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洪流-英军反法西斯著名战役纪实-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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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维林同情地点点头,把他让进屋里,向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普里特威兹喃喃地说道:“你对情况很熟,我看,还是向隆美尔建议一下,不必更换指挥官了。战场上更换指挥官乃兵家大忌,想必他会理解的。”
“不必了,司令做出的决定只有执行,说也没用,”施维林当然清楚易人的原因,只是不便向这位师长明说。
“天不早了。你刚到此地,一定很累,早点歇息吧。”施维林功道。
太阳升起的时候,隆美尔已经站在这位新来的将军帐篷前敲门了:“将军阁下,这里是非洲战场,不是柏林,该起床办点正事了吧!”
“快去查一下,为什么向托卜鲁克发起的进攻停顿了,”隆美尔怒气冲冲地说,“英国人正在逃跑,快去拦截他们!”
普里特威兹困惑地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上旁的施维林拍拍他的肩头,向路边一。。嘴,他自己的汽车正停在那里。
师长明白了。他钻进汽车飞也似地向托卜鲁克方向驶去。惊惶的德国机枪手们看到插着将军三角旗的小轿车从后面疾驶而来,靠近公路的一个机枪手尖声叫着警告说:“停车!停车!前面危险!”
普里特威兹在飞驰的汽车里站起身向后高声喊道,“跟我来,前进!敌人正在逃跑!”
霎那间,一发英军的反坦克炮弹猛然落进他的小车里,把他整个地撕裂开来,他和司机当场一命呜呼。
四分五裂的小车夹杂着肢体在空中转了几圈落了下来,鲜血沿着公路湍湍而淌。施维林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径直走进隆美尔的指挥部。隆美尔站起身来,不耐烦地看着他。
“您刚才派往前线去的那位将军已经死了,司令阁下。”施维林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
隆美尔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一言未发,转身出去了。他带了一队汽车和一门20 毫米的大炮,驱车亲自前往托卜鲁克。
路上,监视哨发现两辆小车颠簸着尾随他们,迅速追了上来。隆美尔拿起望远镜,看见一辆是英军的指挥车,另一辆看上去和他的德国车相似,隆美尔虽然英勇无畏,但也十分谨慎。“准备射击!”他命令道,于是所有的卡车都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两辆奇怪的小车驶到他们的前头刹注车,从一辆车里跳出施特莱彻将军:“报告司令,”他大声喊道,“第15 装甲师师长普里特威兹阵亡。”由于气愤,施特莱彻的脸涨得通红。
隆美尔冷淡地打断了他:“你怎敢在我身后驾驶一辆英国小车?我已经准备向你开火了。”
施特莱彻也毫不示弱:“要是那样,你是想在一天之内把你的两名装甲师指挥官都整死,将军阁下。”
隆美尔再次无言以对。
托卜鲁克港是利比亚沿海的一个最具有战略意义的港湾。它封锁着一条32 英里长的海岸公路,迫使隆美尔的给养运输队不得不开往埃及边境,然后再绕过一条长50 英里且变幻莫测的沙漠小道。如果托卜鲁克控制在英军手中,隆美尔不敢轻易发动对埃及和尼罗河流域的进攻,因为托卜鲁克的驻军随时可以冲下来切断他的补给线。所以,隆美尔决意要攻破这个堡垒,而英军决意要在这里决一死战。
隆美尔的军队对托卜鲁克屡攻不下,一场陷入僵局的拉锯战开始了。。
初夏,天已放亮,四下里仍然静悄悄的,树叶在晨光中轻轻颤抖,一抹朝阳洒进中东英军总部。韦维尔将军坐在办公桌后宽大的扶手椅上,收音机里正广播着最新消息:“今天凌晨4 时,德国以300 多万军队、3000 辆坦克和近2000 架飞机,对苏联发动了突然袭击。。。苏军全体将士在斯大林的领导下,正在奋起反击。。”
办公桌上摊着副官刚送来的一纸调令:首相致韦维尔将军:奥金莱克将军将接替你的职位,担任中东英军总司令,而你是一名无与伦比的优秀人才和十分杰出的军官,将填补英印军总司令的空缺。
韦维尔一直在想,为什么德军入侵苏联和他调离的消息会同时到来呢?调今日期是6月21日,按惯例是应该当天抵达开罗的。这种巧合预示着什么?
看着“优秀人才”“杰出军官”这样的字眼,韦维尔心里苦笑着,个中甜酸苦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好运早已结束了,而这张调令则给他的厄运划上了句号,去印度?韦维尔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谚语:摇动印度榕树。相传这是一种能产金币的树。意思是说在印度会发财走运。不管这是真是假,韦维尔将军对此可不感兴趣,他目前所需要的只是在家休息几天。
年近花甲的韦维尔将军是英国最杰出的军事家之一。他身体粗壮,沉默寡言,被人们称为军事思想家。他的敌手隆美尔总是随身带着韦维尔的著作《将军与将才》。1940 年秋、冬季,他指挥西部沙漠部队狙击格拉齐亚尼作战有功,一夜之间成了英国杰出的战斗英雄。
但是,当隆美尔的非洲装甲军到来时,韦维尔却奉命将其主力部队派往希腊,后又派往克里特岛。补给线拉长了,精锐部队没有了,部队消耗甚大,结果被德军逐回埃及边境。
为挽回败局,丘吉尔不顾兵员、补给方面的困难,一再令他发起反攻。韦维尔遂于6 月15 日发起“战斧”战役,旨在减轻托卜鲁克的压力。此刻,韦维尔在同时进行着3 个不同方向的战役(利比亚、叙利亚和伊拉克),实在没有分身之术。“战斧”计划在3 天后宣告失败,英军约90 辆坦克被击毁。韦维尔于战役最后一天不顾危险,亲自乘机飞临前线部队视察。当他发现败局确已无法挽回时,竟然老泪纵横。前线将士无一不被感动。
将军所能做的,只是返回开罗给帝国总参谋长迪尔发送了一封电文:“我十分抱歉地向您报告‘战斧’计划已告失败。全部责任在我。。。”将一切过失归于自己是韦维尔的一贯作风。将军一夜之间老了10 岁。
迪尔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唐宁街10 号,将韦维尔的电文交给丘吉尔:
“首相,知道参谋部的人怎么说吗?他们说‘隆美尔已经把韦维尔刚赢得的桂冠从他的头上扯下来扔在沙漠中了’。”
丘吉尔大口大口地吐着烟雾,沉思着。半晌才慢腾腾地说道:“这不过是那些人一时出于悲痛说的话。不过,我认为,事已如此,应该进行一次人事调整了。”
“你是说将韦维尔撤职?”
丘吉尔没有正面回答,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掠而过:“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渔翁,抛出两根钓鱼杆。一个鱼钩上是一条活蹦乱跳充满生气的鱼,另一个鱼钩上是一条疲惫不堪死气沉沉的鱼。我想把他们调换一下。”
迪尔马上明白了首相的意思:“是啊,任何人都不能在一个地方,而且是条件极为恶劣的地方呆上太久。他太疲倦了。。”
第三章“十字军”小试锋芒
深秋时节的一个夜晚,地中海刮起了阵阵劲风,泛着银光的海水被一片片泡沫盖住。一架“惠灵顿”式轰炸机低吼着从布满灰色云片的天空中疾驰而过,穿越地中海之后,向汉尼巴尔的古老城市昔兰尼加飞去。飞临陆地上空时,机长放下起落架减速,机上一名30 岁上下的壮汉整理好跳伞装具,飞身一跃,消失在黑暗中。
他就是英国情报机构的特工人员、阿拉伯语专家哈兹尔登,他讲伊斯兰塞努西教会的方言就像说英语一样流畅。
哈兹尔登将降落伞掩埋在沙漠的灌木丛中,穿上塞努西教徒的长袍,把皮肤染成栗色。黎明时,他跟着长长的骆驼队来到贝达利托里。据报告隆美尔的司令部就在此地。哈兹尔登装扮成驼乌皮毛商,一连数周呆在这座巨大的白色别墅附近。这显然是一个德军指挥部。他看见隆美尔乘坐着他那辆防弹篷式汽车出出进进,别墅周围重兵把守,还有大量电报发送信号。这一切都表明这里是隆美尔的司令部。哈兹尔登用无线电将情报报告开罗。
两天后,情报交到军事情报局局长弗朗西斯·吉冈将军手中。
“太好了,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吉冈将军一拍大腿,对中东突击队队长莱科克说,“让我们来策划一下这次行动。”
他们最后决定,选派6 名军官和53 名突击队员乘坐两艘潜艇在贝达利托里附近登陆,他们担负4 项任务:暗杀或捕捉隆美尔;攻击并摧毁昔兰尼加的意大利军队司令部;攻击亚波罗尼亚的意大利情报总部,夺取文件和密码并杀死情报官员;切断同上述目标相联的所有电话、电报通讯。
英军“战斧”计划失败后,隆美尔沾沾自喜地向柏林报告了这一难忘的胜利。他声称自己的部队摧毁英军180—200 辆坦克,几天后又把数字增加到250 辆。尽管这个数字明显是夸大的,但德军仅损失20 辆坦克,这的确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英军尽管拥有400 辆重型坦克,并且在兵力上大大超过我们,而我们又没有能与之匹敌的重型装甲,但我们德、意军队的战斗部署和顽强抵抗却使我不致把我的全部机动部队投入严酷的战斗。”这就是隆美尔夸大战果的最好理由。现在,他的声誉在国内已达到顶点,甚至已经有人张罗给他写一部完整的传记了。
希特勒不顾总参谋部的坚决反对,把隆美尔晋升为坦克兵上将,而在两年前,他仅仅是一名中校!现在隆美尔已成为“非洲装甲集团军”总司令了。提升速度之快令人膛目。
一个只有49 岁的人成了一名上将,这说明希待勒并没有记恨隆美尔未攻下托卜鲁克之过。此刻的隆美尔对元首只有感恩戴德、效犬马之劳的心思了。“如果可能的话,我将在自己的肩章上添上更多的星,”他这样想。
要添星晋级,就要夺取更大的胜利,实现他的第二个目标:夺取埃及北部和苏伊士运河。现在,隆美尔已站在埃及边境了,元首却转向东面,发起入侵苏联的战争。非洲将士们都不免大吃一惊。据说施维林甚至对部下说:“没什么可说的,这场战争我们是输定了。”
隆美尔可没有这样悲观,他认为,凭着元首的英明和洞察一切的能力,德国一定能赢得这一仗。只是这样一来,苏联战场必定牵涉了元首的全部精力,非洲兵团更不可能得到什么兵员武器及给养补充了。没有补给,怎么发展进攻?
趁战事暂停这一阶段,英国紧锣密鼓地开始策划下一阶段的进攻战役——“十字军”行动。其首要任务是收复昔兰尼加,摧毁德军装甲部队。如进展顺利,就攻克的黎波利塔尼亚。丘吉尔对这次战役寄予极大希望,他希望“十字军”行动能成为同布莱尼姆和滑铁卢之战相媲美的战斗。奥金莱克将军已经仔细考虑过了:双方兵力大致相等,隆美尔的装甲力量占有优势,因为最近又新补充了第90 轻装甲师;而英军则拥有空中优势。奥金莱克唯一的希望是以突袭的方式赢得这一新的滑铁卢之战。如果能够暗杀隆美尔,就能在轴心国司令部引起混乱,英军可以趁机发动突然进攻。
就这样,一个暗杀隆美尔的计划形成了。它成为“十字军”行动的序幕。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汹涌的海浪咆哮着撞击着礁岩,发出巨大的响声。离贝达利托里海岸不远的海面上,慢慢升起两艘潜艇。海滩上的哈兹尔登在夜暗中打亮了信号灯,指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