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味书屋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半子 作者:赵熙之(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3正文完结) >

第79部分

半子 作者:赵熙之(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3正文完结)-第7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稷慢热地回应,因为太久没有接触甚至有点生疏,但柔软唇瓣相触,就又恢复了熟稔的渴望。
    她用舌尖舔吻他柔软的唇,轻咬、进攻、又退让,手探进他的单袍,一路往下,感受那结实的皮肤在手下变得更热。
    王夫南双臂轻松托起她将其转过来面对面亲吻,她便得以更方便地上下其手、撩拨他的*。她熟悉他身体的每一个旧伤疤,摸到新的疤痕,心便因承载了更多的疼惜往下沉一格。
    她让出主导权,吻便落至脖颈、肩头,单衣随之被打开,许稷仰头短促地喘了口气,手指不由自主地就探进了他的发间。
    先是温吞的彼此触探,没多久两人就丧失了耐心。他太烫了,哪怕隔着单衣,那胸膛炽热得都像是要烧起来,而她也很想要他。许稷剥掉了他的袍子,仍保持这姿势,抬臀缓慢坐下,唇落在他耳侧,气息不定:“你太——”
    她局促地喘了口气,闭眼不再动,却仍然无法忽略他的热情——长久的想念与渴望一点点蓄积起来的热情。
    许稷将头部的重量悉数交给他的肩,侧头若有若无地亲吻他的耳垂,感受背后那只手温柔有力地抚过她的脊柱,感受身体里他的炽热。
    交缠的身体彼此传递热量,也快要将对方逼疯,许稷上身前倾欲将其压倒,王夫南却抱起她移向温暖床榻:“地上太硬了,背会疼的,你如何舍得啊……狠心的家伙。”
    既然被诩狠心,许稷顺理成章抛开“怜花惜玉”的念头,毫不留情地蹂躏了十七郎,而苦兮兮的十七郎亦同样不甘示弱地予以“回报”,简直像打了一架。
    两个患上亲吻病的人,情潮稍稍平复下来,却仍然腻在一块,喘息声交织缠绕,分不清彼此。许稷很自然地往他怀中挪了一些,额头恰好抵着他的下颚:“孩子出生的时候,江淮的木樨花开,满院子的香气,很让人愉悦。”
    “所以乳名叫阿樨?”
    “恩。”许稷声音略有些慵懒的低哑,“名字还未起,因我也不确定要用哪个姓。”
    “那不重要。”王夫南说,“人本身比姓氏重要。”
    “我很累了。”
    “那就睡吧。”
    他全身心地接纳她的疲惫与示弱,不过半柱香的工夫,就闻得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
    百日酒恰设在旬假这一日实在别有用心。
    收了帖子的一个个都说许稷简直奸诈,穷得一毛不拔,用一纸帖子几杯薄酒就要混财礼。但更多的关注点却是——他到底是哪里得来的儿子!
    “江淮温柔乡,许侍郎遇见美色没把持住,一不小心搞大了人家肚子,对方一看哎呀这种其貌不扬的家伙居然是个侍郎,为了权钱就生下来了,谁料许稷是个一穷二白的坏人!于是丢下儿子怒弃许侍郎而去!”、“啧啧……之前不是和神策军大将搞在一起的嘛,去一趟扬州就变卦啦?就是说啊,一开始不是断袖突然变成断袖就用情不专哪,很容易出去和女人乱搞诶!”、“王十七郎好可怜,出去打个仗就遭情人背叛。”
    “放屁啦,这是百日酒诶!这个孩子至少是去年正月里怀上的,那时候许侍郎有屁个机会和扬州美人乱搞啦!你们也不看看许侍郎那身板,能搞大人家肚子才怪,之前那个王家十八娘,与他在一起好几年什么动静也没有。我看啊,又是捡的。”、“去一趟河南捡个小女娃回来,去趟扬州捡个小男娃回来,真是捡娃上瘾。”、“生不出来嘛哈哈,只能捡了……”
    总体来说,虽然这孩子来路不明,但皇城诸司无疑又多了一项谈资,又可打发不少无聊时光。
    因屋子实在太小,许多人很识趣地喝上两杯酒就走了,只有几个老头子,像模像样在她家吃起饭来。
    许稷令小婢将孩子抱过来,王相公笑眯眯说:“长得真好哪。”李国老瞥一眼:“眉眼说得过去。”
    “国老太违心了吧?分明长得很好,为甚么讲这种很敷衍的话。”
    “样貌确实很普通啊,同国老家那几个后辈比起来的话……”胖尚书捏着酒杯实话实说。
    王相公顿时板起脸,许稷开口缓解气氛:“小儿路上一直吃的牛乳,但吃久恐也不太好,倘若能请到一合适乳母,就再好不过了。”
    王相公立刻应下:“老夫会替你留意的。”而实际乳母早已寻妥当,这种可能安插眼线的事,怎可能留空子给旁人。
    王相公自觉对孩子表现得太亲昵了,于是将阿樨交给小婢,又道:“听说你一路勘察了漕运水道,可有收获?”
    “淮河、洛水、汴河运粮水道都亟需修缮,大船太少,转运路程太长,效率太低。”许稷言简意赅,一句话就将现行的转运方式进行了大规模否定,然这却是实话。
    江淮乃帝国财脉,也是粮食供给大头,每次从江淮运送粮食至长安,运一次就大半年,且长途转运,路途中很容易出意外,或粮食减损,或人员伤亡。
    “下官认为,可支取部分盐利,用以修水道造船场,将单程长途转运改为分段短途转运,每段各设粮仓,处理转运事宜。如此一来,安全和效率上来说都可大幅提高,倘若再多增些大船,则可以更快。”她短促地停了一下,“倘若将来有战事,粮草输送也不至于会跟不上。”
    “你这是在期待打仗?”胖尚书睨她一眼。
    “不,下官痛恨战争。”可她并不乐观,“但下官一路走来,从东南到关中,所见却令人忧虑。”
    浙东起义,或许不会是终结。
    屋子里瞬时没了声音,只有几只孤雀落在门口叽叽喳喳叫。
    阿樨忽然哭了起来。

  ☆、第92章 【九二】判对策

“从嘉啊,还是要慎言哪。”王相公意味深长地说;“孩子哭得太凶了,你去哄一哄吧。”
    尽管诸人都知眼下局势不太好;但许稷这样明着讲出来,被人抓住话柄大做文章就不好了。
    许稷遂起身将阿樨带出去,只留几个紫袍老头在堂中继续吃酒。
    有胆大的栗毛雀从门口跳进来,丝毫不惧人。
    胖尚书开口道:“要修早修了,哪还会拖到今天?都当是扬州开新河那么容易哪。”七里港的工事倘若要朝廷出钱哪还会这样顺利?他许稷想修漕运水道造船场,钱从哪来?用盐利?怎么可能够用……
    光神策军在外打一年仗;度支供军支用就蹭蹭蹭飞涨;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额外开支;许稷回来正该是为支用愁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可他竟还有闲心在这小宅里奶孩子。
    胖尚书闷闷饮了一盅酒,借口有事就先走了;李国老紧随其后,王相公则特意去与许稷道了个别;又看了看孩子这才出门。
    他出门没多久,却见李国老的马车停在务本坊门口东侧角落里。眯眼一瞧;见礼部某个小吏正踮脚贴着那马车窗户说话。
    那小吏絮絮叨叨说了几句;李国老姿态神色皆不变,淡淡交代:“回去就将那策文换了。”
    小吏得令就跑了,王相公也放下了帘子。
    正是旬休,整座长安城都沉浸在懒散的氛围中,太阳也一样懒,一直挂在天上,就是不想往西边挪。前来讨酒喝的人仍不少,许稷翻了翻名录,发觉除了一些交情不太深的,还有一位熟人没来——练绘。
    许稷打算换身衣裳去一趟度支时,练宅的小仆却到了。那小仆送来一只小锦盒:“是中丞与夫人的一点心意,请侍郎收下。”
    打开锦盒是一只小银锁,不算贵重,但许稷记得这是千缨在淄青集市上所购。那会儿她说“真是小巧可爱,太合眼缘了”就出手买了下来,原本是打算回京送给许稷的侄子,后来出了那些糟心事,一时忘了就没送出去。
    她看着那银锁有些感慨,却到底将对千缨的挂念埋进了心底,收下那锦盒,并让小仆将谢意带到,牵过马出了务本坊。
    逢假,安上门就有几分冷清。她递上鱼符核验门籍,侍卫认出她来“侍郎好久不来了,听说去了扬州?扬州好吗?”,“挺好的。”她照例寒暄完,进门即直奔度支。
    度支仅剩几人留直,许稷悄无声息进去时诸人毫无反应,直到她往里面公房走,才有个书吏跳起来:“是谁!”许稷转头,书吏“啊”了一声,认出她来。
    诸人闻声,纷纷起身作揖。许稷示意他们坐下,喊了员外郎调去年支用账。
    许稷看账时,员外郎同怨妇似的在一旁不住抱怨度支入不敷出,又说延资库欺人太甚强行索要度支积欠,再将太府寺的敷衍和隔壁盐铁司的恶劣行径痛陈一遍,最后说得口舌都干了,许稷却仍然不声不响地看簿子。
    员外郎说来说去,其实都只是为一件事——钱不够用。
    这个问题从许稷接手度支之前就一直存在,本来都已经有所改善,可钱荒如今却愈演愈烈,度支就差跪地哭穷“对不起,剥皮卖肉都掏不出钱来了”,加上今夏关中又遇蝗灾,前路实在不乐观。
    许稷在公房待到天黑,听承天门的鼓声一下一下响起来,回过神正要走,员外郎却将制科支用的公文递了过来。
    “要开制科?”
    “是。”
    这个节骨眼上多买支蜡烛都是浪费,铨考、进士科都照例举行的背景下,突然心血来潮地开制科,不仅额外多出一笔支用,且有些奇怪。
    许稷心事重重地处理完,走出度支时,礼部一小吏从南院狂奔出门,冲到街上,差点与她撞上。那小吏看到她惊了一惊,却什么话也没说,拔腿就往政事堂跑。
    许稷将目光收回,却看到几个内侍从礼部出来,往景风门去。
    内侍出现在礼部并不奇怪,或许是为制科筹备事宜也说不定。但方才那小吏的反常表现,却令许稷隐隐有些不安。
    此时政事堂内除留直宰相,还有李国老等人。赵相公摆好了棋盘,同李国老对弈,意有所指地说:“国老这样护着一个初出茅庐的晚辈,倒是不寻常。”
    “敢想敢做一片赤诚,好犊子为什么不护。”李国老端起茶盅饮了一口,正要落子时,却遥遥听得外面梆梆梆一阵敲门声。
    那敲门声很快被阻止,庶仆领着敲门小吏进了里间,还未及禀报,门就被抢先拉开。那小吏火急火燎,上气不接下气,李国老见状眸色便沉了一沉。
    他深吸一口气,李国老却抢在那之前开了口:“没来得及换掉?”
    “没、没来得及。”小吏深喘口气,“许侍郎的策文被内侍省拿走了。”
    李国老抿了下唇,旁边赵相公亦倏地抬眸,视线从棋盘上移开。赵相公立刻嘱咐庶仆:“让练绘过来。”
    练绘正在推鞠院,闻得赵相公此时喊他过去,便知没什么好事。
    一进政事堂,只见李国老与赵相公都在,棋盘上无一棋子,只有厚厚一份抄卷。
    “许稷当年直谏科的策文是你看着礼部封的,还有印象吗?”赵相公问他。
    练绘瞳仁骤缩,再看那份长抄卷,不由揣测:“策文可是被翻了出来?”
    “当年就几个人看过的策文,阉党为什么觉得其中有鬼要翻出来?你平日里可是说漏了什么?”
    “下官绝——”练绘倏地止住话头,抬眸忽道:“是孟老。”
    他口中孟老,即是刚刚致仕的中书舍人。当年正是这位孟老,力挺直谏科中脱颖而出的许稷,甚至不惜与其他考策官争执。
    “孟老离京那日,下官前去相送,孟老与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