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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间谍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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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政治领导人,强奸和折磨了无数个手无寸铁的妇女,并屠杀了成千上万反对蒋介石野蛮独裁的中国青年。    
    “秘密世界是一个病态的世界,它对那些为自己的真实身份感到疑惑的男女们具有诱惑力,他们只有在秘密的遮盖下才感到安全……这将他们与一个由理性因果关系组成的实际的世界隔离开来,同时也许会使他们以为由于自己了解了他人不知的事情,就有能耐不受常人所受的限制而为所欲为。”每当我们提醒自己这一点时,对戴笠的这些截然相反的描述便无疑会产生怀疑。    
    而秘密世界的特殊性可能正好解释戴笠充满疑云的形象,但这种模棱两可的情况不应当使我们放弃去了解戴笠的义务,因为他起码代表了现代中国意识的某一个具体方面。特别是,在一场中国革命推翻了帝制,而另一场革命即将来临,如果我们把戴将军的政治思想和实践只当做那个时代精神的一个折射,那么这个努力就不应当是个夸夸其谈的任务。那些政治动荡产生了一个由地下社会的残酷实践所导致,且饱受即将来临的震颤的革命想像力刺激的暴力文化。在所有这些历史的曲折中,戴笠只是他那个被扭曲了的时代的一个粗糙反射而已。


第二章 打流江山戴氏

    江山县的戴家坐落在浙江西南边界、赣闽交界处的新安江源头。据信戴家是西汉(公元前206年—公元24年)时期戴圣的后代。但据当代江山县地方志专家们的看法,戴家有案可籍的祖宗可追溯到晋朝(公元265…419年)的戴安道。他的子孙分散到江苏、两湖、安徽和浙江。在安徽休宁,原以元朝秘书修撰戴安德为首的戴氏家族于灾难重重的14世纪元明过渡期迁移到了浙江的龙游县。这一支家族的首领是戴天熊,他后来把家迁到了江山仙霞岭的龙井。    
    在历史记载中,位于浙江西南的仙霞道是众所周知的“通往东南的战略要道”(东南“锁岳”)。那里层峦叠嶂,有如虎踞龙盘,历来被兵家视为天然屏障。龙井村就在通道下面和深绿色山野的南面,还因其东南面山脉渐少却峰峦林立,而在当时和现在都被视为土地肥沃、景色奇异之地。    
    戴笠的曾祖父戴启明(1776…1865,字日明),在当地镇压太平天国起义的战争中赢得武德左射骑的荣誉称号而提高了其贫穷农民家庭的社会地位像所有在清朝镇压农民起义的过程中立功而在乡村升官发财的后代一样,戴氏们变成了当地的地主和高利贷者,成为一个小康之家。戴启明后来搬到了离仙霞岭20公里之外的保安村,因为一个算命先生对他说“得此地者昌。”    
    戴启明带着妻子和三个儿子:桢奎、顺旺、大猷在保安村安顿下来。二子戴顺旺(1813…1873,字骏才),便是后来戴笠的祖父。和父亲一样,戴顺旺也因效忠清政府而被授予晋升五级的荣誉。他利用这个荣誉,一面继续以高利贷赚够了钱置了200亩良田,同时在保安开办了一系列的产业,并获得了种茶、收木材和在附近山坡上采矿的权利。到戴顺旺死时,这笔可观的产业主要落到了在衢州府衙任巡警、挥霍无度的儿子戴士富之手。新安江各支流在衢州汇合,并经此南下至200公里以外的杭州湾。    
    嫖赌成性的戴士富在生下两个儿子春风和春榜时,已耗尽了大部分家产。1920年他去世时,那原来的200亩地只剩下了20亩。那段时间家里的其他七个成员得靠戴母的劳动来维持生计。戴氏夫人是江山县贵族蓝氏家族的后代,为养活孩子,她开始替人缝缝补补。蓝夫人是个识字人,她毫不犹豫地承担了教育儿子的责任,尤其是对长子。长子生于1897年5月28日,在家谱上的名字为春风。戴春风(字子佩)原号芳洲,14岁进入高小,取学名征兰。后来他在30岁进入黄埔军校第六期时改了名字。下面,我们便开始用他的新名字戴笠。


第二章 打流戴母

    戴笠的母亲在戴笠7岁时替他在当地的私塾里报了名。9岁时,私塾老师毛逢乙指点他通读了“四书”,次年戴笠便开始了习作。到11岁时,母亲的鼓励和教导使他已进了当地的小学,也使他养成了忠孝之心。    
    当然,这种情况并非少见:这个其实没有父亲的孩子受到意志坚定的母亲的督促。来自土匪出没的浙江山区、有着显赫家世的戴母,肯定下了决心,要使这个衰落的家庭继续保持它温雅的外表。她显然不遗余力地让儿子上完了学,而且还不断地提醒儿子不要重蹈覆辙,像父亲那样当个衙门的巡警,软弱地对上司俯首帖耳。后来有许多人评论说,当戴笠凭着自己的本事成为一个令人惧怕的人物时,他仍然对母亲十分孝敬。他母亲活到了80多岁。    
    一个广为人知的戴笠孝心的象征便是他在仙霞岭下为母亲盖的别墅。戴母原来的房子被改建成一座精心设计的公馆,现在是保安的“文化馆”,里面还保持着一些罗可可式家具、精致的楼梯以及抗战时期用来装饰的华丽镜子。她在乡间的别墅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名字“率性斋”,建在一个山顶上,由一队戴笠的人员看守,他们可通过私人电台直接与军统总部通讯联系。戴母的家丁有权免受逮捕,而且据共产党公布的资料,她用这些人来经营讼棍和包揽活动。这座别墅俯视着一个美丽的池塘及一旁那个被叫做“天雨亭”的亭子。    
    戴笠常对手下的人说要向他母亲学习,学习她管理如此繁多事务的能力。每当戴笠的劣性失控发作而把手下人当做仆人一样虐待时,他母亲便会轻声而坚定地劝说他,于是他会立刻安静下来,压住怒火。看来,只有她能完全地控制他,而他同时也是母亲的宠儿。当戴笠的飞机在1946年失事后,没人敢去告诉她儿子的死讯。相反,他们告诉她,她的儿子代表蒋介石去美国谈判了。即使她后来猜出了真相的话,她也从来没表露出来,甚至在1948年毛人凤带领戴笠以前的助手们为她祝80岁大寿时,她也未动声色。次年她便去世了。


第二章 打流嫖和赌

    也许戴笠在母亲眼里是个善良的人,但从少年时起他便是一个受人尊敬但并不总讨同学喜欢的“剽悍”的小伙子。虽然他很会装假充善,但早在他十来岁上小学时,他就被发现是个不守成规、嫖赌成性的捣乱分子。不过他是个天生的领头人物。    
    1909年,戴笠离家进入了县立文溪高小;16岁时成了学校宣传卫生、提倡进步、反对鸦片和裹小脚的“青年会”的主席。戴笠的记忆力也非常强健,1913年他从文溪高小毕业时,是班上的第一名。    
    次年,戴笠结婚了。年轻的新娘毛秀丛,其父毛应升是离县城仅有二三公里的枫林镇上的地主。显然,这个婚姻差强人意,起码它没有使戴笠的放荡不羁就范。    
    从各方面看,他仍是个恶贯满盈的丈夫,吃喝嫖赌,直到引起了当地警方的注意。    
    1914年秋,戴笠考取了浙江省一中,他在那里过了三个月。向来聪明的他赢得了老师的尊敬和同学们的忠心,但在1916年他因偷窃被抓住,被校方开除(次年他的儿子藏宜出生)。他在杭州的一家豆腐坊里干了一段时间后,便回到了山区的老家与家人团聚,那时他20岁。    
    总而言之,江山对他并不比杭州更热情。戴笠对赌博的嗜好使他卷入了更深的麻烦。他把扑克牌玩得得心应手,而且这些年来学会了在洗牌时做手脚的诀窍,显然经常作弊。那时县警察常以在光天化日之下逮捕赌棍的方法来禁赌,为了避免罚款,地方上大多数成瘾的赌徒们常在夜晚聚集在夏口河对面的一块空场地上。为不被水浸湿,戴笠常用一只装稻米的滚筒    
    划着过河。有一晚他因屡次作弊而被抓住,被打得鼻青脸肿(这大概是后来梅乐斯认为他被共产党的拳头打掉牙齿的真正原因)。    
    为了保命,戴笠把偷来的扇子卖掉,凑足了路费回到杭州,在那里志愿报名加入了潘国纲指挥、总部设在宁波的浙江陆军一师。    
    戴笠参军后继续赌博。他所受的军事训练,后来证明完全不合格。    
    晚上熄灯以后,他会翻越栅栏到兵营外去和流氓、光棍们打牌。不管戴笠是否作了弊,他的确从打牌中赚了很多钱。他用这些钱请他的战友们吃喝(他总在手头放着一些酒,口袋里装些西瓜仔,身边有一些小吃),他还用这些手段与地痞们结交,而这些人最终又把他介绍给青帮分子。    
    当这些夜间活动使戴笠遭到上司的惩罚时,他便当了逃兵。1918年间,他在宁波一带挣钱糊口,一直到他母亲来后下决心把他带回江山,在一个像样的民间学校替他报名入学。    
    显然是在她的督促下,这个“了鬼”参加了衢州师范学校的入学考试,并于1919年以榜上第二名的成绩通过。    
    但尽管有这个免费教育,戴笠无心成为一个小学教师。他经常在钱塘江上下游,从衢州至金华上游到下游及杭州和宁波一带转悠。    
    到了1921年,戴笠利用他和青帮的关系离开了杭州去上海,在那里他在杭州的秘密帮会“师傅”把他介绍给了青帮头子,即当时上海城最有权势的帮主黄金荣。于是通过这些关系,在刘志陆、张啸林、王晓籁、向海潜、张子廉、田得胜、冯石竹、唐绍武、石孝先及范绍增横行的时代,戴笠成了那些臭名昭著的上海流氓和“打手”们的好友。    
    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帮匪们来说,戴笠只不过是又一个跑腿的而已。他在赌场当私人保镖或跑堂,且常常没工可做,总是想法赚点外快或找靠山来支撑自己的职业。不过,哪怕是俗艳廉价,他也总要保持衣冠楚楚。比方说,在杭州“打流”,也意味着得保持他惟一的一套夏装的整洁。因此他通常在西湖边找一块无人之地,脱下上衣和裤子来洗,然后把衣服晾在一块有太阳的岩石晒干,自己在一边替帆布鞋上粉,直到看上去像新的一样。


第二章 打流旅居上海

    在上海戴笠力图保持同样的形象。每晚都洗身上惟一的那套西服,好在他睡觉时晾干,于是戴笠在人们眼里总是显得要比他的实际情况得体。事实上,他是靠在商务印书馆当职员的表弟张冠夫的供养生活的。张冠夫在1920年间在小北门地段租了一间小阁楼与妻子住戴笠就睡在这对夫妇床边的地板上。这一点造成了戴与表弟媳王秋莲之间的紧张关系。    
    戴笠曾企图通过表弟在商务印书馆找工作,结果由于张太太的阻挠而没能得逞,而且她有一次还真让他吃了闭门羹。    
    不过,尽管有她的反对,张冠夫还是随着戴笠进入了情报工作系统,在1931年成了他联络组的一员,并在1937年接受了主管苏浙行动委员会经理处的中将及军统财务处副处长的任命。    
    尽管有这些报赏,张太太仍旧看不起戴笠。她所了解的这个秘密警察头子是个瘪三,在她看来,他永远是一个扮作国王的猴子而已。而到了后来灯红酒绿的年代,轮到戴笠扬眉吐气的时候,他对张夫人十分鄙视,管她叫做毫无青春魅力的“黄脸婆”。与此同时,他用怂恿表弟纳妾,让他的妻子与一个年轻美貌的小老婆同居一个屋檐下的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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