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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沦陷千年 作者:风雨月(晋江2013-04-18完结)-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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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腐臭与香料极不完美的融合,来自于那口大棺材。
  我嫌恶的皱起了眉,可就在后退的一刹,我忽然想起了点东西。
  想起了曾经在萨萨的地下室里所看到的一切。
  噢!
  我不禁瞥了他一眼,可那个混蛋只是神色平静的望着那口棺材消失在入口深处,眼眸如注清水。
  *
  沙沙沙
  繁茂的枝叶在拉蒙身后左右摇摆,仿佛在唱着一首镇魂歌。
  死亡骑士们并没有跟上来,只是静默的立在台阶下,偌大的空地上,只有我们三个人。
  那两个混蛋都在缅怀着死者。
  至亲,或是挚爱。
  那种氛围让我也不由的沉浸其中。
  我,也有想要缅怀的东西,不是么?
  我又想起了那个孩子。
  那个一如我手指上绕着的藤蔓,连名字也叫不上的孩子。
  顿了顿,我取下了那个草戒指,将它放在了拉蒙的脚下。
  *
  “你在干什么?”忽然,亚回过头问了一句。
  他的王冠将清晨的日光反射进我的眼睛,刺眼极了,“……为了……那个孩子。”
  他没有答话,而是向我走来,狰狞的拧起了眉。
  他的脚步飞快,而且,让人心惊胆战的是,他那只健壮的手臂忽然按在了腰间的长剑上。
  铮
  出鞘的声响吓了我一跳。
  “你干什么?!”我惊叫出声,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可已经来不及了,巨大的冲力直接把我撞的飞了起来。
  “嗷!”
  我恶狠狠的摔在了石雕的另一只脚边。
  额头砰的磕在了石头上,磕得我眼冒金星。
  SHIT!
  可没等我骂出声,萨萨已经吼了出来,“亚汀斯!”
  也几乎在同时,一声尖锐的撞击声穿透了我的耳膜。
  乒
  骇然抬头,我发现亚就站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
  很明显,肩头的伤让他没来得及把长剑举到位,是那只肌肉紧绷的手臂架住了那柄向下切割的匕首。
  他的肩膀在发抖。
  伤口撕裂,鲜血横流。
  啪
  断裂的希望图腾从他的手腕里掉了出来,那颗蓝莹莹的宝石带着滚烫的鲜血一路滚到了我的手边。
  直到那时,我才缓过神,“亚!”
  “啊!!”那个混蛋恶狠狠的咆哮起来,他猛地发力,将匕首掀飞到了一边。
  抽了口气,我立刻抓着那颗宝石,从地上爬了起来,万分警惕的瞪着他们。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噢!”踉跄了两步,匕首的主人嚎叫起来,直到这时,我才看清楚,那是一名精壮无比的男人,一击未中的愤怒让他的双眼变得通红,“兄弟们!是时候干掉暴君,为我们死去的亲人复仇了!”
  吼声未落,我的眼角已经闪出了无数的影子,他们都握着尖锐的木棍,像猎豹一样迅猛的飞扑过来。
  “杀!!”
  噢!噢!
  *
  不得不说,萨萨的速度就像风。
  我还没看清楚,他的长剑就闪电般的将袭击亚的男人劈成了两半。
  “呃啊”惨叫迸发,殷红的液体就像涌泉飞溅。
  带着血水的肠子飞上了拉蒙的权杖,飞快的在上面盘绕了好几圈。
  当那一幕刺激眼球的东西出现时,我感觉所有人的行动都顿了一下。
  “杀!”
  “杀了他们!”
  一秒后,那些人再一次红着眼叫嚷了起来。
  可那一秒足够我闪身避开第一个人的袭击,并伸腿绊倒了第二名猛扑向我的人。
  砰
  只见他一头撞在拉蒙的脚边,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连痛呼都来不及。
  那副模样让我忍不住摸了摸额角,感同身受的嘶了口气。
  转眼,无声无息的死亡骑士们已经狂奔上台阶,将我们与那伙人隔开。
  长剑与长矛在日光里闪耀。
  惨叫与呻吟在空气中盘旋。
  乒乒乓乓的撞击声中,胜负早就定下。
  那伙人根本不是骑士们的对手。
  单方面的屠杀让拉蒙如沐鲜血。
  “噢!我的腿!我的腿!”
  “别!别杀我!”
  “快逃!快走!”
  滚倒在地上的幸存者没命的叫喊,转身往树林里抱头鼠窜。
  萨萨甩了甩剑上的血水,抬手对死亡骑士们做了个手势,“追上去!”
  可就在那时,藤蔓之外忽然升起了冲天的黑烟。
  那一道道黑烟可不止一处。
  西面,北面,甚至还有东面。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向了那些烟柱。
  怎么了?!
  凡蒂失火了么?!
  


☆、第一四一章

  那名拉菲般的混蛋气极了。
  那几柱漆黑的烟火来自于几处城防监狱,里面被烧的一塌糊涂,犯人早已逃跑一空。
  可怜的守卫们被大卸八块,钉在监狱的大门口。
  更有甚者,有人冲进魔窟,劫走了本该在今天开膛破肚的欧斯卡。
  被揍晕的卡里斯翻进阴沟才捡回一条命。
  而被刀子捅的面目全非的老宪姆则在魔窟边的树林里被找到。
  当那最后那一个“不妙”的消息传进枫宫,额上青筋暴露的亚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掀翻了手边装着石榴的镀金盘子。
  哐啷
  暗红的果实滚满了大理石地面。
  “维纶!”他暴怒的咆哮起来,鲜红的眼眸如血沸腾,“集合你的军队!”
  “是,陛下!”
  “抓回那些暴民!一个都别漏!”
  砰
  沉重的铁靴恶狠狠的踩碎了一只果实,顿时,鲜红汁水就像血浆一样喷溅。
  噢!
  那副景象让坐在纱帐后的我都不禁瑟缩了一下。
  “是!陛下!”顿了一下,维纶弓着身子退出了宫殿。
  *
  阳光绚烂。
  可被大理石地面一反射,打到身上却是冷飕飕的。
  “我一点也不认为欧斯卡会比你更得人心,亚汀斯。”在那阵冷飕飕中,台阶下的卡拉雷忽然开口。
  “迪奥?或者是德普?安妮佳?”
  “或者更多。”
  亚没有回话,而是更紧的捏住了泛白的指节。
  “是时候告诉他们,谁是艾伦的君王了,亚汀斯。”
  “……血。”那个词说的咬牙切齿。
  卡拉雷微微躬了躬身子,再抬起头时,那双眼睛和亚汀斯一样叫人心惊胆战。
  *
  血。
  我很快就了解了亚口中那个词代表的意思。
  因为,下午,在国王广场上,我“有幸”见到了几天前我“不幸”错过的屠杀。
  染血的长刀,横飞的头颅。
  那是我一生也不想见到的噩梦。
  隔着纱帐,毒辣辣的太阳似乎都变得冰冷。
  有那么一瞬,我的耳边只剩下最恶毒的咒骂与最绝望的惨叫。
  “你根本不配做我们的君王!”
  “受到诅咒的死神!你让我们挨饿!还要杀死我们!”
  “你会遭到天谴的!你会死无葬身之地!亚汀斯。兰道!”
  “别杀我!别杀我!”
  满脸狰狞的侩子手扬起了刀,毫不留情的斩了下去。
  “啊…!!”
  一波又一波活人变成死人。
  一层又一层鲜血干成血渍。
  可是屠杀却毫无停下的意思,天知道他们从哪儿搜到了这么多人。
  男人,女人,老人。
  强壮的士兵们揪着那些人的头发把他们拖进刑场,又将他们死死的按在地上。
  尖叫,哭喊。
  充满了恐惧或是愤怒。
  可是,就算他们呐喊的再高声,挣扎的再用力,也终究在一刀之下归于死寂。
  血,鲜红鲜红的……
  在那一堆滚落的狼藉不堪的头颅中,我甚至还发现了几双孩子瞪起的落着血泪的眼睛。
  噢……
  血味四散,越来越浓。
  高台下,有人撇开了头,退进了小巷的阴影。
  高台上,已经有人开始呕吐了。
  “够了,陛下。”终于,有看不下去的人在外面低声开口,“他们也是由于饥饿,迫于生存。”
  “他们好歹是艾伦人,是您的子民……”
  “他们不是我的子民!”可没等他们说完,亚已经出声打断了他们,他的嗓音低沉的让人害怕,“我的子民知道谁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君王,我的子民知道是谁用金子换回了粮食以便他们果腹,我的子民不会与北方人勾结葬送了艾伦的雄狮,我的子民更不会在这种时候在凡蒂城里弄出骚乱,杀死自己的弟兄!”他越说越快,越说越愤怒,到最后,即使看不见他的脸我都能想象出他满脸狰狞的模样,“他们不是我的子民!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是整个艾伦的敌人!”
  “他们……”
  “我将把所有试图通敌的人都吊死在广场上!”
  寂静了一下,外面的人影退到了一边。
  手一挥。
  暂停的死亡之曲再次奏响。
  *
  沉重的海浪依旧在露台外低吟。
  我已经在那一池清水里趴了小半个晚上了。
  观看了一个下午的血肉横飞,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傻了。
  脑海里无限的重复着头颅滚落的场景,那场景让我心跳加速,冷汗淋漓。
  所以,我一回到房间就把自己扔进了水池。
  哗
  水花扑了一头一脸。
  可是不管怎么清洗,身上那股血的味道就是去不掉。
  哪怕把皮肤擦的通红都不行。
  有点冷了。
  我清楚的知道,那种冷不止来源于海风与清水的拥抱,更多的,是来自于那场屠杀带给我的恐惧。
  那个混蛋带给我的恐惧。
  深深吸了口气,我钻进了冰冷的水底。
  残暴而血腥。
  是的,那绝不仅仅是那位君王火山般的暴虐,更多的,或许是指沉在他骨子里的冷酷。
  他杀死了很多人。
  很多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曾经,我坚信我完全理解那种因为仇恨而大开杀戒的行为,可是,那一刻,当那些鲜血凌空飙溅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忍不住在发抖。
  毫无激情。
  毫无兴奋。
  毫无释放后的酣畅淋漓。
  反而是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对于死亡的,彻骨的恐惧。
  可是,亚是冷静的。
  我还记得我在他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脸变得苍白,可他却只是冷静的将我送上马车。
  “送特蕾莎殿下回去。”他吻了吻我的手背,说道,那音调也非常冷静,仿佛他身后依然在进行的那场杀戮只是我自己做的一场大梦。
  “亚……”我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指。
  “回宫殿等我。”他轻轻推了我一下,转身回到了高台。
  *
  不期,房间外传来了隐约的歌声。
  那声音就像飘动的纱帐外,那些遥不可及的星子,若隐若现,也美轮美奂。
  顿了一下,我钻出水面,擦着头发走了出去。
  裙子的面料非常柔软,可是摩擦着脚踝上的伤口依旧很疼,这让我的脚步很轻也很慢,以至于我几乎要走到凉亭边缘,里面的人才发现我。
  唱歌的是乔迪。
  只是我没有想到,希苏抱着膝盖靠在另一边的柱子上。
  所以,当那双猫一般的眼睛落到我脸上时,闪开已经来不及了。
  喔~
  笑了笑,我还是走了进去。
  “噢,自己爬出来了么?我还准备半夜去打捞你。”很显然,那名该死的女人永远不知道怎么讨好人。
  扯了一下嘴角,我刻意坐在了她对面,乔迪的身边,“我一直相信甘之若饴的东西能阻止任何人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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