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箭为名 作者:宁绿·叶香(凤鸣轩2013-07-25完结)-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微微抬手,点点飞雪在她温热的手心融化,她知晓,五年来的孤寂,将会有另外一个五年来填补。而她也还有沐血剑的最后一招,燃血芷剑未能学成。因为那一剑,必然要用他人之血来祭奠。若夕只是淡笑着合上书册,走到悬崖边缘,“娘,又是一年。您还好吗?”
悬崖底下早已尘封了多年,早已无法找寻来去之路。经过了这五年的江湖纷争,多少人选择了洁身自好,亦有多少人死在这场征战中,仅仅为了争夺那两个能够预知未来的可怕的孩童。
10。【卷1:以剑之名】…008 犹忆十年锋止杀
徐子义悠悠地坐在竹椅上小酌,冷肖则随意地斜躺在地上。
“子义,十年了。”鬓角微白,曾经的“鬼斧”冷肖此时已然是乡野闲人,十年前的江湖纷争,此时想来倒是可笑。曾经冷肖与徐子义正值中年,好胜之心难免过甚,竟然被一十岁孩童(即指成阳陌烨)耍弄,原本平静的江湖早已失掉了它难得的纯净平静之气。各家所长在那十年前的一场厮杀之中也几近消失。
“肖爷竟也开始感慨了。”说话的便是徐子义。冷肖与徐子义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斧神鞭”,鬼斧冷肖长得是一副粗狂之气,而神鞭徐子义则更像是清秀的书生。这两人倒是配合得紧,到哪里都是一道的。
“可不是。这一晃已然十年了。十年前你我明明曾受恩于江家,却也鬼迷心窍,江连衣的那两个孩子至此却也还是没有下落。”冷肖倒是颇为自嘲,十年的沉淀,反倒让他的心境不如曾经的浮躁,反倒是有了徐子义那样的书生意气。
“现在想来,你我二人最终未铸成大错,却也未能阻止这场厮杀。终究还算是败了。”徐子义轻摇玉扇,殊不知扇坠一抽出来即刻成为神鞭,曾经的徐子义,面色温润亲和,却是十足的杀人不眨眼,一鞭便可致人性命。十年前,他与冷肖亲眼目睹了江城沐与云痕的决战,却因他二人自尽而幡然醒悟。一代江湖英豪命尽于此,怎能不让人唏嘘?
“这只不过是开始的十年。今后的十年,你我也算只是这乡野匹夫而已。”冷肖倒是颇不以为然,“如此算来,若是今后十年我们能够安稳地度日,算是上天厚爱了。成阳陌烨绝非能够轻易对付得了的人,但你我若不趟这趟浑水,恐怕他也难以奈何你我。”
徐子义摇摇头,“肖爷,江湖多变,顷刻易主,你莫不是不知?”
“十年前的恩怨,还未彻底了结。”冷肖闭目养神,不愿意再深入追究下去。徐子义则是轻摇玉扇,往复这十年如一日的作息,身在山野,心却仍在江湖的此二人,究竟是愿这江湖平静如水,还是再次风起云涌?
此时的若夕已然年有十六了。落落出尘,肌肤似雪,或许正是着雪山之巅的馈赠。为她十年孤寂,她已然与此间一切融为一体。但这一日却是她十年来第一次见有人出现在这雪山之巅。
古刺冷笑着抬头看看这雪山之巅,十年了,既然易冉琴是从雪山上掉下来的,那么这雪山上必然有秘密。“古驼子,我就知道你会来。”“矮子”金辰的声音。古刺笑道,“十年了,想不到你小子跟我一般狠毒。”
“你我这么多年的敌人,我怎能不知你的心思。”金辰颇为不屑,原来此二人当时当日所言早就抛诸脑后,对他们而言,为了达到目的,等个十年又何妨?十年,只不过是为了练就能够攀上这千年雪山之法,易冉琴的内力颇为深厚,尚且从雪山上跌落,他们十年苦练内功,想必要上这雪山此时已然足矣。
“啪啪——”飞檐走壁,十年来,他们隐居只为取得此法,古刺笑着对一旁的金辰说道,“金矮子,看来你也学会了。看这步子踏得深厚。”
“承让,古驼子,你也不赖。”金辰冷哼,可不能让这驼子捷足先登。
若夕此时正在茫茫白雪中央练剑,十年中她不知不觉已然内力见长,她感觉到了悬崖边传来的脚步声,疑惑之余她轻点莲足,飞身上了洞顶,莫不是有人来了?怎会?这么多年来这里一直是无人涉足,难道有人知道她在这里?
虽然若夕不曾知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至少清楚十年前有多少人试图要了她与母亲的性命。她不可轻易现身。来人的功力多少她也未曾可知,若自己无法与之抗衡,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古驼子,这里有人气。”金辰皱眉,“十年了,如此寒冷的地方,竟然有人能活着出现在这里。”
“金矮子,你是多疑了吧,出现在这里?哪会这般容易。”古刺不以为然,不过他刚踏出一步便亦觉得可疑了。“果真。”
“谁?”古刺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剑气,他来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剑划破了手臂,“好快的剑!”他在内心感叹之余转身瞥见了出剑之人。一袭白纱,是个女子,肌肤竟然如这千年雪山一般。若夕站定,“你是何人?”
金辰在一旁则早已目瞪口呆,这女子眉眼间毫无杀气,方才那一招却绝对可以致命。她一袭秀发与白纱相衬,竟然让他看得痴了过去,出尘之美,真是形容起来颇为贴切。“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若夕。你二人来此何意?”若夕见这二人鬼鬼祟祟,迟迟不道出来意,便提剑相向,“说。”
古刺皱眉,若夕?这个名字他可从未听闻过,但这剑法倒是颇为新奇,但一时间竟然说不上来。而金辰却颇为迷恋若夕的容貌,言语间不禁变得有些轻薄起来。“啧啧,古驼子,你看这女子,若是带了回去,多少人非得羡慕死我金辰?”
古驼子则是察觉到了若夕因金辰的话而散出来的杀气,这可不妙。他出言制止,“金矮子,你少说两句。”
“怕什么,你古驼子怎么今天畏首畏尾的,你不觉得——”话音未落,若夕的剑已出,仅仅一瞬便划开了金辰的咽喉,“这一剑,祭我最后一招。”燃血芷剑,见血封喉之招。若夕望着沐血剑突然放出了光华,原来,沐血剑十年来未有沾染任何血迹,见血剑出,竟然恢复了它一贯的光彩。若夕此时正背对着古刺,而金辰早已魂散。若夕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飞身离去。毕竟这古刺并未对她有所侮辱,此时的若夕也为自己竟然杀了人而内心迟迟未能平静,便飞身入了雪树林。
古刺则是在错愕之余连忙抱起金辰的尸身飞身离开了雪山。她的剑法简直如梦魇般可怕,太快了,他自诩观测能力颇为不错,但是方才她出剑到收剑,他根本未能来得及看清楚。这个自称为“若夕”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而此时的若夕也未曾想到,放走了古刺,她在雪山上的安宁日子也不再会有了。十年沉寂之后的江湖,又会因何故而再起纷争?十年前未曾了结的恩怨,是否早已为今日的一切埋下了种子?
11。【卷1:以剑之名】…009 沐血剑消现雪坠
“孩子,你知道这本‘沐血剑谱’有多珍贵吗?”
“娘,梓夕不知道。”
“你爹爹为了保护它,从来未曾在外人面前使出过这剑谱。”
“那爹爹为什么还要练它?”
“因为它是难得一见的剑谱啊。”
若夕从睡梦中惊醒,又一次梦到了娘亲。的确,曾经娘亲曾经说起过沐血剑谱的珍贵,她亦不愿再有人有机会习得这剑谱。想到此,若夕想起了今晨那两人,难道他们是为了爹的沐血剑谱?想及此,若夕便不能再安睡了。她起身翻出了那册剑谱,“爹,娘,若夕该怎么做?”
古驼子将金辰草草安葬后,想起这日的遭遇还是难免有些后怕。他跌跌撞撞的模样难免引起旁人的怀疑。很快这大街小巷,便传开了雪山之巅有一个魔女之说。“她只是这么一瞬间便让那金矮子丧了命啊!”
“古驼子,你说的未免太过于神了,谁不知道现在江湖上的高手早就散了,你还说她最多才十几岁,怎么可能?”酒馆里的那些散客纷纷表示不信。而古驼子那惊恐的模样果真不是装出来的。“既然你这么后怕,那就让我们替你去探探虚实。”
几日来,若夕总能感觉出雪山之巅纷纷有来访之人。她不愿动手杀人,便伤了来人后转身躲藏起来。而殊不知她此番举动却让她在街巷里传的愈发神化。
若夕独自来到雪树林中,将沐血剑谱扔到空中,“爹,娘,若夕不明为何近日来雪山之上如此多不明之人,若夕唯有此举方可保住剑谱!”挥剑而出,剑谱散成无数碎片,随着这雪山之巅的飞雪一同沉入千年积雪之中,化为虚无。她闭上眼眸,同时将沐血剑掷入了其中,“若夕必须葬了这柄剑,若有朝一日有人发觉这是沐血剑,必定会要从若夕处问出沐血剑谱。娘,您说这世上应没有人曾经见过沐血剑法,那么若夕只要不再用沐血剑,便不会有人知道此剑法了。”
这是若夕想出的彻底埋葬沐血剑最好的办法。而这一掷竟然让她听到了“咣当——”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她循着声响走去,竟然在雪树林里有另外一把剑?!她俯身拾起这把剑,剑气犹如寒气一般向她袭来,她看到了剑身上的两个字,“坠雪?”她疑惑地拿起剑舞动起来,竟只是轻轻一挥,这雪树林里的飞雪像是有了灵性一般扬起,在天际像是一片巨型的飞雪向她身后飞去。她转身,在她惊异之余,身后那些刚刚爬上雪山之巅的江湖人士也亲眼目睹了这扑面而来的飞雪,纷纷因为受到惊吓而坠落了下去。若夕拿起剑来端详,此剑这般神秘,不过为今之计,就是永远埋葬沐血剑的秘密。她手握坠雪剑,“坠雪,今后,一切就拜托你了。”
她走向飞雪中央,使起了沐血剑法,在若夕的感受而来,“坠雪”是一柄极有灵性的剑,冷冽之气像是能与她的孤寂相呼应,通体似雪,寒气逼人,剑剑无情。“坠雪,我总感觉你懂我的心思。”入夜,若夕静静地望着眼前这把似雪寒剑,“沐血剑的秘密,就由你我来分享吧。”
“雪山上真的有个女剑神?”
“可不是?金矮子被她一剑致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古驼子能活着我都觉得是奇迹。”
“可是我就听说这个女子只杀了金辰,其他上去的人都只是伤了而已。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他们都说这个女子美得出尘,肌肤似雪,只是面色冷了些。”
他就这样静静地听着这些散客们在这嘈杂的酒馆里闲言碎语,女剑神若夕?有点意思,他还未曾见过被传得如此神却未曾听闻过的高手,这么一来,他还有点兴趣动手。起身放下银两,他便离去了。而刚才那些碎碎念的散客们却同时为此人的出现而噤声。
其中一个特意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当然知道,看他背后那支翠玉色的箭便知道这人是什么来路了。”
“云冽。听说他和当年的云痕一样。”
“看来不会错了。”
这些散客们口中的云冽,便是已然被江湖传闻为“箭神”,十年前江湖纷争中没落的高手云痕之子。墨绿色的发色与眼眸,都彰显着此人的不羁。他面色极冷,眉眼微启便是那般难以靠近之意。一袭浅灰的长衫,袖口是干净的纯白色,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碰触着手心的绿玉箭,颀长的身影很快便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