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味书屋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历史通俗演义--唐史演义 作者:蔡东藩 >

第74部分

历史通俗演义--唐史演义 作者:蔡东藩-第74部分

小说: 历史通俗演义--唐史演义 作者:蔡东藩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斐接诼ザ
  玄宗瞧罢,想起旧情,也觉怃然,遂取出珍珠一斛,令力士密赐梅妃。梅妃不受,又写了七绝一首,托力士带回,再呈玄宗。玄宗又复展览,但见上面写着:
  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销,
  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廖。
  玄宗正在吟玩,忽有一人进来,见了诗句,竟从玄宗手中夺去,究竟何人有此大胆,且看下回便知。      安禄山一大腹胡耳,无潘安貌,乏陈思才,独以大诈似愚之技俩,欺惑玄宗,玄宗耽情声色,聪明已蔽,应为所迷,而杨贵妃亦从而爱幸之,何也?盖妒妇必淫,淫妇必妒,以年垂耆老之玄宗,忽据一玉貌花容之子妇,即令爱宠逾恒,能保其能相安乎?饥则思攫,宁必择人?洗儿赐钱,丑遗千载,而玄宗尚习不加察,日处宫中,为淫乐事;外政尽决于李林甫,林甫死而杨国忠又入继之。一人乱天下不足,更加一人,李杨乱于外,梅杨讧于内,梅李去而杨氏盛,虽荣必落,杨氏杨氏,亦何必争宠耶?梅妃较贞,不脱争春习态,吾尚为之深惜云。
  
  第四十九回 恋爱妃密誓长生殿 宠胡儿亲饯望春亭
  却说玄宗方吟玩诗句,有人进来,从手中夺去,玄宗急忙顾视,原来乃是杨贵妃。别人怎敢?贵妃瞧毕,掷还玄宗,又见案上有一薛涛笺,笺上写着《楼东赋》一篇,从头至尾,览了一周,不禁大愤道:“梅精庸贱,乃敢作此怨词,毁妾尚可,谤讪圣上,该当何罪?应即赐死!”玄宗默然不答。贵妃再三要求,玄宗道:“她无聊作赋,情迹可原,卿不必与她计较。”贵妃瞋目道:“陛下若不忘旧情,何不再召入西阁,与她私会?”玄宗见贵妃提及旧事,又惭又恼,但因宠爱已惯,没奈何耐着性子,任她絮聒一番。贵妃虽无可奈何,心下却好生不悦,嗣是朝夕侍奉,动多谯诃。玄宗也不去睬她,好似痴聋一般。
  做阿翁的,原应痴聋,做夫主恰不宜出此。
  一日,复在便殿宴集诸王,各奏音乐,嗣宁王琎,即宁王宪子,见前回。颇善吹笛,特取过紫玉笛儿,吹了一套凌波曲。曲亦由玄宗自制。杨贵妃正在侍宴,听他依声度律,宛转缠绵,不由的情牵意动,待至罢宴撤席,诸王别去,玄宗暂起更衣,贵妃独坐,见宁王琎所吹的紫玉笛儿,搁置席旁,便轻轻取过,把玩许久,也按着原调,吹弄起来。玄宗闻贵妃吹笛,即出来听着。眼中瞧见紫玉笛,又转惹恼,便语贵妃道:“此笛由嗣宁王吹过,口泽尚存,汝何得便吹?”贵妃恰毫不在意,直待吹完原曲,方慢慢的把笛放下,《杨太真外传》中,说是吹宁王紫玉笛,按此时宁王宪早薨,应属嗣宁王琎,琎年轻,故贵妃为之移情,玄宗为之介意。起座冷笑道:“玉笛非凤舄可比,凤舄上被人勾蹑,陛下尚搁置不问,奈何恕人责妾呢?”玄宗听了,乘着酒后余性,便勃然道:“汝连日蹇傲,出言不逊,难道朕不能撵汝么?”贵妃怎肯受责,也抗声道:“尽管撵逐,尽管撵逐。”逼得玄宗无可转词,遂着内侍张韬光,送贵妃至杨国忠第中。
  国忠不觉着忙,没法摆布,适值吉温入报军务,国忠遂与他商量。温愿乘间进言,当下趋入便殿,奏罢边事,又从容说道:“闻陛下新斥贵妃,臣愚以为未合。贵妃系一妇人,原无识见,有忤圣意,罪合当死,但既蒙爱宠,应该就死宫中,陛下何惜宫中一席,畀她就戮,乃必令她外辱呢。”玄宗不禁点首。及退朝回宫,左右进膳,即撤御前肴馔,使张韬光赍赐贵妃。贵妃对使涕泣道:“妾罪该当万死,蒙圣上隆恩,从宽遣放,未遽就戮,自思一再忤旨,不合再生,今当即死,无以谢上,妾除肤发外,皆上所赐,今愿截发一缕,聊报皇恩。”语至此,遂引刀自翦青丝一绺,付与韬光,且泣语道:“为我归语圣上,呈此作永诀物。”后来平康里中,求媚恩客,往往翦发为赠,想即从贵妃处学来。韬光领诺,随即回宫复旨。
  玄宗正苦岑寂,欲再召梅妃入侍,适值梅妃有疾,不能进奉,因此抑郁异常。及韬光返报,将妃发搭在肩上,跪述妃言。玄宗瞧着一绺青丝,黑光可鉴,更不禁牵动旧情,乃即令高力士召入贵妃。贵妃毁妆入宫,拜伏认罪,并无一言,只有呜咽涕泣。玄宗大为不忍,亲手扶起,立唤侍女,替她梳妆更衣,重整夜宴,格外亲爱。
  自后益加嬖幸,且屡与贵妃幸华清宫,赐浴温泉。温泉在骊山下,向筑宫室,环山建造,有集灵台、朝元阁、及飞霜、九龙、长生、明珠等殿,统是规模宏敞,气象辉煌。杨国忠杨铦杨锜,及三国夫人,一并从幸。车马仆从,充溢数坊,锦绣珠玉,鲜华夺目。而且杨氏五家,各自为队,队各异饰,分为一色,合为五色,仿佛似云锦粲霞,山林成绣,沿途遗钿堕舄,不可胜数,香达数十里。既至华清宫,辄张盛宴,到了酒酣面热,大家散坐。贵妃肌体丰硕,常觉香汗淋漓,玄宗因命往浴。宫中有池,叫作华清池,系温泉汇聚的区处,每当贵妃浴毕,临风小立,露胸取凉,别人原是回避,独有玄宗是见惯司空,不必禁忌,往往用手扪贵妃乳,且随口赞道:“软温新剥鸡头肉”,贵妃似羞非羞,似嗔非嗔,更现出一种妩媚态度。看官!你想玄宗到了此时,尚有不堕入情网么?贵妃又乘着初浴,特舞霓裳羽衣曲,罗衣散绮,锦縠生香。玄宗大悦,时适盛夏,遂留华清宫避暑。
  转瞬间已是七夕,秦俗多于是夜乞巧,在庭中陈列瓜果,焚香祷告。贵妃亦趁势固宠,特请玄宗至长生殿,仿行乞巧故事。玄宗当然喜允,待至月上更敲,天高夜静,遂令宫女捧了香盒瓶花等类,导着前行,一主一妃,相偕徐步,悄悄的到了殿庭,已有内侍张着锦幄,摆好香案,分站东西厢,肃容待着。玄宗饬宫女添上香盒瓶花,焚龙涎,爇莲炬,烟篆氤氲,烛光灿烂,眼见得秋生银汉,艳映玉阶。点染浓艳。贵妃斜嚲香肩,倚着玄宗,低声语道:“今日牛女双星,渡河相会,真是一番韵事。”玄宗道:“双星相会,一年一度,不及朕与妃子,得时时欢聚哩。”言下瞧着贵妃反眼眶一红,扑簌簌的吊下泪来,全是做作。顿时大为惊讶,问她何事感伤。贵妃答道:“妾想牛女双星,虽然一年一会,却是地久天长,只恐妾与陛下,不能似他长久哩。”玄宗道:“朕与卿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有什么不长不久?”贵妃拭着泪道:“长门孤寂,秋扇抛残,妾每阅前史,很是痛心。”玄宗又道:“朕不致如此薄幸,卿若不信,愿对双星设誓。”正要你说此语。贵妃听着,亟向左右四顾,玄宗已觉会意,便令宫女内监,暂行回避,一面携贵妃手,同至香案前,拱手作揖道:“双星在上,我李隆基与杨玉环,情重恩深,愿生生世世,长为夫妇。”贵妃亦敛衽道:“愿如皇言,有渝此盟,双星作证,不得令终。”要挟之至。复侧身拜谢玄宗道:“妾感陛下厚恩,今夕密誓,死生不负。”说一死字,也是预谶。玄宗道:“彼此同心,还有何虑?”贵妃乃改愁为喜,即呼宫女等入内,撤去香花,随驾返入离宫,这一夜间的枕席绸缪,自在意中,不消细说。
  玄宗本擅词才,乘着避暑余闲,迭制歌曲,令贵妃度入新腔,无不工妙,既而暑气已消,还入大内,按日里酣歌淫舞,沈醉太平,好容易由秋及春,园吏入报沈香亭畔,木芍药盛开,引得玄宗笑容满面,又要邀同爱妃,去赏名花。原来禁中向有牡丹,呼为木芍药,玄宗择得数种,移植兴庆池东沈香亭前,距大内约二三里。玄宗乘马,贵妃乘辇,同至沈香亭中,诏选梨园弟子,诣亭前奏乐。乐工李龟年善歌,手捧檀板,押众乐进奉,拟奏乐歌。玄宗谕龟年道:“今日对妃子赏名花,怎可复用旧乐?快去召学士李白来。”龟年领旨,忙去传召李白,哪知四处找寻,毫无踪迹。急得龟年东奔西跑,专向酒肆中寻访。看官可知道李白的出身么?他本是唐朝宗室,表字太白,远祖曾出仕隋朝,坐罪徙西域,至唐时还寓巴西。白生时,母梦见长庚星,因命名为太白。十岁即通诗书,既长隐岷山,不愿入仕,嗣复与孔巢父韩准裴政张叔明陶淝五人,东居徂徕山,号为竹溪六逸,且与南阳隐士吴筠,亦为诗酒交。筠被召入都,白亦从行。礼部侍郎兼集贤学士贺知章,见白文字,叹为谪仙中人,乃进白玄宗。玄宗召见金鸾殿,与谈世事,白呈入奏颂一篇,大惬上意,立命赐食,亲为调羹,即命留居翰苑,随时供奉。白以酒为命,终日沈醉,每至酒肆,即入内痛饮,龟年寻了多时,方遇着这位李学士,急忙传宣诏旨,促他应召。白已吃得酩酊大醉,手中尚持杯不放,并向龟年说道:“我醉欲眠君且去。”说毕,竟凭几欲卧。恰是高品。龟年再呼不应,只好用那强迫手段,令随身二役,将李白拥出肆外,搀上了马,驰至沈香亭来。及已至亭畔,始将他从马上扶下,左推右挽,入见玄宗。玄宗已与贵妃畅饮多时,才见李白入谒,且看他两眼朦胧,醉态可掬,料知不能行礼,索性豁免仪文,即命旁坐。白尚昏沈未醒,作支颐状,乃命内侍用水噀面,喷了数次,方将白的醉梦,惊醒了一小半,渐渐的睁开双目。顾见帝妃上坐,乃离座下拜,口称死罪。玄宗道:“醉后失仪,何足计较!朕召卿至此,特欲借重佳章,一写佳兴,卿且起来,不必多礼。”白始谢恩而起。玄宗仍命坐着,且述明情意,饬龟年送过金花笺,磨墨蘸毫,递笔令书。白不假思索。即援笔写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玄宗瞧着这一首,已赞不绝口,便命李龟年传集乐工,弹的弹,敲的敲,吹的吹,唱的唱,一齐倡和起来,果然好听得很。那时白又续成两首,但见是: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
  可怜飞燕倚新妆。此诗固寓有深意。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
  玄宗喜道:“人面花容,一并写到,更妙不胜言了。”随即顾贵妃道:“有此妙诗,朕与妃子,亦当依声属和。”遂令龟年歌此三诗,自己吹笛,贵妃弹琵琶,一唱再鼓,饶有余音。又令龟年将三诗按入丝竹,重歌一转,为妃子侑酒。乃自调玉笛谐曲,每曲一换,故作曼声,拖长余韵。贵妃持玻璃七宝杯,酌西凉州葡萄酒,连饮三次,笑领歌意。曲既终,贵妃起谢玄宗,敛衽再拜。玄宗笑道:“不必谢朕,可谢李学士。”贵妃乃亲自斟酒,递给李白。白起座跪饮,顿首拜赐。玄宗道:“卿系仙才,此三诗可名为何调?”白答道:“臣意可称为清平调。”玄宗喜道:“好好,就照称为清平调便了。”随饬内侍用玉花驄马,送白归集贤院,自己亦挈妃还宫。自是白才名益著,玄宗亦时常召入,令他侍宴。
  适渤海呈入番书,满朝大臣,均不能识。独白一目了然,宣诵如流。玄宗大悦,即命白亦用番字,草一副诏。白欲奚落杨国忠高力士两人,乞请国忠磨墨,力士脱靴。玄宗笑诺,遂传入国忠力士,一与磨墨,一与脱靴。看官试想!这国忠是当时首相,力士是大内将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