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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清代名人轶事辑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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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潜纪闻二笔》卷3    
    汤文端受知三朝    
    汤文端公以公廉强正,受知三朝。宣宗在潜邸,夙敬礼公,登极后,言听计从,如石授水。屡被命驰传使,七年九月使山右,明年使宣化,十月使四川,明年四月还至褒城,复奉命循汉而东,治狱于武昌,六月抵京师,十月又使闽中,英?8所届,申枉锄强,不可殚纪。其奏疏最有裨国脉者,嘉庆间尚书英和请定州县陋规限制,道光初总督孙玉庭请南漕浮收不准过八折,公皆痛陈流弊,其事获寝。世多称公为小睢州。公特无道学名耳,于睢州奚丑哉?    
    《郎潜纪闻二笔》卷3    
    赔偿菜翁    
    汤敦甫在京师乘车过宣武门,大街有卖菜翁弛担坐。御者误触之,菜倾于地。翁脁其御者;詈且殴;索偿菜值。公启帘问曰:“值几何?我偿汝。”翁言钱一贯。公揣囊中已空,命同来家中取钱,翁不肯曰:“偿则此地偿耳。”公为之窘。适南城兵马司指挥至,起居已。曰:“此小人由某携回重惩可也。”翁始惶恐;叩首乞哀,公谓指挥曰:“无庸,假贯钱足矣。”指挥如数与之。翁叩谢去。公仍停辔与指挥言良久,意翁行已远,乃别指挥;叱驭去。    
    《新世说》卷3    
    汤金钊学行    
    汤敦甫金钊,浙江萧山人。成己未进士。出朱文正门,公甚器之。敦甫性质朴,悃?%无华,不修边幅。在词林时,寓光明殿左廊,广授童蒙,无异冬烘。任祭酒时,尚居地安门外文昌宫,无安宅也。尝刊文昌《化书》、《阴骘文》等书,劝人一如文正公之学。视学江南时,仆从惟数人,公自司课卷。暇日携书卷至江阴君山上,诵读终日,自笑曰:“此亦可谓玩物丧志矣。”今荐至少司农,俭素犹如故也。然壬午典江南试,有贪吏章廷梁二子,连骈中式,啧有烦言。其长子?9予素识之,固才俊之士也。闻公少居乡时,行颇?!诡,里人多畏之。及成名后,始以理学自命,以延时誉,亦善于盗名之士矣。    
    《啸亭续录》卷4《新世说》卷7亦载此条    
    宝当藏之于心    
    汤敦甫性质朴悃?%无华,官词林时,寓光明殿左廓房为童子师。及任祭酒,尚居地安门外文昌宫,后跻卿贰不蓄车。入朝则赁诸市,一仆跨辕而已。最恶装饰,来子庚观察入都,见其冠有饰,故问:“何物?”答以宝石。曰:“宝当藏之于心,不在冠也。”    
    《新世说》卷7    
    托病不谢和    
    萧山汤文端公金钊,为嘉、道间名臣。相传未第时,其封翁设酒肆于镇市。除夕,诸客饮散,惟一叟独酌,漏三下,犹不言去。翁促之曰:“今夕岁,人各有事,客可归矣。”叟唏嘘曰:“垂死之人,何以归为?”翁讶曰:“叟何事为此言?愿明告我。”叟曰:“余半生止一爱女,昨岁被奸人诱拐,近始得耗,知鬻诸京都和相国邸。欲往见之,而远道三千里,非徒手所能往,行死沟壑耳。”翁曰:“附粮艘入都,不过十余金,我尚能为子谋之。”叟拜谢而去。明岁,出金资其行。至都,见女,知相国专房宠,诸姬莫敢争夕。问父何能来,叟告以故。是岁为乾隆某科乡试,时文端已为弟子员,方应举。相国疏其名,以授浙典试,遂领解。入都应礼部试,谒座主,语之曰:“子之得解,和相力也,宜急往谢。”文端愕然,归即托病,匆匆南归。和败,始赴会试,成进士。    
    《春冰室野乘》卷上    
    其二    
    萧山汤文端未第时,为人课徒。端午日,遇旧邻哭桥下,自言弱息为舅所鬻,今在都中和处,如海侯门,是以悲耳。文端泫然,解囊尽出馆修赠之,令附粮艘入都,时和方柄用。其人闝诣和,便问阍者:“此是和家否?”阍者怒,欲攒殴。有怜之者,宛转得其乡伐。众骇曰:“中堂亲得宠姬,闻亦浙人。”为白于和,即命进见,优礼有加。旋以文端赠银事告和,时方乡试,和亲写文端姓名,飞骑致主考,文端已中三名,遂置榜首。明年入都,主试令亟谒和,三元可得。文端雇车出都自言和在朝,今生不复入都矣。及和败,始成进士。入翰林一代名臣,其致身不苟如此。    
    《南亭笔记》卷5    
    为学与为官    
    公扬历三朝……自官翰林时,布被脱粟,后尝(常)不使过之。其学以治经为务,主敬为本。自明季姚江之学盛行,本朝诸儒矫之,遂成水火。公不立门户,不争异同,大约本明道敬义夹持,而兼有取于良知,即慎独之说,以刻意励行为宗。督学时,重刻彭南紁先生《儒门法语》以训士。性尤笃孝,蒸蒸为孺子慕,当辛巳假归时,公年巳逾五十,赠公犹命同床卧起,曰:“吾以为十岁儿也。”其当官,廉而不峻,察而不徼,务在安静持大体。尝按试海州,大风发屋瓦,多士籄惧,公移坐号舍间,神色自若。其长谏垣也,有控邪教者,株连甚众,公察其妄,即携状归,而以误毁于火告同官,事竟息。其镇定皆类此。    
    《国朝先正事略》卷24    
    厄于陈蔡之间    
    汤敦甫协揆任吏部时,一为旧日工部司官蔡玉山。家秈居言路,参奏工部旧案被议。再为保举吏部司官,陈筠心起诗仓监督,为陈所讦,降三品京堂。时人为之语曰:“可谓厄于陈蔡之间。”    
    《朝野琐记》不分卷    
    汤金钊虚心下士    
    汤敦甫协揆三为江南主试,一为江南学政,衡文有声,尤虚心下士。其按临扬州也,仪征童试初题为“知其所无月”。旁顾某学官曰:“题可出乎?”学官亦老宿,大言曰:“不可。”汤转诘其故。对曰:“日乃君象,截去非宜。”汤大服之。改出曰:“日知其所无月”,目学官。学官仍不动。汤会意卒改曰:“日知其所无,月无忘其所能。”学官徐曰:“谨受教。”廉抑之上司与伉直之属吏可以并传矣。    
    《潜庵随录》卷4


第二册孙尔准(1770─1832)

    孙尔准,字平叔,一字莱甫,号戒庵,江苏金匮(无锡)人。嘉庆进士。累官至闽浙总督。曾奏请将台湾噶玛兰收入版籍。学问淹贯,著有《泰云堂集》。卒谥文靖。    
    孙文靖公之善行    
    孙平叔先生久宦吾闽,有遗爱由汀州守荐晋连圻,身后亦谥文靖,故世称数十年间,江浙有两孙文靖公。有无锡幕客吴最亭者。言公有二子而尚无孙时,二子亦日以得子为急,欲以慰乃翁之心。然以公之德性卜之,其必有后无疑也。相传公未释褐时,乡邻有老嫠妇,不戒于火,延烧十余家。嫠妇以无救焚死,家之余丁烬余之尸任其暴露矣。其十数家被烧者,旋复营造,将残砖破瓦悉堆砌于嫠妇遗骸之上。公见而伤之,独出数十缗令匠人移去砖瓦,起出遗骸,买棺敛埋之。又值邑中荒歉,粮价腾踊,饿莩载途,官方议行平粜,而富户吝于出谷互相推诿。公时家中落,将古瓶一对售得数百缗,于前后门各设一厂平粜。由是殷实之家感愧,竞相设厂开粜,籍以存活者无算。次年公遂成进士,入词垣。    
    《北东园笔录续编》卷1    
    孙文靖参幕职时之器识    
    孙文靖公之尊人文渊中丞,以诸生客游入粤东,应胡偶韩方伯文伯之聘。方伯性严毅,高立崖岸,中丞与抗礼,不少损抑。土司某,以争荫袭相讦,提验照勘,皆前明印玺。幕中执事,拟以私造符信,律法当斩,株连甚众,中丞心冤之。丙夜,私具稿而言之方伯曰:“此酋志在争荫,无他肠,且叛逆罪至重,安可妄坐。”方伯曰:“大府旨也。”中丞持之力,因曰:“君备职旬宣,逊大府一阶耳,何奉令承旨若此。且君素有刚正声,今胡为者。”方伯曰:“限近矣,易稿岂仓猝能办?”中丞乃出袖中私所为稿,方伯读之大喜,以白大府,大府亦喜,竟从其议,活二百数十人。或曰:“中丞两世开府,此一事即其阴德也。”康祺按:阴德之说,尚属杳茫,以一秀才参幕府,而器识果毅,政治明练,出居停主人上,固知此座之不久将属矣。    
    《郎潜纪闻三笔》卷4    
    孙文靖公之奇闻    
    金匮(县)孙文靖公尔准,字平叔,以翰林起家,历官至闽浙总督,赠太子太师,入祀名宦祠。公负经济才,任闽督,兴利除弊,浚木兰陂溉田数万顷,平台湾张丙之乱,善政指不胜屈,闽人至今德之。公身肥大,健啖,食鸡子及馒头可逾一百。尝阅兵至泉州府,太守崇君福馈以馒首百,卷蒸百,一品锅内双鸡、双鸭,公尽食之,告人曰:“我阅兵两省,惟至泉州乃得一饱耳。”幼年身肥,夏日苦热则以大缸满贮井水,身浸其中,仅露口鼻以为乐。十八岁时,自尊人广西巡抚署中归,道钱塘江,正遇秋汛,大喜,欲观潮,放舟江心以俟。比潮至,闻万马奔腾声,急出至兀首视之,舟人谏,不听,立未定,已为潮头卷入江中。仓卒之间,但觉浪压肩背而过,有千万斤之重,三四翻腾,遂掀于江岸,若有人舁之起者,一无所苦。公自言:“素来短视,受此大惊,卒未识潮为何状,殊可笑也。”公生平以扶植善类自任,巡抚安徽时,安化陶文毅公澍为方伯,文毅陛见,论某官不法事,声色俱厉,须髯翕张。宣宗疑之,密谕公履任后察其为人。公密疏保举,奉朱批曰:“卿不可为其所愚。”又具疏力荐其贤,文毅(公)遂(获)大用,荐督两江,为时名臣,公之力也。    
    《啸亭杂录》卷7《庸闲斋笔记》亦载    
    奉请黄忠端崇祀孔庙    
    孙文靖公官闽臬时,适明儒漳浦黄忠端公墓地豪家侵占,子孙力弱,讼不胜。一夕,天大雷雨,遍山上下皆坟起,成“黄山”字,无虑数千万。豪大惊,叩首还其券。文靖有诗纪之,见《泰云堂诗》。督闽后,遂以漳浦之理学忠贞,奉请崇礼孔庙,得旨俞允。是举也,固由圣主名臣,表扬潜德,而忠端灵爽,至于三百年后,犹足以感天地而动风雨,神矣哉?    
    《郎潜纪闻初笔》卷3    
    贞不绝俗    
    孙文靖公虽风裁山峻,而贞不绝俗,受人讠垂诿,必委曲为谋。刻意怜才,虽一介之士,辄与抗礼。故事,京师士大夫在军机者,例不见客,不答拜,独公反其所为,与故旧周旋,宴饮如平生欢。(《小仓房文集》)    
    《枢垣纪略》卷27    
    生平纪闻拾遗    
    公幼读书,一目十行,背诵如泻水,举止端重,器局英亮。少随侍父巡抚公贵州、广西官舍。弱冠从王述庵侍郎、邵二云学士受业。丁外艰后游岭南,与德清许周生、南海黎简民唱和。年三十,作自寿词云:“但说文章能报国,恐苍苍未尽生才意。”公抱负非常,不屑以文人自居,于此见矣。试礼闱,出大兴、大庾、吉林三相国之门。三相国门生故旧满天下,士之四方辐凑者,如入良医之室,集嗀栝之庭。公又尝为吉林公子师,然进退以礼,独一无所依附。及管闽盐,大府桐城汪尚书,公举主也,适有嘉定李藩伯被讦狱,尚书持之急,抚部不能救。寿祺谓公曰:“李君,儒者而刚吏,挫辱之,必死矣。”公先进谏,不听。逾数日,李君竟雉经。公哭之恸,经纪其丧,归其孥,遍告寮属,所以赙赠之甚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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