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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一城春弄 作者:天如玉(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0-02正文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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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区区灵芝而已,城主府多的是,怎么没有?”

    大夫抹了抹汗:“属下说的是千年野生灵芝,如今百年的野生灵芝已是十分难寻,何况是千年的……”

    师雨打断他:“你尽管说何处可以寻到,本城主自会想法子取来。”

    大夫叹息:“外面鱼目混珠者多的是,真品极其稀少,必然是送入宫中做贡品了。”

    师雨蹙眉,嘉熙帝本就对她态度不明,如今她和即墨无白联手,还不知道他做何所想。别说从他手里拿到一株珍贵的千年灵芝,就是一根针也是要看脸色的。

    她摆了一下手:“此事我会想办法,你们先救人。”

    大夫胆怯地看她一眼:“属下们……喂不进公子药了……”

    师雨眼神如刀:“你再说一遍?”

    大夫连滚带爬地起了身,重新端起药碗:“属下这就喂,这就喂……”

    师雨走到床边,俯身给阿瞻掖好被角,转头扫视一圈垂着的人头:“好好让公子续着命,他没了,你们就自己上路吧。放心,家眷我会替你们好生安置的。”

    众人瑟瑟发抖,连连称是。

    师雨转头出了房间,霍擎仍在屏风外枯站着,原本还挺得笔直的身子似乎陡然就佝偻了。

    “城主方才的话老夫都听见了……”他重重叹息,后面的话再没说下去。

    师雨扶住他胳膊,“霍叔叔放心,我一定会保住阿瞻的命。不过如今墨城正值大节之时,人多口杂,恐会泄漏风声,还请霍叔叔受点委屈。”

    霍擎道:“老夫明白,已经叫管家传了话,边界那边会有其他将军守着,老夫明日起便称病告假。阿瞻本就深居简出,不会有人注意到病的人是他。”

    师雨点点头,转身离去。

    走过后院人工掘出的小池边,恍惚记起当初在这里初识阿瞻的场景,那么多年了,她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他瘦弱纤秀的站在那里,盯着她的眼神满怀戒备。而如今他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几乎就没有几次是好好站在她眼前的。

    她朝身后招了一下手,负责盯着阿瞻的人快步上前:“城主有何吩咐?”

    “将阿瞻身边的人全部换掉,做干净些。”

    “是。”

    即墨无白今日心情不错,送走了乔定夜兄妹,觉得墨城的气息都清新了许多。

    无星无月,夜风寒凉,他居然也有心思在廊下优哉游哉地散步,只披了一件单衫,边走还边哼着小调。经过那些摆放着的哈兰花跟前,他仰头合眼,故作陶醉地嗅了一下,竟似真的嗅到了香气。

    咦,不对,这不是花香。他睁开眼睛,师雨穿戴整肃,身罩披风,手执一盏灯笼,娉娉婷婷地站在他跟前。

    即墨无白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你这是要出远门?”

    师雨抬手做请,脚步一转,朝花园走去。

    即墨无白跟上她步伐:“姑姑似乎心事重重啊。”

    师雨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才道:“我要离开墨城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若羌和宁朔你都要盯好。”

    “哦?不知姑姑欲往何处?”

    “长安。”

    即墨无白挑眉:“我莫不是听反了?你去长安,将我留在墨城守着?”

    师雨垂眼,脚下踩着落了一地的积叶,咯吱作响:“你没听错,我要去见皇帝。”

    即墨无白脸色一沉:“不行,你不能去。”

    师雨扭头看着他,灯笼中的烛火在夜风中轻轻跳动,她的神情看起来阴晴不定:“霍叔叔病重,大夫说需要千年野生灵芝方可救治,我去长安向皇帝求赐。”

    “那你就更不能去了。千年野生灵芝何等珍贵?一定是保存在珍宝司,重重官员,陛下不会轻易给你,就算给你,也必然会有要求。”

    师雨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皇帝之前的确对我存过念想,但他终究是个有分寸的帝王,你上次已经提醒过他一次,料想不会有第二次了。”

    即墨无白冷笑:“你错了,陛下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到手的东西,你若有求于他,只会让他失而复得。因为帝王在乎的不是真情,而是九五之尊的颜面,他要得到你也不是为了那一点念想,而是为了彰显至高无上的皇权。”

    师雨背过身去:“那我就让他遂愿好了。”

    即墨无白久久没有作声,夜风撩过他的衣角,拂过他的袖口,微微掀开,露出他捏得死紧的双拳。

    “霍老将军前日尚且精神矍铄,今日便病到了非要千年野生灵芝才能续命的地步,还真是造化无常。”

    师雨的声音在风里支离破碎:“人生本就造化无常。”

    即墨无白看了看她背影,抬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裳,将衣领细细掖好,走到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灯笼:“你留在墨城,我替你走这一趟。”

    师雨仰头看着他,微微错愕:“当真?”

    “还能骗你不成?”他转身朝府门走去。

    师雨匆匆跟上他的脚步:“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早再走不迟。”

    “你这么心急,只怕一刻也拖不了吧。”

    师雨无言。

    即墨无白之所以与嘉熙帝书信畅通无阻且来回迅速,都是因为嘉熙帝特许他用了八百里加急的人马,路线和马匹都是专用。

    这支人马本不该轻易动用,但他这次还是用了。一路日夜兼程赶到长安,离半个月还差了几天。

    嘉熙帝于睡梦中被惊醒,听闻他回都求见,以为是墨城出了变故,顾不得整装,披衣散发,赤着脚便走下了龙床。

    太监举着烛火为他照路,到了外殿,就见即墨无白垂头跪在地上。嘉熙帝伸手接过烛台,摆摆手遣退太监。

    “有事直说。”

    即墨无白抬头:“臣求陛下赐臣一株千年野生灵芝。”

    嘉熙帝皱眉:“就为此事?你哪里病了?”

    “不是微臣,是老将霍擎。”

    嘉熙帝一愣,好笑道:“朕巴不得霍擎早登极乐,你居然还替他求药?”

    即墨无白抬手行了大礼:“陛下三思,霍擎此时不能有事,否则若羌恐会趁虚而入。臣今日作为乃是为陛下和家国社稷着想。”

    “哦?那么与师雨结盟也是为朕和社稷着想了?”

    即墨无白毫不迟疑:“是。”

    嘉熙帝沉默片刻,伸手扶他起身:“满朝文武,朕只信任你一人,你不相信乔定夜,朕心中有数,只是墨城之事已经拖了太久,朕不愿再等了,你可明白?”

    即墨无白垂眼:“臣明白。”

    嘉熙帝欣慰地点头:“去吧,朕会命人将东西送去你府上。”

    哈兰节已临近末尾,百姓们却无心狂欢了。得知霍老将军重病,不少百姓出入寺庙为其祈福。师雨每日也必去一趟霍府。

    阿瞻中间醒过一次,见到她在身边,心满意足,此后竟好转了一些。

    她却不敢掉以轻心,派了人在城外百里处迎接即墨无白,每日都要亲自过问情况,却至今也没有见到他人。

    哈兰节的最后一日,天公不作美,又是一场大风沙。原本热闹的街道,顷刻间人迹全无。

    到了深夜,风沙完全停住。下属来报,太常少卿入都求灵芝一事不知如何走漏了消息,路上惹了匪徒劫道,此时方才脱险抵达墨城。

    师雨立即整装要出城相迎,即墨无白却是迅速,已经快马加鞭到了府邸。

    她亲自提着灯火站在台阶上等候,一如送他那晚。即墨无白快步走近,一切如常,只是衣摆处被划去了一块,看起来有些衣不齐整。

    师雨立即遣退左右,免得他这狼狈之态落入他人眼中。

    即墨无白却似浑不在意,到了跟前,从怀中摸出扁扁的一只锦盒,笑道:“不辱使命。”

    师雨没有接,将灯笼架在一边,解□上披风,亲手为他披上。

    双手各捏着一根带子在他领口缠绕,正要系上,她忽而用力一扯,连带他人不自觉往前一倾,她便轻轻撞进了他的胸膛。

    “救命大恩,保全之义,永世不忘。”

    即墨无白垂眼盯着她的鬓发,双手垂在身侧,稍稍挣扎,终究展臂搂住了她。

   
 第二十九章

    阿瞻醒过来时;入眼依然是帐顶;这场景多年未变。

    旁边侍候的婢女一声低呼,匆匆绕过屏风出去了;很快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阿瞻,可好些了?”师雨在床沿坐下;倾身看着他的脸色,轻声细语。霍擎紧随其后,神情总算放松了下来。

    阿瞻微微颔首:“我又叫你们操心了。”

    “那你以后便少让我们操些心;好好保养着身子。”

    阿瞻别过脸去;不做声。

    师雨料想还是为了流言的事;朝霍擎递了个眼色;待他老人家出了房间;柔声安慰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听信谣言,若羌狼子野心,你若是气坏了,岂不是正合他们心意?”

    阿瞻摸到她的手,贴到自己脸颊上,感到她手心温暖,情绪安稳不少:“你终日与即墨无白朝夕相对,我不放心,流言总会成真的。”

    师雨严肃道:“那你也别折腾自己的身子,你出事了就解气了?”

    阿瞻坐起身来,仍紧紧握着她的手:“你何时肯嫁给我,我就放心了。”

    师雨板着的脸一松,好笑地摸了摸他瘦削的脸颊:“你如今这样还想着成亲?还是好好养着身子,不要胡思乱想。”

    阿瞻失望地垂下头去:“都这么多年了,我这身子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好。”

    “别说丧气话,好好休息,切莫再动怒。”

    “即墨无白何时离开墨城,我何时才会心平气和。世上无不透风的墙,流言岂是空穴来风?他绝对没安好心。”他有气无力,说完这话便又怏怏地躺了回去。

    师雨拍拍他手背:“不要这么说,这次若非他去求皇帝赐药,你还醒不过来呢。即墨无白与你我的确立场对立,但他为人无可指摘,这次算起来是我们欠他的。”

    阿瞻背过身去:“欠他的可以还,你心中向着他,就再难回头了。”

    师雨一时无法言说清楚,唯有无奈,又好言安抚了他一番,走出房门。

    已经入夜,天色一片漆黑。她站在门边,忽而轻轻叹了口气。

    霍擎跟在她身旁,好奇道:“阿瞻都醒了,城主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师雨捏了捏眉心:“阿瞻总说我们很多事情不让他知道,不让他插手,可他这心性,我如何敢让他插手?”

    霍擎默然。

    即墨无白因为在路上遇到劫匪受了些轻伤,已在住处休养了好几日。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去霍府看望霍擎。

    杜泉将这事情看得比天塌下来还严重,有事没事往厨房跑,成天给他煲汤煮粥熬药的,弄得即墨无白哭笑不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公子我是在坐月子呢。”下午窗外微风徐徐,他躺在软榻上看书,往嘴里丢了颗葡萄。

    杜泉坐在旁边给他削梨,抱怨道:“您就是真坐月子,也就只有我照顾您。明明是替师城主跑的腿,结果她成天就顾着照顾霍老将军,连看都不来看您。”

    即墨无白拿书敲了一下他额头:“那可真是谢谢你了,等公子我出了月子一定好好赏你。”

    杜泉揉揉脑门,坐远一些。

    即墨无白翻了会儿书,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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