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狂恨记-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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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事实的时候,左元敏一时之间,还真的忘了李永年对自己一向可没什么好感。
及至李永年忽然失足,时机正好抓在他讲述前人历史,正当紧要关头的时候。那时左元敏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上面,对于李永年的这一下设计,只能以自己最自然的反射动作作反应,那就是伸手去拉他一把。也因此给了李永年可乘之机。
左元敏心中大是懊悔,又是恼怒,双手伸出,满拟在地上一撑,立刻使出指立破迷阵来对付李永年,没想到两手才碰到地面,又是轰隆一声,身子下面的地板居然垮了下去,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来。他双手乱抓,只是半空中无力可借,终于还是倒栽葱地掉了下去。
还好所谓的深不见底,到底是因为这里面本来就暗的关系,并非真的深不见底。左元敏两手一碰到地面,立刻使劲把身子弹了起来,抬头上望,但见洞口离地面有一丈多高,凭自己的身手要跃上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李永年守在上面,自己一跳上去,脚下无力可凭,不免要陷入敌手,任凭宰割。
左元敏气愤难当,指着上头的李永年叫骂道:“他妈的李永年,不要脸的龟孙子,居然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设计你爷爷!有种的就下来打个三百回合,拼个你死我活!”他想尽办法骂得难听,希望最好能激得他,来放自己出去。
李永年哈哈大笑,道:“我不是在跟你解释当年你的先人,如何对付我李家祖先吗?几十年前,你们两家先人,就是这么对付我的祖父。他们两个先是假意起了争执,等我祖父前去劝架,一个不留意,就合力将他推入洞中。这个洞是他们当年用来坑杀参予建造机关兵卒的地方。你今天死在这里,也算是老天开眼,正好可以安慰当年枉死的亡魂。”
左元敏怒道:“胡说八道!要是你的祖父真的死在这里面,这些林林总总的细节情事,你又如何得知?”李永年冷冷地道:“那是我祖父的手段。你们想害死他,可是他神通广大,没让你们得逞……哼,当时他们两人以为我祖父死定了,这世上只剩他们两人知道这里的秘密,为了太阴心经,便又起了争执,不过这一回没有观众,争执是真的了,两人一言不合,便在这庙后秘洞之中,大打一架。”
“我祖父那时人在这地洞中,心中只盼这两个不义之人自相残杀,同归于尽,可是大家为了太阴心经,在这里待得太久了,已经有好几天处于半饥饿状态,两人打了一阵,还没分出胜负,就已经累得打不动了。如此下去,两人都要死在这山神庙中,于是他们便暂时言和,重新打开机关,将太阴心经藏了进去,关上机关门,分持刀剑,下山去了。嘿嘿,不过我听说你居然会太阴心经,夏侯一族,代代精明过人,按理不可能让你的曾祖在他面前搞鬼。我想当时两人一定是将太阴心经的内容,一起看过一遍,心中记了多少,各凭造化,然后将心经藏入,各自下山修习,说不定还约定时间比武,武功强者得对方的刀剑,这太阴心经,也就归那人所有了。”
左元敏听他分析入理,颇佩服他的才智,道:“那为何这雨花剑与剑谱,最后会落入少林寺?”李永年冷笑道:“小子,一个将死之人,是不用知道这么多的。不过你我也算是有缘,好吧,我就将我所知,告诉你吧!夏侯氏与李氏的那一场比武,终究应该是没有比成。因为七八年后,雨花剑竟然被夏侯氏典让给了梁希升与孙不华。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外人不太清楚,不过双方显然讲了好了条件,由梁孙两人共同出金千两,换得了雨花剑。那梁希升是武林中有名的古玩收藏家,孙不华是泰山剑术名家,两人都觉得雨花剑值得这千两黄金,这雨花剑的名声,也就不胫而走了。”
“梁孙两人是好朋友,共同拥有雨花剑本来不成问题,但是不久之后,那梁希升突然病死了,孙不华从此便据着雨花剑,与梁家断绝了往来。那孙不华剑术了得,在山东一带有很多朋友,只要他不出山东,梁家有何能耐前去理论?可是不到三年,这孙不华也莫名其妙地死了,所谓人在人情在,人亡人情亡,梁家便在这时找了一些江湖朋友上门,两家势均力敌,大打一架,死了好几个人。就在这个时候,夏侯仪的父亲夏侯尚也出现了,拿着两千两黄金要把雨花剑给赎回去。”
“梁孙两家为了这雨花剑,双方都有人伤亡,雨花剑早已不是单纯的一把宝剑了,而是两个家族的面子问题。两家都不肯放手,也不承认雨花剑曾为夏侯家所有,甚至各自编造了一套前人故事,说雨花剑乃是祖上所遗。夏侯尚无奈,便拿出剑谱出来佐证,这不拿还好,一拿出来反而让人多势众的两家人抢了去,夏侯尚负伤逃回,差一点死在两家手里。”
“那一天在少林寺,夏侯仪在净德的面前说,雨花剑谱在他祖父一代就已经失佚,那是胡说,说不定是因为夏侯尚爱面子,不敢说剑谱竟然是在自己手上弄丢了。嘿嘿……不过这不是重点。”
“那夏侯尚岂能就此甘心,单比武艺,自然是夏侯尚高得多了,可是夏侯家人丁单薄,双拳难敌四手,夏侯尚不愿正面与之冲突,便想了个个击破之计,他先去山东夜闯孙家,杀了两个人,抢走了雨花剑,但却找不到剑谱。于是隔不到两个月,又去偷袭梁家,但是这次梁家得到消息,有所防备,只是夏侯尚仗着雨花剑锋利,还是杀出重围。”
“他负伤逃回家里,却发现自己的兄嫂,让前来寻仇的孙家人给杀死了,只有还在襁褓中的侄儿夏侯非,因为藏在炉灶底下,逃过一劫。”
“那时的夏侯尚尚未娶亲,他的哥哥年纪虽然比他大,武功却练得没有他好,所以夏侯家的事情一向都是夏侯尚在主持。在夏侯尚来说,这事原与自己的哥哥无关,嫂嫂更是无辜,但前来寻仇的孙家人可不这么想,他们也是来报亲人被杀之仇的。于是乎夏侯尚便先找地方安顿好侄儿,养了一年多的伤,又去山东寻仇,结果冤冤相报,又杀了六七个人。”
“夏侯尚武功既高,单枪匹马神出鬼没,很难防备,梁孙两家寝食难安,竟然因此言归于好,要来共同对付夏侯尚。果然接下来的五六年内,夏侯尚没再多占便宜,最后一次甚至将雨花剑落在孙家人手上。便在这一年,也许夏侯尚怕自己有个万一,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吧,他便娶亲生子了。梁孙两家得知消息,却上门送礼。原来经过十几年来的仇杀,大家都累了,梁孙两家的势力更因此日日单薄下去,所以上门求和,以求共商解决之道。”
“这次商议的结果你已经知道了,这雨花剑与剑谱,便由三人送上少林寺,由当时的住持净德禅师收下。那净德是个老好人,三家仇杀的事情他也早有耳闻,若能因此停止杀戮,那可是功德一件,便满口答应。”
左元敏道:“所以你因为早知道这些事情,就潜伏在少林寺中,等待时机,就是为了抢夺雨花剑来开这里的机关?”李永年微笑道:“要引出雨花剑,可不能完全等待时机,那净德身子硬朗,看样子可以再活个二三十年,如何等待下去?夏侯尚不知道,他与梁孙两家的纷争,早看在我父亲的眼里。我父亲继承先祖遗志,一定要报两家之仇,于是早已先夏侯尚一步,在梁家偷走了雨花剑谱,掉包成一本无字天书。那姓梁的自然不敢讲雨花剑谱已经被掉包了,仍然依照三家协议,将它与剑一同放在木匣当中,送上少林,那净德为显清高,也从没看上一眼,所以他也就保管了无字天书四十年而不知。”
“这剑谱上的武功,夏侯一家都会,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宝物了。我便换掉书皮,改成‘散花剑’,并将它放在少林寺藏经阁当中,让少林寺的和尚把它当成一项少林武功来练。只要少林和尚使出这一门武功,一定会引来夏侯仪与官彦深的注意,然后他们就上少林兴师问罪,这样雨花剑也才有出土的一天,要傻傻地等?得等到什么时候?”
左元敏道:“可是那一天,你将两样东西都抢走了,还很惊讶它成了一本无字天书……”李永年道:“我若光抢剑,不抢剑谱,人家会怀疑这盗贼的动机,少林寺说不定还可以因此洗去嫌疑。至于我当时在你们面前的表现,最主要是演给我那俊杰老弟看的。他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武功又好,我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不能跟他扯破脸,知道我暗中的作为。”左元敏听了,摇头连连。
李永年道:“好了,说了这么多,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老子大发慈悲,一次告诉你好了。”左元敏道:“如今寒月刀、雨花剑俱在你手,你也算是一雪前耻,了了前人的心愿了。”
李永年哈哈笑道:“不错,比较起来,还是你们姓李的阴沉多了,我父亲能够一直揪着夏侯家的弱点不放,却始终抓不到你们姓李的痛处。不过还好有官常威官彦深父子的帮忙,他们父子俩什么好处没有,心狠手辣,明夺暗抢都是一绝。我们便设计个局来给姓官的跳,让他们去对付你们左家。”
左元敏将脸一沉,道:“你是说后来我……我们左家家破人亡,全都拜你所赐?”李永年道:“全都是我也不见得,我父亲出力更多。其实方法也很简单,官常威在他父亲那一辈,就已经开始出面整合九龙传人了。夏侯家与左家可能因为心虚,或者是说想故弄玄虚,竟也加入了九龙传人的行列。九龙传人声势大振,所以只要放几个消息给官常威,他自然会努力去查探。”
“这姓官的,听说以前在马希范的时代,就是九龙殿武士中的第一号人物,常常在楚王身旁跟进跟出。九龙武士解散了,偏偏他们的脑筋不肯跟着转弯,始终还是以当年的那一套自居。九龙宝藏一事他们姓官的没参予,是他们心中最大的遗憾,甚至视为奇耻大辱,所以在其他方面,他们会卯足全力来完成,也就不足为奇了。”
“因此,我们将可以用雨花剑与寒月刀来开启宝库的事情,透露给官家知道,这姓官的为了求证,便叫来夏侯仪与左平熙问话。夏侯仪的雨花剑不在身边,推得一干二净,左平熙不甘吃这闷亏,也推说寒月刀早已遗失。雨花剑的下落人尽皆知,官彦深想要拿回来,虽然得费一番功夫,不过总算还是有个方向目标,寒月刀不知下落那可麻烦了,于是便派人协助左平熙去寻访,嘿嘿,说是协助,我看是监视居多。”
“只是没想到查着查着,官彦深的脑筋居然动到我身上来了。那时我父亲刚刚过世,有些事情我没心去留意,结果让他发现许多有关九龙宝藏的事情,都是由我们这边所透露出去的。这让他起了疑心,还派人暗中调查我。为了日后行动的方便,再则我也受够了官彦深那一套,所以我就演了一出戏,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
“过了不久,我就听说,官彦深不知怎么找到了左平熙藏起来的寒月刀,这下子左平熙弄巧成拙,寒月刀已经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左家的传家之宝了。左平熙心有不甘,竟然去把刀给偷了出来。官彦深派夏侯仪去要,还给他打了回去。接着不到三个月,左平熙一家忽然一夜之间全部死光了,嘿嘿,我本以为官彦深这般鲁莽,竟然这么不知掩饰。现在想想,说不定还是你父亲自己安排的一出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