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神太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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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我身子一向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连上乘的武功也可以练,差的时候就连染个风寒都要躺上好几天,所以这不是你的错。」习澄澜虚弱地微笑。
「你又想说好话骗我了!」微云眼眶泛著泪光地轻斥。
他知道这都是他的错!只顾著生他的气,一点都没顾虑到习澄澜身负刀伤,回玉楼倾之后还跟他使性子,任由他在风雨中站了三天。
他知道了,习澄澜是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才会抛下他先行回去疗伤的,结果他却这样对他,他根本就不了解习澄澜。
「我没有说好话骗你,不要哭了!我印象中的微云可不是动不动就哭的英雄!」他一脸正经地握著微云的手道,「微云,我累了,你陪我躺一下好吗?」
习澄澜疲累地合上眼,低声要求。
整颗心都在习澄澜身上的微云,自是二话不说地立刻钻进被子里,搂住身子比他还寒冷的习澄澜,向来粗枝大叶的他还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
感觉到他温暖的身子,习澄澜又微睁开眼,瞟向自始至终都在看好戏的御跟丹枫,「你们两个碍眼的人别杵在这里打扰我跟微云的甜蜜。」他那表情彷佛有多厌恶他们在这儿似的。
原本就害羞跟男人搂著一起睡的微云,听了这话后立刻恼羞成怒地在被窝里用小脚踢他一下,「谁、谁跟你甜蜜来著!你再胡说我就要下去了。」
「啊!别走、别走!你好暖和呢!」习澄澜回抱住他,不让他离开,「不说就不说,你若不喜欢听,我一个字都不说。」
他口中是这么说,但眼睛却可怜兮兮地看著御跟丹枫,用眼神让他们知道他眼中的渴求。
「好、好,我们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御失笑:「我可没有兴趣当棒打鸳鸯的坏人,你自个儿好好休息吧。」他又笑了笑,便跟著丹枫一起离开。
「叫你不许跟他们乱说话的!」窝在被窝里的微云脸红到不能再红,「你这样子我以后怎么见御?」
御对他来讲意义很特别,他绝对不可以失去御。
「你就只会想著御,不会想著我吗?」习澄澜一脸不平,还神情苦楚地哀叹几声,「真枉费我在死前想的全都是你。」
虽然不喜欢听到「死」这个字,不过微云对这话倒是很感兴趣,「你真的有想我?」
「那当然。」习澄澜已经恢复了原本爱戏弄人的淘气,「当我知道那群人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气自己没跟你温存过,哎呀!幸好你那时候跟来了!好歹我也骗到了一个吻。」
听了这话,微云毫不犹豫地捶了他一下,「你这个死色鬼,临死关头还这么不正经!」
他一直以为习澄澜之所以会吻他,只是想要藉机暗示他身陷危险的处境,要自己去帮他,没想到他其实不安好心眼。
「色就色嘛!人家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习澄澜笑眯眯地要无赖,「更何况是死在你这朵举国闻名的幽兰花下。」
「你……」微云一气之下,忿然地转身,心里打定主意绝对不再跟他说话。
「微云,跟我说说话嘛!」
无论习澄澜怎么可怜兮兮地撒娇,微云就是不理他。
他这可爱的模样看在习澄澜的眼里,流露出无限的宠溺,他是故意的,他不要他的微云老是沉溺在自责的情绪中,瞧,这样的微云才可爱不是吗?
虽然微云不肯理他,但搂住他的习澄澜却漾出幸福无比的笑容来。
看来这几天他还多了个苦肉计可以用…… 在玉楼倾睡了好几天的习澄澜,心满意足地醒过来,不知有多久他没这样好好地休息过了……
他坐起身环视著空无一人的房间,抬手揉揉额头,明显感觉精神上好了许多,连续几天躺在床上,让他觉得骨头都快要散了,他缓慢地移坐到床沿,伸手取件外衣披上,步出房门,来到玉楼倾的大厅,然而却没见到什么人在走动,最忙碌的依旧还是陶心舞。
「心舞姑娘,玉楼倾一向都是你在打理的吗?御不是回来了吗?怎么最忙的还是你?」
他笑笑地跟陶心舞打招呼,陶心舞一看见他立即惊呼起来,「习公子,您不好好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若是被御给看见,她一定又会被御狠狠地念一顿。
「整天躺著身体都僵硬了,当然要活动活动。」他不以为意,懒懒地伸个懒腰,「心舞姑娘,打理玉楼倾辛苦吗?」
「辛苦?」陶心舞笑了起来,「辛苦倒是算不上,毕竟来这里的人都还有分寸,不过玉楼倾里的那些红脾们可就难伺候了,其中又以微云那小子最让人头痛。」
「他怎么让你头痛?」
听见与微云有关的事,习澄澜马上变得感兴趣起来。
「他呀……从小就被人惯坏了,说一就是一,谁也不许违逆他,偏偏他又生就一张再柔弱不过的脸蛋,所以我也只好叫他装柔弱,谁知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整了你一顿,所幸你没泄露出去,否则我这玉楼倾早就关门大吉。」陶心舞满口埋怨,但言谈间对微云的宠溺却是显而易见的。
这话听得习澄澜一愣,不过他随即笑道:「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跟微云的相遇还真只能用灾难两字来形容。第一次见面,他赏他几个大脚印,顺口诅咒要他绝子绝孙。
第二次见面,他笑容满面地把他踩得差点成了跛子;而第三次……遇刺的那情形也够难受的了。
不过,听了陶心舞的话之后,他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全都是他自作自受,因为那从小惯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虽然如此他却觉得很满足。
「我当然看出来啦,微云那小子真是灾难的来源。」陶心舞哼了一声,看见习澄澜后头一个身影跑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快点回床上休息!」微云皱起一双好看的月眉,动手便想要拉习澄澜回去房里。
「微云,这几天我躺得都累了,你让我活动活动。」习澄澜恢复了精神,也有力气开玩笑,只见他苦著一张脸,可怜兮兮地哀求。
这几天他根本就是被微云押著休息,躺到骨头都快要散了。
「不成、不成!你回房里去休息。」微云坚持不肯让步。
习澄澜见哀兵政策不成功,干脆一把搂过他,在他耳旁轻喃:「云儿,让我在这儿休息一下好吗?」
这么亲密的唤法让微云轻轻地一颤,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御会这么叫他,不过他不讨厌,所以他也没有推开他,只是嘟著嘴忍不住咕哝了几句:「可是你身子才刚好,本来就要好好地休息。」
听见这话的习澄澜笑开了,他知道微云已经同意。
「对了!我有事问你,上次伤你的那些人到底是谁?你跟我打马虎眼打了这么久,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这……」习澄澜一脸为难。
「你说!别又想唬弄我!」微云嘴一噘,微恼地捶了他一下。
「说呀!别唬弄我。」在一旁看戏的陶心舞故意模仿微云的口气,动作却更加娇嗔媚人,她撒娇地拉著习澄澜的袖子,嗔怨说道:「哎呀,习哥哥,你告诉我好不好?」
「陶心舞!你找死呀?」微云挣脱习澄澜的怀抱,羞红著一张脸瞪视她。
「我只是好奇我们玉楼倾里那个粗鲁的小子跑哪儿去了,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柔媚醉人呢?还是你只会对你的习哥哥这样?」
「陶心舞,我一定要打死你。」
微云被她说得整张脸都红透了,他暴跳了起来,气呼呼地追打陶心舞,灵活矫捷的陶心舞倒是从容不迫地跟他盘绕追逐。
「你别跑!我一定要打烂你的嘴。」
微云气急败坏,却止终捉不到她。
「笨小子,你想要赢我,还要回去练练呢!」陶心舞好整以暇地调侃他。
然后趁著微云没注意时,抛给习澄澜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而习澄澜则对她回以感激的目光。
他心知陶心舞是在帮他解围,他从见到微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不把以前的事情告诉他;看见微云现在笑得这么开心,他更不想破坏他印象中微云那天真无邪的模样,至于他自己……
知道微云现在过得很好,他似乎也该开始考虑他未来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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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间里,一道身影悄悄地闯入,他摸索著黑暗中的位置,藉著微弱的月光,来到华丽贵气的床边,正想要唤醒床上的人儿时,却发现自己的颈子被人狠狠地钳制住。
这样诡异的情形让那潜入者不禁失笑出声。
「你连夜里的防备都这么严密。」
这话让床上的人儿一顿,手立刻松开,他俐落地坐起身,衣领松垮垮的垂落在肩上,露出了诱人的酥胸,两个娇艳粉红的小红点好似在诱惑人,再搭配上那张绝丽的容颜,若是旁人早就忘了来这儿的目的,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但是决不包括习澄澜。
「这么晚了来我房里做什么?」
御一脸懒洋洋,睡眼惺忪地看著他,有种佣懒柔媚的诱人风情,但还是让人不敢轻视他刚刚那敏捷的俐落身手。
「看看你睡得好不好?」习澄澜柔和地微笑,伸手抚上细致光滑的脸庞,「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晚上都不能熟睡吗?」
这话让御有些困惑。
「你突如其来的到访就只是要问这个问题?」
这让他倍感窝心,因为这世界上能真诚相待,又不求回报的人不多,习澄澜即是其中之一。
第一次见到习澄澜时,自己的地位还不是很稳定,在元垣国说好听是做客,但实际上倒比较像是人质,而元垣国里的王亲贵族也都瞧不起他,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人就是元垣国未来的储君——习澄澜。
靠著习澄澜的庇护,他省下了不少麻烦,他曾经直截了当地问他,如果自己以后名利、地位有成,他会要求什么?
习澄澜是个从不求回报的人,只是笑著说当朋友哪需要什么回报,并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他应该做的。
这样特别的人,立刻赢得他的好感,过没多久,习澄澜就抱著一个全身淌血的小娃儿,请求他带著小娃儿回灵曜国,好好地帮他照顾那个小娃儿,他想不到理由拒绝他,也不想拒绝他,便很干脆地答应了。
没想到一回国之后,他便得到消息,习澄澜被勃然大怒的元垣王拘禁在宫里数百日,且依照那时的情势来看,要不是元垣王十分疼爱习澄澜,习澄澜一定会被废去太子之位。
他立刻明白问题出在那个小娃儿身上,但习澄澜后来写信来时却只字不提,只是挂心著小娃儿的生活,而这小娃儿就是后来被他养成既天真又粗暴的微云。
一想到这,御不禁噗哧笑出声,大概就是因为习澄澜对微云的感情比他对自己来得特别,所以他才会不甘心,故意将纤弱美丽的微云养成如此粗暴。
「笑什么?」习澄澜不解地问,「暗夜来你这儿,有这么好笑吗?」
「不好笑,才不好笑呢!」御露出个满足的笑容,往习澄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