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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清代名人轶事辑览-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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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李某,词翰为当代第一,前岁托人以千金聘之,已辞馆入都会试,得馆选矣。”    
    《清稗类钞•;幕僚类》    
    留心经世之务    
    侯官林文忠公则徐少计偕入都,取道潞河,问漕船到者已几号。或以为非应试者所急。公叹曰:“士人何事不当留心,岂可以无其责而漠然置之邪!”公有手书巡河日记十余纸,盖为江苏巡抚时微行至盐城查皮岔河所录也。不特于河务考纂详,而凡官吏之贤否,民生之苦乐。无不从田夫野老切实咨询,且不肯偏信一人之言,每问必至再三。昔程春海侍郎赠公楹帖曰:“为政如作真书绵密无间;爱人若保赤子体会入微。”即此可见矣。公以禁鸦片烟事为大学士穆彰阿所排,遣戍伊犁。王文恪公方因河决开封出视工,疏留公督办。岁暮而龙未合,贩秸料者昂其价,至斤三百余文。时国用方绌,公为画策,出示停工不买秸。越旬日,复示以贩者淹留良苦,许别开子厂收储备来春用。于是秸价斗跌,至斤十六文,省帑金无算,工乃得竣。    
    公之督滇也,值回民与汉民构衅。先是,汉民恃官吏常虐回民,回民不胜其急,遂杀汉民为乱。迨大兵至,回民复被屠戮,仇愈结而怨愈深。及公治其事,以只分良莠,不分汉回为宗旨,回民读告示皆流滋,乱遂平。将归告僚属曰:“驭边者公勤仁明威,少一不可。守令能公勤,则小衅可弭。大吏能仁明威则众必自服。经此次创艾,不过维持十年,过此非所知矣。”迨咸丰七八年,滇患复炽,悉如所料。    
    自明以来泰西人入吾国,或谈其疆域风俗。乾隆中虽著录四库,然不过视若邹衍之谈海外而已。及公在粤,乃购诸国新闻纸并其纪载,译为《四洲志》。其后《海国图志》、《瀛寰志略》等书继出。迄于今,诸使臣及游学者所记益翔实矣,而启之者公也。公在西域尝自诵曰:“苟利社稷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又尝书联语于座侧曰:“坦白须慎密,明敏戒锋芒。”公晚年为三子析产,各得钱六千串。当时银价折算尚不及万金。曾文正公尝告其弟,谓作督抚二十年所余仅此,真不易及。    
    《旧闻随笔》卷2    
    林文忠折服龚定庵    
    龚?:人名振都下,朝贵倒屣交迎,而口若悬河,每及当世事,纵横陈说,四座皆喑,与之诘难,鲜不辟易者。一日觞于某贵人第,座有林文忠,定庵席次,谈天雕龙之辩,风起泉涌,众唯唯,而深厌苦之。酒数行,坐客有言部胥多奸人者,长喟不已。文忠笑曰:“君何易视奸人乃尔。而以若辈当之。”某曰:“何谓也?”公曰:“子真未之知乎?吾与子言奸人。夫奸人者,言人所不敢言,为人所不忍为。如公孙宏期年化俗,尚以为迟,安石万言书自拟伊傅。秦桧‘我有二策,可以耸动天下’之类是也。盖辇毂之前,人文所聚,而彼辈乃大言不忌,自信之坚如此,亦非真有过人之材也。不过见当时人材脆薄,学识猥陋,故肆无忌惮,挟其术以沾名猎位,眩其学以动众惊俗,一日得志,殃民生而败国是。如此辈者,心逆而险,行伪而坚,老成谋国,在所必诛者是也。此之谓奸人,君恶得以区区刀笔吏为奸人哉!”言已,满座改容称善,定庵颇自矜持,闻者谓非文忠森严耸切之论,未易折服之云。    
    《清代名人轶事•;怜才类》    
    林文忠公制一怒字    
    林文忠性卞急,抚苏日,尝手书匾额于听事之堂曰“制一怒字”。昔宋贤吕本中教属吏,当先以暴怒为戒,公以之自律,其克己功夫,尤切实已。    
    《郎潜纪闻初笔》卷8    
    林文忠办理河工之精核    
    河工为国家漏卮,道光十一年林文忠公擢东河总督,奏言秸料乃河工第一弊端,其门垛滩垛并垛诸名目,非抽拔拆视,难知底里,遂将南北十五厅各垛逐查有弊者察治,所属懔然。岁省度支无算,得旨向来河臣从未有如此精核者。    
    《清朝野史大观》卷7    
    劝慰幕僚之语    
    林文忠抚苏时,有续立人者,官苏州同知,兼厕幕僚,颇信任。或忌之,粘联语于其门云:“尊姓本来貂不足,大名倒转豕而啼。”续恚愤,白文忠,请究。文忠笑曰:“苏州设同知久矣。官此者,宁无胜流佳士,顾姓名孰传焉。君托此联,庶几不朽。且属对工巧,不失为雅谑,何愠为?”续默然退。今事隔数十年,苟无此联,世孰知续立人者。文忠之言,有至理存焉。何止释纷之佳妙而已。    
    《眉庐丛话》


第三册林则徐(1785—1850)(2)

    林则徐祈雨    
    侯官林文忠公则徐督楚时,值大旱,米价腾贵,民有饥色。公倡议捐廉贩米,平价便民,劝僚属量力乐输,而皆有难色,竟不果,旋牌示某日虔诚祈雨,自抚司下至牧令,例应先日斋戒。及期公徒步临坛,各官踵至,拈香毕席芦于地,以次列坐,时骄阳当空不张盖不设茶,众皆苦之。公曰:“我辈平日养尊处优不识民间疾苦,今日愿与诸君共尝之。”约坐至三炷香之久。公曰:“茶水不能不少饮。”命仆抱瓮至,公先饮,余以次分给,各官渴甚,均一吸而尽。少顷,公大吐,众亦吐,公曰:“此足以验我辈心肠矣。”戒勿掩其吐物。公起亲验,命侍者按物籍记,众吐皆腥荤厚味,独公所吐藜藿赤饭。公作色曰:“为民请命,顾若是乎?天心之不仁,实君等视民命如儿戏,有以召之也。”众皆愧惧,恐公弹劾,愿尽力捐输办平粜,因是,始虽饥而终得无害,寓仁于术,其是之谓乎?    
    《清朝野史大观》卷7    
    左宗棠为林则徐所知    
    左文襄微时,为林文忠(则徐)所知。道光戊戌,林起自原籍,督师广西,胡文忠(林翼)腾书荐左。林过湘,使县令觅左。时岁晚,将归家,系舟江岸,县吏从小舟中大索得之。与共登林舟,忽失足落水,衣履尽湿。登舟叙礼毕,即谓林曰:“闻古者待士以三薰三沐之礼,今三沐已拜领之矣,若三薰则犹未也。”林笑曰:“子犹作文语耶!速易衣,防中寒也。”是日则宿舟中,为竟夕谈。谈次及新疆边事,忽举手拍左肩曰:“他日竟某之志者,其惟君乎!”左亦殊自负,后卒如林言。左晚年尝引以语幕僚,谓一生荣幸,此为第一。是时,林即于舟中手书一联赠左,联云:“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邱。”上款书“季高仁兄先生大人法正”,下款署“愚弟林某某”。左极感之,晚年犹悬此联于斋壁。    
    《清稗类钞•;知遇类》    
    千古江山册    
    林文忠则徐平日用心周密,公牍必自披阅。有四册人名簿也,题曰《千古江山》,凡姓之第一笔为撇者,入千字簿。第一笔为一者,入古字簿。第一笔为点者,入江字簿。第一笔为竖者,入山字簿。名下兼注籍贯,取其便于翻阅也。    
    林文忠焚土一役,其事与美人独立之始,凿沉英国茶船相类,惜乎持之过急,至于偾事耳。梁启超游美,过凿沉茶船处,咏诗曰:“犹忆故乡百年恨,乌烟浮满白鹅潭”,即斯意也。    
    《南亭笔记》卷7    
    禁烟    
    (道光)十九年正月,则徐既抵粤,详考禁令,访悉近年情事、与夷商轻藐所由来。严责首商,商众咸畏服。随札谕夷商,速缴禁物,委曲开导。时夷商闻中国法在必行,往日售私最多者曰喳吨,已先遁出伶仃。次则?。尚徘徊未去。则徐以义律领袖诸夷,预示以将来缴尽,宜出具“夹带者人正法货入官”甘结,乃可不断市易,为谕四条。又筹办内地兴贩吸食者,先以所访积年贩户,下司行拘。颁结式,令四民互保,海口船户亦编澳甲,书名帆上,以便稽察。二月初十日,义律自澳入省欲挟?。私逃,以为匿处澳门,或下船次,皆无如我何也。则徐侦知,撤其买办,调巡船,围泊夷馆后,查截严紧,使无从下河,而筏断猎德,防其远遁。十四日,义律计无复之,乃请就夷楼、黄埔及碇洋趸船所有,合二万二百八十有三箱,尽数呈缴。则徐亲赴虎门验收,凡二百三十七万六千二百五十四斤,以箱凡百二十斤计,转浮出所呈数外。奏请派员解京。得旨令在海口销毁,俾军民知所震畏。乃开池引卤水入,随投随夹以石灰,俟其扬沸,旋自糜烂。趸船既空所载,恐其聚泊生事,逐使还国。续至者亦令续缴,甫至闻即开行者,免其穷追,此缴烟始末也。    
    《夷氛闻记》卷1    
    居官功过系于鸦片一案    
    林少穆先生莅官七省总制,所至有惠政。予谓其毕生经济居官功过,总在办理鸦片一案。公到粤后,励精图治,威重令行,洋人桀黠者,兴贩以此致富者,吸食者,一时为之气夺,凛不敢犯。即粤西人家中,有收藏鸦片者,弃之惟恐不速。设在粤坐镇数年,则鸦片之患,永断根株,何至银价日昂,百族俱困,州县因银贵之故而赔累;商贾因银贵之故而亏折;百姓因银贵之故而输将不肯踊跃;顽民之凶恶狡狠者乘国家凋敝之余,遽敢盗弄潢池,祸患甚于洪水,吁可为之痛哭流涕者也。    
    少穆先生赴新疆效力时,出关诗有句云:“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容祸福避趋之。”又云:“纵使三年生马角,也须万卷束牛腰。”(时载书数车云)名臣妙句,附记于此。    
    《妙香室丛话》卷11    
    察知夷情严加防范    
    则徐自奉旨断英市,首防偷漏,更定澳夷茶叶岁市之数,责诸夷毋听英夷假借船号,毋代运出入货物。计米利坚、佛兰西之在粤者,既以阻贸易故,气各不平,相与切齿,方欲归国招兵来与争论,断不直英夷所为。而俄罗斯、廓尔喀旧奉本朝冠带,并与英印度属地为邻,挟有夙怨。上年英取阿付颜尼(阿富汗),俄夷出兵助其恢复,攻巴社以撼印度,袭取其机洼、木哈腊二城,与英南北止隔一山,血战未息。英夷常虑其乘间袭己,又虑其效劳中国,凡俄夷有出边界者即群相惊讶,以为入中朝请兵,彼此切切探报,廓夷虽力不如俄,而倚中国与英为难之意,无时或已。则徐悉侦知之。料英内顾,辄生疑虑,且闻其远来兵费綦重,鸦片减值而售,成本不敷,尽供军用。礼拜日,集夷商劝捐,有仅出数员者,决其势近穷蹙,与天培定议严防要隘,全力剿办,俟其悔祸诚求,得操纵自我,庶几一劳永逸。令洋商出卖茶抽分积项,并盐局商人潮州客民分捐银项。募水勇五千横铁链木排于虎门横档。购西洋炮二百具,雇同安米艇红单拖风船六十,制火舟小舟倍之,买甘米力治夷船,便兵士演习,攻剿。躬出狮子洋校阅,悬赏格令:杀白夷一赏银二百,黑夷半之,义律二万,领兵夷目数递降有差,获夷艘者钱物尽以充赏。凡夷舶可入之海口,皆增驻重兵。夷见赏重,汉奸之受雇在船者,虑就购为内应,时滋疑忌,旋遣散去。夷船盘旋洋外,知要口无隙可乘,坐待非计,遽驶三十一艘赴浙江矣。则徐初但知其兵资货为饷,先停市易,次严接济,以为不久将失食自归。固不料义律竟能请动国款,蓄意大举入寇。然事前亦移会闽海、江、浙,使各刻意防其舍粤他犯。江浙大吏以事出过虑,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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