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联邦调查局女特工-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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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车的车轮子辗过自行车道,从这里看去很小,就像是钟表里的齿轮一样,
转动起来抛射出星星点点的微弱的金属光泽。
“你仍在和克莱诺见面吗?”
“几个月前就结束了,那时她决定了,仍然愿意和阮德尔在一起。不要
吃惊。她不能够离开,她依靠着他就像依靠一只救生筏一样。”
“你们俩之间是怎样结束的呢?”
他用指尖轻轻捋过他的短发。
“相当糟糕。她那天在我那边,很晚才准备回家。她打电话给特迪·费
茵,因为劳拉在那儿和他们的小女孩一起玩。。”他叹息着,“结果她得知
劳拉掉进了游泳池差点淹死。”
我丢下了笔。停止做笔录。我的心脏跳得更快,因为我听出来他颤抖的
声音中的恐惧——也因为在这里我虽然不能代替克莱诺·依贝哈特的位置,
但和这沃伦·思佩卡坐在一起,我同样可以感受到她一定也曾感受过的心情
——事情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变,进入了一个危险的轨道。
“我们跳进我的运货车,往特迪的房子奔过去。克莱诺一路上都念着‘我
们的父啊’。特迪那时候不在家。佣人已经打了911 电话,街道上挤满了医
护人员和警车。你根本不会想你回到家时家里会变成那个样子。克菜诺钻出
运货车,几乎立刻就昏厥在一个黑人女警察手臂上。我没有走进屋子——我
在这里能做什么呢,对吧?——但是克莱诺又跑出来了,告诉我劳拉没事儿,
她甚至没有失去意识。事实证明那是佣人的错误。”
“哪个佣人?”
“我忘了她的名字。”
“是维奥莱塔吗?”
“是。是维奥莱塔。”
我感到胸部遭到一记闷击,你正要喜欢上某个人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
关于他的坏消息。
“你认识维奥莱塔吗?”
“嗯,我想我碰见过她一次,我到克莱诺家去的时候。”“那是什么时
候?”
“那次是为了结束一切。劳拉那件事以后有一个月时间我们没有见过
面。然后克莱诺告诉我们之间完了。”
“为什么?犯罪感?”
“是的,她认为一切都是她的错,但她也知道阮德尔一样有不可推卸的
责任,灾难是他们一起制造的。”他不易觉察地皱皱眉,“我能告诉你什么?
恐慌已过了。”
他用拇指和食指把空玻璃杯往前弹。
“这是我带她来的第一个地方,我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
我们等电梯的时候,站在一整块嵌在木框子里的大镜子前,木柜上绘着
玫瑰。沃伦·思佩卡戴上了一顶棒球帽,上面写着“沃伦兄弟工作室”字样。
我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酒吧招待正在把一锅辣椒倒到蒸气腾腾的盘里,准
备开饭的时候了。电梯到了,空的。我们迈了进去。
“我们第一次接吻正是在这里。”
玻璃电梯震颤起来,当它开始往下降时,我们站在那里谁也没说话,跟
他们站在这里时一样,靠得很近,笨拙地,充满渴望地。
如果他像第一次吻克莱诺·依贝哈特那样的吻来吓我一跳,我知道那将
只是一次小遭遇,一次逗弄,没有什么可感到震怒的。她那时也一样吧:一
个来自老朋友的纪念,对在高等学校那些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害怕的日子
的记忆,那时一切事情都在那么仓促轻率中完成了。一个夏天的晚上,在一
辆滑动的车里,所有车窗都放下来了,南康伏特美妙的夜幕令人陶醉,逐渐
伸展进黑暗中的乡村道路上混杂着野草的气息。车灯熄了。不需要光亮。加
速。
(十六)
第二天我从波士顿得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
“柏药店查看了他们自1985 年以来的记录,给克劳迪娅·凡·何文配药
的方子只是给一次眼科传染病和一些妇科病的。”“野嘴”在电话里漫不经
心地说,“而且这些药方都不是阮德尔·依贝哈特开的。”
“也许她去的是另一家药房,她没有把名字记正确。”
“我现在就去查,小塞纳瑞塔。”
这一时刻我对“野嘴”的幽默丝毫也不感兴趣。他尽力屏住呼吸的声音
暴露了他的担心,而且这种担心立即传染给我,使我的肾上腺素陡然加快了
分泌。
“我们有麻烦了,不是吗?”
“并非没有机会。”
“是的,我们还有。”但恐慌在急剧增加。“在公园里她一定对我们撒
了谎。”
“那么,现在她的那一套说法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他越是再多作
些假定,我就越感到船沉得更快。”她为什么要制造出这样的事端来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得替她找到指控依贝哈特越权开药的
其他根据,否则的话我们就没有了确证证人。”
“我听听你能有些什么意见。”
“你得到她的医院记录没有?”
“还没有时间——”
“我去做。”我粗鲁地打断道,一下子掐断了电话。
几分钟以后我接通拉诺严大夫,阮德尔·依贝哈特在新英格兰长老会女
执事医院的前老板,他满口承诺说下午去查凡·何文的档案表,他的英国口
音富有节奏,显得很动听。在我的经验中,即使最有修养的人如果有机会和
FBI 共事一番也会兴奋不已的。
局里要求每六个月对我们进行一次体能测验,所以每周在你的时间表上
就可以开列三个小时时间用以进行锻炼,所以对我来说,每天穿过停车场到
位于色普维达的“韦斯特伍德公共娱乐中心”的游泳池里游个二十二分钟每
哩就决不只是为了消遣混日子。我如此急切地渴望到那里去没有别的意图,
只是想一头扎进水道里游个痛快。把精神的焦点对准对面壁上的大十字纹,
尽情享受运动中充分的技巧性的乐趣,干净利落的转身,挥臂入水的节奏,
池水在皮肤上的滑动,胸腔所承受的压力,每个晚上都从疲劳中重新振作;
今天我的体力应付有余,甚至战胜了一位穿橙色泳衣的小姐的挑战,她游的
是水池中央的快水道,这起码给她增加了十分之一的作用力。
我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办公室。一次酣畅淋漓的运动之后我感到彻底
放松下来,又有精力可以应付任何事情。回来就遇上幸运的事,罗莎琳给我
留了条子让我打电话给波士顿的拉诺严大夫。
“克劳迪娅·凡·何文是因为在一次汽车事故中的骨折和外伤而接受治
疗的。”医生热情地告诉我,“在此以前,她因为有各种病症,从压抑到精
神分裂症,所以接受了长时间的精神病医治,直到后来被送入佐治亚瑞文纽
学院接受治疗,实际上诊断为分裂性个性失调,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多重
性格失调。”
“明白了。你是说她属于那种具有不同的声音和性格的人?”
“对。”
“那不是很不寻常吗?”
“分裂性个性失调可能比你们认识的要普遍得多。它是一种精神机制,
是为了避免确实地变成另外一个人造成的创伤。在凡·何文小姐的病例中,
病情似乎是从早期青春期就开始了,导因于一个邻居的性虐待。从这份记录
中看得出来,”他继续说,“有二十三个人对此提供了证明,包括一个名叫
阿伦的放肆的男人。”
“她说阿伦是她的拯救者。”
“是的,一些病人把某种改变者当作‘拯救者’——其实就是,拯救她
的性格,当你和她谈话的时候你是否注意到有什么转换?”
“转换?”
“你是否看见她通过改变发音方式或者体态变成别的人——”
“耶酥,不。”一阵战栗传遍我的全身。
“很有趣。”
作了很大的努力以跟得上医生的意思:“那么我们能相信她告诉我们的
关于依贝哈特大夫的事吗?”
“那可能是靠不住的。”
“但是她看起来非常的有理性。她有头脑,还害羞——她说她能演奏小
提琴。”
“那可能是她的叫作贝基的那一重人格。”
“贝基!那是什么——‘边缘地带’?瞧啊,她有丈夫和孩子,她正推
着一辆婴儿车呢。”
“你确实看到那孩子了吗?”
“没有。但是那时正开始下雨。”这似乎解释不了任何问题。
拉诺严大夫的音调十分克制:“我很抱歉不得不告诉你,我非常怀疑在
推车里是否真有一个婴儿。”
这个想法,她出来站在冷风中只是装作在照看一个婴儿——我认为的那
儿有个婴儿——让我产生了畏惧感。最后我问:
“从你的专业观点来看,考虑到她的处境,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克劳迪
娅·凡·何文在法庭上,做一个可靠的证人吗?”
“最终地?没有机会。”
我挂上了电话,把头埋在我的手掌里,希望从这堆乱麻中理出一条线索,
挂在衣帽架上的“班克·狄克的工作便衣”的袖子和胸口被风吹动,挺了起
来,就像有一团热空气在里面膨胀起来一样。
我没有了确证证人。
而高罗威等着明天就要结果。
我可以向我的老板哀诉,我曾经保证凡·何文是个好姑娘,但是波士顿
的那个老酒鬼没能查明她的资格,结果把事情搞糟了,尽管我现在非常愤怒,
但是我不能为了我自己而出卖“野嘴”。一封指责信将只会对他的退休不利,
而即便是这样做,也根本不能解决我的问题,我能出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证
明阮德尔·依贝哈特有罪呢?
我坐在那儿好长时间,心里像有只老鼠在爬,用它尖利的爪子挖着我的
心房。我做着笔记,画着图表,但我看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制造”一个案子
来对付医生。我们能掌握的只是一个戏子不可信的故事。这时电话铃响了,
而且就是简娜·玛森自己。
她是我想找来谈话的最后一个人。我对直升飞机飞过她的房顶不感兴
趣,或许这次她是有一个新型垃圾桶想要我修。
令人吃惊的是,她似乎完全悔悟了。她需要和我谈但是却不想在电话机
里进行和深入下去,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上一次,安排一次会面竟然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然后她又提早一
周到场,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地点,所以我有一点怨气和对是否值得冒险的怀
疑。但是她保证,她的车下午四点四十五分会来联邦大楼前接我。它确实也
来了。
我拨开人群走向那辆专门等候我的黑色闪亮的豪华大轿车时,心跳都有
些加速了。车掉过头。我觉得有点头晕,车体反射的光芒一下掠过我的脸。
汤姆·保罗伊打开了车门,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这简直不像是爬进一辆
轿车,而像是走进一间房子,房间里还有唇膏的气味,到处铺满了上好的皮
革,车顶的嵌板是珍珠白的,四周边缘上都安有熠熠闪亮的顶灯。一个镀铬
的搁架上摆满水晶制的细颈瓶,瓶颈上都套着银色箍带加以固定——威士
忌,黑麦酒、杜松子酒。我可以尽量伸展我的腿,但是距离那个搁着电视机,
影碟机和CD 唱机的落地式支架仍像有几英里远,在它上面,是一排黑色玻璃
板把我们和司机隔开。这里有两部电话,一部传真机,有一个看起来就像是
一只长试管的花瓶里插着一朵黄玫瑰。我们离开路边时,一束镜面反射的光
线照射在一排玻璃器皿上,相互间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几卷剧本稿张
开像扇形一样堆在缤纷的地毯上。
“谢谢你来,安娜,亲爱的。”
简娜·玛森,涂着巴黎式的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