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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新弹剑问天-第57部分

小说: 新弹剑问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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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姬凤鸣似乎没打算否认,只是吃惊谢长风知道的这么迅速吧。 
  “谢长风若连这也想不通,还谈什么扬州之行?”谢长风依然在笑。 
  姬凤鸣看了看他,叹道:“你果然是个人才,难怪萧野屡次折于你手。”她顿了顿,续道:“可惜了!”最后这三个字说得忧郁哀怨,却不知道是说秦昭佳,谢长风,还是萧野,或者是她自己…… 
  “姬掌门!雨夜来访,该不会是陪谢某听雨这么风雅吧?”谢长风哂道。 
  “呵呵!妾身倒是想,只是谢兄没那雅兴吧。”姬凤鸣微微笑道。 
  “……也许吧!姬掌门到底有何指教呢?”谢长风言辞闪烁。 
  姬凤鸣道:“凤鸣刚从对岸飞泓处回来,顺便来提醒谢兄一声,别淋雨太多,伤了身子,无法赴明夜之约而已。”这话说得更是闪烁,将后半段略去,主要的言辞却在前一句。飞泓?飞泓怎么了?姬凤鸣现在自然希望听到谢长风这样问,如此一来,直接就可乱了谢长风的心神。她那里知道现在的谢长风自身难保,就算是知道飞泓有危险,也完全的无能为力,只是微笑道:“姬掌门,大概是喜欢上我这位兄弟了。” 
  这样一来,乱了阵脚的却是姬凤鸣。她伫立良久,终于叹息道:“看来你的武功早已深不可测!”谢长风却明白她的意思,刚才自一出现,她就找自己的破绽,希望能有机会出手相试,但自己一直漫不在乎,让她无法抓到一丝破绽。 
  “呵呵!谢长风现在功力尽废,姬掌门要是想杀谢某,现在倒可以出手。”谢长风笑道。 
  姬凤鸣却只当着是玩笑,笑道:“若真是那样,妾身倒是放心了……扬州再见。”说时,连人带伞几个恍惚,已经消失在大雨之中。 
  谢长风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微微叹息道:“你放心了,我自己却不放心了。” 
  ※    ※    ※ 
  镇江顺风客栈。 
  “老头!我发现你这次来,有些不大正常。”酒足饭饱后的吴飞泓看了半天,终于提出了一个问题。 
  嬗司吃了一惊,讶道:“哪里不正常?” 
  “唉!以前你不会这样说的。”吴飞泓叹息道,“老头,如果我没猜错……你该已经投向魔教了。” 
  嬗司好象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样,大笑道:“小子!你脑袋是不是出了问题?” 
  “老子也不愿意朝这个方向想。”吴飞泓叹道,“但……你……唉!老头!我知道你有苦衷。但是……无论如何,背叛师门,都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嬗司终于长叹一声,最后道:“小子!你真的长大了。不错,我就是你此次扬州之行的第一关。动手之前,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看穿我的。” 
  吴飞泓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道:“一个与你朝夕相处十余年的人,一举一动,自然多有了规律,只要你善于观察,就算他什么时候要放屁,你都可以看出来。” 
  “唉!我到今日才算是真的了解你。难怪你能活到今日。”嬗司叹到,“但……你到底是如何看出来的?” 
  “妈的!老子刚刚不是说了吗?”吴飞泓道。 
  “小子,你什么时候说了?”嬗司奇道。 
  “……你刚才眉头微皱,手肘上曲,乃是你将放屁的招牌动作!却一直到现在我还没听到响亮的声音!难道不是你刻意忍耐?这不能说明你心头有鬼?老子再一诈,你就什么都露出来了。”吴飞泓吼道。 
  “……”嬗司无言,好半晌方道“刚才只是手肘有点痒,我想抬手磨一下,却又忽然不痒了,我就又放下了。” 
  吴飞泓“……” 
 
 
 
  
第五卷 英雄泪 第五章 我为卿狂听蕉雨
 
  瓢泼的大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直将镇江城笼罩在片片阴沉中。天空,地上,错落的房屋,远远地看上去,似是一幅初学丹青的少年随手涂鸦的糟糕水墨。 
  顺风客栈取的是一路顺风的彩头,虽然这镇江古渡口,真的要有了大风,反增行船难度,大为不美。但客人图的就是这个口彩。天井之中,有大片的美人蕉,这样的时节,正长出了郁郁葱葱的叶子来,不时有几朵晚放芭蕉,在大雨之中,看去漂亮异常。当真是绿肥红瘦。 
  天井之中,却有两人应雨而立。不是嬗司与吴飞泓又是谁来? 
  吴飞泓心头大恸,面上却笑容不减。他自幼与嬗司闯荡江湖,太多的江湖腥风血雨早已让他养成处乱不惊的镇定。即便是刀剑加身,他依然可以谈笑自若,甚至还可以开几句或荤或素的玩笑。这或多或少,是受嬗司的影响。 
  因为此刻的嬗司,也正自笑盈盈地看着他。这样的两个人,怎么看也不象即将生死相搏的敌人!但事实上,人生有时候就是如此的无奈。自跨人江湖的第一天开始,嬗司就已告诉过吴飞泓,任何人都可能忽然成为你的敌人,当然也包括我。吴飞泓只道今生今世,都不会与这老头生死相搏,却不料,终于还是让他不幸言中。 
  “恩!今天雨好象很大。”吴飞泓抹了抹满脸的雨水笑道。 
  “倒有些怀念以前抱着你去听雨小筑,一起听雨的日子了。”嬗司似乎深有感触。 
  “老头!我听人说,你一向很喜欢在歌楼对酒,有佳人相伴而听雨,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说?”吴飞泓面上没有一点要与人生死相搏的意思。 
  “都是少年时的荒唐事了。”嬗司似乎深刻缅怀。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谁家白发无年少?那个少年不轻狂?那些如烟如梦的往事啊! 
  “后来,据说你更喜欢一人泛舟江湖,把酒酌滔滔,心潮随浪高,是也不是?”吴飞泓的眼里似乎有什么在闪动,却有什么都没有,一如月满楼头二人相视那一眼。 
  嬗司的浑浊的眼眸忽地明亮起来,似乎有波光流动,喃喃道:“那个时候啊……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虽中得当朝进士,却壮志未酬……唉……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那样的感觉!” 
  “自记事起,弟子一直视师父你为唯一的亲人。”吴飞泓好象在笑,又好象在哭,“多少个日夜,一起听雨小筑,传我莫名神剑……那样的如歌往事……弟子毕生难忘。” 
  嬗司长叹一声,似乎思绪悠悠,回到那过往如烟,人非草木,焉能无情?朝夕相对十余年,看着他牙牙学语,到盘跚学步,终于犄角轻挽,终于纵跃如飞。笑语欢颜,把酒临风,昨日种种,如在眼前。 
  “唉!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师父,也许……就是最后一次。”嬗司声音里有些哽咽。 
  吴飞泓依然再笑,笑得依然单纯,依然开心,但谁有知他眼中早已热泪盈眶。泪水,雨水混在一起,却叫人如何分辨?“哦!好象真的是第一次。”他还是在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笑容”这是嬗司教他武功前,说的第一句话。望着嬗司双鬓斑斑,他真的还在笑吗? 
  三女与莫厉二人远远地站在楼上,看着这二人在大雨中微笑,眼角都有种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莫游看着师父与师兄似乎要举剑相搏,心中一时更不知是何种滋味。但人生,也许就是如此吧。这一切,不知是上苍不公,还是造化弄人!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象一个男人。 
  这样的时刻,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嬗司终于开口道:“也许我们太婆妈了些!……开始吧。让为师看看这十八年来,到底学到了多少。” 
  “也许……你会大吃一惊。”吴飞泓敛去面上的笑容,认真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来吧。”嬗司笑道。 
  这样,也许就这样比较好些。吴飞泓没有问嬗司的苦衷是什么,但有时候最亲的人,不愿意告诉你真相,也许并不是怕面对,更多的只是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二人相处十余年,情同父子,万事心照。此刻一说动手,就绝不再拖泥带水。 
  漫天雨箭中,两人同时拔出长剑。 
  ※    ※    ※ 
  见姬凤鸣的倩影消失在雨帘之中,谢长风淡淡道:“出来吧!黄袖。” 
  一把罗伞,一位丽人自林中转出。背负弦琴,手持罗伞的黄袖如仙子,莲步轻移,慢慢到得谢长风面前。 
  两个人谁也没开口,只是看着对方。 
  谢长风于雨中已坐了几个时辰,苦思那“风起于清萍之末”的奥秘,此刻发丝散乱,被雨水粘在头皮之上。雪衣染泥,长笛在腰的谢长风便如一个枯坐了千年的老僧,有种静逸的恬淡。 
  黄袖的面上再没有那许多的神情,只是眉宇之间,暗含淡淡的哀怨。谢长风想不透这是为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只因他要想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 
  但……这样的豆蔻年华,这样的季节,他真的就想不到吗? 
  “走吧。”谢长风终于站了起来,一如当年看透世情的老子,怜悯于世间的儿女。黄袖只觉得心头有什么在颤抖,蠢蠢欲动,她忙深吸了一口气,默运志明和尚亲传的“佛陀大光明心法”,方险险定下心神。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苦练十余年,而威力奇大无比的大光明心法差点抵不住自己情绪的波动。 
  谢长风的身形此时已经转过林去,她恍惚之后,忙跟了上去。 
  扬州!谢长风来了,黄袖也来了。 
  也许,满布泥泞的路是平坦的,另一条路,才是荆棘的不归路。但此刻的男女,他们有怎么会想到? 
  ※    ※    ※ 
  嬗司的剑歪歪斜斜,如雨前乱颤的蚯蚓,循着一条莫名其妙的轨迹刺向吴飞泓。这一剑看似缓慢,但长剑过处,直将漫天雨滴激得四处飞溅。但凡碰到剑尖的雨滴无一例外的,被剑气所笼,化成一条水箭,直直地飞向吴飞泓。 
  我为卿狂听蕉雨——古剑池莫名神剑最后一式。这样的大雨,这样的绿蕉红花,嬗司却为谁而狂? 
  吴飞泓的身形向后暴退,如离弦之箭,却又如随风之柳。迅疾与缓慢,实用与优雅并举。这样的一手轻功,已是吴飞泓生平杰作。但嬗司的剑似慢实快,当吴飞泓的足尖点到一苗芭蕉的绿叶上时,这一剑已刺到了近前。 
  雨箭先至,吴飞泓却根本不顾,只是唰地拔出长剑,全无花俏地一剑递了过去。 
  我为卿狂听蕉雨,同样的一招,只是不同的使法,不同的时机出手。 
  雨箭正中吴飞泓的胸膛,但……随即如烟花四散而去。 
  啊!他的内力居然强到如此地步!莫非…… 
  嬗司没有时间去猜测,然后吴飞泓的一剑已经刺了过来。 
  双剑的剑尖于电光火石间相撞,立时暴出一蓬火花来。嬗司的如遭雷击,遥遥倒坠。落地之前,终于是稳下身形,却立时又倒退了数步,方面色血红地停了下来。 
  刚才双剑,同样的招式,同样的角度,二人是硬拼了一记。 
  但嬗司是遥遥击来,到吴飞泓近前时,却已是强弩之末,其势已不足以穿鲁缟。吴飞泓似是仓促出剑,却实是早已有备。嬗司不防他内力已强过自己,立时一接之下,便受了内伤。虽是吴飞泓手下留情,却也伤得不轻。 
  “这就是第八重?”嬗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弟子。 
  “是。师父!我全力出手。”吴飞泓没有隐瞒。 
  “好!好啊!你很好。”嬗司连说了三个好字,那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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