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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10180-没有清朝的历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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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子启挥挥手,“算了,这没你事了,你下去吧。”福悌如蒙大赦般,飞一般逃了。    
      钟子启和戴闵生看着像兔子一般逃开的福悌,对视一眼,又哈哈大笑起来。    
      半天,钟子启才说,“戴兄,这一来只怕咱们两人要被扣个相公癖的冤名了,呵呵,真搞笑!”    
      戴闵生听着,似有所悟一般,叹息道“是啊,众人皆曰眼见为实,岂不知眼见也并不当真!哎!”钟子启听了,不由也是感触顿生,正想接话,戴闵生忽大喝一声,“钟兄,帮我拿了纸笔过来,乘我这会儿还有勇气,将那‘悔过书’写了!”    
      钟子启先还一楞,回过神来,不由不大喜,立时跑到书案边上,将纸笔取了给戴闵生,又在边上磨起墨来。    
      只听戴闵生笔下沙沙做响,不多时,两张悔过书便一挥而就,写完,戴闵生将笔往地下重重一抛,叹口气,怔半晌,回过身去,再不看钟子启,“钟兄,这个麻烦你拿去给那狗官,我今日累了,不想再说话了。”    
      钟子启知他心里十分难受,忙好言安慰了几句,帮他把被子又掖了掖,轻手轻脚的退下去了。出了房门,见福悌在院子里正看葡萄,便小声交代了不要去惊扰、只晚上按时喂药吃饭。福悌点了点头,却道:“义父,是不是因为刚才我撞进去,戴先生生气了?”钟子启不由失笑,“呵呵,傻孩子,和你没关系,刚才我们两人正在商量一件极为难的事情,我正鼓励他呢。现在戴先生违着良心被着毁名败誉的危险写了这书,心里很不好受,你就不要去打扰了,让他自己静会儿,知道了么?”    
      福悌点了点头,也不知是真懂假懂了。钟子启拍拍他头,又叮嘱了两句,出去了。    
      怕着夜长梦多,钟子启急急跑到客栈取了全部四千多两银子装成一大包,背了身上,带了那“悔过书”立即赶到县衙,本来想再到费文清那里借个四千两凑成八千两索性一块儿给了那戴“青天”,后来想想,只怕反会让他以为自己这银子容易弄,多得很,再有别的索求,便罢了。    
      到了县衙,给了那王观礼“悔过书”,王观礼大喜过望,连声夸奖他会办事,有手段,钟子启忙推辞道是王观礼威望过人等等,又乘热打铁,让他赶紧把这事结了,王观礼自是一口答应,当下便写了公文附上“悔过书”命衙役送交嘉兴府。两人晚上又是一场豪饮,在酒席上,钟子启便将那四千多两给了王观礼,并保证三日内再筹集余下的给他。这下王观礼真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要不是碍着朝廷官员不得结党的律令,只怕当时就要和钟子启结拜不可。    
      两人在席上互相又是吹捧一番,听得都高兴,再加上都是心事尽去,别无牵挂,没一个时辰,又是大醉而罢。这回王观礼却是借着酒胆,并这夜里天黑,别人不易看见,将钟子启直送出大门才依依不舍作别。    
        


流离 (2)  第二十一章

      钟子启自打了了这事,每日就是忙着接待各方客商,收银算帐,采购原料,增收奴仆,这却是因为戴闵生了,自从知道钟子启要带他去乍浦避风头并教幼少奴仆以后就道这五十人太少了,非要钟子启再增加些说是学生多了以后倍增的速度更快,钟子启这才发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无奈,只得又收了四十人,反正这以后扩大规模了也需要人手权当是先招收一批见习生了。    
      这样等了十天,嘉兴府的公文总算是下来了,准了王观礼所上之处置方略,并如钟子启意料之中那样,命戴闵生当街宣读悔过书再将悔过书贴到各处公布。钟子启却是好歹劝了王观礼不让戴闵生当街宣读,那样他非自杀不可,这功劳可就要得而复失,王观礼想想也是这个理,这些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能屈服了写个悔过书就挺不容易,再进逼反而不妙,便就勉强同意了。    
      不过那悔过书却是贴的满城都是,百姓们都议论纷纷,道这戴闵生没骨气,不知羞耻。钟子启虽百般隐瞒,戴闵生终是知道了,又是大病三日。    
      好歹能走动了,钟子启急忙安排了船只,一块乘夜上船回了乍浦。    
      到了家里,安排人员住宿,宣读规章制度,分派工作,增建屋舍厂房,又和戴闵生两人争论了半天,设置了课程,一个教读书识字、文学、历史、画画书法,一个教物理、化学、实用技术。其它暂时用不上的如英语、西班牙语、地理之类放到三年级再开始教授。    
      分派定了,钟子启又提到要重给束修,戴闵生是死活不要,钟子启以为他是感激自己的救命解惑之恩才如此,百般相劝,没料到最后戴闵生同意了,却又道自己在这也用不上,非要给的话就干脆把自己过往的各种文集、经史等都集中刻印成书出版。钟子启是哭笑不得,这钱到无所谓,可让别人知道戴闵生还死不悔过岂不又生波澜,又劝不住他,只好答应下来,过个两三年风头过了再行。戴闵生也知现在立时就做不好,便没逼他。    
      最后,两人又商定了戴闵生的新名,就叫戴隐,在外面在厂里都这么叫,以避人耳目。并嘱咐福悌不可将戴闵生的真实身份说出去,以免害了戴先生,福悌乖巧的答应了。    
      于是,便安顿下来,每日讲课授学、传道解惑,并培训工人,扩大产量,闲时二人聚在一起下棋聊天,倒也其乐融融,算得上钟子启自到明朝以来过得最舒心的一段生活……    
      看着眼前乍浦县衙发来的“串票”,钟子启心里直叫,乖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苛捐杂税了!这上面什么“正税、牛捐、猪捐、驴捐、鱼网税、苇捐、辽捐、练饷、火耗、羡余、差捐、布税、醋税、香捐、船捐、碓引费、羊捐……”之类林林总总竟有二十多项,看得钟子启眼直发花,就是以前自己弄个小公司去报税的时候也没这么多项啊,尤其是什么牛捐、猪捐、驴捐、鱼网税、苇捐、布税、醋税、香捐、船捐、碓引费、羊捐之类更是头晕,老子又没这些营生,居然也要收!    
      拉过个算盘来一拨拉,竟然有九百两之多,不由一楞。费文清不是说只有七百多两么?怎么多出一百多两来,难道自己算错了,连忙又重算一遍,没错,是这么多!是税又涨了?也不太可能,没听说加税了啊!想来想去,终于肯定是费文清这家伙为了怕自己不肯接手,骗了自己,不由无名火起,好你个费文清,太不是个东西了,三番五次骗我,亏我还给你那么多钱,妈的,早知道这样一分钱都不给你,这王八蛋。    
      正在心里骂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抬头一看,是戴闵生披了件衣服拎着壶酒进来了,冲他点点头,“义微,又在盘算什么呢?这么晚还不睡?”    
      钟子启将手里的串票扔给他,“我正光火呢,费文清这个王八蛋,上次卖地的时候就骗我说这里尽是好房子,我一看,好么,真是不错,尽是漏雨的。这回交税,又在耍我,当初给我说什么只有七百两,你看看,上面是多少?!这个混蛋,哪天非想个法子治治他不可!”    
      戴闵生将串票在灯下仔细看了一回,“义微,我看你只怕是冤枉了费文清了,不过也不能算是全都冤枉了。”    
      “哦?此话怎讲?什么叫冤枉了又不全冤枉的?”    
      “你看这里,火耗、羡余两项都是十分之一,我以前可没听说乍浦的这个有这么高,只怕是新来的县官又增加的,还有这里田税等你看见没有,都是带征的崇祯五年的,所以才显得特别多,如果去了这代征的,再少些耗羡,倒也差不多七百两上下。所以我说你是冤枉了又没全冤枉,这耗羡一般都是三十抽一至多十五抽一,这既然是新来的知县定的便怪不得费文清,不过这往年的么,费文清没有交清却也不曾给你说,倒是真有点坑你的意思,他既然五年的都还没交,只怕这以后的也都有亏欠。”    
      钟子启有些疑惑,“难道这耗羡各个地方还都不一样?随便当官的定?这税应该是朝廷统一的吧,怎么地方官府也可以随便定?朝廷不怕这么当官的从中捞钱?还有,这怎么四年的都还要再征啊?!”    
      戴闵生瞅瞅钟子启,“你该不是从来就没种过地吧?就是没种过也总有听说过吧?”    
      钟子启忙装着尴尬的笑笑:“我不是给你说过么,我这小时候读了几年书就跟着同乡下南洋了,去年才刚回来,这大明的税还真没交过。”    
      “恩,无怪乎,好,今天我就当回老师,给你讲讲,火耗,衙门在倾铸标准大元宝银锭时发生的损耗;羡余,是征收运输粮食时发生的损耗,这些都是要求百姓来承担。但是朝廷从来没有规定这种损耗的比例,各州县自行决定,有的为三十抽一,有的是二十抽一,更有高达十五抽一的,不过这十抽一的我还真是头回见。这当中除了极少的一部分是用来抵销倾铸损耗、粮食运输损耗的,大部分都落入府州县官和布政司使的腰包。这种惯例开朝以来就有,便是皇帝也承认清官并不是一毫都不取,收取一分火耗的,就算是了不得清廉的清官!另外这带征么,乃是万历四年张居正改革后实施的,即州县官除完成当年钱粮外,还要带征隆庆以来拖欠赋额七成中的三成,完不成则处以降罚,崇祯以来,要求科道官必须从地方州县官中行取,同时又规定征科未完者不得考选科道。以前有个给事中周瑞豹考选后而完赋,帝怒贬谪之。说句实话,我觉得张居正改革里什么都好,就这一条积弊甚多,搞得州县官个个如狼似虎,惟恐完不成就要丢乌纱,百姓交不上粮本就因为没粮可交,再来这么一条,还怎么活得下去!哎!”戴闵生摇摇头。    
      钟子启不由也跟着叹口气,“这大明,还怎么让人活得下去,我这是还有其它进项能够维持一下,别的老实百姓真不知怎么熬。我看这乍浦知县走的时候只怕也要得个‘天高三尺’的美名。”    
      “这等昏官,真是白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之书,这难道就不知道体恤下百姓疾苦,这正税之类已经够凶的了,还要加那么高的耗羡,难道就不怕百姓活不下去反了么?!到那个时候,我看他的官又怎么保得住!    
      钟子启摇摇头,“他们?他们才不怕百姓,他们只怕皇上,你要知道,这官可不是百姓给他做的,是皇上给的!你明白么?他当然要替皇上卖命了。官逼民反?不到大祸临头,他们才想不起来害怕!呵呵,我倒真是希望多反几个,杀杀这些狗官!!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用在这些人身上,最是合适不过。”    
      “哎,要是太祖皇帝在就好了,将这些贪官全剥皮点灯处死,看看谁还敢这么欺压百姓!”    
      “草泽兄,你这句话我不赞同,你不觉得今日之祸正是太祖种下的么?”钟子启看看戴闵生依旧对朝廷抱有很大希望,希望能出个明君拯救时弊,便决定乘着这机会好好给他洗洗脑子。    
      “义微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想太祖皇帝在世之时,不知杀了多少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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