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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中国暗杀王:王亚樵-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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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又有人提供案发前,上海北火车站前天目路198号,可能是行刺者的落脚之地。但是,经戴笠逮捕房东并进行审讯,又让房东辨认王亚樵照片,她再三声称租她房子的人中,决没有这个王亚樵!从而否定王亚樵曾经到过这所房子。    
    戴笠知道如果确是王亚樵在暗中指挥这场谋杀,他不到天目路指挥部坐镇是不符合这斧头帮主性格的。王亚樵忽然在上海消逝得无影无踪,又引起了戴笠新的孤疑。因为就在不久前,他还为庐山行刺案而面见王亚樵,如果他没有鬼胎,为什么忽然卷家而逃呢?这对戴笠来说,又是个猜不透的谜!他感到刺宋案的幕后,定有相当复杂的背景和秘密。王亚樵究竟是不是主谋,戴笠一时无法确定。    
    他亲自审问在北火车站行刺现场抓到的李小四。尽管李小四早在戴笠来前,已向上海警备司令部供认指使他去车站行刺的,就是斧头帮的帮主王亚樵。可是,李小四却无法供出王亚樵指使行刺的具体细节。特别对王亚樵为什么要他刺杀,刺杀什么人一事上,李小四供得巅三倒四,一会说王亚樵让他杀的人,是个叫重光葵的日本人;一会又说让他杀的是中国人。至于王亚樵是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向他布置刺杀任务,王亚樵现在隐藏何处等等,李小四居然张口结舌,前言不答后语。这使戴笠忽然感到,他来前对案情的估计,与发生在上海的行刺案颇有出入。这是他头脑中的第一个疑点。    
    第二个疑点是:火车上虽然发现了两枚手雷,且手雷上又以火漆注明“斧头”二字,这就更让从事特务工作的戴笠为之生疑。他知道王亚樵是个极精明的杀手,凡是他做的案子,一般都会天衣无缝。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反要在手雷上注明“斧头”二字呢?这不是分明向警方提供证据,自认刺宋是斧头帮所为吗?戴笠就以这一物证认定案情,刺宋案非但不是王亚樵所为,而且也彻底否定了与斧头帮有关。他惊愕发现在王亚樵之外,上海还隐藏另一个暗杀组织。    
    案情扑逆迷离,戴笠和上海警备司令部都陷入无边困境之中。    
    南京、上海各地,都在车站码头暗加哨卡,对所有登车上船的旅客,一律进行检查,甚至连女人和儿童也不放过。一时风声鹤戾,草木皆兵。国民党大员都深居简出,自雇保镖防身。南京和上海的大户人家,几乎到了惊恐万状的地步。上海警备司令部到处张贴《悬赏缉凶通告》。由于案情的曲折艰难,悬下的赏格也由最初的一千元,升至二千,三千,五千,最后到了一万。然而,仍然得不到有价值的情报。致使一桩看来简单的刺宋案再次陷入迷津。


第七章 宋案扑朔迷离,申城再起风波杜月笙找到了回敬的机会(1)

    就在戴笠困身上海,对刺宋案一筹莫展之时,蒋介石忽在8月16日秘密抵达上海。    
    原来宋子文母亲倪桂珍已经病殁在青岛,不久前,倪桂珍的灵柩从青岛运回上海,预定在18日宋母举行大出殡。    
    蒋介石作为倪老太太夫婿,岂有不亲临上海之理。虽然时机相当不利,他还是亲自来了。自从在庐山受到刺客开枪惊吓以后,蒋介石在南京,几乎连黄浦路官邸大门也不敢出了。蒋这次来到上海,几乎把南京大批警察都吸引到上海来了。侍从室人员更是全员出洞。当蒋介石和宋美龄的专列出南京时,沿途军警必在路两旁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之程度,极为少见。    
    宋子文经此刺杀之险,尽管他身上连一粒子弹也没擦边,可是,他深感一朝遭蛇咬,三年怕井绳的恐慌。本来他不想大操大办,可是,宋子文又是是个对母至孝之人,地位又如此显赫,焉有草草走过场之理?于是,宋子文采取举丧期间大批军警,分三班护卫的办法。宋宅内外,几乎都被那些来自南京、上海的军警们,里三层外三层保护起来,几乎到了连只苍蝇也难飞进的程度。    
    8月18日,是倪老太太的起灵之日。届时,虽然气氛紧张,人人自危,但由于宋子文官职显赫,又有蒋介石的特殊关糸,所以南京大员,纷纷云集上海。蒋介石和宋美龄来上海后,由于形势紧张,他们均不敢公开露面。蒋介石来后马上召见戴笠,听他报告王亚樵已经夭无踪影,又找不到新的线索,气得蒋大发雷霆,又把戴笠痛骂一顿。    
    就在戴笠象只乱头苍苍蝇到处寻找线索的时候,蒋介石忽在暗中密召旧友杜月笙和黄金荣,商议如何在上海逮住行刺宋子文的杀手。杜月笙见蒋介石看重自己,又想起王亚樵从前对他的种种不恭,忽然向蒋献策说:“委员长只管放心,在上海没我杜某人办不成的事。再说宋家和蒋家的事,也就是我自己的事啊。现在既然警局对杀手无能为力,我就索性吩咐手门徒,配合警方加紧行动。来个明察暗访,不愁抓不到行刺的凶手。”    
    蒋介石大喜,连连夸奖:“月笙兄还是从前那种江湖义气。依你看,在上海北站对子文下手的,会是什么人所为?”    
    杜月笙说:“对宋部长这样的官员,敢在车站上下手,事前又把事情做得那么周密,我想,除了斧头帮的人,别人是不敢这样做的。”    
    “斧头帮?你说又是那个王亚樵干的?”蒋介石心对王亚樵恨得要死,追问道:“可是,雨农经过侦察,在上海却寻不到他们作案的证据。莫非月笙兄有什么线索吗?”杜月笙心里虽痛恨王亚樵,但他也不敢随心所欲,只谨慎表示说:“这只是我的推断,并非有证据在手。不过,依我看,十有八九是王九光做案。为什么?就因为前次在庐山上的那起案子,就可能就是王亚樵做的。”    
    蒋介石正到处追查凶手,没想到杜月笙居然说此案和王亚樵有关。他眼睛一亮,穷追不舍说:“何以见得?”    
    杜月笙于是向蒋提供一个重要情况,他说:“今年五月,我手下的阿四,发现王亚樵身边有个名叫刘刚的人,早年是上海滩的小混混。后来参加了斧头帮,阿四和刘刚私关糸很好,虽然他们不是同一绺子的人。所以,有一次他请刘刚吃酒,刘刚无意对阿四说:‘现在九爷正让我们做一桩漂亮的大生意。恐怕要去庐山。’当时,我听了阿四的话,也没在意。可后来就从南京传来委座在庐山险生意外的信息。所以我就猜此案必与刘刚有关。”    
    “有这样的事?”蒋介石听了大惊,咬牙切齿说:“娘希匹,果然是他干的。”    
    杜月笙又说:“这次在北火车站又发生了险让宋部长丧命的事,我想,会不会也是刘刚这伙人做的呢?”    
    “刘刚能找到吗?”蒋介石想到戴笠来上海侦察几个月,居然没一丝线索,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多日来积郁心中的愤恨,顷刻都得到化解。    
    杜月笙道:“只要刘刚还在,我就会派阿四把他勾出来的。”    
    “如此最好。我想,只要把那个刘刚弄出来,就不怕打不开缺口。”当即,蒋介石叫来戴笠,让他和杜月笙在上海联合破案,然后就星夜返回南京去了。    
    就在戴笠和杜月笙派阿四四处寻找刘刚下落的时候,忽然发现此人早已离开了上海。至于刘刚去了何地,一时毫无下落。戴笠刚得了线索,没想到又断了。    
    就在8月18日那天,宋家大出殡的时候,在宋公馆通往万国公墓的一路之上,到处都是黑压压的围观人群,到处都是穿着防弹衣的外国巡捕和警察。宋家送殡大队浩浩荡荡。前有数十辆摩托开路,中有倪老夫人披着黄色帷帐的灵车。后面则是无数辆大大小小轿车紧紧相随。在这只送葬的队伍里,还有学生们组成的哭灵队,她们手持雪柳、胸佩雪白花朵,远远望去,一片雪白;由尼姑、僧侣组成的佛教大队,人人手敲佛鼓云锣,哀声动地的走在送葬队伍中间。宋子文担心在送葬过程中再挨杀手的黑枪,他已吓得真魂出窍了。特别由戴笠的特工人员,担任他的临时保镖。为了麻痹刺客,宋子文在上海经常乘坐的英国高级轿车,虽然行驶在最前面,但里面却空无宋的身影,只有司机一人驾车。而宋子文这孝子早在无数保镖护卫之下,先期悄悄从另一条路来到万国公墓。一路上,宋家的送葬大队人山人海,到处是雪柳和挽联,仿佛一夜之间下了场大雪。    
    “你看,常老板,这就是你们打错了枪的结果啊,吓得宋子文不敢露面了。不然,依你们中国人规矩,他作为孝子,是理应在送葬队伍前面手执灵幡的。可他现在竟然不见了影子!”送葬的大队人马经过市区的时候,在静安寺不远的恩派亚大厦顶层,有一间光线暗淡的的密室,窗前伫立一位穿日本和服的人,他就是在“玉之井”料理店宴请常玉清的日本少将田中隆吉。


第七章 宋案扑朔迷离,申城再起风波杜月笙找到了回敬的机会(2)

    他从十几层巨厦顶上俯瞰着,见那从马路上经过的状如甲虫般的车辆和人群,心里感到可笑。望了望神色不安的常玉清说:“常老板,现在你该承认自己的无能了吧?”    
    常玉清唯唯诺诺:“可是,我们毕竟是尽力了。而且,我们还有个门徒遭到了逮捕。能说我们没有功劳吗?”    
    “你放心,虽然你们没有完成任务,可我答应的酬金还是要给的。”田中隆吉将常玉清拉到密室一隅,忽然机密地说:“金钱事小,政治事大。如你们前次能刺杀重光葵成功,那么首先在中国发生事变的地区,就不会只是东北的满洲了。”    
    “什么,满洲将发生事变?”常玉清吓了一跳。    
    “不错,我可以对你说,不出半个月,你们满洲就将有次重大的军事行动。那是因为我们在那里,已制造了中村事件和其它几个借口,都已经顺利成功了。”田中隆吉心怀叵测地说:“遗憾的是,你在上海没有成功。不然,就会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继续行刺重光葵呢?”常玉清痛悔不已地说:“前次我们的一场好戏,是给刺杀宋子文的人给搅了。如今我想重整旗鼓,再向重光葵下手,如何?”    
    “不行了,”不料田中隆吉失望地将头一摇:“重光葵经此一吓,他身边忽然增加了七八个警卫。再说,他现在深居简出,连南京也不肯再去了,你凭什么还在他身上打主意?”    
    “那么,田中先生莫非就不给我老常一个挽回脸面的机会吗?”常玉清现在唯一关心的,还是那笔尚未拿到手的巨额酬金。    
    “机会倒还可以给你。只是,再不能在重光葵身上打主意了。”田中心事沉重地说:“日本军部为此已经训责了我,所以,再下手时决不能在军政人员身上打主意了。如果你真想得到那笔酬金,最好另找一个新目标。”    
    “行,”常玉清精神一振:“可是,上海除一些商人之外,再也没有其它日本人了,至于有影响的日本人就更少了。”    
    “你们的安清帮真是孤陋寡闻。”田中显然早有新打算,他忽然取出一张照片来,举起来给常玉清看:“常老板,你认识他吗?”    
    常玉清看时,照片上原是一位秃头银须的道人。他仙风道骨,仪态庄严。但常玉清看了许久,却摇了摇头说:“田中先生,他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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