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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罗布泊之咒 作者:周德东-第102部分

小说: 罗布泊之咒 作者:周德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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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见季风喊着:“周老大!快!快!快点跑过来!” 

    回头看,白欣欣盯着我,趔趔趄趄地跟过来。 

    我冲到季风跟前,大声问:“他怎么了!” 

    季风说:“不知道,大家好像突然都犯怪病了!” 

    我又回头看,白欣欣已经跑过来了,脸色依然苍白,右胳膊好好的。他跑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后退了一步,他一下扑到地上,翻个身,坐下来大口大口喘气。 

    我看了看大家,每个人都惊魂未定。郭美的额头上有个伤口,她坐在沙地上,小声地哭着。黄夕站在她旁边,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明白了,那个坡正是诡怪的丧胆坡,刚才我们接近了它! 

    季风说:“你没事儿吧?” 

    我说:“没事儿。” 

    季风说:“多亏了令狐山,他把我们赶到了这个地方……” 

    我突然问:“蒋梦溪呢?” 

    季风说:“不知道……” 

    我正要返回营地,季风一下拽住了我,说:“你不能去!” 

    我说:“为什么?” 

    她说:“帕万也没过来……” 

    我说:“那怎么了!” 

    季风说:“你的脑袋停转了吗?你会杀了他!” 

    我一下就定在了原地。 

    季风说:“一会儿让令狐山把他带过来吧。” 

    令狐山和周志丹已经走近了我们。四眼跟着他们跑过来了。 

    周志丹看着我,眼睛里有些恐惧。我迷茫地看着他,感觉就像刚刚做了场噩梦,他变成了复制人,我们厮打起来…… 

    令狐山走到我跟前,说:“刚才大家都中邪了!” 

    我说:“你怎么没事?” 

    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丧胆坡只能迷惑人类。” 

    我问周志丹:“你还记得刚才的事吗?” 

    周志丹说:“当然记得了,我们上了那个沙坡,你突然说,你是复制的……” 

    我们两个人都被噩梦吞噬了。 

    我又看了看大家:“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吴珉说:“我看见小帅拿刀要杀我……” 

    孟小帅说:“我他妈拿的是饭勺子!” 

    布布说:“当时,章回在我旁边帮我搭灶,我听见他说话不是他的声音了,转头看他,他变成了那个死去的张回……” 

    黄夕说:“我看见郭美把脸皮揭下来,都是血……” 

    我说:“白欣欣,你呢?” 

    白欣欣依然坐在沙地上,朝他的房车看着,一言不发。 

    季风看了看魏早,犹豫了一下才说:“当时我去车上拿东西,感觉有人在背后骚扰我,我回过头,看见是魏早……后来,我听见令狐山扯着嗓子喊,他让我们不要相信看到的东西,立刻跟他走……” 

    令狐山说:“当时我发现大家的表情异常,马上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只是,白欣欣和蒋梦溪在房车上,我怎么敲门他都不开。” 

    我说:“你赶快去房车上看看。” 

    令狐山就朝房车跑去了。 

    大家不再说话,全部盯着他。 

    令狐山跑到房车前,打开车门朝里看了看,然后爬上去了。过了很长时间,房车一直安安静静,不见他走下来。

 第111章 奸尸者……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白欣欣突然哭起来。 

    这时候,令狐山下车了,不见蒋梦溪。 

    他朝我们走过来,脚步有点缓慢。 

    白欣欣一直哭。 

    季风看了看我,我没说话。我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十几分钟之后,令狐山走到了我们跟前,他看了看白欣欣,然后小声对我说:“她……断气了。” 

    大家静默。 

    白欣欣突然站起来,逼视着我,嘶哑地喊道:“你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啊?你他妈要负责任!” 

    我没有说话。 

    我一直觉得此人很自私,他能为蒋梦溪流泪,咆哮,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白欣欣竟然暴怒了,冲到我面前,揪住我的衣服,把我摔倒在地:“你他妈别装哑巴!” 

    季风竟然掏出枪来,指着白欣欣,平静地说:“你还没有清醒吗?” 

    白欣欣看着季风的枪,突然一伸手,把枪打掉了:“来,你开枪吧!” 

    季风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时候,我已经爬起来。 

    章回走过去,把枪捡起来,递给了季风,然后站在了白欣欣跟前:“我跟你唠唠?” 

    白欣欣瞪着他,说:“傻×,你少帮腔!” 

    章回抠了抠耳朵,突然一拳打在了白欣欣的鼻子上,立刻就出血了。白欣欣坐在地上,又哭起来。 

    章回蹲下来,递给他一张纸巾,小声说:“记着,一个男人可以有脾气,但是你不能当着我的面闹事,你得给警察点面子。懂吗?” 

    令狐山说:“周老大,我不会开车,让谁把车开过来吧。” 

    我说:“我去。” 

    吴珉说:“我去吧。” 

    我说:“行。” 

    吴珉说:“7辆车啊……”然后,他四下看了看,说:“郭美,你跟我去开?” 

    我的心突然收缩了一下。 

    表面看起来,吴珉好像随便一说而已,我却多心了——他为什么偏偏提出让郭美跟他去开车? 

    假如他们回到营地之后,他把郭美掐死了,他可以说他出现了幻觉,没办法追究他。 

    我说:“不,我跟你去。” 

    令狐山碰了我一下,说:“只能去一个人。” 

    我说:“那还是我去吧。” 

    吴珉说:“那好吧。” 

    我离开大伙,走向了营地。 

    现在,营地里有一具尸体,有一个活人——帕万。 

    帕万痴呆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从车上冲下来攻击我。我觉得,此地能迷惑正常人的大脑,但是迷惑不了傻子的大脑。 

    大家都在我背后看着我,我要让我的步伐坚定些。 

    帕万应该坐在魏早开的卡车里,现在,卡车的窗户关闭着。他在里面干什么?虽然是早晨,但是封闭的驾驶室里肯定像个蒸笼,他为什么不下来? 

    我放慢了脚步,越来越忐忑了。 

    终于,我慢慢地接近了那辆卡车,喊了声:“帕万!……” 

    忽然想到,他听不着。 

    他是帕万的时候,听不着。他是传声筒的时候,他就听得着。 

    卡车上一片死寂。 

    我朝房车里看了看,房车也一片死寂。 

    我踩着卡车的脚踏板,站了上去,朝里看了看,空的! 

    我一下就跳下来。 

    帕万去哪了? 

    我又走到另一辆卡车前,登上驾驶室看了看,也是空的! 

    卡车上有车篷,我分别从后面爬上去,除了我们带的东西,并不见帕万的影子。 

    我朝另外4辆车看了看,都贴着车膜,看不清里面。 

    我打算先把房车开走。 

    当我登上房车之后,一下惊呆了——蒋梦溪躺在地上,帕万蹲在她旁边,正在脱她的衣服。蒋梦溪头发上都是血,已经凝固。她的上衣被掀起来,裤子被扒下来,露出白花花的身体,并不丰满。 

    帕万听见了动静,猛地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闪着贼亮的光。 

    这个畜生要奸尸! 

    我说:“帕万,你离开她。” 

    他没有动,清清楚楚地说:“一起来吧。” 

    我顺手从旁边捡起一只很大的扳手,紧紧握在手里,说:“你滚下来!” 

    他愣愣地看着我,又说:“反正她死了,不会反抗的。” 

    我的肺都要气炸了,几步跨到他跟前,猛地扬起了扳手,他一缩脖子,紧紧闭上了眼睛。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 

    我看到的情景是真实的吗? 

    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帕万不会中邪,但是我会中邪!也许,此时帕万正在卡车上端端正正地坐着,而我却要砸死他…… 

    我放下了扳手,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想跑开,回到大家身边,让令狐山过来,把帕万带过去。 

    但是,万一眼前这一幕是真实的,那么,蒋梦溪就会被亵渎…… 

    我使劲闭上了眼睛,试图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睁开眼,帕万依然蹲在蒋梦溪旁边,双眼满含期待地看着我。 

    我一步步后退,终于下了房车,撒腿朝大家跑过去。 

    我跑到他们跟前的时候,季风看着我手上的扳手,问:“你怎么跑回来了?” 

    我不能说我看到了什么,否则,说不定白欣欣会没命地冲过去。就算我刚才出现了幻觉,白欣欣也可能出现幻觉。他和帕万免不了一场生死厮杀。 

    我说:“令狐山,你去把帕万带过来。只有你了。” 

    令狐山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只是说:“好的。” 

    半个多钟头之后,他才把帕万带过来。他牵着帕万的手,就像牵个幼儿园的孩子。 

    他回来之后,我问他:“帕万在哪儿?” 

    令狐山说:“他在房车上睡大觉呢。” 

    我说:“蒋梦溪呢?” 

    令狐山看了看白欣欣,说:“她还在房车里躺着……” 

    我说:“没问题?” 

    令狐山说:“有什么问题?”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看了看白欣欣,说:“你去把你的房车开过来吧。” 

    白欣欣看了看我,没有动。 

    我说:“你不去吗?” 

    他有些悲戚地说:“我不敢看她……” 

    我起身就走了。 

    我再次跑进营地,走到房车前,正要登上去,一下停住了,我蹲下身朝房车底盘下看去,又出现了一朵沙子雕成的花! 

    大热的天,我却感觉到了一股阴森的冷气。 

    我站起来,登上了房车,蒋梦溪在地上躺着,身上穿着衣服,很不整齐,那应该是她和白欣欣打斗的时候弄的。 

    我先后把7辆车都开到了大家跟前。 

    上午的时候,大家把蒋梦溪埋在了盐壳之下。 

    白欣欣一直在流泪。他来到罗布泊,就是为了躲避这个偏执的女孩,甚至对我们编谎,说她被脚踏船搅死了,现在,蒋梦溪死了,想不到他如此伤心。 

    可能,他把迷路之后所有的恐惧、抱怨、悲苦,都借着蒋梦溪的死发泄出来。 

    大家搭起了两顶帐篷,下午的时候,很多人在帐篷里睡着了。 

    我坐在越野车的阴影里,不停扇着风,等待黄昏来临,那时候天稍微凉一点,我要去那片雅丹看看。 

    可是,今天很奇怪,时间似乎长了一倍,我觉得太阳应该落山了,看看手机,竟然才下午2点多钟! 

    我等不及了,站起来,把我驾驶的那辆越野车发动着,钻了进去。 

    季风走过来,问我:“周老大,你干什么去?” 

    我说:“我去找找那个‘棋盘’。” 

    季风说:“多带些人去吧。” 

    我说:“不一定能找到,我只是去看看。” 

    季风说:“我跟你去。” 

    我说:“太热了,你留在营地里。” 

    其实,我是不确定那个丧胆坡的具体范围,我担心我半路把季风杀掉。 

    她想了想,说:“那你带上伞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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