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主义魔法师-第2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绞剑聪奈揖氖盗Α
现在他们急着会战的原因何在?就算失去了卡洛斯等皇虎将领后,艾提芮亚手上再无将才可用,应该也不会犯这种常识性错误吧?
不过,即便是他们采取了我认为正确的战术,由于两方实力上的悬殊,敌军也只是苟延残喘多一会儿而已,并无力改变败亡的命运……
难道……艾提芮亚明知国之将亡,因此选择了这种辉煌的毁灭方式吗?或许妄想以哀兵姿态来激发士兵的士气,试图孤注一掷,拼个鱼死网破?
这也许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了……
我无法猜出艾提芮亚此举的用心,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种多次经历战争而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和预感,太多时候是准确得令人不快……
身边的德林克看到我的脸色不对,便问道:“陛下,有问题吗?”
“没有什么,只是敌军的行动和想法,实在是……太愚蠢了!”
“愚蠢的敌人,可是上天的恩赐呀!”
对于德林克如此简单的想法,我只是笑了笑,遂将桑切斯唤到身边问道:“桑切斯,你认为敌方的主帅会是谁?”
“从这种中军突出、两翼后缩成品字形方阵的布阵情形来看,这应该是马特拉齐惯用的手法。”桑切斯答道。
“马特拉齐……”我沉吟了一会,才接着说道:“马特拉齐·比加罗,旧帝国时的将军、世袭子爵,现年四十七岁,有着从军二十八年的丰富职业军人经验与阅历--啊,从军时间与朕的岁数相同……一八七三年毕业于伦特奥军事学院,当时担任黑目骑兵校尉,从此踏上了平步青云的康庄仕途……”
“一八七七年积功升至黑目旗尹,一八七九年,又直接越过蓝目旗尹的阶级,擢升为红目旗尹、骑兵旅长,一年后更被南湛布琦二世破格提升为将军,任帝国南路十三军镇军团长,在艾提芮亚反叛后率军加入其阵营至今……桑切斯,以你对他的认识,你认为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桑切斯似乎惊讶于我对马特拉齐背景的熟悉与了解,呆了呆才懂得接话道:“陛下,末将认为他是一个防守反击型的将领,但他的大部分战绩,却是在进攻时取得的,防卫中的表现反而不出色。”
“在帝国时,他曾多次在多提尔与联盟军队的进攻中,失去了他的城池,却很微妙地竟未受到军部的处罚,反而仕途平坦。”
“而作为军人,他并不安分,对权术与政治的兴趣,似乎远远大于领军打仗,有人认为,他那些所谓的战绩,其实是靠他玩弄权术、通过疏通军部上层的不正当手段所蒙骗得来的。”
“目前他是艾提芮亚身边的红人和主要心腹。他与卡洛斯元帅素来不和,而且非常忌惮元帅的才华,因此经常在艾提芮亚面前搬弄是非,蓄意挑拨与离间艾提芮亚和元帅之间的君臣信任关系,使艾提芮亚对元帅渐生嫌隙与猜忌……”
“这些年来,卡洛斯元帅在战场上处处受到掣肘,正是由于他从中作梗,包括数次的阵前易帅、即将获胜时的一纸撤令、『皇虎』军团的覆灭,以及这次劳师远征帝国,均是出自他的献策。”
“元帅生前极力反对这次远征帝国之举,却苦于无法说服被马特拉齐的鼓簧如舌所迷惑了的艾提芮亚,无辜葬送了元帅自己与数十万子弟兵的性命……”
“从某种程度上说,元帅并非被正面的帝国军击败,而是被背后的利剑所弒杀的,对于元帅的死,他与艾提芮亚均难辞其咎!元帅生前对他的评价是--踏着自己军队的尸体向上爬的权臣,军队在他手上不是用来消灭敌人,而是用来让他自己消灭的。”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我喃喃自语,转而对桑切斯说道:“桑切斯,你曾经为卡洛斯的死而怪罪过朕吗?”
桑切斯想不到我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一时沉默无语。
我温和地笑道:“朕随便问问,你可以不回答的。”
“陛下!”桑切斯却终于说道:“末将从未深思过这样的问题,所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末将想,卡洛斯元帅是在与陛下堂堂正正的正面交锋中,落败而选择自刎的,虽然为陛下所促成,却也是元帅自己的选择。元帅生前对陛下极是敬重,所以他才选择陛下作为他生命中最后的对手……”
“这些年来,元帅一直活得很痛苦,而选择这种光辉的终结,对他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元帅去得很安详……死亡既是死者的选择,而活着则是生者的责任,继承元帅的遗愿,追随陛下延续『皇虎』的辉煌,这则是桑切斯的选择!”
“你对卡洛斯元帅真的很了解……”我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卡洛斯远去不久,但我已对这位稀世名将追思不已。
桑切斯却摇了摇头说道:“或许我能够触及元帅的思想,但只有陛下才能触及他的灵魂,您才是卡洛斯元帅真正的知己!”
说到这里,桑切斯突然向我跪了下来,抬起头来时,脸上却是一片坚决的神情,嗓音中有着无比的坚定:“陛下!末将恳求您,让桑切斯在战场上手刃马特拉齐,为元帅报仇!”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以炯炯的目光注视着桑切斯,点头道:“朕答应你,马特拉齐交给你!而艾提芮亚则是朕的目标,这也是朕对卡洛斯元帅的责任!”
“谢陛下!”
随着两军的逐步接近,我终于看清了敌军的布阵--重骑兵排于阵前、长枪兵架枪居后成为铁桶般的前卫,弓箭手在中间策应,轻步兵殿后,而轻骑兵则隐于两翼。
虽然不齿于马特拉齐的为人,但不可否认,这是相当正确的防御阵形,重骑兵与重步兵布起了坚实的防卫网,能够最大限度地承受住数量上占优势的敌军冲击力,轻骑兵与轻步兵则可以在对方久攻不下的情况下,从两侧和后方闪出,攻击敌方的两翼,从而化被动为主动……
“前进!”我下达了简单的指令。
帝国军开始加快了推进的速度,在多处结起薄冰的大草原上如流水般向前压,但在急速的运动中,却始终推持着完整的阵形,体现出帝国士兵经过严格训练的良好素质--借着鼓点的节奏,在各级将官的统一指挥下,二十万帝国士兵踏着雨点般急骤的步伐,浑如一体地前进。
晶亮的铠甲与兵器,反映着灿烂却令人感到冷冽的冬日阳光,如一团在大地流动的光涛,带着逼人的压力与锐气,向敌军的阵营漫涌过去!
“全军听令,攻击开始!”当接近到一定距离后,我森冷的嗓音响起,并将目光移向右侧:“桑切斯!”
“末将在!”
“朕命你率领二万『皇虎』重骑,彻底摧毁敌人的前卫!”
我威严的声音令桑切斯全身一紧,立即重重地抱礼道:“末将领命!”
“布重兵于正面,敌方将领颇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呀!”
这时德林克来到我身边,声音中不无讽刺意味地说:“敌军的防卫虽然严密,但再坚实的防卫,也顶不住『皇虎』的重击。”
“一旦被正面突破,敌军将士可怜的士气恐怕将立即崩溃,甚至连举剑的勇气都没有,陛下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下令强攻的吧?陛下真是残酷呀,连敌方仅余的一点自尊与骄傲,也要撕碎……”
“怪不得朕。”我冷冷答道:“敌军就算有再好的战术,也无法弥补其战略上的无能!选择此时此地与我军正面交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他们在期待不可能出现的奇迹!若不给予他们一个狠狠的打击和致命的教训,岂不是让敌方欺我帝国无人?”
这时,帝国军的战号已经吹起!
桑切斯亲率二万“皇虎”重骑兵超前突出,迅速与对方的本阵进行了第一波接触,而惨烈的战斗也瞬间来临!
只见“皇虎”骑兵完全无视于敌方密雨般的箭矢,他们身上厚重坚实的黄金盔甲,就像是一个个移动的盾牌,将敌军的箭矢像雨水般荡开!
临近时,“皇虎”重骑兵手持闪耀着森然寒光的十米长枪,猛烈地向对方急冲--比对方更长也更尖锐的长枪,不断地从对方胸前盔甲甲片的连接处以及两胁薄弱处突刺!从被击实的对方骑兵身上,发出了一阵阵短促却沉重的败甲声,以及骑兵们痛苦的闷哼声……
几乎在同一时间,帝国军的箭兵营向敌军发出一波波箭矢,在悦耳的弓弦颤动声与尖锐的劲矢破风声后,但见无数黑色的箭矢冲向天空,成为密密麻麻的黑点布满敌方的上空,犹如一块黑色的短暂乌云,直到黑点消失在天际的尽头……
当敌方士兵抬起头来仰望天空时,惊讶地发现黑点已瞬间消失,而在敌兵的惊叫声中,箭雨已降临敌方的中军与后卫,尽管敌军士兵纷纷举起盾牌遮挡,但黑色的箭雨仍然制造着一片片丰盛的死亡,甚至还刺破轻步兵并不十分坚固的木盾,直接穿透士兵的头颅……
这几轮急箭,顺利达成了我军制衡敌方轻骑兵与轻步兵的目的--在我方的箭雨下,敌阵中、后方与两翼的轻骑兵和轻步兵立即陷入了混乱中,不仅无法发挥他们机动性的作用,反而为了躲避箭矢和死亡,而不断挤压着前面的重骑兵,扰乱了重骑兵的阵形。
而与敌方前卫交缠在一起的“皇虎”重骑兵,已经扔掉不利于近战的长枪,换上狭长的军刀,与对方展开了肉搏战!
勇猛的“皇虎”将士们,挥起了沉重而锋利的长刀,不断往敌军的士兵与战马身上砍劈,而丝毫不理会敌人斩在自己身上的刀剑,但每当敌军艰难地在一名“皇虎”骑兵身上制造出一道伤痕,就有数名敌人重骑兵被“皇虎”斩掉头颅,或劈落战马!
而重骑兵的交锋,也使战况变得要比先前惨烈得多。
刀剑在空气中交击擦出灼人的火花,粉碎的甲片向四周激散开去,四处迸射的血浆染上战士的盔甲,也染红了墨绿而微微结霜的大地,凝结在草原上的冰块,甚至被鲜血的温热所融化,形成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溪……
濒死的战士与断腿的战马,跪卧在地上哀鸣,甚至被双方的人马践踏而死……
被斩落的头颅带着如注的血流,划过凄厉的弧线,映着冬日凄冷的阳光,滚落到激战中的士兵脚下与马腿旁,然后就像运动场上的足球似地被踢来踢去……
有些士兵被斩去半边的脑袋,兀自溢出白白的却令人触目惊心的脑浆,有些脸如死灰的士兵以呆滞或者麻木的目光,盯着从自己身上被开膛的肚子里冒出来的,一串串肠子与被肠子裹着的、带血的内脏,甚至试图徒劳地将它们挤塞回去……
这时,战场上急骤的鼓点、清越的战号,与“啵啵”的肌肉撕裂声、“铿铿”的金属交鸣声、“嗒嗒”的人马踏动声、尖厉悲壮的士兵惨叫声、战马高吭而拖长的嘶鸣,共同奏响了奔向死亡的乐章……
我发现怀里的娇躯微微颤动着,便放柔了声音问道:“莎莎,你害怕吗?”
莎莎闻声扭过头来看我,脸色有点发青,眼神像受惊的小鹿般显得惊惶与不安,哆嗦了一下才应道:“是……是有点……”
“初历战阵的人都难免有些紧张,如果感觉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不要看,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一边安慰着莎莎,一边做了个试图让她安心的笑容,平淡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苍凉的悲意:“战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