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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佛心邪神-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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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混乱结束了,而且比想象中的更快。整座魔索布莱城的黑暗精灵们都已经亲身体验过了摩登迦“梵音驼铃”的力量,又亲眼目睹了班瑞主母之死。在蜘蛛神后如此直接而且强力的干涉之下,没有任何一个家族,没有任何一位黑暗精灵还能够生出反抗之心。他们终于意识到,魔索布莱城由班瑞家族统治的时代结束了,而另一个新时代则已经降临。此时此刻,彻底现实而且功利主义的黑暗精灵们,决不会沉溺于那无法挽回的过往,转而把目光放到了未来。每个家族,每位主母如今所考虑的,都是如何在权力大洗牌中,如何为自己争取到更多、更大的利益。
    先被时代洪流所淹没吞噬的,自然是班瑞家。这个昔日光荣而强大的家族,在班瑞主母死后便似被抽走了脊梁骨的大象,再也站不起来了。罗丝神后剥夺了这个家族中所有女性牧师们的力量,使得她们连最后进行绝望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很多人都看见,班瑞主母的长女崔尔,被扎赫瑞斯长女奥菲莉娅扯着头,从蜘蛛教院里拖出来走出了城市,然后便再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位主母教长的任何消息。传说她当时就被杀死了,但也有人相信,她将被囚禁起来,成为扎赫瑞斯永远的阶下囚。但总而言之是下落不明。
    很多人都以为,扎赫瑞斯将彻底把原来属于家族的力量吞并,杀掉这个家族里所有的贵族。可是最后结果,却教他们都大吃了一惊。扎赫瑞斯的真正支柱,那位身兼武技长和侍父的耶鲁·比尔德,只是杀掉了昆塞尔和范德丝等几名家族中的年长女儿,便已算是结束了清算和惩罚。耶鲁·比尔德向全城公开宣布班瑞之名可以得到保留,更和班瑞长子贡夫进行了高调结盟。仍旧保留了魔索布莱城席师职位的贡夫,让他最没有野心的妹妹索安图继承了班瑞主母的位置,而自己则实际地操纵了全部权力。虽然不再是家族,但班瑞依旧保留有大约八百名左右士兵。另外一千名士兵成为了重建以后的扎赫瑞斯的力量,还有几百名士兵则被艾丝瑞娜主母在“芭莎”市场上高价拍卖了出去。
    奎拉索平原上的班瑞庭院,现在也改变了主人。它被分成两半,占据原来三分之二左右的建筑,成为重新崛起的扎赫瑞斯家族城堡。而另外三分之一则留给了贡夫和被这位老法师控制的班瑞家。
    耶鲁·比尔德的宽容,曾经被许多家族视为软弱与有机可乘。尽管没有人胆敢与有蜘蛛神后为后盾的扎赫瑞斯家为敌,但是转而将矛头转向自己人,吞并弱小家族的力量壮大自己,却是每个家族主母都渴望的事。可是随后,这种野心也被打成了粉碎。怀柔以后展现铁腕手段的耶鲁·比尔德,率先将杜垩登家族灭了族。主母马烈丝同样是下落不明,长女布里莎和长子诺梵被当众凌迟处死。次子狄宁和次女维尔娜,则被纳入扎赫瑞斯家,被艾丝瑞娜主母收养。
    与杜垩登家族同样遭到灭亡下场的家族,至少还有十个以上。耶鲁·比尔德将不久前曾经使用过的灭绝性政策重新搬出。在达耶特独立佣兵团协助下,所有班瑞家族的附庸家族都被连根拔起一个不留。那些曾经参与围攻扎赫瑞斯城堡战役的家族,也都依据其各自地位的不同而接受了轻重不一的惩罚。魔索布莱城三分之一以上的家族就此消失,并且永远被忘记。城中的混乱局势迅速恢复了平静。那些原本渴望浑水摸鱼的家族,在没有任何机会可乘之下,不得不顺从了这个以扎赫瑞斯为主导的新秩序。
    于是,当纳邦德尔时柱之火在经历了大约二十个循环,而再一次被点燃的时候,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的曹子文知道,他在幽暗地域里所必须做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然而,幽暗地域并非这个广大世界的全部。开始的结束尽管已经结束,但距离结束的开始,还有漫长而遥远的路程。
第一百二十九章:冰风呼啸
           寒流凛冽,割肤生痛。*…*越过“世界之脊”山脉以后,便踏上了这片占地足有千里之广的辽阔大地。一望无际的平坦苔原之上,吹拂着永不停止的刺骨寒风。除了那座被称为“凯恩巨锥”的孤独山峰外,没有任何山脉或树林可以稍微阻挡这寒风侵袭。“冰风谷”,诸国度中所有人们,都如此地称呼这块雄伟广阔的大地。
    冰风谷不仅是一块土地,而更像是一种力量。当初升旭日跃上地平线的时候;当夕阳缓缓沉降,黑暗将大地笼罩的时候;当无情寒风从高耸的冰峰之侧,粗暴地呼啸掠过的时候,无论是谁,也不管他有什么样的力量,都只能在这片大自然所造就的奇迹之地面前,出渺小的惊叹。这片大地从天地诞生之初,便注定了与“丰盛”或“富饶”这种名词完全沾不上边。它是原始、荒蛮、苍凉、还有贫瘠的具像化表现。然而这里依旧有生命的踪迹,依旧有人类活动。
    是的,人类!他们顽强地在这块土地之上,日以继夜地与残酷的大自然进行着战斗,为自己搏得了生存的机会。艰苦卓绝的生活,锻炼出顽强与坚毅的性格。他们欣然接受了冷风的哀鸣,并且繁荣壮大。从很多从文明地区而来的人们眼中,这群冰风谷的原居民们是如此粗鲁野蛮,而且固执得不可理喻。他们带着轻蔑与歧视的口吻,称呼冰风谷的原居民们为“野蛮人”。
    可是原居民们并不在意。他们鄙视那群从南方而来,聚居在“凯恩巨锥”山脚下,于“迪仑鲁恩湖”和“都尔登湖”,还有“迪尼夏湖”周围建立市镇,一心追逐财富的所谓文明人。这些文明人是软弱和可鄙的。他们只懂得向大自然索取,傲慢地以为自己就是世界的主人,却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有多么愚蠢。
    野蛮人则不同。野蛮人热爱自己生长的故乡。并且歌颂和敬畏它。野蛮人的生活和荒野冻原是配合得如此的和谐,似乎不可分割。当夜幕降临时,野蛮人们站在自己的帐篷外仰望天际,将自己和那灿烂繁星合而为一,仿佛连灵魂也得到了洗涤与救赎。当漫长冬日到来,冰冷寒风呼啸怒吼的时候,野蛮人们则一面高声歌唱咆哮,一面用最雄壮清澈的号角,吹奏出嘹亮而悠远的啸鸣。野蛮人和冰风谷之间有着如此之多的相似之处。以至于谁也无法脱离其中一方而单独评论另外一方。
    野蛮人是游猎部族。他们主要是依靠狩猎驯鹿群维生。当相对温暖,但却十分短暂的夏季到来时。野蛮人部落随著鹿群迁徙北上。当漫长的冬季来临,他们又随著鹿群的迁徙,而前往冰风谷西南方,比较接近“冰峰岛”的温暖地带居住。这种生活并不安定,而且更充满了危险。极地熊、冬狼、冰蠕虫……各种各样的野兽,威胁着野蛮人们的生命。为了自我保护,每位野蛮人都是最出色的战士。他们和冰风谷大地同样强悍勇猛,无所畏惧。尤其是“雪猿部落”。这支部落的人数或许不算太多。然而他们的强大,却是冰风谷所有野蛮人部落都一致承认的。这支部落和其他所有野蛮人部落都不同,他们所狩猎的主要对象不是驯鹿,而正是冰风谷最凶残的猛兽:苔原雪猿!
    布伦希蒂就是这个部落的一员,而且。或许更是全部落中最强大的战士。现在,她正迎着冷硬寒风,单膝半跪在冰原坚固的冻土上,仔细观察着地面痕迹。时间已经是一年中的没入之月,尽管“世界之脊”的南方还是秋天,但冰风谷的冬天。向来要比那些软弱南方人们的故乡来得更加早。很多野蛮人部落都随着南下迁移的鹿群而离开了,除了“雪猿部落”以外,这里附近好几百里的地方,再没有人烟。
    “布伦希蒂,怎么样了?”一把粗豪而冷硬,仿佛闷雷沉鸣似地,经过刻意压抑的声音,打断了布伦希蒂的沉思。这名身高达到了一百八十厘米的强健野蛮人女子,随即冷静地点了点头,提着她的标枪站起,低声道:“很近了,父亲。大约是五到六只的群体,就埋伏在前面大概三百米左右的雪堆里。”
    “三百米吗?”“雪猿部落”的酋长迪帕那,严肃地点下了头。野蛮人们要追踪并且捕猎的对象是苔原雪猿,这块土地上几乎是最强大,也最懂得伪装自己,掩饰自己行踪的生物。它冬天时为了伪装与御寒而生长出来的厚厚皮毛十分珍贵,可以卖出非常高的价钱。而布伦希蒂,他的独生女儿,比起部落中任何成员都更加擅长于追踪野兽。哪怕地面上是一片烂泥,这位野蛮人的女战士,都能够准确辨认出曾经有什么生物,在多久以前曾经践踏过这片烂泥。自从布伦希蒂参与部族的狩猎行动以来,“雪猿部落”每年的收获总量,几乎是以往两倍以上。
    所以,尽管当迪帕那极目眺望时,他并未能够透过风雪而现三百米外的土地,究竟有任何的异常,但是他依旧毫不犹豫地,向跟随在身边的部落成员们,出了准备迎战的信号。这位猷长如今信任自己的女儿,更甚于信任自己。
    二十名“雪猿部落”的男性战士们默然点头答应,随即握紧了自己的武器,分别悄无声息地分成两组,从左右向埋伏在雪堆里准备袭击猎物的雪猿群包抄潜行。而把目光从远方收回来的迪帕那则黯然叹息。他将同情与怜悯的视线投向了自己的女儿。
    这名年轻的野蛮人女战士,不仅身材高大,而且更有着野蛮人部落中极罕见的美貌。她那头火红的秀,现在扎成清爽马尾挂在脑后,大大的眼睛内闪烁着天上星星似的清澈光芒。高挺笔直的鼻粱,还有她略厚的嘴唇,都暴露出这名野蛮人女子性格里的倔强。虽经长年风吹日晒,白皙肌肤却依旧光滑细腻,抚摩上去的感觉。就和从鲸鱼脂肪提炼后的油一样。为什么竟然会这样,也是个让所有野蛮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迷题。
    可是假如有人胆敢因为她的美貌而轻视这位野蛮人少女,他便要为自己的判断错误,而付出最沉重的代价了。无论使用标枪与弓箭的技巧,还有直接的肉搏摔角。部落里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胜得过布伦希蒂。而在指挥部落成员作战时。也没有认可以比她做得更加出色。她在战斗时所表现出的英武,便宛若是战神坦帕斯降临于人间的使,教任何人都为之胆颤心惊。
    可惜无论她多么出色。布伦希蒂都只是名女子。而在野蛮人的习俗中,女性是没有任何地位的。她们只是男性的附庸。隶属于自己的父亲或丈夫,甚至是儿子。野蛮人从来只把女性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与生育工具,任意地使唤与命令她们,吝惜于给予任何的尊重。所以尽管迪帕那没有其他的继承人,也尽管整个部落中,无论血缘还是实力都没有人能胜得过布伦希蒂,但传统的古老规则与价值观,决定了布伦希蒂,是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野蛮人领袖。
    “父亲,您为什么这样望着我?”布伦希蒂拨去几片落在额上的雪花,略带奇怪地出言询问自己陷入出神状态的父亲。最近,她觉自己的父亲越来越频繁地用这种目光来看自己了。而惊觉自己失态的迪帕那,则尴尬地笑了笑。以一名父亲所独有的那种慈祥口气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些无关重要的事情罢了。布伦希蒂,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是十八岁了吧?”
    “等到春天来临的时候,我是十九岁了。父亲,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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