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的三亩田园-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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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紧张地问道:“夫君,芷湘妹妹这是怎么了?!”
连恭良正一肚子火气正无处发泄,见她到来正好都撒在她身上,吼道:“怎么了?小产了!这下随你的愿了!”
林氏当时便怔在那儿,眼睛眨了几眨才把眼泪忍下去,无声地站在旁边不再出声。
连恭良抱芷湘回来的时候府中也有其他下人看到,跑去禀报了朱氏,朱氏闻迅也赶了过来,进门便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小产了?!”
连恭良见到母亲悲愤交加,看到在场人多实在不好说,只好咬着牙硬生生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朱氏见儿子神情郁愤,道:“不是有人伺候她么,怎么还会摔到……伺候她的人呢?快过来回话!”
林氏过来回道:“母亲,芷湘摔倒时伺候她的丫鬟并不在场,那丫鬟回来说给芷湘拿衣服,恭良说他去就可以,儿媳想恭良和芷湘多日未见,便没再让那丫鬟去打扰。”
朱氏闻言转眼看向儿子,见他情绪极为激动,一副又痛又恨的模样,怎么看看像是有隐情,便想把人都打发出去好好问问,可是此时彩荷却已经带着郎中回来。
连恭良见到郎中像见到救星一样,拉着他来到芷湘床边,道:“大夫,你快看看,芷湘她怎么样了,她腹中的孩子可还好?”
那郎中一看到芷湘裙子上大片的血便连连摇头,坐下摸了摸芷湘的脉象,然后站起身来叹道:“唉!少爷就别想孩子了,还是看看怎么给这位夫人调理身体吧,她的气血可是乱得很那!”
连恭良怔道:“孩子、孩子没了?!”
郎中又叹了口气,到一旁开方子去了。
朱氏站在那里不说话,看看神情异常的儿子再看看床上半死不活的芷湘,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待到郎中开完方子,林氏拿去帮忙熬药,朱氏又把闲杂人等打发出去才再次问儿子:“究竟怎么了,芷湘是怎么摔的,难不成有人害她?”
连恭良闻言突然跪倒在地,抱着母亲的腿痛哭道:“娘,孩儿命苦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爹!孩儿敬他怕他,把他当神一样侍奉,可他怎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朱氏听完先是怔了下,随后推开儿子就扇了他一个耳光,怒道:“你疯了么?竟然这么说你爹!”
连恭良捂着脸跪坐在地上,涕泪横流道:“可他就是这样,他就是禽兽不如!他想非礼芷湘、害掉了芷湘的孩子,他不是人!”
朱氏听了脑中嗡了一声,晃了几晃道:“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你是听谁挑拔的……”
说着突然看向床上的芷湘,道:“是她,一定是她!我就知道她进连府一定没好心!”
连恭良道:“听说什么,这样的事谁说我会信?我是亲眼看到的!芷湘想躲都没躲掉,被他强行抱住了,还要、还要当场猥亵芷湘,幸好我及时出现阻止,可是……芷湘的孩子却被他撕打没了!”
朱氏又是一个踉跄,险些没跌坐在地上,道:“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连恭良道:“怎么不可能,他们撕打之时芷湘叫我名字,他还说‘那个小畜牧被我打发出去了’,娘,他这次让我出去根本就是想支开我,好方便他对芷湘下手!”
听儿子这么说,朱氏想到连修最近的确很不对劲,不只不在前府呆着,在内宅中行走也是一个人,即便他的心腹下人都不让跟着,而且晚上休息哪一房都不去,只一个人在书房中过夜。
综合种种迹象,既然便她不愿相信却也不得不相信,激愤之下胸口一阵发闷,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歪歪斜斜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怔怔发呆。
直到林氏和丫鬟们熬好了汤药送进来,连恭良才从地上站起来,接过药碗来亲手喂芷湘喝下。
喝完汤药之后芷湘好了一点,不再像刚刚一样昏昏沉沉,可是却垂着泪眼问连恭良道:“少爷,我们的孩子呢?他可还在?”
连恭良低头转脸无言以对,芷湘伤心地掩面抽泣。
直到此时傻了一样的朱氏才反应过来一些,暗暗怀疑此事蹊跷,即便连修真的丧心病狂到打儿媳的主意,可为什么那么巧被儿子看到?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再怎么也不至于严重到这种地步,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件事怎么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于是她再次把屋里人都打发出去,面色阴沉地注视着芷湘,道:“芷湘,我问你,在花园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把事发前后一字不漏地说给听!”
芷湘闻言哭得更加伤心,捂着脸道:“求夫人别问了,芷湘实在说不出口,现在孩子没了,芷湘无心活下去,请夫人赏芷湘三尺白绫,芷湘还是到那边找我那没见过人世的孩子去吧!”
朱氏脸色依然阴冷,道:“你死与不死不要紧,我要的是你把话说清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没脸说的,若执意不说便是你心里有鬼!”
芷湘停了哭声怔愕地看向朱氏,连恭良也道:“娘,你怎么怨到芷湘头上去了,分明是、分明是……”
芷湘看了看朱氏的脸色,道:“少爷,夫人说得对,即便是死,芷湘也该把话说个明白,不然即便是死恐怕也死不干净,带着冤屈还要被人怀疑!”
朱氏道:“冤不冤屈要等事情弄清楚再说,不要现在装可怜,快说。”
芷湘擦着眼泪又抽噎了两声才道:“原本自打少爷出府奴婢便不敢轻易出去,生怕别人说奴婢招摇,一直到今天上午,少夫人派过来照料奴婢的彩荷妹妹说我多日不出去走动,怕对胎儿不好,奴婢见天气也不算很冷,便在彩荷的陪伴下到花园里看秋菊,可是到了花园之后发现天气还是挺冷的,彩荷就说回去帮我拿衣服,谁知她走后没多久老爷就突然出现在花园里,然后、然后说了好些不该说的话,又要、又要轻薄奴婢!奴婢拼命挣扎也躲不开老爷,还以为……后来少爷及时回来老爷才住手,结果……怜奴婢的孩儿就没了,呜呜……”
她一番哭诉,把自己说得很是无辜。
朱氏却没轻易相信她的话,道:“为什么那么多天都不出去,偏偏今天出去,而且出去正好碰到了老爷?!”
芷湘道:“若非彩荷提议,奴婢也还是不会出去的,如果能事先知道会出这种事,就算有人要打死奴婢,奴婢也不会往花园里踏上半步!”
朱氏又道:“既然觉得冷为什么不回房,而是让彩荷给你拿衣服?”
芷湘道:“那时候我们刚进花园,彩荷妹妹又说去拿衣服便立刻就走了,奴婢想着自己的院子离花园不远,她应该很快就回来,便也没拦着。”
朱氏想了想不对,又问道:“不是说彩荷给你拿衣服么,怎么变成良儿去了?”
芷湘怔愕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本以为凶多吉少,即便喊少爷名字也是徒劳,却没想到真的把少爷喊来了……”
朱氏转头又问连恭良道:“你是怎么去的花园,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怎么地如此巧合?”
连恭良道:“孩儿回来之后先到的慕琴处,本想稍后就去看芷湘,可是却听彩荷说芷湘在花园中,而且身上正冷,孩儿到芷湘房里拿了衣服就去了,幸亏孩儿去得及时,不然……”
朱氏坐在那里思忖起来:“芷湘的院子距花园更近一些,为什么彩荷不拿衣服去花园,而是跑到更远一些的林慕琴处去?彩荷早先是林氏的婢女,是府里的上等下人,按说要伺候芷湘应该派下等丫鬟才是,怎么把她派到芷湘身边去了?芷湘进府林氏不满是一定的,难不成这次的事是这个儿媳妇设计的?可是若是她设计的,儿子离家在外归期不定,她又怎么能把时机把握得这样好?难不成能掐会算……”
她在这里猜度不说话,连恭良道:“母亲,芷湘么如此无辜,您还怀疑她什么,她连孩子都没了,已经够可怜了!”
朱氏见他一味护着芷湘,而自己又找不到芷湘丝毫破绽,只好冷着脸道:“即便此事是她所说的这样,也难保不是她平日不知检点,让人误以为是在勾引,不然怎么会生这样的事来!”
连恭良气愤道:“事到如今您还在为、为那个人说话!难不成您为了他,连儿子都不想要了!”
朱氏道:“毕竟他是你父亲,事情没弄清之前,你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的好!”
说完起身出了芷湘的房间又进了林氏的院子。
进屋之后林氏见她脸色不好,小心地问道:“芷湘妹妹可好一些了?”
朱氏沉着脸嗯了一声,道:“把下人统统都打发出去,你和彩荷留下。”
林氏听她除了自己之外只让彩荷留下,更是有些忐忑,却也不敢不应,连忙把无关的人都打发出去,让她们躲得远远的不准偷听。
人都同去后朱氏没问林氏先问彩荷,道:“芷湘进府这些日子一直是你照顾的?”
彩荷道:“是的,夫人。”
朱氏又道:“你和她在一起这么久,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彩荷不安地往林氏那里看了一眼,道:“没、没什么异常,只是偶尔会作呕,吃不下去东西。”
朱氏道:“我没问这些,我是问发没发现她的举动有什么异常,可会悄悄一个人出去什么的?”
彩荷道:“没有,她对肚子里的孩子在意得紧,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有什么事都叫奴婢去办。”
朱氏道:“也不见她和什么人会面?”
彩荷道:“没有,满府里她就找少爷一个人,从不曾与别人接触。”
朱氏问完这几句又问林氏道:“我记得彩荷不是你的婢女么,怎么送去给芷湘了?”
林氏道:“夫君说芷湘怀着身孕,又不太懂府里的规矩,让我派个得力的人照顾着,我想着彩荷细心又懂事,就把她派去了。”
朱氏又道:“那么她回来为芷湘拿衣服,怎么不回芷湘的院子,反倒跑到你这儿来了?”
她这一问林氏和彩荷脸色都变得煞白,林氏眼睛稍微转悠了一下,道:“是我想打听芷湘妹妹的身体可好,吩咐丫鬟让她见到彩荷叫她过来一下,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把她找过来了。”
朱氏道:“哦,是哪个丫鬟把彩荷找过来的?叫进来我问一问。”
林氏和彩荷的脸又是一变,这事事先根本不可能事先和丫鬟串通,若随便说出个名字来肯定露馅儿。
朱氏看着两人的神情一拍桌子,道:“还敢撒谎,彩荷是你派过去监视芷湘的是不是?!”
林氏吓得连忙跪倒,彩荷也跟着跪在地上,吓得全身都在簌簌发抖。
林氏抽泣:“婆母息怒,儿媳派彩荷去真没存什么坏心,只是想看看她对夫君是否真心实意,有没有、有没有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其他的真没什么,芷湘小产更是与我们无关!”
朱氏道:“果真与你们无关么?那为什么刚好良儿回府,就遇见……芷湘小产?!”
林氏急道:“这儿媳也不知道啊,夫君只说去给芷湘送衣服,谁知芷湘怎么就会摔倒呢?”
彩荷也吓得在一旁哭起来,道:“夫人,奴婢真的很小心侍候芷湘的,她的衣带、鞋子、裙角什么的奴婢每天看了又看,生怕有什么踩到绊到的,她摔倒应该只是意外,真的与奴婢无关啊!”
朱氏听着两人话里话外似乎真不知道芷湘小产的原因,又犯起疑惑来,难不成今天的事真的只是巧合,根本没人从中作怪?
想着站起身来,道:“罢了,反正她的孩子也没了,以后不需要你们再上这份心了,随便打发个人照顾过这几天也就是了。”
说完起身出了林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