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强龙-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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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张宏毅嘲弄地说:“你是英雄,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你这种人的嘴脸我见过不少。当你有权有势而且占了上风时,你比任何英雄更英雄。一旦你失去了权势孤立无助,而且到了生死关头,你就会变成一条虫。假使必须挖掘你爹娘的坟墓才能保住你的命,你会毫不迟疑地抓起铁锄去挖的。”
“姓张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伏龙公子羞怒地大叫。
“我不会欺人太甚,因为我不希望封姑娘受到伤害,因为我不是英雄,因为我对伤害无辜毫无兴趣。”
“你……”
“在你还有路可走时,你不会和我拼骨,你有强烈活了去的欲望,你会为了活下去而做出任何事,包括挖你家的祖坟。现在,你可以大大方方地活着平安走出去,当然你必须平平安安释放封姑娘。”。
“你必须听我的……”
“去你娘的混帐!”张宏毅破口大骂:“你这狗养的杂种,竖起你的耳得听清了。我张宏毅在江湖杀人放火十年,我也有强烈活下去的欲望,任何人也休想胁迫我威胁我的安全,我也会因活下去而不择手段。你如果胆敢再威胁我,我要不零零碎碎地整你,就不是人养的,不信你试试看?你最好不要试。必须在我改变整治你的念头前,逃出我的视线外,愈快愈好。”
“在下却是不信。”伏龙公子咬牙说,挟持着封姑娘往外移动。
淡淡的青影一闪,破风的锐啸乍起。
是一枚飞钱,伏龙公子无法分辨,想躲闪己力不从心,钱割裂了左耳垂,立即鲜血直流。
“哎……”伏龙公子惊叫。
“下一枚,必定切入你的眼睛。”张宏毅阴森地说:“我要把你弄成一堆零碎,说一不二。”
封姑娘抓住机会,乘伏龙公子伸手摸索在耳伤势的刹那空隙,倾余力向下挫滑,向侧滚倒。她穴道被制,但手脚仍可活动,所以伏龙公子备茶与她谈判,只是不能运用真力而已,倒地滚转的力道所费有限。
伏龙公子极为机警,断然放弃擒她的举动。
“下次,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伏龙公子向她沉声警告:“希望你考虑我合作的建议,等到天下群雄齐聚天风谷,那就太晚了。”
“天风谷的人光临尚义庄,这一天会来得很快的。”封姑娘爬起,一面退一面咬牙说:“你给我记住,我必定杀你,用一切手段杀掉你那些孤群狗党,决不留情。”
“我等着你。”伏龙公子阴森森地说,举步向外走。
可是,张宏毅重新堵住了室门。
“你想食言吗?”伏龙公子变色问。
“哦!我食什么言?”张宏毅怪腔怪调反问。
“你说过,释放了封姑娘,在下可以大大方方平安离开,言犹在耳。”
“真的呀?似乎封姑娘并没平安,你制了她的经脉,没错吧?”
“张爷,我不要这畜生的脏手沾我。”封姑娘恨声叫:“这畜生阴险狡猾,不能放他走。”
“既然我说过让他平安离开,就让他滚好了。”张宏毅大方地说,让在一旁:“这杂种阴险狡猾,无所不为凶残恶毒,但我不怕他,我也不希望食言背信。公治斌,快滚吧!”
伏龙公子三两步就奔至室门外,反手扔出两道白虹,分取张宏毅和封姑娘,不等结果便如飞而遁。
尚义庄的庄主绝剑飞虹公冶方,这是飞虹绰号的由来:五寸小飞剑。由于速度太快,象是化虹取敌。伏龙公子家学渊源,小飞剑上的造诣几乎有青出于兰的趋势。上次被张宏毅出其不意痛揍了一顿,没有机会使用小飞剑,这次总算有机会使用了。
张宏毅早知这家伙的底细,怎会上当?身形已早一刹那离开原地,到了封姑娘身旁,轻轻挽住姑娘的小腰肢一闪,小飞剑间不容发地掠过姑娘的右上臂外侧,贯入对面的青砖墙三寸以上。
“谢谢你。”姑娘悚然失惊:“这畜生的暗器,比我的七煞如意针更霸道,更歹毒。”
“所以我不敢招惹他呀。”张宏毅轻松地扶她在凳上坐下:“知道被制的经脉和手法吗?”
“那天晚上你……”姑娘却答非所问:“我发现他们向都下毒手暗算你……”
“那天晚上如果没有你声援,我和病虎死定了,我还没谢你呢!走。我完带你出去,地窟毕竟不安全。”
“那畜生如果闭上窟门……”
“放心啦!门都闭不上了,而且,外面成了杀人的屠场,不会有人来过问地窟的事了。”
卜家大院成了一处可怕的、莫测的屠场。
人侵的不止九幽三厉魄三个人,似乎孟兰会的高明杀手都来了。孟兰会的秘密会堂开设在开封府,人来得快似乎不算意外。
杀手们的规矩,是尽可能避免露面,尽可能避免与对手拼搏,能暗杀猎物于百步外,决不接近至九十九步内。因此,入侵的人飘忽如魅,乍隐乍现出没无常,一击即走经验丰富,不攻则已,攻则必中。所以卜家大院虽则成了屠场,却不会发生纠缠搏斗的景象。
侠义道群雄知道情势恶劣,因此皆在屋内利用地势死守,入侵的人必须逐尽冒险袭击。防守的方法固然不错,但也失去主动,完全陷入埃打的困镜,无法相互策应,只能眼巴巴等待天明。天亮,入侵的人就不放活动了。
已经是四更天了,好漫长的一夜。第二十九章
院子里,走廊下,散布着几具尸体,却嗅不到血腥味,这些先后被杀死的人,显然都不是死于刀剑下的,没有血淋淋的景象出现。有两个人似乎仍在呻吟,并未丧命。
鬼啸声此起彼落,凄厉刺耳动人心魄,到底有多少人在大院中出没,屋内的人无法估计,反正原先担任警戒的人都死了,出去支援的人也有出无人,大部份是死在暗器下的,有些死了的人,连敌人在何处都不知道就遭了毒手。
四更未,突然传出一声怪异的鬼啸,几个快速的鬼影突然现身在东院,飞快地接近那一带的客室。
“砰膨!”门和窗的倒裂声震耳。
“哗啦乓乒……”屋瓦的碎裂声同时传出。
五个黑影破门窗杀入,两个则击破屋顶向下降。
黑暗中,传出几声火弹爆炸的声响,绿光四射中,传出吆喝声和暗器破风的厉啸声,与及濒死者的凄厉叫号。
片刻,七个黑影重行冲出,以更快的速度四散而逝。
入侵东院客室的七个强敌,显然一个也没受伤,而客室内担任防守的人,可能伤亡殆尽了。
鬼啸声依旧此起彼落,但看不到活动的鬼影。
不久,东院客厅的厅门拉开了,黑沉沉的客厅踱出一个黑袍人,一步步降阶而下向院子里走,黑袍无风自摇,似乎被风鼓起、外张。
“老朽彭家麟,请宇文会主相见。”黑袍人用洪钟似的嗓门大声说。
盂兰会的会主,据说姓宇文,名琛,没有绰号。到底是不是真名、似乎连该会的会友,也不知其详,据说有不少人入会十余年,根本不曾见过会主的面目。
鬼啸声依旧,久久不见有人出现。
“请孟文会主现身赐教。”彭家麟再次朗声高叱,接着沉叱一声,左手大油一抖,风雪乍起。
一星冷芒在袖风中折向斜飞,发出更刺耳的锐啸。
右袖再发,风雷声更强烈一倍。
暗器被反震而出的啸风声连续传出,也强烈一倍。
连挥五袖,彭家麟的身形闪动加剧,袖风也愈来凌厉猛烈。
最后传出动气撕裂的刺耳怪声,彭家麟一声惊叫,身形电射上阶,眨眼间便退入黑暗的客厅,厅门随即闭上了,显然彭家麟真力将竭支持不住,挨了一枚可破内家护身真气的暗器,不得不见机返走。
没有人出面讲理,澈底关闭了谈判之门。
五更天,鬼啸益厉,中院的屋顶上,出现三个黑影,并肩站在屋脊上,像是鬼魂幻现。
“明晚,卜家大院将化为火海。”中间那位黑影语音刺耳己极:“如果你们认为躲在城里可以安全,那将是最大的错误。”
声落,人即失踪,像是突然隐没消失了。
一早,灵堂香烟缭绕,但做法事的僧道不来了,只有几个请来照料的村民,一早便前来张罗。
天气炎热,棺柩必须尽快下葬。江湖人对生死并不怎么介意,人士为安,不需按世俗举行铺张浪费的葬礼。
但张宏毅还不打算草草下葬,他发誓要让死者九泉瞑目。
住宿的草棚内,多了一位风华绝代的封姑娘。最宽慰的是伤势仍未痊愈的大掌鞭罗杰,他对把封姑娘救回的张宏毅当成神明。
而张宏毅反而显得有点不安,不时盯着封姑娘直皱眉头。
辰牌初,本城的捕头快刀熊亮,带了两名捕快光临,后面跟着三位相貌威严、年届花甲的人。
所有的人,皆站在棚外冷然屹立,冷然目迎六位不速之客,以张宏毅为中心,气氛一紧。
“你们要找谁?”张宏毅抢先发话。“我是负责人,张宏毅。”
“在下熊……”
“我知道你,快刀熊亮捕头。”张宏毅语声大得像打雷,在气势上,他有压倒性的威力。
“在下要来查问……”
“你查问个屁,早些天你就该来查问的。”他愈说愈大声,咄咄迫人:“熊捕头,你那些欺世盗名的所谓侠义道朋友,卑贱得不值半文钱,人多气壮时拍胸膛不可一世称英雄,杀人放火自以为可以任意死人活人。一旦势穷力尽大难临头,忘了自己以往的无法无天,反向你这执法人求援,把大圈套住你脖子上套,未免太不上道了。你要查什么呢?死了的这四个人,有三位是十四五岁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她们都是死在伏龙公子手上的。你能替她们中冤主持公道吗?封姑娘是在下从卜大爷的地牢中救出来的,封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你能替她捉拿掳人凶犯吗?我张宏毅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受到这些侠义狗雄偷袭暗算几乎送命,你要替我查凶手吗?病虎苗威虽然是强盗,但贵县并无他的底案,你能毫无理由地捉他吗?”
“这……”
“熊捕头,不要上当了,脱身事外吧!昨晚杀手夜袭卜家大院,卜家可能死了不少人,但卜大爷不可能贻笑江湖报案,你查什么?查我乘乱救封姑娘?苦主是谁?是卜大爷吗?他控告我什么罪名?不该抢救她不择手段,无法无天掠劫的人质?像话吗?熊捕头,不是我瞧不起你们这些公人,我本来很尊重你们的身份职责,但你管不了咱们这些人的事,更不敢抓这些欺世盗名的侠义英雄置之于法,你何必上他们的当?太平府的两个公人,就比你聪明,他们不耻这些人所为,所以撒手不管了。”
一位双眉灰白的老人哼了一声,踏前两步老眼似电。
“你这位小老弟牙尖嘴利,语利如刀。”白眉老人怒声说:“说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老家伙,且慢谬论。”他大声阻止:“你是公人?”
“老夫不是公人……”
“那你是老几?”
“老夫……”
“呸!你算什么东西?”他冒火地挖苦对方:“熊捕头在办案,轮得到你这非公人在旁胡说八道?熊捕头,你不轰走这个目无王法的老混蛋吗?”
白眉老人被骂得羞愤交加,顿忘利害。顾不了王法,突然抬手戟指虚空疾点,一缕罡风袭向他的七坎大穴。
他先一刹那侧移半步,从指风侧方闪电似的切入,近身一了,大喝一声,一肘撞在老人的左肋下。掌一翻,反拍在老人的鼻梁上,打击空前快速猛烈,无法防御。
鼻尖下陷,双目发黑,挨一下真不好受,老人立即失去应有的反应。
接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