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大丫头 作者:鹊桥(晋江vip2013.03.30完结,宅斗,布衣生活)-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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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前行。
这事件发生的时间虽然短,自始至终,轿子里依然安静,里面的人对刚才咒骂的言词,似乎更不放在心上一般。
沈东岩走上前再度深深揖了一礼:“姑爷,见谅了。”
贺言梅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在旁人猜测他会如何发作时,半晌后,他也挥手道:“亲家公,好说。”
沈东岩露出笑,无数乐声又开始齐鸣,路人伸长了脖子在张望,脸上仍是兴奋难抑。繁华到梦幻的庞大送亲队伍终于缓缓驶出这条街,但许多人,却都还在不舍的望着,仿佛还期待能重新看到同样的绚烂意犹未尽。
淑云夫人紧绷的神经,也随着队伍的消失,而终于疲累的松懈了下来。
过了半个钟头后,百姓们才逐渐散去。地上许多散落的礼花,有很多孩童奔跑着捡起来。看热闹的人此刻都产生一种不虚此行的感觉,谁家娶亲能这么热闹呀,太有料了不是。这回去以后聊天,起码能有一个月都不得无聊。
淑云夫人走进了归雁园,却没有去看望何钟灵。而是来到尽头的书房,推开了沈文宣的房门。
沈文宣在书桌前,却是背对着,目光盯着什么也没有的墙壁,像是也在出神。
淑云夫人凝视他片刻:“宣儿。”
沈文宣稍稍侧脸,声音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婶母来了。”
淑云夫人缓缓走过去,目光却在这过程中变得哀伤,她最终停顿在沈文宣的身后:“宣儿、今早临送嫁前,……我还特意来提醒你,让你看住你的媳妇,为什么你没有?”
沈文宣似乎过了良久才叹息一声:“她要离开,侄儿也拦不住。”
“是拦不住,还是不想拦?”淑云夫人定定望着他,唇角溢出一缕悲哀的笑,“我让你拦住她,这句话,或许还提醒了你吧?”
话音落下,沈文宣终于自桌旁转过了身,这一看之下,淑云夫人也暗惊,他正当壮年时候,鬓角处竟然都隐约见了白发。
他像是也在很认真的看着淑云夫人,“婶母说的是指责的话?”
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也一本正经的问起来。淑云夫人惊怔之下想到了许多年前的一些事,她于是更加明了,因此心中的悲哀之情也更甚了。
她几乎是含泪的注视沈文宣:“宣儿,我曾对你讲过,我待你和洵儿、都是一样的……洵儿若有什么,我也会给你。这些年我的做法,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也会给我?”沈文宣静静抬眼,眉头微微拧起。
淑云夫人手臂虚软,只得无力的撑着桌面勉强站立。她目光瞥向一侧,泪光晶莹,今日,让她伤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沈文宣道:“怎么会一样呢?婶母,其实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洵弟的天纵奇才,我是拍马也赶不上的。从小就是,他一直在家族里领先所有旁支,我也知道,无论我如何努力,得到的那些成就,在洵弟眼里也都算不上。”
淑云夫人几乎连话也说不上来:“你!”
她的手指抬着,似乎想碰他,片刻仍是只能堪堪垂下来。心力交瘁的迹象是那么明显,声音包含沉痛:“你可知道,你今日纵容她一时,晚晴这一辈子也就算毁了!别说皇上不会放过她、可能会让她做一辈子的‘疯癫’女人!你们夫妻的情分啊,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为何就能这么狠心?”
已经没有什么质问了,淑云夫人彻底把底牌揭了出来,她的确是当家主母,平日再怎么睁只眼闭只眼,还是能够看出端倪。
沈文宣又转过了身,将桌上的书一本一本理起来,却再没有说话。淑云夫人在背后看着他,心碎了彻底。
也许她今日也才发现,她一直把命疼的孩子,以为自己已经带着他活在了阳光底下,蓦然转过身,却才恍然回过神,原来他根本还是在阴影中没有走出。
她脚步虚浮的走出来,扶着门框,也许今日这大宅院中,她们母子二人,正好是最绝望的两个人。
素锦坐在轿子里,起先还平稳,可是她只觉得到贺府这段路走了很久,到后来根本一点喧嚣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可轿子还在走,但突然晃了一下,接着就有更多的晃动袭来,让她头晕的同时全然是迷惑。她双手抓着轿子两边,努力维持平衡。轿子外面也是沉寂,如果不是还能听到轿夫们整齐划一的步子,她甚至都怀疑连外面也没有人了。
但是轿子晃动的越来越厉害,她双手齐用都快控制不住身体了。她忍不住想掀开轿帘看看,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在又一次晃得滑下之后,她伸手想把门帘拉开,触手下去,浑身血液却都凝固住了。
她开始奋力去敲:“你们要干什么?放我出去!”
这轿子外竟是多出了一层挡板,一层坚硬的,仿佛门一样的木板。手捶打上去咚咚闷响,但丝毫撼动不了。
素锦有些慌了,这挡板什么时候出现的,什么时候放下的,她一概不知道。在这轿子里她就心如死灰,可并不代表她感受不到周围的异常,何况眼下的境况,根本可以称为诡异了。
轿外竟然真的传进了声音:“小姐,您别叫了,再忍一忍,也就快到地方了。”
那地方显然不会是贺府了,素锦略略喘息起来:“你们要带我去哪?你们不是轿夫、你们是什么人?”
她又开始砸门:“为什么要关着我?!让我走……”
门外顿了片刻,又叹道:“小姐还是别叫了吧,小的们可以告诉你,这地方虽然你不知道,但你叫破了喉咙也是没有用的。您先别慌,就且安安静静的待着、别的也没办法,只能先到了地方您再说话儿罢!”
对方如此恫吓,素锦更是浑身泛冷意。连轿子上原来的小窗户,都被木板挡死了,此处显见得幽静,就算将她丢在此处,关一辈子,都是有可能的。
之后她又敲了几次门,外面却都不予理会,除了赶路沉重的脚步声,再也没有人回应她一句。
素锦勉力镇定,她的手不由自主缓慢伸向嫁衣的口袋中,嫁衣的袋子其实很细小,但若说还有什么能带的,那就是她的针。
一根细长的钢针,在医者的手中,是既能救人,也能杀人。轻喘了片刻之后,她做了从坐进轿子中那刻起,就一直想做的事,她把钢针直立,对准手腕深扎了下去!
…………
醒来的时候,全都是漆黑的。
她甚至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醒来了,她也不认为自己能醒来。
但她很明显躺在一张床上,即使周围漆黑,五指都不见,但是身体下的感觉,却还是又真实又温暖。而且就在她挪动的时候,从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这痛楚让她很久都没有再动,躺在那里,也许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仍活着。
半晌她才用自己的另一只手去碰了碰,明显是纱布包着,接口也处理的很仔细。她那一下伤口虽小,但失血肯定不会少的。
身上所有的针都被收去了,她用没受伤的手,一点一点摸索,摸到了桌子、凳子,还有桌上的茶具,初步断定这是一间屋子,周围围住的是坚固的墙壁。
但为什么这间屋子里,没有一根照明的蜡烛,又有什么屋子,会是这般黑。
最后,她只有摸到床边坐下,心里的感觉,已是再无法形容。
身上穿的,似乎也已不是嫁衣,她用力捏着衣服的质感,却只有陌生感。待在不知是何处的黑暗中,连流泪都没了欲望。
后来她十分疲乏了,腹中空空,她又摸到了桌上,而这时候,她居然摸到了水和食物……
忽然浑身又颤抖起来,她叫道:“是谁?!什么人?!”
没有声音回答,安静的就是一座活人的坟墓。良久,她又缓缓地坐下了。眸中带着湿意,慢慢的吃下了水和食物。
这座屋子小的、连她的回声都听不到,不管是谁把她关在这,似乎不想她死,更不想放她出去。
她根据三餐数量来计算天数,居然都计算的,忘记了具体天数。因为这些食物和水,根本不是按照规律出现的。
有时她的手就放在桌子上,在那儿等了漫长的许多时候,她根据判断足有一天的长度,可是那里却没有出现任何东西。
甚至在她离开的,一转身的空当,再回头,居然又摆在了桌子上。
每天都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桌上就出现了那些食物。那么诡异的,她根本听不到一点点声音,不管怎么努力,睁大眼维持着不睡觉,都无法发现,那些东西是怎么送进来的。
她摸了无数次,这个房间,没有窗户,没有门,完完全全是密封的。
绝望已经不能形容,这样在黑暗中,缓慢寂静的,流逝着时间,情绪似乎也在跟随着消失。后来她不找了,每次喝了些水,她就陷入漫长的睡眠,黑暗中,那些噩梦似乎都跟着模糊了,她睡的越来越深。
但是,终于有一次是不一样的。
她醒过来,发现小床上又躺了一个人,就在她身后,紧紧贴着她背上的肌肤。
滚烫热切真实的接触,长久的幽禁让她反应变的迟钝,那只大手已经开始游走,在她身体各处,像点燃的火,不客气的燃烧着她。
素锦开始反抗,可是背后那人高大的身体包裹住她,她的腿也被他紧紧压着,任由索求。
而那人,显然对她的身体十分熟悉,几处捏了几下,她就软下来。
接下来更是不受控制的,开始轻喘,不停的挣扎。到后来她不挣扎了,全然溺在那人怀里。微微张着口徒然呼吸。
那人身子传来的熟悉感,也让她浑身打颤,她也没有机会去思考。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站起来了。
太熟悉了,一切都不费力,她的衣裳被一件一件的除干净。
就在意志沉沦,最后即将迸发的时候,她忽然喉间哽咽,眼中涌上了泪、极小声地说道:“你若、不是他,我立刻、就去死……”
那人所有动作一下子都僵住了,半晌万物俱静中、仿佛也有艰涩的吞咽声,头抵着她的颈窝,传出同样压抑的一声:“你受苦了,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
素锦再也没忍住哭下来,她咬住脸前的胳膊,低微的、有些泣不成声道:“你、去哪了?”
那把声音,就算消失了千万年也不会错的温柔甜腻:“我在善后。”
她无声的哭,翻过身在他怀里,把她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他拥着她在黑暗里,她受的苦实在太多,多到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后悔这次的决定。即使决绝,即使再无回头,他的眼中不知是否也有泪、也许他们都是体会的太深了。
不怕天地间的光都褪尽了,都希望心里还留着一盏灯光,能够为对方指引。
……
尾声
在洛阳的交界处,有一座小山村,民风淳朴。
有家姓方的农户,家里的女人就在这开了间乡野客栈。屋舍十分简陋,只是供过路的旅人暂时歇脚的。
那天都到了晚上,方吴氏坐在廊下看门,只见快马飞驰,从马上下了来一对年轻男女,从女子盘起的发髻上看,应当是一对夫妻。
果不其然男子说道:“在下与娘子连夜赶路,娘子已是不堪劳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