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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鬼豪战录第03卷独眼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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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九鬼


  第三卷 独眼旗

  第七章 独眼旗之卷

  原本驻在良心市场的古斯塔调动大部份的佣兵前往解救身陷重围的骑士,所以我们进入良心市场并没有遭到抵抗。在截击到大锤之前,鲁尔巴与带着盗贼旧部的梅莉尔就已经趁机控制了良心市场。鲁尔巴说,大家一听到不死鬼族要来接管良心市场,马上就准备要往东逃难。虽然他费尽唇舌向大家说明,我这个独眼族长不同于一般的不死鬼族,但是大家还是没有信心,连夜携家带眷离开这个地方。
  其实,僵尸王来了之后,我能够作得了什么主,我自己也不晓得。鲁尔巴信口开河,到处去跟商人们保证,到时候出了问题,我可不想帮他。不过,我看他一点也不怕下不了台的样子。
  等我进了良心市场之后,发现还是有些商人没有走,这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要鲁尔巴陪我走进良心市场里最大的一栋建筑物“铜哨子酒吧”去一探究竟。
  这铜哨子酒吧的老板是一名粗犷的男性人类,名叫“雷欧”。棕色的头发,棕色的皮肤,还穿着深棕色的连身吊带裤,一条乌黑的宽皮带从凸出的腰部圈住圆滚肥胖的身材,看上去就像一只装满酒的大酒桶。我们进铜哨子酒吧的时候,他整个人睡倒在柜台的桌面上。鲁尔巴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他摇醒。
  “要不要再来一杯?”雷欧显然还没醒过来,要不然就是还搞不清楚,他眼前这僵尸是不喝酒的。
  鲁尔巴说,大家都喜欢到铜哨子来喝酒,因为雷欧永远喝得比客人还多,客人不仅在这里玩得尽兴,还可以趁机溜帐。不过,即使是常常少收帐款,这间铜哨子酒吧的酒菜钱,还是让雷欧盖了一栋全良心市场最大的房子,可见这酒吧受欢迎的程度。
  其实我很想知道有关圣御林·昆被杀害的事情。虽然我不再是圣御林·昆,但圣御林·昆所做过的一切却一直都还影响着现在的我。“他”为什么会被杀?”米拉娜”又是谁?为什么我对这个名字这么熟悉?
  “圣御林·昆爱打仗啦。嗝。”雷欧抓起桌上那只超大的酒杯,舔着里头剩下的酒渍。
  嗯,所以精灵族和良心市场的商人们都要杀圣御林·昆,是这样子的吗?不对,这不是米拉娜给我的感觉。她是朋友,不是敌人。但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要杀以前的我,圣御林·昆呢?
  “米拉娜,很俏,美得出水。嗝。”雷欧眯起挂着两只眼袋的下眼睑,嘴角向上扬起,口水就从厚大的嘴唇滴了下来。
  我想再跟这个醉汉聊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于是决定离开这里。当我们走出铜哨子酒吧时,我就发现鲁尔巴手边多了三瓶麦酒。
  “反正他又睡着了,暂时用不到这三个瓶子。”为了拿走别人身边的东西,鲁尔巴得随时准备一些理由来说服自己。
  良心市场大门前是一潭清澈的大水池,市场商家称之为“迎宾池”。水池旁树立着几十枝木桩,那是给往来商旅系缰绳用的,每枝木桩上都有各式各样的雕刻或花纹,那可以用来辨识架设系马桩的商家。在独眼进入市场之前,几乎所有的商家都闻风而逃,迎宾池周围冷冷清清,成排的系马桩自然也是一枝枝孤独地站着。但是“快乐旅店”的系马桩例外,一匹黑毛红鬃的高大骏马被系在这里,正低着头悠闲地啜饮池水。
  “这些人逃得太匆忙了吧,连这样骏的马匹都丢在这里。”独眼在远处就注意到这匹气质非凡的马。
  “老大,它叫做‘黑流星’,是一个精灵混混‘艾里’的坐骑,他常常出现在这家快乐旅店寻欢。”
  “这么说,他还在里头罗。”
  “呵,绝对不可能,我看他早就逃之夭夭,大概连裤子都忘了。”
  独眼解下缰绳,跨上马匹。黑流星见到独眼并不嘶鸣抵抗。鲁尔巴在一旁啧啧称奇,因为除非经过特殊的训练,否则依一般马匹的天性,绝不可能成为不死鬼族的坐骑。鲁尔巴不晓得,这匹黑流星在成为艾里坐骑之前,曾经为碎花堡的暗武士服务过一段时间,后来才在良心市场被精灵游侠艾里买下,所以不死鬼族特有的死亡气息并不会令它恐慌而产生抗拒。
  “老大,等等我。老大……”独眼骑上黑流星绕着迎宾池踱步慢跑,鲁尔巴跟在后面奔跑呼叫。
  “老大,我们该去‘聚风庄’看一看。”独眼闻声勒马,回头望着鲁尔巴。
  “聚风庄?”
  “就是那群佣兵聚集的地方,在市场北边不远。”
  于是,独眼留下梅莉尔率领的沙漠盗贼,由她来清点良心市场所剩下的人口与物资,自己则与鲁尔巴带着狼神兵和投降的佣兵往聚风庄而去。
  良心市场北面边缘有一处小庄园,简陋的房舍杂乱无章地排列,中间围绕着一栋城堡模样的红瓦建筑物,这就是佣兵的聚集的地方聚风庄。庄园中央这栋缩小比例的城堡建筑得十分雅致,城廓上的垛孔,城门前的护城河以及皇宫般的尖塔,一般城堡该有的细节它是样样不缺,只是整个比例缩成一间房舍的大小,但是跟旁边围绕的破烂房舍相较之下却显得十分突出。这栋缩小城堡就是佣兵头的住处。
  在独眼到达聚风庄之前,僵尸王破碎与骷髅兵长亦废已经先进了庄园,拥挤不堪的房舍间挤满了僵尸与骷髅兵。独眼让鲁尔巴在庄外等候,并将新得的骏马黑流星交给狼神兵哈玛看管,自己一个人走进了聚风庄。
  “僵尸王不希望被打扰。”亦废守在城堡外,对着前来的独眼说。
  “是。”骷髅兵长讲话时发出金属闷响,独眼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唉,让他进来吧。”里头是破碎的声音。
  “是。”
  “你拿到迅雷锥了。”比起上次在乱葬岗顶见面时,破碎显得更憔悴。
  “是的。”
  “我的手掌却还在你脖子上。”
  “我打败了艳凋零手下的暗武士,从他手上夺取的。”
  “……”破碎挑起一双无神的眼,看了一下眼前这位僵尸锋将,随即叹了一口气。
  “唉。是这样的吗?”
  “是我自作主张强夺,但,我是因为看到碎花堡里……”
  “不必跟我解释了,独眼……”破碎制止了独眼继续解释下去,因为那些过程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放走了那个骑士,独眼……”破碎看到了圣骑士·班脱身的最后一幕。
  独眼无言以对,他甚至于不晓得僵尸王对于他的行为会作如何处置。
  “唉,身为僵尸,想起太多的生前记忆,并不是一件好事。”破碎从二头那里得知了独眼光荣十字会的生前背景。但他和绝大多数的不死鬼族一样,并不认识圣御林·昆这个人。
  “是。”
  “你认识华伦斯坦吗?那就是我,一个在四百年前呼风唤雨的佣兵头。这座聚风庄就是我的杰作。在这聚风庄的地底下埋藏了无数的奇珍异宝,你知道那些地底下的财宝带着多少罪恶?又是用了多少鲜血换取而来吗?”
  破碎坐在一张奇岩打造的石椅里。古斯塔和历任的佣兵头一样,老是抱怨这张石椅太小。但是奇重无比的它,坚硬异常,再加上外表的雕工精细,好几次想把它拆掉,最后都作罢。原来这就是华伦斯坦为自己订做的石椅,也是聚风庄藏宝地窖的入口。
  “唉,不该被想起……”破碎没有理会站在面前不知所措的独眼,继续说。
  “当我只是破碎时,我是无人可敌的僵尸王。但我还是华伦斯坦。这两重身份像是一种既遥远又亲近的关系,想要摆脱却又紧紧跟随的关系……”
  “我想,就像我曾经是圣御林·昆一样。”
  “圣御林·昆?你真的也记得生前的身份?”
  “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我是御林军的一员,也是光荣帝国的王子。”
  破碎抬起头来看着独眼,面对这个与自己处境相似的僵尸,心中掠过一阵同情,但接着是一阵困惑。
  “王子?那你应该拿回你该得到的。”
  “我该得到的?是什么?”
  “皇冠。难道你只记得你是王子,忘了你该得到的皇冠吗?”
  “我是独眼鬼熊,我该得到皇冠吗?”
  “你不只是僵尸了,独眼。就跟我一样,自从你认识了圣御林·昆之后就不再只是僵尸了。华伦斯坦的罪恶由破碎来偿还,圣御林·昆的荣耀也该由独眼来继承。如果你曾经是个王子,你就该得到皇冠,不是吗?”
  “皇冠?”独眼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这些对于皇冠的联想,很多是属于沉积在大脑深处的圣御林·昆所有,一小部份则是现在的独眼鬼熊所有。
  “对,圣御林·昆该拿回他的皇冠,就如同华伦斯坦该去清点他那些罪恶的宝藏一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破碎挪动他那瘦弱的身躯,准备开启聚风堡的地底宝藏。
  僵尸王破碎从石椅上起身之后,身体周围立即卷起一圈黑雾,浓密的黑色烟雾紧紧缠绕,然后顺着手势向石椅飘去。只见那精致却沉重的石椅慢慢向上升起,露出同样质材的实心石柱。原来这石椅底部像是一根插销直直地嵌入地面,等到它升至最高点的时候,足足跟独眼一般高。
  难怪历任的佣兵头都移不开这张石椅,因为除非把它垂直向上提起一个人的高度,否则想要以左右的水平方向将它移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就算把石椅从上面拆掉,底部一个人高的石柱还是牢牢的钉在地下,藏宝地窖的机关门一样是不会开启。这个秘密只有四个人知道,一个人现正在施法搬动石闩,另外三个人则在地窖里。
  墙壁里的暗门在一阵晃动之后打开了。出现在洞口的是一尊石像,高举右手惊恐的眼神,刻工是那么栩栩如生,彷佛灾难临头前的那一刹那间被冻结在石头里一样。只听得破碎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唉,是柏林斯。”
  四百多年前,柏林斯是一名墓匠,应该说他一家三口都是以造墓维生。手工精细构思巧妙的柏林斯得到华伦斯坦的信任,于是被重金礼聘修筑聚风堡。这整座优雅的微形城堡与其说是华伦斯坦的杰作,勿宁说是柏林斯的心血结晶。
  “这是石化术?”独眼上前轻抚柏林斯额头上那滴将要落下的汗珠。
  “唉……华伦斯坦做的,是华伦斯坦做的。”
  当华伦斯坦要求柏林斯将宝藏搬入地窖时,柏林斯心里早已有了警觉,他原本在剩下最后一批宝物之前就要开溜。可惜那批包括迅雷锥与纵天鹞的宝藏,华伦斯坦并不打算将它藏入地窖。于是柏林斯就在惊慌之中被华伦斯坦以石化术定死在地窖的出口。
  “这是他的儿子,小柏林斯。”跟在柏林斯身后的是小柏林斯,他只有上半身被石化,下半身则已经腐朽。
  “这是……唉。”面对小柏林斯身旁的一颗骷髅,破碎不想再说下去了。独眼知道,那应该就是柏林斯的妻子。
  柏林斯与他的儿子遭到华伦斯坦无情的残杀,但他们毕竟是在一瞬间就断了气,其实最痛苦的人却是柏林斯的妻子。她一个人要在冰冷的地窖里面对最爱的两个人,看着他们恐惧惊慌的表情,然后自己孤独的死去。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度过死亡前的那段日子,但,应该也没有人想要知道。
  地窖里并非完全黑暗,几颗苹果大小的夜光石嵌在四周墙壁上,至今还散发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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