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无双(第四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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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支支黑色的箭,像一道道黑色的光,插进顽抗著和昊军厮杀的平国将士的身
体。
一具具身体慢慢倒下,一条条血河缓缓汇聚。昊军从外城杀到内城,从内城
杀到王宫。
庆泽一马当先,锋利乌青的剑毫不留情地砍向敌人的头颅,鲜血崩溅在黑色
的铁甲上,灿烂的鲜红。
最後,来不及逃走的平王和老臣们被死士们团团护在王宫中央,面前是浑身
是血的昊王,和黑压压的昊王雄兵。
庆泽却没有马上杀了永昌。他看了他们一眼,道:“守著他们!”周围发出
紧张兴奋到极至的应声。他却调转马头,打马回营。
看见等候在帐门的风月,庆泽奔过去,在马上伸出手:“来,和我同去偿一
偿取胜的滋味!”
风月抬头看他,老远就能闻见的浓烈的血腥气味从他身上散发开来,灰云下
,他像一尊血液浇铸的战神。周围,守营的士兵们欢欣雀跃地高喊:“大王取胜
回来了!”
压抑著对血的恐惧,把手放进他的手心。庆泽对他笑著,轻轻一带,风月便
稳稳坐在了被血染红的马鞍上,腰间,是他沾满血红的重甲的手臂。
直到进了城,才知道什麽叫尸横遍野,什麽叫血流成河,什麽是人间惨相,
什麽是地狱重现。
繁华的瑞安城,此刻已是烽火连天,断壁残垣。
庆泽带著风月,骑马慢慢走到永昌面前。
永昌自知必死无疑,心中一横,抢了身旁紧张死士的大刀,紧紧握在肥胖的
手中。一双绿豆小眼,恶毒地瞄准了风月。
35
再来一贴~~
=
风月见他带著恨意盯著自己,便明白永昌以为自己是庆泽的一根软肋。当下
挺直了胸膛,也无惧无畏地看回去。
身後庆泽冷冷一笑,乌青的剑尖稳稳看住了永昌的心脏。
一阵嗤嗤箭响,引起一阵绝望哀号。弩手们数箭齐发,永昌的死士们纷纷倒
地。几位死忠的老臣,仰天惨笑几声,全部举剑自刎。
永昌身边满是尸体和鲜血,一双小眼睁得浑圆,脸上赘肉摇晃,他嘶哑大叫
著,高举大刀朝风月杀来!
庆泽只将手轻轻一挥,平王永昌的头颅便永远告别的他的身躯。
腥浊的血液,喷了满地。
昊军发出撼天动地的欢呼:“平王死了!大王胜了!”
庆泽让人将永昌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上,以示胜利。然而却有一个问题相当棘
手───平王玺印还没有找到。
士兵们搜遍了王宫四处,都没有找到这颗重要的印章,永昌也没有将它带在
身上。
平国南方尚未征服,如果这颗玺印流落到有心人手中,也许会成为号令南方
诸部的金钥匙。
王宫中看似乱作一团,其实井然有序。成为战俘的王宫侍从,统统被关进牢
中清点人数;永昌收藏了无数珍宝,凌乱的堆积在一起,许多已经被先涌进来的
士兵们抢走。
朱雀和岩狩也随著庆泽过来,朱雀还特意寻找王後小袖的尸身,却始终没有
找到。他心中一动,莫非那玺印,在小袖身上?便赶紧拉上岩狩,同去告诉庆泽
。
岩狩却生气道:“要去你去,我才不要去!”
朱雀以为他还在为庆泽“背弃誓言”的事情恼火,便无奈劝道:“你让他发
誓一生陪著你的时候,可没说是要如夫妻一般啊!他那时误会了,才顺了你的意
思。你自己也清楚明白,何必在别别扭扭的?”
岩狩白他一眼,道:“我是要去找永昌的玺印,你自己去告诉他不就行了。
”
朱雀眼珠一转,笑道:“不行。要麽咱们两人一起去找,要麽一起去说。我
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找那东西!谁知道你拿了它,要做什麽?”
岩狩脸色一白,突然怒道:“这麽说,你心里其实是向著庆泽对不对?无论
做什麽事情,你都要把他放在第一位对不对?你天天在我身边,其实不过是为了
监视我对不对?”
朱雀不料他突然间说出这番话来,心中发凉。岩狩见他愣怔著连句反驳的话
都没有,登时气上加气。再不理他,转身快步离去。
朱雀只觉得胸中口中苦涩难当。
知道岩狩放不下大王,心中总对风月不善。生怕他拿了什麽要命的东西去威
胁大王。小时候他强逼大王发誓,大王念著兄弟之间一生不离不弃也是应当,便
顺了他的意思,可没料到他是怀了爱慕之心。如今万一让他得了玺印去欺负风月
,又要让大王为难一番。
虽因职责所在总为大王著想,可对他的心意丝毫不比忠诚少。在他身边那麽
多年,心里喜欢著,却知道他心里总在想著别人;整日磨著他欺负他,只是想让
他多想想自己,少想想别人。好不容易熬出了善果,却这麽容易破裂。
看著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转角处,朱雀长叹一声,满心酸涩,却
还是要追上去的。
“月儿,好点儿没有?”营帐中,庆泽焦急地问。
风月面色如土,头疼欲裂。坚持著轻声道:“没事,就是有些头疼。不要紧
的。”艰难地笑了笑,晃了晃脑袋,顿时天旋地转。
再一次看到人头落地,鲜血喷涌,那一幕实在让人想吐吐不出来,想喊喊不
出声。一时间,无数过往在眼前晃动,香泉寺的爆炸,老古力在自己身边身首异
处血染草原,宁好战死,小竹至今仍在边疆……
太多无价的付出和无怨的消失,像一座沈重的山,突然压在了心上。然而这
个时代的现实就是如此,他们恐惧鲜血的同时崇拜鲜血,他们畏惧强大王权的同
时又无上尊崇著王权。胜利的人拥有最强悍的处决权,失败的人只有用自己的血
来洗刷失败的屈辱。
这对於这里的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亲身经历这种庞大血腥的洗礼,
永远不会明白。可是如果在这样的年代中想要站在一个雄心勃勃的王身边,不仅
要明白,还要学会承受这种血腥。
桔香给他换条沾了热水的帕子在额头,担心的看著丹涂子为他把脉。
庆泽用轻柔的动作紧紧将他抱在怀里,摸了摸他发黄的脸色,低声道:“要
想让一个国家臣服在自己脚下,用武力征服他的土地,杀了他的王,只是第一步
!日後在这块土地上,势必还会有对新王不满的逆民,镇压他们的时候杀戮一样
不可避免。松岩王朝建立二十多年之後,仍然在各处屠杀逆民。月儿,这是残忍
的事情,但是非作不可。”
风月张了张嘴,却被庆泽用手指点住:“今日杀永昌,本是想让你和我一同
享受得胜的痛快的,却反倒让你受了惊吓。”
伏楠跪坐在他身旁,也是满脸担忧,明亮的眼睛里有浅浅的水润。牙吉也在
一旁,时不时拿眼睛来看他。
风月强打精神,浅笑道:“休息一下就好的。”
丹涂子道:“大王,还是用针灸条理一下气血比较好。”
庆泽点点头,丹涂子开始忙碌起来。
直到晚饭时分,风月面色才好了些,沈沈睡去。
丹涂子对庆泽道:“大王请宽心!公子胸中一团气血淤积,慢慢加以疏导便
可。只是日後怕再见不得血腥了。”
庆泽还未出声,伏楠先是一叹,忧戚道:“师傅看上去本就和血腥无法相提
并论,可偏偏总是遇上血腥的事情。”一旁牙吉瞪了他一眼。
庆泽见风月好转,也稍稍松了口气,道:“想必他是想起来过往一些类似的
事情吧。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杀人,只有这次给惊得病了,大约是那些回忆重叠在
了一起。”
又懊悔心疼道:“也是我兴致头上,竟忘了他胆子小。”明明说过只要让他
享受快乐就好,不料一番豪气风发,却又让他受了苦。
36
终於快要熬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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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白虎带人在平国王宫中搜了许多遍,始终没有找到那颗平王玺印
。此事非同小可,决不能耽搁。正打算挨个去拷问那些宫人,却见朱雀急匆匆过
来问:“见到岩狩没有?”
白虎心道你们不是整日粘在一起麽,怎麽此刻却来问我,便说不知。又帮他
问了许多士兵,均说没见过。
朱雀心中大急,白虎问他,他只说一句吵架了,便匆忙又去寻找。
岩狩在这宫中转了一圈,毫无所获。暗自思忖莫非此处也有机关不成,便又
回到王後寝宫,见里面一片狼藉,想来已经让人翻了个遍。
照庆泽所说,小袖是被几个老臣所杀,应该不会是当著永昌的面做的。一个
王後兵荒马乱的能跑到哪里去?在室内转了转,依旧也没找到什麽,便思索著出
了门随处乱走。
独自走到院中,也不见个人影,只听见一群鸽子在头上咕咕的响。心中一动
,便在院中仔细起来。院里倒也寻常,就是一般宫廷摆设,只是多了一排石头垒
成的鸽子笼。
岩狩慢慢走到笼边,一股鸽粪的酸臭气隐隐传来,险些让他掉头跑走。他用
帕子捂住鼻子,又掰下一根树枝在鸽子笼里胡乱戳起来。
果然没多大会儿,感觉树枝戳中一个硬硬的东西,稍一用力却又好似倒下了
一般。岩狩心中一喜,用树枝将那东西拨了出来。
一块硬物沾了鸽粪掉到草地上,方方正正的,一面朱红,正是平国的传国玺
印!
岩狩皱皱眉头,这麽污秽,可要如何拾起?瞅瞅左右无人,实在无奈得很,
只得捂著鼻子过去用帕子包了,在院中小池里亲自洗洗干净。
这种事情对於从小养尊处优的岩狩来讲,真是生平第一遭,并且简直是侮辱
。想起朱雀听说小袖死讯时面露哀伤,却总将自己放在庆泽之後,心中愤恨,又
暗暗将小袖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