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的三亩田园-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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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那边有刺客出现,眼前的沈香徕就更没嫌疑了,而且她手里攥着自己和许宗德的把柄,若真在这闹腾久了被王都那几个人发现,她把什么事都说出来那可真是什么都完了,倒不如把她打发到城外去省心。
想到这里他丧气地咂嘴道:“诶!你说你怎么净能给我找麻烦呢……”
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抬手把车帘子挑开。
他这一个动作不要紧,香徕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而握着匕首的徐澈也蓄势待发,打算稍有异常便冲出去。
可是陈长治挑开车帘后却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换上笑脸道:“哟,竟然是韩先生?”
车门口处的韩先生胳膊架在身旁的药箱上坐着,说道:“是啊,这女子来找过我好几次……”说着又压低声音道:“她家那个家丁又实在难缠,我也是不得不去,陈县令便行个方便吧!”
陈长治回头看了看香徕和沈澈,心道估计又是对付自己那一套,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银子和拳头一起砸,韩先生想不去也不行。
想到这里他又抻头向前,打算看清车里的情况便把香徕放过去。
可是他的眼睛还没等扫过去,却听背后的香徕突然问道:“对了陈大人,我托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她这一问陈长治当时便僵在那儿,挑着车帘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回过头干笑着说道:“呃……这个、这个事情我一直在办啊,就是、就是许宗德那边太忙,我派的人几次去也没找到他,你……再等等哈,回头我就叫人再去!”
香徕一听就知道事情有岔子,冷笑道:“陈大人,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就交给我一句实底,究竟是你的人没见到他,还是许宗德不肯答应我的要求?”
陈长治之前想得好,许宗德不拿香徕当回事儿,自己也豁出去不管了,可是当王都的人出现在眼前时他却吓了一跳,以为真是来查金矿的,直到这时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头上这顶乌纱帽,所以此时香徕一问,他立刻心虚起来,想着再怎么也不要这个时候把香徕惹恼了才好,于是打着哈哈道:“哪有哪有,真的是没见到,要他真给了回话,我能不告诉你么,你再回去等几天,有消息我立刻差人告诉你……”
说着放下车帘子招呼兵士道:“快,开城门让香徕姑娘出去,人家母亲病着呢,急等大夫!”
这些兵都是松宁城的守城兵,当然以他的命令为先,他说开城门,谁也不敢发表异议,连忙跑去把城门打开。
香徕虽说明知道陈长治的话不尽不实,可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先把骆谨行安全带出去、尽快回到家中给母亲治病才是正事,于是只好说道:“陈大人,那我便等你消息了,希望你不要拖我太久才好。”
说着和徐澈打马向前,郁子曦催动马车便要向前走。
可是此时的陈长治却眼光一闪,再次叫道:“哎哎哎,慢点,那个、那个人是谁呀?不明身份不能出城!”
香徕的心又是一紧,回头看去却见他指的是郁子曦,心这才放下来一点。
郁子曦陈长治问自己,平静地回答道:“陈大人,在下是城中茂升杂货行的老板郁子曦,与沈香徕是知交好友,她夜间出城雇不到马车,我便用自己的车来送她,也顺便到她家中去探望伯母的病况。”
杂货行?陈长治在心中默念着,想起梁有德说的香徕“勾搭”的那些男人里有一个就是开杂货铺的,看来就是这个啊!
想到这里看郁子曦的目光顿时怪异了些,不过这有名有姓有来路的,肯定不是外来的刺客了。
杂货铺的老板,为了表示殷勤去看姘头的娘,嘿嘿,这沈香徕还真是有手段……
虽然这家伙想得猥琐但却也因此解除了疑惑,挥手道:“走吧走吧,快点出去,别跟人说我放你们出去过……”
见他终于放行,香徕几人再次向前,顺利地通过城门来到外面。
在香徕几人走出城门的那一刻,暗地里悄悄跟来的齐兴握刀的手才松了下来,悄悄向分散开的其他人做了个手势,然后在夜色的掩护下又悄无声息地撤走了。
他们是奉郁子曦的命令在暗地里前来护送的,郁子曦既然决定要借这个机会结交骆谨行,当然要全力以赴。
香徕远比其他人更紧张,她即不知道后面有人保护,也不知道骆谨行的真实身份,若非她是穿越而来,对这个时代的制度没有那么强烈的畏惧,恐怕她也不敢做这种表面上看来是与官府做对的事。
直到城门在后方缓缓关上,她的心才终于落到实处。
她骑在马上悄声向车中问道:“韩先生,骆少爷情况如何?”
韩先生道:“呼吸平稳,应该是太过疲惫睡着了。”
香徕心道:这家伙还真是心宽,旁人为他吓得提心吊胆,他却睡得安稳,唉……真是什么人什么命!
出了城骆谨行算是安全了,可是香徕却担心娘的病,村里那个曹先生说娘不行了,可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认为他这个庸医在胡说,盼望着韩先生早点到家,把娘治好,因此不住地催促郁子曦加快行程。
天亮之时,一行人终于回到沿江西屯。
此时骆谨行早已经醒来,只是一翻折腾,情况更加糟糕,伤口流起血不止,好在韩先生专门为他备了伤药,在车上为他重新包扎妥当。
来到家门前,香徕顾不得骆谨行,跳下马去便飞奔进屋。
香徕走后香徕娘一直弱弱地躺在那里,偶尔说一句话,也是问香徕去哪儿了,张氏在这照顾了大半夜,后来熬不住,躺在香徕娘身边睡着了,至于她家那边,大昌回来后烧了屋子,秀芬也东西院的帮着忙活,后来桂芳和顺子又从外村回来一起帮忙照应着。
香徕进屋时,桂芳做好了饭菜端过来,和张氏一起唤醒香徕娘正喂着。
香徕见娘正在吃东西,心里踏实一些,问道:“娘,你怎么样?我请了松宁城有名的韩先生来,这回你的病能治好了。”
香徕娘见香徕回来,眼里又有了些光亮,推开桂芳手中的碗,道:“我吃饱了……”
说着转向香徕,道:“你怎么又去请大夫,我说了我没事。”
香徕连忙坐到娘身边,问桂芳道:“我娘吃了多少?”
桂芳把碗给她看,道:“同共吃了四五口,小半碗还没吃完,菜一口也没动。”
香徕隐约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娘虽然一直胃口不好,但这也太少了。
她正想劝娘再吃几口,可是香徕娘的脸色却悄悄一变,抬手推着她吃力地说道:“香儿,你们都忙去吧,不用管娘,娘没事,就是有点困……再睡会儿就好了。”
说着转过脸去便要往下躺,香徕见状连忙扶着帮躺下去。
此时骆谨行在徐澈的搀扶下也进到屋来,徐澈往香徕娘的屋里看了一眼,便扶着骆谨行进了自己和天徕住的屋子。
见沈家没有人出来接,郁子曦只好充当自家人,帮韩先生拎药箱把他让到屋内。
见两人走进来香徕才发现自己失礼,连忙起身从郁子曦手里接过药箱,道:“谢谢郁大哥……”然后又转头朝韩先生道:“不好意思,韩先生,我是急懵了才多有怠慢,请你不要见怪。”
韩先生摆手道:“没事没事,你帮骆公子出城也是帮了我大忙,没什么怠慢不怠慢的……”说着看着炕上的香徕娘道:“这就是病人么,我来看看。”
香徕向旁让开,道“你快看看吧,我娘昨天中午提了桶水回来,走在半路上就不行了。”
韩先生说着来炕边,先向香徕娘的脸上看了看,自语道:“气色差成这样,似乎不太好啊……”
说着又拉过手来摸脉。
此时的香徕娘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总之一点反应也没有。
香徕没再去唤醒娘,只是搬了凳子过来放在韩先生身后,道:“先生请坐。”
韩先生坐下后一边摸脉一边叹气,问道:“病人的饮食是不是一直都不好?”
香徕点头道:“嗯,这两年一天比一天吃得少,也没有力气,动一就累得不行,经常无缘无故出冷汗。”
韩先生又问道:“她是不是经常右肋疼痛胀满?”
香徕愣了一下,道:“这个……似乎没有吧,从未听她说过。”
韩先生不再说话,又摸了一会脉后站起身来,看着香徕和桂芳、张氏,问道:“那个,我可不可以按按她的腹部?”
张氏和桂芳没吱声,心道一个大男人要摸女人的肚子,即使是大夫却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香徕可没她们那些封建思想,道:“没事,先生按吧。”
韩先生很有分寸地用指端在香徕娘右侧软肋下轻轻按去,按了一下,感觉坚硬如石,手向旁移了一些后再按,还是一样的硬。
他脸色沉重地叹气道:“唉,竟然病到如此地步了。”
香徕一听就急了,问道:“韩先生,我娘究竟怎么样啊?”
韩先生看了看香徕娘,见她一点声音也没有,暗想病成这样应该也没什么意识了,于是也没往外躲,道:“肝部臃肿,似是结了瘤子,这种病不要说已经到了现在,就是发现得早也未必治得好,现在病人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已经没什么药可用了。”
香徕听完又怔在那里。
肝上长了瘤子!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现代来说,或许就是癌症,即使不是癌症,也不是什么能轻易治好的病,以现在的医疗条件,真是没有治好的可能。
可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得了这种病呢!她怔一会儿,转头看向炕上躺着的那个瘦弱女子,自己自打来到这里之后,虽然口口声声叫她“娘”,可是心里却总隔着层什么,总以为这声“娘”是形式化的东西,现在突然听说她要死了,却是那样锥心刺骨的痛、割肉一样的痛,那么希望她能好好的,像从前一样站在自己身后,默默地看着自己,关心着自己!
想着这些,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瞬间划过面颊。
第一次曹先生说的她不相信,这一次韩先生也这样说,她不能再不相信了,况且即使还是不信,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桂芳见她哭,边来拉她的手,道:“香徕,你别这样,二婶看到会伤心的……”
旁边的郁子曦见状也劝道:“是啊香徕,你为你娘做的我们都看到了,你尽了人事,现在只能听天命,如果不甘心,就想办法让你娘这些日子舒服一点吧。”
香徕知道他们说得是实话,颤抖着气息抽泣了一下,强忍着泪水朝韩先生道:“谢谢韩先生了,您请到堂屋休息吧。”
韩先生道:“不了,你娘这个样了我留下来也帮不到什么,我也是有丧在身的人,家中老父的后事还等着我处理,我要立刻赶回去。”
是啊,香徕这才又想起来,自己的娘快没了,但是人家的爹已经没了,扔下遗体在家中,人却跑到这儿来,怎么还能再留人家,于是说道:“那好,我让沈澈送你回去。”
郁子曦见徐澈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在忙活着骆谨行,他对这二人的关系更加确定,知道此时的徐澈根本不可能离开骆谨行,自己不如把人情送到底,于是说道:“你家里事多,就不要麻烦沈兄弟了,正好我也要回城,我便送韩先生回去吧。”
香徕道:“那怎么好意思,郁大哥为了我们奔波一夜,到我家连口水都没喝便又要回去!”
郁子曦道:“没事,我铺子里还有事,也应该立刻回去,这种感谢的话便不要再说了,你当初帮我的比这要多吧!”
香徕知道他指的是断手老人的事,可是人家送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