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弹剑问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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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江湖传说,大侠吴飞泓为了凌若雨之母,远走天山,于天池赤手屠玉鲸。那神样怪鱼,只一招就被吴大侠震死。从陆放翁《铁马冰河录》中深深了解玉鲸是何等样神鱼的江湖好汉们,完全被吴飞泓大侠的绝世内力所震惊。传说这种鱼,全身莹白如玉,最低身长不少于十丈,全身无鳞,却有一层刀枪不入的鱼皮。更恐怖的是居然肋生双翅,飞翔如鸟……
就是如此恐怖生物,被吴飞泓大侠一掌劈了下来。
哇!好恐怖的掌力哦!
江湖上的传言从来夸大其实,但这一次,吴飞泓真的是一掌就把那玉鲸给震死了。
江湖传言这条玉鲸已经有九百九十九岁零三百六十四天的寿命了,按照传说中的说法,今日之后,它就可以成仙了。我们完全不必理会这中无稽的传说,反正这玉鲸是极其膨大的。按照吴飞泓的掌力,能不能将其打翻在地还很费思量,如何就一下子给打死了?
原来此类玉鲸,腹下有一米大红斑,乃是死穴。吴飞泓大侠那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瞎猫撞到死耗子,还是福星高照,运气实在实在是好得无以复加,硬是在慌乱之中,无巧不巧的以全身的功力击在了这一红点上。
在池边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刚才还气势凶凶的这尾超级大鱼,已经横尸天池了。
第三卷 天地洪炉 第四章 采石矶。悲回风
采石矶早已无石可采,却依然风雅之名流传天下。只因采石矶边捉月池,捉月池边李白坟。
李白之传奇,便是月满楼的小黄用最简洁的言辞,尽述其生平悠悠,亦非三日不可。
在盛唐的怀抱里,他如同一朵盛开的奇耙,他每一次的露面都必然给世人带来惊奇与震撼。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他从来就没打算要和这个世间相融合,他就是他,一个独立特行的李白。他本是天外的一个狂人,如接舆,可以凤歌骂孔丘,他愿意天子呼来不上船,他可以仰天大笑出门去,他不会摧眉折腰事权贵使己不心颜难开。他可以扁舟载酒,名山放鹿,优游天下。他也可以不做蓬蒿人,留诗酒风流于庙堂,也可以于花甲之年,随军平叛,要为这个天下苍生留得一点安静。
或者他就如同他流放之地的夜郎人一样自大,或者他从来就只是孤芳自赏,又或者他本来就是这天地之间的孤鸿,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让谢长风对着当日斯人纵身跃入的捉月池,感慨的不是斯人的惊才羡艳,诗名满天下,也不是斯人当日剑试天下,莫可争锋的往昔风流,而是那一身傲气,一种从不与世界苟同的傲气。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谢长风轻吟这样诗句的时候,内心并不是轻松的,因为萧野就在他的面前。
绩溪之会,萧野所表现的智慧,武功,谢长风是深深的见识过了。当日的自己深为不齿其为人,觉得偷袭实在不是件光明的事。这与谢长风的师承有很大的关系。菊斋隐逸的风格注定他们没有暗杀一说,每一次动手,都是在对手的面前,让对手可以看见他的剑光。也有人说这是菊斋的狂妄,但大多数人说这叫磊落。
萧野不一样。魔教习惯黑暗,习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不讲手段,只求目的。也许这是所谓真正黑白的区别。至于江湖上到底还有几人是白道中人,虽然很让人怀疑,但无疑以前的谢长风是一个。
现在……谁也说不清楚。因为,现在的谢长风正在思索如何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以最简洁的方式,置对方于死地。这不是菊斋的方式,也不是李白的方式,或者也不是有“问剑之意”的谢长风的方式,这是夜未央的方式,也就是另一个谢长风的方式。
谢长风如果不是谢长风,那他就是另一个夜未央。
现在的谢长风,已经有一半是夜未央。他很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神魔各半。也许这个天地,本来就是神魔的天下。天下有太多的神,也有太多的魔,却没有几个神魔。
神魔也许不容于这二者,但——他是最强的。他有神的磊落,正义,还有魔的诡诈,狠辣,和不择手段。
曾经轻唱“约回风共倾杯”的萧野觉得面前这个谢长风不一样了。但具体的那点不一样,却说不上来。
好吧!不管这个了,动手吧。
“谢兄可记得李太白《将进酒》的下一句是什么?”萧野似乎永远面上都带着笑容。
他也没有让谢长风回答,已经接道:“乃是奔流入海不复回(一作还),可见长风兄虽有绝世武功,也不过是黄河之水,奔流即过。”
没有真正出手之前,能从信心上打击对手,从来都不止是一种高手的做法。如市井无赖,打架之时,言辞强硬,总要为自己找好一个冠冕堂皇地理由,比如“你敢辱骂你家大爷,看老子不收拾你!”,虽然低级,却总让自己气壮,而对手气馁。江湖上一般好手动武,多数都要说,“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什么的,虽说是陈词,却也总让对手觉得忌讳,迷信的人甚至害怕,即便都没有,也能分其心神。江湖,毕竟不是逍遥的地方。这里有的是血与泪,尊严与荣辱。
高手如谢长风与萧野,从精神上打击敌手,已经开始从不经意间,片言碎语上攻敌。
便如当日的单夕,在谢长风刚一坠地时,并不上前出手,那个时候看起来很占便宜,但谁又知道那不是对手的陷阱?单夕打击谢长风的语言是很温和,甚至在笑,但那样的时候你听到“你好。我是单夕”这样的话,如果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然后,他说 “天网恢恢”更是给谢长风一种敌手人多势众的感觉,而事实上单夕根本没打算让手下人出手。
现在……谢长风淡淡一笑,道:“谢某武功如何,不劳萧兄置喙,只是萧兄让左右供奉于此地埋伏,难道是怕了谢某不成?”
“啊!”萧野大吃一惊,“他如何知晓?”
他这一怔的工夫,眼前已经有一道剑光刺来。刺来的不止有剑,先到的是剑气。
“问剑天下,谁与争锋?”正是问剑之意。
谢长风的背后鹰一般扑出两个人来,但似乎……太迟了点。
※ ※ ※ 沧海神剑,还真不是浪得虚名。三下五除二,那条玉鲸已经被搞得七零八落的。这样的情形却显得厉鹰有些浪得虚名了,虽然事实上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一点虚名还值得商榷。因为这家伙长长的名号里,有个“一剑无双”,但要这家伙剖玉鲸取胆的时候,这家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双脸绯红,却只是在那鲸皮上留下了几个白印而已。
申女侠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了,什么嘛,还“一剑无双”呢!看本姑娘的“天外飞仙。”在吴飞泓很有默契的配合下,申兰还真的使出了出江湖以来,最酷的一招天外飞仙。
由上而下的她,却被一股热血喷得面目全非。这个……其实也很容易理解。这玉鲸刚死不久,其血尚温,申兰从三丈高空落下,挟沧海短剑之利,自然刺入极深。正自得意洋洋的申女侠,只注意去看天山神鹰发白的脸皮去了,完全没有在意到自己拔剑而出的地方有红色的液体喷出。
自然,现在被嘲笑的对方很快就换了人。
在申兰怀疑的目光中,吴大侠不得不亲自拿起那把沧海长剑,刷刷几剑,很利落的把那玉鲸的翅膀给削了下来。然后极其精准的完成了下面取胆的手续。
厉鹰看吴飞泓如此轻描淡写就找到了那鲸胆,只佩服得五体投地。
“吴兄,真神人也!”厉鹰幸好还没跪下,不然某人一定已经飘了起来,“那玉鲸之胆,藏于膏腴之间,小如珍珠。小弟只听说过绝顶高手可以隔空取物,万不料吴兄已经练成天眼通,可以看穿这鲸躯啊!”
完全不记得自己只是运气好到如在赌场压中一陪一百万的冷门,吴飞泓大侠淡淡道: “我也是前年才练成,你切不可对外人讲。”
“啪啪”几声耳光响起,只把吴飞泓大侠打得晕头转向。
“流氓啊!呜呜!你居然能透过鲸躯看到鲸胆,那么……那…么,岂不是隔着衣服,人家什么都被你……呜呜!”申兰哭得很伤心。旁边的柳凝絮也搞得双眼红红的,似是要择人而噬。
……最糟糕的还是刚刚反应过来的天山神鹰自己,老天!难道我紧守十八年的清白之躯,居然先被你一个男子看过了,我……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吴飞泓有种想哭的感觉,自己不过是随便吹了个牛,这帮家伙就信以为真。什么世道嘛!老天!求你派几个聪明的人到我身边来好不好啊?
接下来的情形,大家是可以想象的,对于吴大侠的解释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几人半信半疑之中被接受的,实在无法考证。我们唯一知道的是,到众人情绪终于稳定下来的时候,破开的冰面已经重新结上了坚冰,而冰上这只死鲸也几乎成了冰冻。
“哎呀!好漂亮哦!这是什么玩意啊?亮晶晶的!又圆又大。”申兰举着从鲸肚子里取出的一颗鸽蛋大小的珍珠样东西,抬头直发赞叹。
“小兰,快放下!说不定有毒。”吴飞泓大叫道,这家伙心里虽然刚被狠揍了一顿,正不爽,却还是很关心申兰的。
“啊!咕咚。”两声异响相继传来。第一下,自然是申兰的惊叫。第二下……就比较夸张了。她听到吴飞泓的喊声,直吓了一跳,赶快把手一送。由于她是抬头望着的,这 一下,那鸽蛋直接就老实不客气地进了申大小姐的肚腹之中。
老天!
※ ※ ※ 一股鲜血已经从萧野的右肩膀冒了出来,这条胳臂即使不废,也立时失去了活动能力。谢长风只出了一剑,近来盛世极盛的魔教教主就黄衣溅血。
左右供奉从身后刺来的剑风让谢长风很不舒服。他本来前冲的身子,蓦地一个怪异的旋转,堪堪避过两剑,人已经到了半空。
从点破二供奉行藏,到前冲刺剑,收剑,旋转,升空,这一连窜的动作外加其中的假动作直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所谓蛇行草上,不沾不粘,鹤冲九霄,不凝不滞,也就不过如此了。
谢长风依然处于一个极危险的境地。魔教左右二供奉,二十多年前已经名震江湖。有人说,当日单夕一战,若二供奉在,到底能不能脱身而走,还是个未知数呢!亲自领教过单夕厉害的谢长风当然知道这话没有什么根据,以单夕之强,天下间又岂有什么地方能来去的?
但现在,身处险境的谢长风才知道这左右二供奉是何等样人!他人刚在空中,那二供奉也已经冲霄而起,那萧野虽一个不防受了重伤,却也用左手一掌劈来。天魔九变掌法,又岂是浪得虚名?
谢长风刚才虽然道破左右二供奉就在身后,却绝对不是感应到的,那是凭他的智慧猜测到的,所以他无法知道这二人具体的位置。那一剑“问剑之意”全力出手,才在萧野心神一震下,给他一个重创。但后来他一连窜动作,消耗真气极多。现在已颇有些吃力。
当世魔教三大高手,同时想谢长风出手。传到江湖,无论胜败,他已经名扬天下了。
但若死了,再大的名声,也只是昨夜昙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