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军团-秦军秘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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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的时代,车步配合是最典型的作战方式。在庞大的战车后面,总有步兵跟随,进攻时车步总是一齐向前推进。车驰卒奔的作战方式曾经风行1000多年。
但是,这里的探测结果却完全不同,在厚厚的黄土下,埋着一支纯粹由64辆战车组成的部队,他们的后面没有步兵跟随。
这些战车车体窄小,仍旧由四匹马拉动。可以推想,由于没有步兵跟随,他们完全可以跟上骑兵的速度。战车上的士兵配备着戈、矛等刺杀兵器,正好弥补骑兵无法近身攻击的缺憾。
一些专家认为,袭击被困赵军的轻兵,应该就是这种独立战车,将赵军一分为二的2。5万名士兵很可能就有这种独立战车部队。
赵军主力在长平被围的消息传到咸阳,忐忑不安的秦昭王喜出望外,他立即亲自赶赴前线,将15岁以上的男子悉数征召,组成一支大军。这支临时拼凑的秦军从战场的两翼,一直插到赵军大本营背后,彻底切断了赵军的后路。
赵军统帅赵括终于意识到,形势已经极度危险,他把部队分为四队,拼死突围。司马迁没有提赵括是向哪个方向突围,合乎逻辑的推测应该是,向赵军的大本营方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赵军必须闯过一关,就是那2。5万奇兵,正是他们,关闭了赵括与大本营守军会合的铁门。
可以想像,在整个包围圈上,这里曾经发生过最为惨烈的战斗。这支“绝赵军后”的秦军部队,如果没能顶住赵军的拼死突围,这场战争的结局或许会被改写。此时,除了士兵的勇敢,没有什么比精心组织的军阵更有效了。
在这个凝固的地下军团,6000多个兵马俑组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秦军军阵。排列在军阵最前面的是三排弩兵,他们是整个军阵的前锋。在军阵的最后面也有三排弩兵,至今还埋在地下,他们是整个军阵的后卫。而且这三排弩兵排成横队,其中有一排面朝后,它的这种布置是为了防止敌人从背后的袭击。
在军阵的右翼,有两列士兵,一列朝前,另外一列面墙而立。在左翼,也有一列士兵面目向外,虎视眈眈。这样布置是提防大军的左右两侧遭到敌人的突然袭击。这些面壁的士兵正是整个军团两翼的护卫队。
它有前锋,有后卫,有两翼,在四面围绕之下,中间是一个庞大的军阵的主体。
这是由38路纵队组成的主力部队,步兵和战车相互交错,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它是个囤居聚的阵势,兵书上有记载,当阵形没展开的时候,坚若磐石,一旦展开,如万弧挺刃,好像一把刀,一下子挺开了。
这是古代战争史上极其经典的军阵范例,它进可以攻,无坚不摧;退可以守,固若金汤。在这样的军阵前,赵军难逃厄运。
附近有个村庄叫白起堡,传说是当年秦军统帅白起的指挥部,作为最高统帅,白起怎样指挥他那庞大的军阵呢?秦军投入到长平的总兵力在50万以上,即使在一个局部战斗中,恐怕也有成千上万的士兵。
古代兵书上说,军队是靠擂鼓和鸣金来指挥作战的,考古学家在兵马俑军阵的指挥车上果然发现了指挥工具。可惜,革制的鼓早已腐烂,但这个青铜铎留了下来。2000多年前的秦军战士,就是听着它的声音从战场撤回。鸣金是收兵,而击鼓则是前进。各级军官根据旌旗的指示改变击鼓的节奏,士兵们根据节奏行动,这样,在指挥官的意志下,成千上万的士兵作为一个整体进退攻守,互相配合。
在长平战场,战争已经进入了最为惨烈的阶段。40万赵军被秦军死死围住,四次突围均告失败,断粮已经40多天,伤兵的惨叫和哭声弥漫四野,活着的人把伤者杀死吃掉,秦军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发惊恐不安。绝望像瘟疫一样蔓延。这,正是白起所期望的。
在高平的谷地,有一个围城村,当年赵国的士兵很可能被秦军围困在这一带,绝望中的赵括挑选了精锐的战士,准备做最后一搏。
合理的推测应该是,当年亡命突围的赵军,正是撞在了秦军无坚不摧的军阵前,这是一架真正的战争机器。
万弩齐发,赵军一个个倒下。统帅赵括就是在最后一次突围中被射死的。残余的士兵惊魂未定时,青铜戈矛组成的方阵已经像一座座山一般压了过来。绝望中赵军的战斗意志最终被秦军彻底摧毁。
2000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激战早已化为司马迁笔下简约的描述。
40万受尽折磨后向秦军投降的赵军,除去240名幼小的士卒外,其余都被白起下令活埋。
在古战场的遗址上,考古学家们发现了成堆的白骨。尸骨的边上还遗留着士兵们的兵器和随身携带的钱币。这是古代战争史上最为悲惨的一页。
这场前无古人的大战,震惊了山东六国。赵国从此一蹶不振,其它诸侯国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秦统一中国的脚步。
长平之战结束的那一年,一个婴儿出生了,他就是未来的秦始皇,那个即将一统天下的千古一帝。
第二部分大漠绝尘
——接连长城千万里
春秋战国时期,居住在中国北部的匈奴,占有今内外蒙古、宁夏一带的广大草原地区。当时,借中原各国忙于征战、无暇北顾之机,匈奴不断袭掠与其接壤的秦、赵、燕三国北部边地。
北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对中原文明一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当秦军在南方奋战的时候,匈奴人越过了阴山脚下的黄河,直接威胁秦帝国的都城咸阳。
平定了南方之后,匈奴人就成了秦军最后一个对手。
公元前215年,大将蒙恬挥师北上,秉承秦始皇的旨意,去解决匈奴问题。但是,30万强悍的秦军并没有立即与匈奴骑兵决战,而是停在了年久失修的长城边上。
春秋战国时期,为了抵御匈奴人的侵犯,北方的秦、赵、燕三国都陆续在边界上修筑过长城。在今天甘肃省的临洮县,这段古长城就是由秦始皇之前100多年的秦昭王所修。
从秦长城向北,就是已经灭亡的赵国曾经经营了几百年的长城。这条长城时断时续,早已破败不堪。
到达北部边疆以后,30万秦军的任务就是维修、改造破旧的长城。
秦军和匈奴人周旋了几百年,蒙恬家族几代人都是秦国的战将,他应该非常了解与匈奴作战的艰难。
匈奴是游牧部落,他们居无定所,往来如风。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聚集成一支凶狠的军队,转瞬间,又变成散落天边的牧民。匈奴人是游击战的高手,如果秦军仓促出击,匈奴骑兵会避开锋芒,绕到别处大肆抢掠,甚至凶猛攻击秦军的后方。秦军劳师远征,寻求决战而不得,旷日持久,将无法忍受。
在这种情况下,蒙恬选择了长城战略。秦军修建的长城,并不只是一堵墙而已。长城不仅用于防御,蒙恬改造过的长城是一个可以进攻的体系。
长城的首要作用是预警。那些最高处的烽火台就是瞭望哨,为了提前预警,有些烽火台甚至远远突出于长城之外。
在长城沿线,秦军修建了许多由坚固城墙围起的小城,这里是戍边军民的居所,也是长城工事上的战斗支撑点。
在离开长城有一定距离的后方,秦军又修筑了屯军要塞,这些要塞既能够容纳众多的军队,又可以囤积大量后勤物资。在出击匈奴时,就成了大部队的前进基地,也是长城防线的战略纵深。有了这套体系,部队就避免了无依无靠的野战。
一年多以后,蒙恬大军基本上完成了长城的维修和改造,与匈奴骑兵开战的时机到了。
以长城为依托,装备先进的秦军只用了一年,就打败了匈奴铁骑,匈奴人暂时退到了大漠深处。在此后的很久一段时间,胡人都不敢南下牧马,士兵也不敢弯弓抱怨。
深切体会到长城战略价值的秦始皇,从此开始大规模地修建长城。秦帝国从内地征发了100万人,沿着几千公里长的北部边疆,展开了史无前例的国防工程。施工多在蛮荒偏远之地,《史记》记载:民夫的尸骨填平了沟壑。
西起临洮,东至辽东,一条万余里的长城横贯帝国的北方,秦人缔造了人类有史以来最为巨大的军事工程。
在反击匈奴的战争中,尽管有长城的依托,秦人仍然在后勤保障方面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专家推测:平定南方的战事耗尽了巴蜀的粮仓,而关中平原保障都城的粮食是不能调用的,因此,供应北方军队的粮草主要来自于山东半岛。从那里到北方草原,直线距离1000多公里,运粮的队伍要两次穿越太行山、至少三次渡过黄河。
史书上记载:从出发地到目的地,平均每消耗192石粮食,却只能剩下一石供应军队。
192石剩下1石,途中的消耗率是99。5%,就是说99。5%的粮食都在运粮途中消耗了,到了战场就很少了,可以看出,古代的粮食运输是十分困难的。
为了向前线输送粮草,成千上万的民夫死在了路上。然而,草原深处的匈奴人并没有消失,他们随时可能会再次南下。攻打匈奴的战争,后勤运输之艰难,很可能令秦始皇彻夜难眠。作为帝国的决策者,他必须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第三部分天堑变通途
——秦的军用高速公路
秦帝国灭亡后100年,史学家司马迁游历到了中国的北疆。这个伟大的学者被一条铺设在崇山峻岭之间的大路深深地震撼了。他在《史记》中这样描述:直道通衢,堑山堙谷。司马迁看到的是一条开山填谷的笔直大道。
这就是秦始皇的彻底解决方案:秦直道——2000多年前的军用高速公路。
在今天陕西省北部的大山中,直道的遗迹依旧清晰可见。
从都城咸阳到北部边疆,过去没有多少道路,只有在两地之间取其捷径,才能使军队和粮草在战时快速地抵达北部边疆,为战争的胜利提供有利条件。
直道所过之处,地势险恶,至今人迹罕至。但它劈山填谷,甚至越过海拔1800米的子午岭而不回避。2000多年后,凄凄黄草下时隐时现的古道,仍旧让人感受到秦人的意志。
这条道路实际上就是在山上用黄土夯筑的,夯得非常结实。让现代人也着实为之惊叹。
由于夯筑得十分结实,直道的上树木至今也无法成活,只有那些生命力顽强的野草能够在表面生长,在某些地段,汽车仍然可以行驶。
为了证明史书对直道的描述,历史学家对道路遗迹做了勘测。
最终勘测出来的结果证明,这条道路基本上是正南正北的,与历史记载相符。
从帝国的都城咸阳开始,直道绵延向北,通到大漠深处的九原,全长700多公里。它令人惊讶的程度绝不亚于长城。
在内蒙古包头市的西边,这座古城遗址就是直道最北端的终点——秦九原城。当年的九原是帝国北疆的军事重镇。军需物资从这里再分发到帝国北部修建和守卫长城的军民手中。
700多公里长的直道,为秦帝国迅速投放部队、及时输送粮草,提供了最为有力的保障。北部边疆一旦有警,专家估计:骑兵