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乱!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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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机里面有声控的联络装置,“毫发无伤”这四个字就是我发信号给他的声控开关。
但为什麽我说的是“我肯定可以毫发无伤”,而不是“要想毫发无伤比较困难”呢?
我在这个不得不闲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什麽也不让我做),竟意外的开始和自己抬杠玩了起来,说明我真的是空虚啊,我自嘲的笑。
“笑什麽?”有人走过来问。
我笑而不答,透过他的肩膀上方,我看到了孟白矫健的攀援身姿。
难得看到他亲自出手,伸展一番刚刚“进修”完毕的“业务”。接下来的就是很俗的东西了,无非是孟白的神射,然後是我的拍拍屁股走人。
对了,临走没忘了学电影里(学校逼著去看的)来一句:“对不起,我忘了通知你们,孟白他可是别人抢著要的保镖。想挑战他,等一百年吧。”
孟白噗嗤一笑,为我披上一件风衣。我对这个保镖很是满意,尤其是他匍一出场的时候,Pose摆得挺帅。
我走在废墟中,思绪一直围绕著排除完毕的名单当中。直到孟白脚步一停。
顺著他的脚步望著远方,草丛覆盖到膝盖的那里,站著一个让人永远心动的,这个世界最最冷漠,最最自私的男人。
我笑,心里不知是快乐还是辛酸。
“萧先生。”尽管你相信我,但你毕竟还是来了。
轰然的长风,刮过草原,直冲长空。
但是我发现,我的日记本连同萧先生送给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一颗红宝石袖扣,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绑架我的主使──那个曾经在萧先生身边风光无限的精明女秘书,见到( 或是说被迫见到)我时,竟是可笑的狼狈。连妆都没有画,头发凌乱,衣物不整。
见到我的第一句话竟也是像街头爱嚼八卦的欧巴桑一样,破口大骂。
我甚至懒得听她骂的内容,无奈的耸肩,笑望著身侧面无表情的孟白。
孟白冷冷对女人道:“与其让这个孩子成为私生子,不如就打掉吧。”
“哈哈哈。”女人大声冷笑,笑过的面容却是凄惨,“是萧雄又催你们的,还是你们也和他有同样的想法?”
“这并不重要。”孟白打断他,“重要的是,你不可以养这个孩子,因为他有萧氏的血。本来你要找的是萧先生,我们相信你们会达成某种共识,但是我想是我判断失误了。”
孟白难以察觉的微微皱起了眉头,说明他现在还是对我当时被绑架的事很愤怒:“既然你以少爷来做威胁,那麽我们也不得不处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我的未来管家了,从前很容易愧疚和痛心的他,也终会有因对某个人的承诺和重视而冷酷违反他心中准则的时候,而这个人就是我,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做了一周的调查和准备工作,剩下的事情的处理就交给孟白了。他无视女人的喊叫看了看表,对我说:“扬,你约了萧先生打高尔夫 ,现在是出发的时间了。”他像训练有素的管家,为我披上外衣。
我点点头,表示事情全权交给他了,走出房门。女人撕裂般的嚎叫著,我回头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
像被雷击了一般,肚子颤动的瞬间,我突然间感到了震撼。
那是萧先生的孩子,生出来的模样,性子,都会与他如出一辙。任性的,充满欲望的,自私的,也同时是孤寂的人。
本来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现在竟在我脑中开始拷贝了副本,那个副本的雏形,就在女人奇妙的身体构造中。
是否已经分化出了心脏,并且开始跳动?!!的声音,就像我小时被萧先生抱在怀里时所听到的那样?
越是看著,越觉得那个肚子,在渐渐大起来,那里面的人,是唯一的他的…
我的脚罢了工,我无法转身,我无法将视线从那个女人的腹部离开。
如果…
如果…
我的心搅动,对,如果…
我的心中有太多的如果,但是前提只有一个。
“萧扬──新星政客…国内为数不多的私营巨企萧氏的未来唯一继承人从政道路…迅速的崛起是否意味著强权的力量已经深入政界…难道又是商政合一的重演?”
孟白不带任何语调的读法著实让身边的“圆桌骑士们”汗颜。
跟随我已有多年,他们分别有著自己的理想,有著自己的未来计划,但是几年前,我就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尽快的实现脑中的一切,最快的捷径,就是跟随一个叫萧扬的人。
与孟白不同,他们与我的约定代价,都不是终生。我没有那麽大的本事,在萧先生看好某样东西之前就发掘到那样东西,孟白是个例外,再说,我也不想背著这麽多人的终生,我嫌累。一边让他们为我效命,一边给他们甜头,让他们越来越感觉到,他们真正追求的东西,即将到手。
在座的每一位我的圆桌骑士,都有著不亚於我的头脑,但是他们没有这样的环境,我有著太多的过去,所以我沈著,并且有很多人的经历可以供我参考。
邢万零曾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他的资产,无论为了什麽,他都可以给我,除了他的律师事务所。
我当时就笑答,只要把你成功的方法不要隐瞒,我会一点点自己学回来,这就是我最想从他那里得到的东西。
讶异於他控制人心的能力,讶异於他游刃有余的生活态度,我喜欢接近他,如果不是他太过聪明,我不介意收拢他的心,成为费比寻常关系的人,但话反过来说,如果不是他太过聪明,我恐怕也不会这样对他感兴趣。
我是他的亲戚,同时也是他感兴趣的人(大概是想看到我的未来的好奇吧),所以我可以对他肆无忌惮的索取,从这个人身上可以学到的东西真的很多,可以省却我的大量摸索的时光。
是的,鬼使神差般的,我在大学毕业之後进入了外交部,後来请调本市,一跃成为最年轻的副市长。
副市长并不是个轻松的职位,而是最最繁忙的。正职负责把握大局,我是必须面面俱到。但是如果我会被这些所束缚的话,又怎会性萧?
想做的时候,我会竭尽全力,不想做的时候,有我的圆桌骑士们在,我悠闲自在。市长和书记从来不说什麽,就像街头小报上所谣传的,政府,也是需要商界强权的。直到我必须出马的时候,我就会带上孟白,把一切利落处理。不知不觉,我竟爱上了旅游,带著孟白。
萧先生与我的生活似乎距离越来越远了。我们依旧住在一个家中,见面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我们曾经在饭店里一起吃饭,与从前平日我们去的地方不同,这里是典型的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山珍海味的那种饭店,无论我带我的哪位女伴来,恐怕都会吓得她花容失色。没有毕恭毕敬的男witter,没有萧先生喜爱的红酒珍藏,更没有所谓的银器和杯灯。因为同在一桌的人,实在和我所说的那些东西不搭调。舔著肚子的市长和市委书记,以及若干陪同的部长。觥筹交错的,是辣喉的茅台。
当月历翻了两篇,我从欧洲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我和萧先生,真正的是许久不见了,空虚莫名的感觉立刻侵占了我的所有思绪。
我没有带任何礼物,只是充满了要回家的充实感,想见到他。我的忙碌,我的努力,一直以来都是为了什麽?仅仅是这样的生活,与他毫无交集吗?
我懊恼,懊恼我不仅浪费了时间和精力,甚至就这样在我前行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
当我回到家中,迎接我的只有冰冷的空气,毫无生气的房间,家里平日都是有女佣来打扫的,所以还是和我走前一样的干净,但是不知为什麽我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快孟白来了电话,告诉我萧先生住院了。
瞬间大脑中一片空白,我不知自己多久没有这样震惊过,或是说从来没有。
他从不是我的父亲。
我们因为灵魂相吸,所以走到了一起。
如果他是我亲生的父亲,待我温柔,悉心呵护我长大,那麽至少我会安然的接受他的死亡──没人能阻止死亡,尤其是注定先你而去的“父亲”。
但是他不是,他从不是我的父亲,我有权抱怨为什麽我们不能生在同一个时代,然後共同静静的死去。我有这个权利,我有不是吗?
从我注定与他一起的那一刻起,我时刻都在揣测,如果有一天他先我而去,我将如何面对没有他的早晨。
那将是痛苦撕心裂肺的日子,或是行尸走肉一般的活著?
我的灵魂,从见到他的那一天起,就被吸入他的生命当中。
一生的不得安宁,
一生逃不出的束缚。
我站在观察室的玻璃窗边望著他,手无力的垂在身边,似乎老去的…不仅仅有他,还有我…
萧先生由观察室进入了头等病房,脱离了生命危险。
就像很多到了他这个年龄的中年人,他患的是急性冠心病,幸亏发现及时,晚一分锺都会必死无疑。
送他到医院的是一位世界名模,据说两人当时在饭店用餐。
我无心听他的又一段豔遇,只是挑挑眉,让这一段自动跳过。
毕竟可以在他身边守护一辈子的只有我。
因为手术严重消耗了他的体力,他变得嗜睡。我静静坐在他的床边,在他醒来之前,我就用笔记本电脑工作。
不知多久了,我抬起头,拿下眼镜,转头看他。
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温柔的打在我们的周围。桌上的红色康乃馨变得模糊,而愈发动人。
他英挺的鼻梁和轮廓很鲜明脸庞,他这样静静的躺在白色床单的时候,就像古老壁画上的沈睡的王子。
那我就是等待王子醒来的公主咯?我自嘲的一笑,用手屡著他的头发。暖暖的温度流转於我的指尖,无比的安宁。
对面镜中的人,这一刻的笑容是宠溺的,无欲无求的,圣洁的,因为天地间只有他们,彼此渴求共度一生的,两个渺小的人。
安谧的房间内有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削苹果的声音很清脆,我惊讶自己的安於宁静,心中竟暗暗欢喜这样的下午。
耳边突然传来吸气的声音──萧先生醒了,我抬头,用早已准备好的微笑迎接他:“醒了?要不要吃个苹果?”
他也笑,伸出正在打点滴的手,像十年前那样摸摸我的头发:“你回来啦。”
在他宠溺的大手下点头,递过刚刚削好的苹果。
直到耳边再次响起清脆的声音,我转身,打开笔记本电脑。
嗒嗒,嗒嗒,时快时缓的键盘敲击声,我就这样沐浴在午後的阳光里,享受著安宁。
他在医院里养病的时候依旧很忙,却并没有在这个最需要休息的时刻里把公司的事务交给我。大概是因为我没有从商的缘故,他明白我对经商没有什麽兴趣,而他也排斥让我去做我没有兴趣的事情。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在於他自己并不认为他的病严重。我不会去劝他什麽,因为换做是我,对於这件事也是会同样处理的。在我在事业上没有与他对等之前,我们彼此都有一种默契,不过问对方。所以我在他的秘书向他汇报的时候只是继续我的工作,但是心中还是有隐隐的不安,担心他的身体,慢慢想著如何劝他。
“小扬。”我早已是成年人了,他还是这样唤我。我抬起头看他。
“市石油公司的女儿你知道吧?我想安排你们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