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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成吉思汗传:世界历史上的战争之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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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同。

    29“札撒”在本书序论的注中已经解释过了;可参阅。又小林高四郎日译本注曰:“关于‘札撒’和‘必里克’可参阅梁赞诺夫斯基教授著《蒙古习惯法的研究》(东亚经济调查局译成日文)第一章第二节。案元人对于‘札撒’的解释;或作‘法令’(《元史》卷二);或作‘依条制法度也’(徐元瑞撰《吏学指南?法例条》)的意思。其他如在即位时;于严肃的大宴里亦颁布‘札撒’以为训戒。”《元史》卷二《太宗元年秋八月已未条》:“诸王百官;大会于怯绿连河曲雕阿兰之地。以太祖遗诏;即皇帝位于库铁乌里;始立朝仪;皇族尊属皆拜;颁大札撒”。又柯九思《宫诗》十五首的初首:“万国贡珍陈玉陛;九宾传赞卷朱帘;大明殿前筵初秩;勋贵先陈祖训严”。其自注如下“凡大宴;世臣掌金匮之书;必陈祖宗大札撒以为训”。又《元史》卷一三六《拜住传》:“英宗登极;拜中书平章政事;会诸侯王于大明殿;诏进读太祖金匮宝训;威严整暇;语音明畅;莫不注目竦听。”

    30出自剌失德《史集?太祖训言篇》。

    31出自剌失德《史集?太祖训言篇》。

    32案“兀鲁黑?牙撒”(Uluqyasa)——“大律令”;不是蒙古语;乃是突厥语。现在的维吾尔字典里;还可以查得到。

    33案成吉思汗的“训言”;流传在世上的有二种;一为一九一五年库伦刊行的《成吉思汗金言录》。二为《成吉思汗谈话录》(有北京蒙文书社刊本和一九二四年库伦蒙古学术委员会刊本二种)。后者由日儒山本守氏译成日文;并加注释;名曰《成吉思汗谈话录的研究》(《研究期报》第一辑)。

    34据《元朝秘史》二一六节蒙文应译为:“又成吉思合罕对兀孙老人说:‘兀孙、忽难、阔阔搠思、迭该这四个人;〔但有〕看见了的事;听得了的事;都不隐匿地告诉〔我〕。〔但有〕知道了的事;想起了的事;都要对〔我〕来说。依照忙豁勒(蒙古)的惯例;对于那颜(长官)的制度;依法以‘别乞’的官职为最重要。巴阿邻氏族乃子孙内的长老。依‘别乞’的制度;咱们亲族里;应由长老担任别乞;这‘别乞’就得教‘兀孙’老人做了!戴着‘别乞’〔的称号时〕;穿白衣;骑白骟马;坐在〔高于众人〕的坐位上;选算吉凶。受到敬奉。’”

    35案斡亦剌惕(Oirat)为十二世纪以后出现在史书里的蒙古民族;它的住地是在谦河(Kem)那里。《元史》和《圣武亲征录》作斡亦剌(Oira)或猥剌;《辍耕录》作外剌或外剌歹。亦有写作卫拉特的。在明代史书里所称的瓦剌或卫剌;就是这个部族。详见多桑《蒙古史》第一、二卷和那珂通世《成吉思汗实录》卷四。

    36案乞儿吉思唐时称黠戛斯;从古代以来就住在亚洲内部的草原里;以从事游牧为主;属突厥系民族;成吉思汗时代住在叶尼塞河上流。案Kir是“草原”的意义;ghiz为“游牧”的意义。在汉时为坚昆;其后称结骨或契骨等。至唐代始称为黠斯或纥斯。乞儿吉思乃元代所用的名称。参阅《史集?部族志》。

    37案Yenissei在《元朝秘史》里没有和这个相同的对音;现在据冯承钧先生《成吉思汗传》的音译;写作玉须河。近代译作叶尼塞河。原注谓玉须河上流就是现在的米努辛斯克地方。

    38据小林高四郎日译本注:“‘海青’一名‘海东青’;蒙古语作升豁儿。”案叶子奇《草木子》卷四《杂俎篇》云:“海东青鹘之至后者也。出于女真;在辽国已极重之;因是起变;而契丹以亡。其物善擒天鹅;飞放时;旋风羊角而上;直入云际。能得头鹅者;元朝宫里赏钞五十锭。”上面的记录就是叙述“海青”最重要的文献。详见李文田注《元朝秘史》卷一。

    39案“亦都护”本书音译作idikut。《元朝秘史》二三八节蒙文里作“亦都兀惕”。案“亦都护”见虞集《道园学古录》卷二四;《高昌王世勋碑》:“太祖皇帝龙飞于朔漠。时巴而术阿儿忒的斤亦都护在位。‘亦都护’者;其国王号也”。据这段纪事看来;可见它的意义就是“国王”。至其本义;据韩儒林师说:“有‘神圣幸福’和‘神圣威武’二种意义。戴美桑(Des…maisons)释此语为‘幸福’、‘富足’和‘强有力’的意思。”参阅韩儒林师《突厥官号研究》“亦都护”条(华西协合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集刊》一卷一号;页五三——七六)。

    40今据《元朝秘史》二三五节蒙文所记忽必来征服该地的事情;记录于下;以资参考:“忽必来那颜出征合儿鲁兀惕部;合儿鲁兀惕部的汗阿儿思兰来投降忽必来??”合儿鲁兀惕据那珂通世《成吉思汗实录》注:“合儿鲁兀惕为合儿鲁黑的复称;《新唐书》作葛逻禄。案葛逻禄乃铁勒诸部里的一部;唐时居北庭西北金山的西面。后为西辽的属国。乌古孙仲端《北使记》和《元史?铁迈赤传》作合鲁;《亲征录》、《元史?太祖纪》、《沙全传》、《儒学?伯颜传》作哈剌鲁;《哈剌传》作哈鲁;《也哈的斤传》作匣剌鲁。于《辍耕录》三十一种色目中;有哈剌鲁和匣剌鲁??《元史地理志?西北地附录》有柯耳鲁??(下略)”。

    41据《元朝秘史》二三九节蒙文应译为:“成吉思合罕恩赐着对拙赤(即术赤)说:‘我的儿子里你是长兄;才从家里出去;去到道路好的(那珂译为道路远的)地面里;不曾教人马受伤和不曾教生受着;把有福的林木中百姓征服了来。〔我就〕将百姓赐给你罢!’敕令下了。”

《成吉思汗传》第二部分 第八章 和“珊蛮”阔阔出的冲突(1)

    成吉思汗不只是信宗教的;而且也是迷信的。蒙古民族的原始宗教;为迷信最适宜的园地。渴望(或者我们甚至可以说需要)去知道“长生天”和“守护神”的意志;是与“珊蛮”;巫师和占卜者交谈的经常刺戟。像其他的事例一样;成吉思汗对于这一点保持了一定程度的意识和精神上的自由。这对他总是一件不轻易的工作;因为他曾经努力去克服迷信上的恐怖;这种迷信上的恐怖;是从他幼年时代起便为他周围的一切现象所逐渐逐渐地注入在他的脑海里的。作为本章中主题的这件事情;在这一点上是特别重要的;因为在这次事变以后;成吉思汗虽然仍旧继续去咨询“珊蛮”和预言者;然而他却能常常保持在合理范围以内。假使他知道了占卜者的解答;或者甚至他自己的迷信情绪;有违反常情的地方;或者违反了他心血结晶的计划时;那末他就毫不犹豫地去拒绝它。他从来没有服从过片面性的冲动;同时他也有像铁一样的意志;可以控制一切人民和他自己所共有的迷信成见。

    当也速该?把阿秃儿临终的时候;曾经托孤于蒙力克;蒙力克有七个儿子;他们里面的一个;就是以“珊蛮”著名的;名字叫做阔阔出;也有唤他作帖卜腾格理〔Teb。Tengri;“腾格理”乃蒙古语“天”的意思〕的①。他得到了成吉思汗的信任;汗似乎很真诚地深信这个阔阔出能够和灵魂相交接;并且能够升登到天上去;他还相信阔阔出在守护神中有着有力的保护者。阔阔出似乎在成吉思汗建设帝国的过程中;曾经扮演过某种角色;可是他却不愿意终老幕后。他是一个和成吉思汗家族有密切关系的人;所以他有权利承认自己做贵族里的一员。

    阔阔出的野心;就是尽量去利用他自己的“珊蛮”身份;并利用他自己和灵魂相交接的能力;还利用他对成吉思汗的影响以干涉国政。他甚至抱着比这更大的野心企图;这是十分可能的;因为他的势力在贵族里面是这么样的壮大。曾经有过这么一次;当他跟成吉思汗的弟弟合撒儿斗争以后;帖卜腾格理便走到皇帝跟前去诉说道:“长生天的圣旨神来告示我;一次教帖木真管百姓;一次教合撒儿管百姓。若不将合撒儿除去;事未可知。”②帖卜腾格理的暗算十分准确;因为成吉思汗对于权力的猜疑向来是非常深切的;所以他的谗言竟能如愿以偿。在当天夜里;成吉思汗便跑到合撒儿的住所里去把他捉住了;并且褫夺了他的帽子和带子(这就是丧失自由的表记);开始审问他。但是就在这一刹那间;他们的老母;诃额仑?额客由侍从者的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便突然赶来了。她一面解去了合撒儿的束缚;一面替他戴上了帽子和带子。于是她便蹲在地上;裸胸露乳;忿然作色道:“你们看见了么?这是你们吃的乳。合撒儿何罪?你自将骨肉残毁。起初你小时;曾吃尽了我这一个乳。哈赤温、斡惕赤斤两个;不曾吃毕这一个乳。惟合撒儿将我这二乳都吃尽了;使我胸中宽快。为那样所以帖木真心有技能;合撒儿有气力;能射。但凡百姓叛的;用弓箭收捕了。如今敌人已尽绝;不用他了。”③成吉思汗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儿惭愧;随后便走着出去了。但是过了不久,他却剥夺了合撒儿所分得的若干人民。

    离间兄弟的企图虽然遭遇了失败——假使这件事能够实现;那末成吉思汗说不定将要陷入混乱和屈辱的境地里——可是帖卜腾格理还是每天照旧到汗那里去给予他种种的教训和指示。这样一来;“珊蛮”的威严和势力便急速地增长起来了;因为他在贵族里面拥有不少的信徒;而且这些人们都带着一种迷信的敬畏心理去观察他;同时一般平民们也开始转变对他主人的效忠而去对他效忠。“珊蛮”既然得到了他兄弟们的支持;于是对于成吉思汗的宗室便更加无礼起来;最后竟至侮辱到成吉思汗幼弟的头上。人们到了这样地步;方才对他有些不平起来。成吉思汗的正后孛儿帖于是对汗说道:“??是何道理?你今健在;他尚将你桧柏般长成的兄弟们残害着。久后你老了;如乱麻群乌般的百姓;如何肯服从你那幼弱的儿子们管理呢。”④

    到这时候成吉思汗也理解到这件事已经不能再宽容下去了;遂抑制了自己对于“珊蛮”的迷信恐怖;于是便对被阔阔出所侮辱的兄弟斡惕赤斤说道:“帖卜腾格理如今来时由你处置。”⑤

    过了一些时候;帖卜腾格理由他的父亲蒙力克和他的兄弟们(七人)陪伴着来到汗的跟前;帖木格?斡惕赤斤便抓住了他的衣领。成吉思汗吩咐他们“出去斗气力”。他们就互相揪扭着出去。当走出去的时候;门外原先准备着的三个力士;便立即迎上去拿住了帖卜腾格理;并折断了他的脊骨。斡惕赤斤回到营帐里;说帖卜腾格理不肯角力;却卧在地上赖着不起来。“珊蛮”的父亲蒙力克立刻就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安;垂着眼泪对成吉思汗说道:“我自合罕未起创之前;就做伴当到今日。”⑥

    成吉思汗为缓和杀害“珊蛮”而激起的舆论;便颁布如下的著名敕令:“帖卜腾格理将我的兄弟们打了;又无故谗谮他的上头;天不爱他;连他的身命都取去了。”⑦

    成吉思汗言及“珊蛮”的尸体;是因为风闻一种谣传流布在迷信的蒙古人中间;据说在他死后的第三天晚上;帖卜腾格理的尸体竟从帐房的天窗里逃走了;因为这个天窗原来是遮盖着的。在他的文告里;成吉思汗很清楚地指出上天对他和他氏族的爱护;而且这种爱护到现在还是继续着的;假使任何人有企图反抗蒙古民族的汗和他的氏族的;那末便将准备处罚他们。而且他也承认“珊蛮”擅长“无故谗谮”。虽然这种语辞或许有些独到的地方;但是大体上却是对着民众和“珊蛮”的信徒们而发的。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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