌乱的往店内奔去。
  “小换,停!我好象看到我班上的一名女同学跑了进去,我们赶快进去瞧个究竟。”若茴捉起资料装及皮包,就跨出了车门,往店门走去。
  这当儿,她正热中于挖掘真相,反而一点都不在乎别的客人所投给她异样的眼光。
  途中,有三个人竟喊他们“社长夫人!少爷!”然后一脸惶惶地想反转过身去。
  若茴不认识他们,但是料准他们和广崎字号有关,急忙唤住了他们。“等一下!你们三个刚刚有没有看到……”
  她的话还没问完,这三个酒客便一径地猛摇头,快眼瞟了一下她的凸腹直嚷:“我们没看到社长!社长没来这里!”
  真是不打自招!若茴为他们那一副急着脱身、想去通风报信的紧张样觉得好笑,“我知道社长来了!但我现在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穿著黑色亮片丝缎礼服的女孩走过?头发不长,微卷垂肩。”
  “黑色亮片!”三人异口同声说:“到处皆是啊!那些端着酒的公主都是这样穿的!”
  若茴眼一直,发现还真的是这么回事,这里灯光幽暗,光线红红又绿绿,这下要认人可难了。
  三人推了又推,终于推挤出正中间的一位代表说:“社长夫人,我们可以走了吧!”
  “可以!啊!顺便带我去找社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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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一出,三人当真是要口吐白沫了,“夫人,这不好吧!被社长知道……”
  “是你们社长要我来的,不用这么惶恐好吗?”对方还是不信,若茴只好摊着双手,“既然你们不肯帮我们带路,那就算了!小换,找经理问一下。”
  不用三分钟,漂亮的女经理便领他们走进一个包厢,大概是因为若茴在的关系,女经理只逗留几秒就走了。
  若茴和金不换就这么站着不动。原本坐在包厢座上的江汉、左明忠和一名陌生男子也礼貌的起身,等着他们入坐。这个陌生男子带着金丝框眼镜,精明干练的模样,教人不难猜出他就是广崎与彭氏营造的顾问律师。
  金楞穿著休闲的牛仔裤与格子衬衫斜坐在大皮椅上,一手玩弄着一串珠子,另一手抵在椅背上撑着脑袋,冷眼打量她的模样,那双眼明显地在她肚子上来回晃了两下。“小换,不扶二妈坐下吗?你们若不入坐的话,我这几个得意帮手可就要跟保龄球瓶似地杵在那儿了。”
  金不换扶着若茴坐下,“爸!你很久都不理我了,我们几乎有半年没说过一句话了。”这是抱怨,也是谴责。
  “对不起,爸不是故意的,只是公事实在太忙了。”
  “是啊!你鬓角边的头发白了不少。”金不换眼利的看着老爸的脸,注意到他一直盯着二妈瞧,识趣地说:“我四处走走、见识见识、看看有没有熟人,不理你们大人的事了。”金不换聪明的暗示若茴他会帮她找人,然后就走了。
  “他长大了,很有男子气概。”金楞不禁称赞道,口吻里有莫大的骄傲。
  “是啊!这些日子都是他在照顾我。”若茴微点着头,强挤出几个字,但就是装不出笑容来。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公事化的谈离婚的私事,她还真是有点别扭,所幸她已事先盖好了章,也就减低了那份伤感。
  她的鼻间多了些雀斑,眼睛的光彩不似以往,头发也少了光泽,被随意的用根发簪松软地扎在脑后;说不上好看与否,只能说她有十足的孕妇味。
  “很抱歉,我无法及早赶回来过年。”
  “谢谢你的解释。”
  中间停顿了五秒,他才再开口。
  “预产期什么时候?”
  “这个月三十号。”
  “哦!就剩两个礼拜了嘛!”
  “是的。”
  “我……人可能在东南亚。”
  “没关系,一切都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不客气。”
  “哪里。”
  这就是他们客套的谈话方式。两人坐得如此近,心却各自天涯一方。
  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对面的人都悄悄地走开了。
  若茴突然说道:“噢!这信封里是你寄来的离婚协议书,已签名、盖章,一份不少,都在里面,要不要检查一下?”信封被递了出去,她浮肿的指端离得远远的。
  他顺手接下,随便一折就直接塞入臀后的口袋内。“不用了,我知道你做事一向很谨慎。”
  “那……”若茴开始找寻金不换的身影,有些焦虑了,她现在很需要金不换的支持与打气,没有他,她很可能还没走到门口就会昏倒。“我想走了。”
  “不妨等小换回来,你挺了个大肚子,不好到处找人。孩子还好吧?”
  “血压偏高了些,目前还在矫正胎位,是个女……”若茴霍然住口,觉得似乎多谈益。
  金楞佯装没听到最后一个字,改问:“医生怎么说?有危险吗?”


  “危险?没那么严重!事实上,和其它准妈妈相比,我的吨位算是大恐龙了,这得多亏我母亲天天给我灌补的效果,等坐月子时,可就惨了,届时我妈会比典狱长还凶。”
  “你妈是一位好妈妈,她很关心你。”金楞说出了他最深的感激。“很抱歉,让你有了孩子。”
  若茴对他的话付之一笑,“我才要感谢你呢!当我知道自己能怀孕的那!剎那,心里的感动不是三言两话可形容的。也许我是真的太传统了,视结婚与生子为女人的必经过程,以前得悉自己不孕时,常安慰自己这并非大不了的事,如今,觉得自己更完整、更幸运,懂得去体谅妈妈的心、父母的爱。”
  金楞坐在那儿,细听她柔柔的嗓子,像轻拨着一串平静的弦音诉说着自己的感受。他怅然若有所失的心空麻无力,嘴里也说不上任何一句话。只知道,她所该得的,他全没有给;他不该得到这种礼遇的对待,她却丝毫不计前嫌,毫无刁难的给了;他是那个说不想要感情束缚的人,却自私的运用感情的绳子将她紧栓住。
  这时,两人皆已默默无语,想着自己的心中事。
  一阵吵闹声,从另一个包厢传来。
  若茴扬首想一探究竟,“怎么回事?”
  “酒醉打架闹事习以为常,过几分钟就会有人出面调解,别管太多!”
  三两声的劝阻却抵挡不住一名口气甚恶劣的客人,接着听到酒瓶、酒杯互击的碎裂声,只见一个酒气冲天、獐头鼠目的男子挥舞大手,叫嚣着:“什么公不公主的,我不管!大爷我带兄弟到这里来花钱、散财,就是买酒、买女人。什么卖艺不卖身!来这里做事,就是得下海,一回摸摸手,下回摸摸胸,久而久之,上瘾之后,你求之不得。”
  “张大哥!看在我的份上,就饶了这个小嫩草,我推荐……”女经理出来说话了,但看到对方兄弟往腰间一撩,露出个枪袋后,倏然打住了口。
  “怎么?说不下去了?就算大哥我肯,只怕我的小兄弟不高兴,一旦发飙起来没上眼,到处乱窜,伤了人、坏了感情,岂不难为情。”这人好生邪恶,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着继续拉着一个女孩要往外走,顺手掏出了枪,威胁地抵在女孩的背脊,“老子的大哥今天就是要带你出场,由不得你。你再装贱,我一枪毙了你。”
  若茴听着这个蛮子大放狠话,一定眼,发现那个女孩竟是她的学生邵玉琳,不假思索地,她甩开金楞放在她肩上的手,冲出人群,撞开一些挡路的人,大喊:“放开她!我已报警了!”
  她的爆发力让大伙都吓着了,只瞧数十名客人已慌忙起身,逃难似地就要夺门而出。
  手持着枪的男子恼羞成怒,一句脏话迸出,枪一举,就朝若茴的心脏方向瞄准,正扣下扳机时,受到臂中女孩的一撞,子弹便飞也似地爆了出来;枪鸣、尖叫与惊呼混杂不清,只听到一声像是发狂猛兽的怒号,凄厉的喊着“若茴……”,刺穿了哄闹的暗室……
  宇宙的沙钟彷佛静止了五秒。
  子弹的冲力让眼前的人踉跄后退几步,便倒进了另一位冲上前的影子里。
  “若茴!若茴!”金楞以手压着她左胸上喷出的血液,急促的呼喊着,深怕怀中的人不应他。
  “答应我,你要……帮我……保……住……孩……子……”
  这是金楞一生中第三次的大撞击。第一次,他十九成,杀了人,一刀刺心,不见滴血;第二次,得知于嫱死讯,不掉一滴眼泪;第三次,亲眼目睹那颗子弹朝若茴的方向飞来,还来不及应变,她已倒卧在地,躺在血泊之中,大量的鲜血从她左胸口上缘处冒出,将她粉黄的孕妇装印染成鲜红一片。
  他发狂了,失去了理性,紧抱着她无助的身子,不知所措。
  他们是如何来到这家有名、专门抢救危急病患、素有“肉死人生白骨”之称的兄弟医院,他已不记得了;只知道在救护车上,一路有儿子在旁陪侍,有江汉与左明忠处理紧急状况、联络心脏权威赵明轩、应付在院外的记者,有律师为他料理残局、起诉肇事的莽夫。如今,他好似少了脑袋的废人……只能动,却无法思考;只能泪眼朦胧,却哭不出声;心中的万一,摇撼着他。他有好多话想跟她倾诉,有好多愧疚要跟她忏悔,他千万的恐惧加在一起,就是只怕一切都来不及挽回。
  而今,一位院长、一位妇科医师,以及休假中的赵明轩,团团围着他讨论如何应变的措施。
  主治医生之一问他:“全身麻醉,若母体心脏不胜负荷,只能救一人时,该如何?”
  赵明轩抢着说先救母亲。
  金楞激动地马上揪住对方的白袍领口,威胁他说:“没这回事!两个都得给我救活,你最好别耍花招,如果小孩与母亲有任何一人丧命,再加上你欠我一条命债,我马上揭穿你所有的底细,让你身败名裂!”
  赵明轩脸色一白,诧然不已,“你胡说什么?”
  “你欠我一条命!记住!”
  冷风啊!你该停息了吧!你该如愿了吧!别再咆哮地流连忘返。你看!在那横生于小河流畔的光凸树桠上,正冒出一抹新绿呢!它正舒展着懒腰打着呵欠,吐出一丝丝的生意。瞧!那嫩嫩的芽儿是多么晶莹青翠、透明露骨啊!它捱不过你冷酷无情的摧残的。请息息怒火吧!冷风!
  息息怒火?!教一个冷酷的寒冰息息怒火?小姑娘!顺其自然吧!新绿不属于冬季,它来得太早,当杀!怎能怪我心狠?要软化我的心,只怕你没那个能耐反而冻伤了自己,何苦来哉!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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