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撞大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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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从两房多高的崖上跌下来,老人一下子魂飞魄散,扔下手中工具,张开两手疯了一样跑过去,想要接住儿子似的。
可没跑两步,就听“轰通”一声,方明已跌落在地上,溅起了高高的尘土。老人一下子肝胆俱裂,像天塌下来似的,眼前一黑,腿也软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马上又挣扎着连爬带滚地到了儿子跟前,见儿子满头、满脸、满身是土,正看着他。
方明的身体一着地,他随着就清醒了,很快缓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踩塌土跌下崖了,现在正面朝上躺在崖下。这时,他首先想到的是真的出了大祸,所幸还活着,没跌死,可咋会碰到这事?
听到父亲大声地“小明!小明!”叫着,扭头看到父亲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父亲跪伏在他身边,黝黑苍老的脸上爬满了惊恐、惶急的神色:“小明,有事没事!?有事没事!?”
方明先安慰父亲:“没啥事,爹,甭吓”。
这时才顾的上感觉着自己的身体状况:腰部感觉胀的难受,从腰往下好象空了似的,什么也没有了的感觉。他用手向下摸了摸,腿还在,只是失去了感觉。他又用手摸了摸胸和肚子,感觉还好。方明心里觉得问题很严重,下身怎么会没感觉呢?跌坏哪儿了?想着看过的相关资料,他知道坏事了,得马上问问他的医生同学宋长庚。
父亲在旁边说:“小明,能起来起不来?来,爹扶你起来。”
“不行,爹,起不来,我先打个电话。”方明掏出手机,手机好好的,没有摔坏,他查到了宋长庚的电话号码,拔出去,可信号不好无法接通。
宋长庚是县第一医院外科主任,他肯定知道该怎办,现在电话打不通,方明又静心想了想,然后对他爹说:“爹回村找上我大姐夫,再叫上六、七个人,寻一块结实的床板,没有床板门板也行,先把我抬回村。记住先不要告诉我妈。”
老汉亲眼看到儿子从那么高跌下来,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现在见儿子清清醒醒能说话,还稍有安慰,听了儿子的话后慌慌忙忙、心急火燎往村里赶。
剩下方明自己,他又重新感受了一番身体状况:头、上身没事,腰部还是胀胀地难受,腰以下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估计可能是腰椎有了问题,记得这种情况千万不要乱动。他还是不敢想象竟然会出这种事,抬头看看土崖,躺着看很高,差不多有六、七米高的样子。心里琢磨咋就跌下来了?噢,天气暖和冻土消松了,自己站的也靠边,怎么会一踩空人就完全蒙了呢?万一没醒过这一生不是就结束了?这下身又是咋回事?咋能治好?晓敏知道后会急成啥样?母亲知道后又会是啥样?
这样胡思乱想好一会,越想越怕,直到听到上边有嘈杂的人声:
“看见了,在那儿!”
“快下、快下!”
先是大姐夫跑下来,着急地问:“咋就跌下啦?伤着哪没有?”
“大概是土消了,我站的靠边了,拿来啥了?”
其他人也跑过来了,有叫明叔的、有叫明哥的,七嘴八舌问询着。
他姐夫说:“找了一块床板,怎弄呢?”
“结不结实?结实你们就把我抬到床板上。”刚说完又赶紧补充道:“千万慢点,一边三四个人,把手插进我身子底下,然后端到上去。”
姐夫指挥一边四个人,上身两个,下身两个,都把手插进方明身下,他抱着方明的头对这些人说:“先不要动!听我的,我说起大家一起往起抬。”
大家小心地把方明抬放到了床板上。
“你们把我抬到坡顶,上坡小心点,前面的人低一点。”方明说完,他父亲也气喘咻咻跑来了。
父亲和姐夫护在两边,众人小心翼翼地把方明抬到了坡顶。
方明掏出手机,见有两格信号,对众人讲:“你们先放下我,我打个电话。”
“是长庚吗?我方明。”电话通了,“哎,我回村出了点事,不小心从坡顶跌下啦,现在下肢不能动,你看怎办?”
“谁?你!怎搞的?出这事。我问你下肢咋不能动?腿断了?还是伤了?。”
“腿弄不清断没断,就是没感觉了,动不了。”
“啊呀!你躺着千万别动!等我带救护车上去再说。你们村是北风堡哇?好!我马上就上,你千万别让人动你,记住噢!”
宋长庚再三告诉方明不让他动,方明听他的口气内心感到严重了,可他也想不出严重到啥程度。但他仍故作镇静望着父亲说:“我给我同学打了电话,县一医院外科主任,他一会带救护车上来,去医院检查检查,我看没啥大事。”
方明这时感觉身上有些冷,对他姐夫说:“姐夫你看谁会骑摩托,回家去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你们把我抬到大路口,这儿救护车上不来。”
众人也不知该怎办,一切听从方明的指挥。
抬到路口不久,方明姐夫抱了床被子回来了:“小明,春妮姥姥也知道了,和春妮妈在后面跟来啦。”春妮是方明大姐的女儿。
方明最怕母亲知道,一会他不知如何面对。还有到现在不敢给妻子打电话,等救护车来了再打吧,妻子知道是啥情形呢?不敢多想。
一会功夫,从村子的方向来了一堆人,远处就听到方明妈在“小明,小明”地叫着,方明听着一阵阵揪心,强忍着没有让泪流出,他暗里告诫自己一定要镇定。
方明妈在大女儿的扶着过来了,老人一下子扑到了方明跟前,方明递出手让妈妈抓着,老人哭着问道:“小明,跌坏哪啦?痛不痛?让妈看看。”边说一边撩起被子看。
“没事,妈。就是把腿跌麻啦,等一会去医院让医生看一看,估计没啥问题。”
老人撩起被子也看不出啥问题,儿子的话将信将疑,只能心疼地用衣袖擦着儿子满是土灰的脸,叨叨着:“不听话,叫你别去别去,一阵功夫出了事,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妈怎活?”
方明大姐和跟来的村里人也都围着,问这问哪,说些宽心和安慰的话。
“嘟呜!嘟呜!”的车笛声从远处传来,是救护车上来了。
正文 第002章 手术治疗
车到了跟前,宋长庚打开车门跳了下来,他走到方明跟前蹲下身问:“怎回事,有啥感觉?”
听了方明的一番介绍后又问:“怎么抬过来的?身子动没动?”
方明解说完他长松了口气:“算你聪明!”对众人说,“抬到车上,慢一点。”
方明好说歹说没让母亲跟了去,宋长庚不愧多年的医生,很会说宽心话,几句话就让他母亲少了疑虑,不坚持跟着了。这时正好方明的外甥春江听了消息也赶来了,就负责把摩托骑回城,方明父亲和姐夫随同车一块走。
在车上,方明觉的该给晓敏打电话了,电话打到家里没人接,噢,方明想起晓敏中午去她妈家,他又给岳母家打了电话。
晓敏这时正在厨房炒最后一个菜,电话铃响了几声,听没人接,估计爸爸是在院里没听到,两三下炒出盛盘,在围裙上擦擦手出去接起了电话:“谁呀?”
“是我,你们吃饭了没有?”方明不知该怎说,先缓了一句。
“没吃呢?刚做成,你吃啦?”
听着晓敏像往常一样欢快的声音,方明心里越发难受,定了定神说:“晓敏,我在村出了点事,把腿跌坏了。”
晓敏惊吓道:“啊!骑摩托跌的?厉害不厉害?”
“不是骑摩托跌的,是从土堆上跌下了,我现在正去第一医院,你准备些钱马上来医院。”
晓敏听了心咚咚乱跳起来,慌里慌张放下电话,返到厨房惶急地对母亲说:“妈,方明在村跌坏了腿,正去医院。快给我拿钱,有多少拿多少。”
老人听了也是一惊:“怎跌的?跌坏哪了?”
“我也不清楚,先快取钱。”晓敏边说边和母亲一块取钱,大概有二千多,也顾不上数,穿上衣服就走。
院子里的父亲见晓敏穿戴好衣服推着车子往外走,问干啥去也没听清晓敏说啥,慌慌张张的样子,老人很诧异。回去问老伴,知道方明出了事,也顾不上吃饭,推着车子跟了去。
他们父女俩脚前撵后脚进了第一医院,到门诊楼正准备要问人,从医院大门口传来救护车的响声。
晓敏好紧张,感觉方明就在这车上。向救护车迎过去,宋长庚从车上先下来,她急忙问:“长庚,方明是不是在车上?”
“在。”宋长庚答应着一脸焦急的晓敏,过去打开了后车门。
晓敏和父亲扑到车门前,见方明父亲和姐夫蹲在车上,正要下来。方明头朝里躺着,身上、脸上土灰土灰的,快看不出模样了,雅静鼻子一酸,眼泪哗地流下来,哽咽着问:“怎跌的?跌坏哪啦?”
旁边的宋长庚插话道:“可能腰跌坏了,具体还得检查完才知道。你们先别动,我去找人抬着检查。”
晓敏爬上车,守侯在方明头前,一只手握着方明的手,一只手摸着他的额头,泪眼婆娑问:“感觉哪疼?疼得厉害不厉害?”
“不疼,你别担心,我估计没啥事?”方明安慰着妻子。
“从哪儿跌的?怎这么不小心。”
在方明简单叙说过程时,宋长庚已领着几个医生推着急救床过来了。
“大家抬放时千万小心,听我的指挥。”宋长庚指挥着人们把方明抬上急救床,推进透视室,拍完片子,后又转到CT室拍了CT片。
等到片子出来后,宋长庚和几个骨科大夫都感到了严重,第一腰椎粉碎性骨折,压缩进三分之二,大家结合方明的症状,肯定是脊髓损伤,多半会造成双下肢终身瘫痪。研究后必须手术治疗,一种是直接到北京手术,一种是请北京专家来,征求完病人和病人家属再定。
宋长庚面对方明和他的家人不知该如何开口,但这么大的事只能实话实说:“从片子上看,挺严重。”不管他们看懂看不懂,他指着片子讲:“第一腰椎受压后粉碎性骨折,现在剩三分之一的距离了,已经损伤到神经。”他看大家的脸色,知道他们还是不太明白,又解释道:“腰椎神经受损后就会造成双下肢瘫痪。”
一说“瘫痪”大家都傻了眼,晓敏首先急吓哭了,哭着问道:“那该怎办?能治不能治?”
“你们先别着急,现在还不知神经损伤的程度,只要脊髓不是完全损伤,就还能恢复。还有一种希望就是神经受到了压迫,神经会出现压迫休克,最迟不超过二十四小时,自动就能恢复。”后一句实际是对他们安慰,他已经否定这种可能。
大家又有了一线希望,问:“那现在怎办?”
“无论如何只能做手术了。过去做手术是用钢板固定,骨头长好再取出来。现在有了新办法,是在好骨头上植个支架,人们又叫钉子,把压缩进的骨头还拉回原来的位置,骨头长好也不用取出来,好了以后做啥事也不妨碍。”
“在哪做手术?谁给做?手术危险不危险?”他们听了都吓的慌。
“这不是得和你们商量?一是直接去北京,二是请北京专家来这做。我考虑还是应该来这做,去北京一路颠簸对病人怕有影响。至于危险,任何手术都有危险,不过现在这种手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