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邪君-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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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了这几天,巧遇的玄者人数已经是越来越少了,路上颇有些冷清的意思。
这片树林外面,便是一个三岔路,蜿蜒伸向远方,每一条路上都是空空荡荡,全没有人烟迹象。举目望天,这个远离了城市的天空,也是格外的蔚蓝。
在两百多卫士安营扎寨的运段时间,君莫邬与管清寒等人来到谷口,躲避那火热的施工场面,出来透气的倒也不止君大少爷和两位大小美女,还有另外四人跟在后面,正是残天、噬魂的正副队长。
君莫邬呼了一口长气,感受着四周的空旷,长天的静寂,以及树林间的虫鸣蝉唱,只觉得心绪悠悠,似乎很乱,又似乎很平静,心中所想所思,似乎颇为复杂,却又似乎非常之单纯;终于禁不住升起一股迷惘之意。
即便是片刻的迷惘之意对一个杀手而言可说是一个足以致命的巨大破绽,即使如君大杀手这样的顶尖杀手也不会例外,但这一刻,君大杀手真正迷惘了,而且还迷惘了不止片刻……
造化弄人,将我这个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穿越到这个世界上,至今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光了。天天亦如前世一般斗来斗去,却是心思用得多,手脚却反而动得甚少。装疯卖傻的时候多,反而是自己最擅长的铁血手段用的极少。
一转眼差不多半年的时间过去,依久沉浸在这些无聊之极的事情之中。那么,我到这世上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是为了称霸天下?是为了公侯万代?又或者是为了逍遥一世?……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君莫邬双手负后,徐徐前行,不急不缓。但在身后六人的眼睛里,却尽是一眼的惊讶!眼前的君莫邬,一扫之前的那种浪荡油滑、纨绔面貌,整个人的气质,可说有了本质的蜕变,简直就好象是一个超然出尘的隐士,虽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他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地面上,但却分明的感觉到,他的每一步,都是在漫步向另一个时空!另一个时间、另一个空间,都是在一个众人所不知道的玄奥所在。
在这一刻,众人突然有一种神秘莫测到了极点的感觉:眼前这位神秘的公子,似乎……根本便不属于这个人世间,又或者应该他从来也不属于这个人世间!这种特异的感觉,明明是荒谬到了极点,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着,但好像是这个世界的所有,包括身边的人,脚下的土,两侧的树木,空中的微尘,一切的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
所有的一切依旧和谐的并存着,但唯一不和谐的,就是眼中那个活生生的大活人。
似乎天地之间,唯有他自己是单一独立存在的,既不与万物交缠,亦不曾与一切交融。君莫邪,这个人,自己居然是一片独立的小天地!这种感觉,却又不是高处不胜寒的孤独!而是……超脱!还有……
萧瑟的无尽肃杀!超然独立于天地万物,却又可随时介入其间!天地无我,我不在天地,天地有我,我尽在天地!管清寒和独孤小艺几乎已经忘记了走路,呆呆地看着前方这个人影,心中只有一种念头《难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良久良久,独孤小艺终于忍不住要上前去跟君莫邪说话,她突然有些害怕这种清晰远离君莫邦的怪异滋味…,管清寒却急忙拉住她,制止她开口。
虽然管清寒也并不明白君莫邬此刻到底在做什么,为什能惊动的,甚至一点点的声响都可能打断这超然的异状。
呼~,君莫邪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停下前进的脚步,负手仰头看着天上,白云悠悠,苦笑的摇了摇头,就这般静静地站住,只觉思想中一片空明、清明、澄明、无限光明。
无思无想,不滞于尘。
整个人似乎又突然从虚幻中回归了现实。
君莫邪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固然提升了很大的一步「但并没有突破之前瓶顼,似乎是自己的眼前有一层隐隐的雾纱阻隔着,朦朦胧胧的并不清楚。若是能突破了这一层,整个精种意识必然会有一步大幅度的提高。
而这层阻碍的来源,君莫邪可以隐约感到。
它,来自自己的内心。
“莫邬,刚才…你…你在想什么?”管清寒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清冷,但君莫邪明显的听出来,管清寒的声音中,已经多了一抹关心、一抹在意。
管清寒冰雪聪明,在她看到君莫邪突然陷入这种奇妙的境界之中,就感觉到,似乎君莫邬要在莫个紧要的关口意外突破了,但见他沉浸于这种奇妙的境界一段时间之后,却又突然似乎像是一个即将成仙的仙人被兜头一棒打回了尘世,前后两种感觉的差异明显至极,终于忍不住开声的问了出来。
“我刚才在想……”君莫邪的心态依然有些恍恍惚惚,似乎半只脚还停留在那种奇妙的状态中,悠悠的道:“……我这一生,到底要做什么?或者说,我到这世上来,究竟是为何而来?或者……我的日标是什么?我可以做什么?我又能做到什么?”
“日标吗?……”管清寒犹疑了起来“人活着,不是都应该有一个目标吗?”心中却是在暗暗问自己《邝我呢?我活着,又是为什么?
我的目标又在那里呢?
突兀的这么一想,管清寒也感到几分怅惘《小叔子自然应该有他的目标,可是我……我还有资格去追求什么日标吗?我真的有这个!格吗?“是啊,应该有一个目标,每个人都应该有的。我之前曾经有一种想法,就是以一己之力,还天下一个朗朗晴空;以杀戮和铁血「整顿我认为的肮脏人世,让世界在某一榫程度上,达到我渴盼的那种太平盛世。起码在我的眼中看起来,不要再有那么多的不平事……”君莫邪苦涩万分的笑了起来。
“我从不理会别人认知如何,只是一味固执的沿用我自己习惯的方式,去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我行我素,虽然明知道只是杯水车薪,精卫填海,却始终初衷不改!但……来到了这里,我却迷惘了,真正的迷惘了一一一一一r”
管清寒自然不知道君莫邬所说的‘精卫填海,是什么意思,更也不了解君莫邪所说的‘来到了这里、是什么意思。但她却听得出,君莫邬心中有一种浓浓的落寞。
这居然让她静如止水的内心有一丝隐隐的疼痛。
就像看到了一个永不言败的斗士,在耗尽了自己一生所有的力量、所有的能力之后,却突然发现横亘在自己面前的敌人依就是整个世界,永远无从战胜、挫败、毁灭……
原来自己一生坚持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螳臂当车,蜉蝣撼树,那种无助的失落和凄凉的不甘实在是非用言语可以形容的。
凝思了片刻,管清寒臬声安慰道:“人生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很难说的;对我们女人来说,不过相夫教子,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一岁岁一年年任凭年华老去,却也没感觉到有太多的失落;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女人都是如此。而且,这种平淡却固定的生活,依然有无数的女人感到快乐,感到满足。至于你们男人,尤其是那些有势力、有实力、有能力的男人,尽都为了自己的功名大业,雄霸一方而努力,无时无刻不在争勇斗狠。纵然是最平庸的市井小民,也会为了自己的衣食住行能够好一些,而努力的做一个在他们眼中的所谓的‘人工之人●…在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不知何时,君莫邬已经转过身来,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她,眼中却全然没有以往的轻浮,甚至没有一贯的惊艳之色,只有很平静,很深邃,还带着几分思考的动然神色。
在这个接近封建的社会,能有管清寒这种看得如此明白的女人,倒是不多了。这让君莫邪稍感诧异。
“其实……在这个世上,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活得太累了。而且,并不见得真正值得。”管清寒目中有着迷惘,却也有着坚定,甚至有着一些不屑一顾,似乎,这个世上所谓的男人的追求,在她的眼中,未必就值得一提。
“那么,你认为,这个世上,都是为了什么?又或者说,应该为了什么呢?”君莫些深思的道。
“我并不知道别人为了什么,亦没有!格代表别人说什么,但我知道自己。”管清寒慢慢的道,眸中却是焕发着明亮的色彩:“我管清寒只是一介弱女子,而且,世事弄人,只怕我这一生也没有了什么相夫教子的!格。此刻的我惟求……心之所安,则今生足矣!”
是的,我管清寒~u求心之所安。
当年,为了家族与君莫忧定亲;虽然从未见过面;但为了家族,为了父母,我无可选择。
因为,我那时候愿意备了父母付出。
所以,我心甚安。
由始至终,与君莫忧其实也只见过两次而已,虽然谈不上什么感情,但那时候却已深知,君莫忧,实在是一位铁骨铮铮的大好男儿,人中伟丈夫!再则,已经定亲,自然接受命运。
及至后来莫忧战死,那时候我之觉得,如此一个好男儿,值得我去付出。
所以,我愿意为了君莫忧这位帝国的英雄付出,住到君家,更以未亡人身份自居;一方面,是为了离开那时候已经心灰意冷的家族;但最重要的,是君莫忧的英雄气概,让我管清寒感觉,若是就此解除婚约,我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事实我的选择没错,那时候,虽然形单影孤,寂寞至极。
但,我心甚安。
这一次,为了君莫邬叔侄二人最终能安归家园,我不惜以弱质之身远赴天南,准备锐身任难,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保证君莫邪叔侄二人能够安然返回北方。
我已经做好了为了这两个人牺牲备己的准备。
这,也只是心之所安罢了!除此之外,再无他求!唯此而已!君家,以至亲之义待我,我若是眼睁睁的看着君无意,君莫邪叔侄二人因我之故而死,我管清寒岂非禽兽不如!再者,还有一个极为隐秘的原因……君莫邪对自己似乎大有情意,自己以前可以冷若冰霜,毫不在意,但最近运段时间,却总是隐隐有些心神失守的征兆,尤其是日前君莫邬出手助自己突破界限,提升玄气修为之时,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肌肤之亲,更让管清寒午夜梦回许多滋味,这近来种种大是令管清寒惊恐,万一……
所以,不如就此借着天南之行,一了百了。
斩断尘世是非,以冰清玉洁之身,报答君家一片深恩,也斩断小叔子一颗痴心!如此万般皆断,我心自安!君家门风不变,管家家风不染,两家威名不堕,也就是了。至于我自己……不必考虑!“不错!说的娟!说得太好了!哈哈哈……”身边,君莫邬突然一声狂笑:“但求心之所安!管他是是非非如何!哈哈,世人常说,但求心之所安,义之所在;但谁知道,心之所安与义之所在根本就是矛盾的!”
“所以杀人也好,救人也罢;但求心之所安,便可不负这一生滚滚红尘!我君莫邪这一生,不为国,不为民,但为心之所向、心之所安!凡事,对得住自己的心,也就是了!何必再去考虑那么多?什么国泰民安,什么天下大事,都是狗屁而已!”
“这一生,我行我素,我伎要肆无忌惮!我就是要无拘无束!无论何人,都休想左右我的想法,无论何人,都休想束阵我的行为!世间毁誉,众人冷眼,与我何f?以我本心,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